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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达成合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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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这才安排人一路护送我和师傅,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宋轻歌本来半信半疑,但因为今天对安家分析的那一番这下更是信了一大半儿。
其实说老实话,她跟小行子也算是萍水相逢,深交都算不上,人家有所隐瞒也是正常的,更何况她现在也欺骗着人家呢。
这么一想,宋轻歌心里那点点气瞬间就没有了,而且还夹杂了一丝丝愧疚。
可她是谁啊?
哪怕自己错了也不会承认的,还要从人身上刮下层皮来才作罢。
“好吧,那你帮我锄草浇水。”
宋轻歌指着满园道,语气蛮横,一副你骗我你就得为我做牛做马的大小姐样。
“得,你是我祖宗。”
霍行止只能用一只手拔草。
宋轻歌还是没有那么没人性的,他在前面拔,她在后面浇。
白青起夜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俩人,正欲开口说话,被宋轻歌一眼子瞪回去,食指束在唇前,后又让她赶紧回去。
白青明了,又退了回去。
接下来的这些天,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霍行止接连不断地拿来好吃的,宋轻歌接受了,但大部分都进了徐关儿的肚子。
白青有点儿担心:“小姐,那人……”
“放心吧,他图我什么啊?我一个被打入冷宫的人。”宋轻歌心大地摆摆手。
又过了几日,宋轻歌打算出宫一趟,去把楚砚给她留在信阁内的财宝给取出来,再换成银票带回宫。
“不带徐主儿去吗?”白青问。
宋轻歌看了眼她睡成的死猪样摇头:“算了,让她睡吧。”
她换上男装,熟悉地从小路出去。
一路询问,快到信阁的时候旁边的巷子传来一阵闷哼声。
似乎是有人在打架。
她停步侧耳。
“都说了我不是,还不快滚!”熟悉的暴躁音。
“九……”
“滚!”楚砚暴怒地打断。
他还欲动手,身后传来宋轻歌的声音:“楚砚,你干嘛呢?”
楚砚顿住,半空中握着的拳头僵硬住。
“那我先走了。”摔在地上的男人捂着脸离开,一瘸一拐的。
“你又打人?”宋轻歌蹙眉。
上次通过简单的了解她已经知道了,楚砚这拨人就是群流氓、强盗,专干劫富济自己的事儿。
“我没有。”楚砚放下手,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啧,懒得管你。”宋轻歌翻个白眼,“走,带我去取东西。”
楚砚拉住她,手心传来温软触感,他不由得摩挲了一下。
“流氓!”宋轻歌一巴掌拍开她。
“嘁,老子还看不上你呢。”楚砚掏出一叠银票来塞她手里,“这些金银财宝好歹也是抢来的,目标太大,我换成了票子。”
“你总算干了件明白事儿。”宋轻歌点点数目。
“别点了,老子还能唬你不成!”楚砚翻白眼翻到飞起。
宋轻歌轻哼一声,没答话。
“走吧。”
“去哪儿?”楚砚记得他没答应这姑娘什么事儿啊,而且她这胡子,前儿不是还没有吗?今儿从哪儿弄来的?
宋轻歌抬手用大指抚了她刚做出来的假胡子:“当然是你请我吃饭啊。”
她今儿出来可是要好好打打牙祭的。
“……”楚砚,“我什么时候说要请你吃饭了?”
“kao,你九我一,难道你不出点儿血?你还是人吗你?”
“不去,我还有事儿。”楚砚转身就走。
“如果我说有大买卖呢?”宋轻歌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眼睛里似乎有星星跑出来,只是要忽略那一抹胡子。
楚砚立刻停下脚步。
她发现只有钱能让楚砚推磨。
宋轻歌压低声音:“雍西王知道吧?他派遣手下从西南绕道向京城出发,携带大批的金银财宝。”
雍西王乃皇室宗亲,当初在夺嫡一事中曾暗助八亲王,后因证据廖少,皇上只是将他分配到凉州管理,并未赶尽杀绝。
而雍西王还妄图将女儿嫁给皇上。
“你凭什么觉得我有胆子去抢雍西王的东西?”楚砚转头盯着她,黑眼灼灼。
宋轻歌神秘一笑:“你自己不清楚吗?”
楚砚一言未发。
宋轻歌的确不知道楚砚是什么人,但从他各方面的表现来看,他是亡命之徒。
亡命之徒什么不敢?连命都豁得出去的人。
“算算时间,雍西王的人应该这几天就到了,势必会经过城东的道路。”
历史上记载,雍西王这次派人秘密进入京城其心不轨,但后续竟未发生任何事情,只是在一段时间后将钱财献给了朝廷。
为何要秘密出发呢?
又为何要过一段时间呢?
