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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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儿，你若想，我便带你走吧。”他揽她入怀说。
她刚刚的表情像极了幼时，她埋葬腊梅花时候的表情，他知道，这是想告诉他一些事却无法说出口的表情。他与世无争地活了这么久，偶尔明晰自己的想要，实现起来却这么难吗？不如彻底一次，不如肆意一次吧。
“蕴儿是想跟王爷走的，但蕴儿若跟你走，陛下不会对你善罢甘休。蕴儿父母已经离世，只求王爷能护蕴儿弟弟周全。”蕴儿说着回抱冷千阙。
蕴儿终于抱到他，她是多么不想松手，他身上的味道是一种浅浅的香料气息，令人心安。可是，她终于松手了。推开冷千阙，她再次跑起来，边跑边捂着自己的脸，怕泪水会再次决堤。
蕴儿！冷千阙喊着正要追，天香忽然出现在他身后，轻声问：“王爷在叫谁的名字？”边说边看向蕴儿离去的方向。“一个侍女而已，”冷千阙不想多言，“回去吧。”说完就要离开。
“王爷，请留步！”天香忽然提高音量。冷千阙停下，顿了一会儿，他听见她说：“您的眼睛，从来没有在天香身上逗留过吧。天香哪一方面不如姜秀云？王爷能告知天香吗？”天香的语气不甘中又带着哀婉。
“陛下把你还给我，却没有把她还给我。”冷千阙对天香说，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
天香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想了一会儿，她只好说：“因为……因为天香告诉了陛下，自己对王爷的心意……人心都是软的，天香相信王爷，总会有回心转意的一天。”冷千阙听到她的话，苦笑两声道：“走吧。”说完，他回转走向宴席的大殿。天香紧紧跟在他身后。
虽然不知道蕴儿还会不会回到宴席，但他还是回去看一眼为好。像这类的宴会，在平日里，冷千阙是不会参加的。
冷千阙与天香并行回到宴席上。冷千阙看到蕴儿换了身衣裳，在席间安静坐着。
冷重阁看向冷千阙，又转头看向蕴儿，他当然注意到蕴儿的离席，以及之后冷千阙的离场。不过他未多说什么，宴会的气氛依旧是一片和乐。
宴会结束之后，冷千阙并没有急着离开，虽然他与蕴儿相见只有短暂的时间，但他还是有些担忧。他坐在上次见蕴儿的偏僻殿内，派人去竹清苑守着。
冷千阙交待天香先回王府，自己还有些事要做。天香问他什么事，冷千阙不言语，皱了皱眉道：“你先回去吧，处理完我自会回去。”天香虽然也心中烦闷，却不再追问。
她正准备上离开的马车，忽然被一个侍女叫住说：“天香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天香看她的服饰，是皇室的侍女。她随这位侍女到一处僻静角落。
侍女问她：“天香姑娘，席间王爷离席，你去找他。你见到他在做什么了吗？”
“这……”天香看向侍女，眼神闪烁，有意不再继续说下去。
“天香姑娘不必怀有戒心，说出来，对你是有好处的。你也知道王爷的心意……你自己想想，不是吗？”侍女一直低着头，语气恭敬。天香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觉得她好像一直在微勾着嘴角。
天香思索着，她不确定王爷心里到底真心存着哪个女子，但她知道，那个女子，从不是她。她深吸了一口气，说：“王爷正在喊一个侍女的名字，好像叫云儿什么的。”
她说完一惊，忽然想起姜秀云。云儿？天香重复着这个名字，看向她身旁的侍女。难道王爷是去追离席的姜秀云？自己怎么如此大意，现在才反应过来。她急切地问侍女：“我告诉你了，那你们会怎么处置？”
“天香姑娘只需静心等待。男人不喜欢你，自有原由。像这种时候，女孩子就要暗地里主动些，天香姑娘是聪慧的人，想必是知道的，”侍女跟天香说话的时候一直都保持着一个姿势，“谢过天香姑娘，姑娘若无事，奴婢就先行告退了。姑娘回去路上小心。”
侍女说完告退，天香还在想着侍女末了告诉她的一番话。
冷重阁其实已经猜到并且笃定，哥哥是追那个名义上是姜秀云的女子去了。他的行事近来是越发不谨慎起来。夜深，她从竺梨寝宫离开，回到自己殿上，侍女向他禀报了天香所说。冷重阁心中隐隐不快，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这样做！他起身去见姜秀云。
守在竹清苑的冷千阙手下两人守了很久，正准备回去禀报王爷并无异样之时，忽然听见苑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二人迅疾而安静地快步隐向竹林。他们在竹影深处看见来人，确是皇帝。他没有敲门，直接进了姜秀云的寝宫。
宴会结束，蕴儿回到自己的处所，心中忐忑不安，她与王爷在宴会离席间短暂的相见，不知道是否有人看见，皇帝是否注意到他们两人的异样……她看到皇帝在宴会结束后去了竺梨的处所，她也许不用这般杞人忧天？……蕴儿躺在床上，辗转难安，到了夜中，没有什么动静，她还是抵不住困意睡着了。
