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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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烨和杨帆的这个小乐队……其实叫组合更贴切一些。
上初中的时候，苏烨代表班级上台比赛，是自弹自唱的《红尘客栈》。不过最后拿的是银奖。金奖被一个高他一年级的男生拿走了，唱的是《稻香》。这个男生就是杨帆。
结果没过几天，苏烨就发现这个叫杨帆的人开始频繁出现在他的周围，两人硬是从陌生人混成了熟人。杨帆觉得时机已到，就对苏烨说，你看，我们都爱周董，而且我们还唱得很好。那么为了我们的美丽青春，我们难道不该组一个队吗!
年轻的苏烨被他的慷慨陈词打动，为了青春之明天，上了这条贼船。
本来这么一个匆匆组成的小队唱两天梦想就散伙了，结果杨帆歌唱梦想的行为得到了他姐姐杨清的大力支持。
所以，在假期里，这个小队就经常被杨清拉去酒吧里唱歌，当吉祥物。再加上杨清人缘好，各个酒吧老板们都觉得这么两个小孩着实可爱，纷纷跟杨清借人。因此这个第一次唱歌时匆匆取名为“一帆载叶”的两人组愣是撑到了现在。
不过杨帆就要读高三了，不管是平常还是假期都只会更忙。再加上苏烨高二也挤不出太多的时间。两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都默契地决定在开学后找个时间去空瓶子酒吧唱一次。大概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你给咱们的歌取名字了没？”杨帆站在马路的小摊旁，一边掏钱一边问道。
“还没有。”苏烨摇摇手，没接杨帆递过来的锅贴，表示自己已经饱了。“打算来找你商量一下。”
“嗯……”杨帆冥思苦想了一阵，无奈道：“我取名废，不行，还是你来吧。”
苏烨思考了一下，突然灵光一闪：“要不……就叫‘小孩儿’吧？”
“小孩儿……小孩……哎！这个好，”杨帆一吹哨，“不错，特别符合我们朝气蓬勃的形象。”
“……”苏烨想到散伙这事，觉得不如现在就摊开来讲，“帆啊，我们是不是最后唱一次就算解散了？”
杨帆沉默了。他缓慢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是的。我姐虽然挺支持我唱歌，但是家里也不准我把这个当成主业。最后一年了，我还是想努力一下考一个好大学。”杨帆看向陆珩，“但是我们不能把这个叫做解散，最多就是呃……休团！”
“哪怕我们以后没机会再像现在这样了，也不能叫做解散。因为我们只要想唱，就一定可以聚在一起的。”
“嗯。”苏烨点点头，“那你有想去读的大学吗？”
“唉，”杨帆苦笑道，“你别看我挺有斗志，自己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不过我很想去北京看看，无论如何都拼一把吧。”
“好。”苏烨拍了拍杨帆的肩，笑道，“以后我去北京，你就当我导游啊。”
杨帆“嗯”了声，道，“那我们的散场表演还是定在空瓶子吧，最后去给我老姐卖个身。”
“好。那时间定在什么时候？”
“不急，你慢慢想歌词就好。歌词这事儿还得你来。”
“行。那录好了我发给你听吧。”苏烨和杨帆走到街头，告别道。
“好。路上小心。”杨帆挥挥手，站在路边等绿灯。
“你也是。”苏烨也挥挥手，穿过了人行道。
陆珩骑着自行车，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