宋轻歌觉得这其中有猫腻,有什么是雍西王不敢让皇上知道的,否则会立马怀疑到他头上。
所以能够把这批东西劫走是最好的,因为他不敢声张,哪怕成事,他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你又如何得知?”楚砚眯眸。
“你只要知道我说的没错就可以了。”
“万一错了呢?”
宋轻歌挽唇一笑:“倘若我给的信息错误,那你和你的人只是白跑一趟罢了,如果没错,那得到的就是一大笔钱财。”
“你需要钱,我也需要,我们提供给对方资源,合作共成,不好吗?”
楚砚冷笑:“谁知道你会不会设埋伏。”
“放心,你还不足以让我动心思。”
楚砚为人放荡不羁,做事没有规章,但就目前而言,他影响不到她的计划。
楚砚双手抱胸打量着她,他怎么觉得他被一个小姑娘给摆了一道儿呢?
“走吧。”
再怀疑也得接受这个信息,不然哪儿来的下一步。
雍西王。
楚砚嘴里轻念着这个名字。
他挑了两匹马,带着宋轻歌出了城,去城郊山上一处很知名的饭馆。
“会骑吗?”他斜睨着她,似是怀疑。
宋轻歌不语。
骑马箭术,琴棋书画,爷爷奶奶从小就培养她,每天耳提面命的,怎么会不会?
那时候觉得自己就像只关在笼子里的小鸟,没有一点儿自由,后来她才明白,那是她人生当中最安逸的一段时光。
两人摇摇晃晃着出了城门,从官道离开来到小道。
树林里的空气清新,让人心情甚好。
走了有一段时间,前面似乎有些许人坐在树下,气喘吁吁,哀呼呻吟。
两人并未在意,跟着上了山。
原来这山上的饭馆是某个闲游归来的男子开的,因为酷爱乡野生活,所以便闲情逸致地在这里修建开张。
入口处是蜿蜒小径,竹香扑鼻沁人,一直到尽头才出现了用竹子搭的小屋。
进门处立了一块大石头,上面刻着竹禅二字。
取自“竹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诗句。
宋轻歌在门口停下脚步,目光在竹禅上打量。
这字迹,怎么这么熟悉?
“是不是觉得这字儿写得特别好?”楚砚也盯着石块看,颇有些得意的意味。
“又不是你写的。”
楚砚:“······”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竹屋,老板不在,几个小厮看见楚砚立刻上了壶桂花酒且好生招待着。
小厮看宋轻歌是新面孔,便主动介绍:“我们这儿可不仅仅是饭馆,还可以住店,这竹屋后头是片儿偌大的竹林,再往上走是瀑布溪流。”
“我们做饭酿酒的水皆从那儿来,可甜了,山上山下的农民都喝那儿的水,就连城里的人家都特意来挑呢。”
“所以我们这儿的菜一绝,客官您待会儿可以好生尝尝,吃不完或者还想吃还能打包呢。”
宋轻歌听见瀑布来了兴趣,当初她没去成贵州大瀑布便丧了命,这可是她一大遗憾呢。
“那现在可以去瞧瞧吗?”
“这几天可不行。”小厮把白帕子往肩上一搭,赶忙把桌上的东西挪开,好让另一个小厮端上来的菜给放下。
“为什么?”宋轻歌看了眼自顾自坐在勾栏上喝酒的楚砚。
他一手酒壶一手酒杯,喝得倒是挺欢的。
“昨晚下了大雨,山体有些滑坡,为了防止有人受伤,所以往里走的路就给封了。”
“等过些日子,天气好了,到时候您来玩儿,还能去采蘑菇钓青鱼,那才好玩呢。”
“好吧。”
宋轻歌试了下用竹叶蒸出来的鲈鱼,嗯,果真带着一股竹香,入口细嫩滑腻。
好吃!
搁在现代,随随便便拍个视频分分钟火啊。
楚砚只喝酒不吃饭,目光转到宋轻歌吃得欢快的身影上时,轻轻地嗤了一声。
“吃饱没?吃饱了就走。”楚砚把喝空的酒杯丢到一旁。
能吃饱就行了,搞这么多花样。
“马上。”宋轻歌还不忘让厨房打包几份带回去。
楚砚已经起身往外走了。
“诶诶诶,等等我。”宋轻歌赶忙拿过饭菜跟上。
下山的时候路有点儿滑,只好牵着马下去,宋轻歌闻着这饭菜的香味又忍不住了。
原路返回,他们又碰见了刚才那些人,男女老少皆有,还有几个已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家人在旁边不停地哭。
“大官人,行行好,救救我家相公吧。”一个妇人跪着不停地磕头。
楚砚没动。
另一个小姑娘也跟着跪下,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救救我爹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