梦里她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蕴儿……她在梦魇中着急地叫道：“爹，娘，你们别走！”双手抬起试图抓住什么东西，竟真的抓住一片袖子。她睁开眼睛，看见冷重阁坐在她床边。
啊！蕴儿吓得“噌”得坐起来大叫了一声，额头上都是汗。“蕴儿，真是好听的名字……我会吃了你么？如此害怕。”冷重阁笑说，卷起袖子要给她擦汗。
“是奴婢唐突陛下了，可陛下这么晚来，为何不叫醒奴婢……”蕴儿说着避开冷重阁给她拭汗的手，要下床行礼。冷重阁看到她还穿着从宴会回来的那件衣裳。和衣而眠？在等谁吗？他想。
冷重阁伸出手拦住她，示意她不必行礼，说：“不必下来，另外，莫要再称呼自己奴婢。”过了今夜，你就是妃子了。”冷重阁说着往蕴儿的身边靠近，他们两个的脸庞近在咫尺。昭然若揭。
他为何忽然这样做？蕴儿心下吃惊，身体躲避的同时开口劝阻：“陛下，奴婢答应您留在宫里，您说过，我们都要遵守诺言……”蕴儿还在想，是否能够对陛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那，你在离开宴会的时候，去见了谁呢？”冷重阁说着，就把蕴儿压制在床上。“我是见了他，可并没有答应他出宫，也未做越礼之事，陛下，求你……”蕴儿双手去推冷重而阁，双脚也在不安分地乱动。
冷重阁一只腿压住蕴儿乱蹬的双腿，一只手攥住她的双手。她却还是乱扭着身子，像一只受惊的小兽。蕴儿这个样子，冷重阁也不好继续，只好先任由她胡乱动作。反正他压在她的身上，她的力气还没有大到把他掀下床去。
也不知僵持了多久，蕴儿渐渐失了力气，不再有动作。冷重阁见状，便开始更进一步，蕴儿见皇帝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开始口头逞能：“你果真阴险狡诈！”冷重阁没想到她忽然会这么说，他看见她在自己身下，脸颊涨得通红，咬着嘴唇，两只圆圆的眼睛亮晶晶地瞪着他。
他忽然低头吻住她的嘴。蕴儿一惊，口中呜呜着，又开始乱动起来，奈何冷重阁不松嘴，另一只手竟开始扯她裙子腰间的丝带。
不行！蕴儿脑中回响着这两个字，狠狠地咬了冷重阁的嘴唇。冷重阁吃痛松开蕴儿，蕴儿又是一脚，把他踢下了床。她自己急忙从床上下来，愣了一会儿，想去扶冷重阁的时候，他已经自己站起身。
冷重阁还没受过这般礼遇。女孩子踹他下床的力气倒不狠，狠的是那个咬，他已经尝到自己嘴里一股甜而腥的味道。他站起身后用手指轻抚过嘴唇，手指上都是血。他推开蕴儿说：“又是咬又是踢的，这会儿子来扶？”
蕴儿忙拿来止血药说：“陛下，快……擦些药罢。”冷重阁挥手，他实在没有想到，几次与她谈话，她的态度恭恭敬敬，甚至像一只驯服的动物，可是怎么瞬间变得如此凶狠？不就是男女之事，怎么，还在为了哥哥守身如玉？
的确不像大家的女儿。性子平和？呵，冷重阁嗤笑一声，竺梨也没有看出这个女子的真面目。对付这样的女子，务必得使些手段。真是有意思，冷重阁想道。他竟然没有觉得很生气，可以，留着她，还能玩很久。
冷重阁没有上药，拂袖而去，徒留蕴儿独自一人。他走之后，蕴儿想，自己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陛下会不会因此迁怒于王爷？可是，她并没有违反约定，陛下不能这样做。她要为王爷守身，还要顾好他的安危。接下来如何是好？
蕴儿虽然心里还在忐忑，但今夜终究可以安心睡下了。守在竹清苑的二人中一人回去禀告王爷，一人还守在这里。冷千阙急急忙忙赶来，守在这里的人却对他禀告说，陛下刚进去不久，就出来了。言外之意很明显。
傻姑娘！性命最重要啊，如果惹怒陛下招来杀身之祸，可如何是好？
“陛下出来时是何种神色？”冷千阙又问那人。“回王爷，陛下神色并无异样。”没有异样？什么也没有却也是最难揣测的。他下一步会怎样做，会怎么对蕴儿？冷千阙觉得要赶快带她出宫了。
二日皇帝上朝时，却在殿上搭了帘子。退朝之后，太后问冷重阁：“你的嘴怎么了？一国之君，不怕被众臣笑话！”
“儿臣知错，”冷重阁回答，“昨夜里光线太暗下台阶时不小心踩空一级，磕到了嘴，如此而已。”太后面色带些迟疑，却抚上冷重阁的脸爱惜地说：“没有摔破脸，牙齿也没事，实乃万幸。下次要注意，我这就吩咐下去，殿里四周再多布置些宫灯。”
“儿臣谢过母后。母后不必过分担忧，儿臣会注意的，”冷重阁道，“母后若无别事，儿臣想先去休息。”你去吧。太后对他说。
冷重阁自是对蕴儿印象深刻了起来，他吩咐下去调查姜家的人回来禀告他说，姜秀云在此女入宫一年后已经嫁给了关家儿子，关凤林。她父亲与王正居交好，姜秀云能嫁入关家，也少不了王家施加的压力。
如何是好呢？这么说这个女孩子是替姜秀云入宫的？她是借此机会入宫，还是只是受到胁迫而来？哥哥为什么如此在意她呢？还是需要调查到她的真实身份才能明了。冷重阁想道。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