街头的路灯投下昏暗的光影，几只飞蛾绕来绕去，不时发出一声“咚”的撞击声响。两边的单元楼门张着黑漆漆的大口，一层盖一层都贴满了广告。
陆珩熟门熟路地骑进最里面一栋房，将自行车锁在楼前的一棵树上。这棵树病得就只剩个木头桩子了。
楼道的灯早坏了，陆珩趁着月光找出了家门钥匙，摸黑进了三楼。
一开门，扑鼻的酒气逼得陆珩差点呕吐。哪怕事先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浓烈的臭味还是让陆珩胃里直往上翻。
他打开灯，径直走进卧室。一眼就看见浑身脏兮兮躺在床上的人。
呵，陆珩冷笑。起码这次还找得回家。
手机短信响了起来，陆珩表情淡漠地关上卧室门，一边拿手机一边把家里的窗子都开到最大。
“叔叔回家了没？”
“回来了。”
陆珩心烦地看向桌子上面扔的乱七八糟的酒瓶，他非常想全部砸个稀巴烂。
“回来就好。今天用不用打针？”
打个屁，让他喝死算了。陆珩冷漠地想道。
“不用。”
电话沉默了几秒，“你要不来我家睡吧，睡我房间。”
“不用。会开窗。”
“……好吧。”电话那头妥协了，“那晚安。”
“嗯，晚安。”
陆珩站在阳台上，夜风把晾衣架吹得哗啦作响。喝剩的酒瓶子被风吹了满地滚，足足半小时，陆珩才转头回到自己房间。
“哟，来得这么早啊？”苏烨一看手表，七点刚刚到。
“你不也来得挺早吗？”陆珩笑道，“吃早点没？”
苏烨放下书包，没有坐下。“还没，现在要去买。你呢？”
“我也没。”陆珩道，“等着请你吃。”
“嗯？为什么？”
“你昨天请我吃晚饭，那我今天请你吃早点呗。”陆珩转身出门，示意苏烨跟上。
“那晚饭我又没出钱，不算请你。”苏烨跟了上去，两人并肩向前走着。
“可是我想请你吃。”陆珩道。
“好吧。”苏烨点点头，“那你要吃什么？”
“我不经常在学校里面吃早点。你有什么推荐吗？”
“一食堂的饼挺好吃的，但是我个人更喜欢回堂的饵块。”
“那就去吃饵块吧。”陆珩笑道。
距离上课还挺早，回族食堂里面人也不多。
“阿姨早。”苏烨经常来买早点吃，已经和食堂阿姨混了挺熟。
果不然，阿姨一看是苏烨，马上笑道：“小伙子，又来买早点了？”
“嗯，”苏烨看了看玻璃窗，“今天豆浆还有吗？”
“还有，是热的。”
“那行。阿姨麻烦给我两份饵块，两杯豆浆，饵块要加鸡蛋鸡柳的。”
“好的。”
陆珩看看苏烨，问道：“你经常来这里买早点吃啊？”
“对。”苏烨笑道，“而且经过我长期的观察，加鸡蛋鸡柳的饵块是最好吃的。”
“OK。”陆珩正打算刷卡付钱，突然从旁边冲出一人直奔苏烨。
“苏哥！救救急啊！”吕皓惨兮兮地看向一脸懵逼的苏烨，“我的卡，它不见了！就这么短的路程，从宿舍到食堂，它就这么不见了！”
“啊？”苏烨愣了愣，“你没原路去找找吗？”
“我找了，没找到啊。”吕皓摇摇头，“我正愁早点怎么办呢，就碰见你了。”
苏烨笑了起来：“今早可有人帮我付钱了。”
“嗯？谁包养你了？”
“我。”陆珩道。
吕皓这才看清站在苏烨身后的人，越看越眼熟，越看越惊讶：“这不是陆珩吗？”
“你认识我？”陆珩奇怪道。
“嗯，我原来是附中的。”吕皓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显然也被这个青春靓丽的形象搞懵了。我以前见过陆珩打架啊，并没有这么……人畜无害？
“哦。”陆珩点点头，无视了吕皓的眼神，问道，“你要吃什么吗？我一并请你吧。”
“哦……好啊，阿姨，我要一份饵块，加烤肠。”吕皓显然光速适应了抱大腿，继续喋喋不休道，“苏哥，你在一班记得帮我盯着点小鱼儿周围的人啊，我只是缓冲期比较长，但是也不能让别人近水楼台啊。”
“你还知道你缓冲期比较长，那你初中三年早干嘛去了？”
“这不是怂嘛。当年也不敢说，我就想着先好好读书，万一高中还和她一个学校，那我就去表白。现在真的在一个学校了，要是我还是不说，毕业了就真的没机会了。”
“啧啧。”苏烨感叹道，“那你就没想过，万一她不同意你，你怎么办？”
“我……”
“你说的是周京毓吧？”陆珩突然插嘴道。
“对。”吕皓警惕起来，“你认识她？”
陆珩笑道：“你放心，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苏烨突然很好奇，“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来了，同学！”食堂阿姨打断了三人的谈话，“你们的三个饵块，两杯豆浆。十六块啊。”
“好的。谢谢阿姨。”陆珩没有回答，刷了卡，将早点分给两人。
“那陆珩你既然不喜欢她，可千万帮帮兄弟啊。”吕皓一手搂上陆珩，“你请我吃了这顿早点，我保证以后一定涌泉相报。哎，我还要抄作业，这就先走了！你们慢慢来，拜拜苏哥！”
苏烨看着跑开的吕皓，笑道：“吕皓，我发小。”
陆珩若有所思，问道：“他是不是会打篮球？”
“嗯？”苏烨感到很奇怪，话题怎么扯到这里来了？
“对，还打得挺好的。我小学就是和他学的。”
“哦。”陆珩咬了一口饵块，顿了顿，“我发现跟着你总是能找到好多很好吃的东西。”
“那当然，”苏烨笑道，“我长年混迹在外，哪里有什么好吃的我都摸清楚了。有机会再带你去吃吧。”
“好。”
第一节课是生物，教理一生物的是老岳。岳老师是三中出了名的好说话。
一周有五个早晨，结果三个早晨的第一节课都是生物。苏烨觉得学校绝对是故意的。
不知道每天早晨岳老师看着下面昏昏欲睡的学生，会不会觉得国家的未来岌岌可危。
“哎，同学们。”老岳环顾四周，挑了挑眉，“我都快听得见你们打呼了。”
“这样不行啊，”老岳喝了口茶，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得重视生物！”
“……”昏睡的人群并不是很想理他。
苏烨强撑着眼皮点了点头，但实际上讲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见。
“呼……下课了没？”陆珩打了个大哈欠，显然已经睡了个好觉。
“……”苏烨抬头看了看钟，还有五分钟。
“哎，”老岳明显看到了他们的动作，叹了口气，“我看你们真是很可怜啊，还是提前放你们五分钟吧。快快快，出去走走，吃吃早点，下节课可得上精神点啊。
“……”半个班整齐地扑到了桌子上。
老岳笑着叹了口气，走了。
“我需要睡眠。”苏烨朝自己脑袋上崩了一枪，倒头就睡了。
“……”陆珩趴在桌子上，聚精会神地盯着自己同桌。
真是缘分啊。
“同学们，快醒醒，醒醒！”才下课没一会儿，曹旭就兴奋地冲进了教室。
“刚刚我去找了魏老大，结果在他的桌子上面看到了这个！”
他拿着一张海报，上面用极其夸张的大字写着：开学新气象！高二分班篮球赛。
“年级上组织了一个篮球赛，就在下一周！”曹旭激动地左看右看，果断冲到周京毓面前。
“班长，你来组织下呗，我曹旭第一个报名！”
周京毓接过海报，为难道：“……实在抱歉，可体育不是我的强项啊。但是我们班的体育委员还没有选出来，这怎么办？”
“要不先找个人当下临时队长？”
“也可以……”周京毓环顾了一圈，小声道，“但是班里面的同学我还没有全部认识，不好意思直接去问。曹旭你经常打篮球，有什么人选推荐吗？”
“这个嘛……”曹旭一脸坏笑地盯向正在补觉的苏烨，“嘿嘿，还真有。”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