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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3 ...

  •   云江市,家家灯火通明,爆竹声一阵接一阵,时不时还有烟花在空中绽放,任谁见了都会说一声热闹。
      付俊家里,吃过饺子收拾好残局,几个人围着茶几看春晚。
      也不能就这么干巴巴看节目呀,付俊从抽屉里拿出来两副扑克,简单说过规则后,玩了起来。
      当然不赌钱,输的人脸上贴白条,谁贴够十个表演一个节目,形式不限,那家伙,比电视里可热闹多了。
      有时候笑声能穿透窗户,跟外面的喜庆交汇,一起迟旧岁迎新年,虽然不是一家人,也享受了过年的团聚温馨场面。
      别看他们玩得开心,许许多多家庭都高兴,可还有些人家,家里没有半点欢声笑语,反而剑拔弩张,紧张得很,花家就是其中之一。
      为的就是祝老太太的提议。
      她从超市回来,到家就躲在屋里跟花老头嘀嘀咕咕,俩人商量好达成统一战线。
      晚饭刚过,祝老太太就表示有话说,叙述了去找花晨薇的过程,重点强调到法院告花晨薇,让她掏抚养费。
      “妈,您别想一出是一出,咱家不是收养花晨薇,是抱错,真要找花晨薇要抚养费,您让街坊邻居还有那些同事怎么看我?我不同意。”花乔航震惊过老太太的想法后,明确持反对态度。
      祝老太太眼睛吊起来,连续狠拍桌子,“为什么不同意,你钱多烧得慌是吗?要那样你为啥就抠门才给我五千块钱,都不够塞牙缝的,我跟你爸商量好了,告她去,非得要她二三十万的抚养费,你们不要我要去,要来的钱你们也别惦记。”
      穆琳咬着嘴唇强压着,就怕自己破口大骂,感情伤害了他们一家人的利益,让别人指指点点,到头来一点好处没有,钱都落在老两口手里,不用猜,又补贴给老二一家。
      钟栗子缩在穆琳身后,眼看着事态没有朝着她想的方向走,本来就想老太太去闹腾花晨薇,没想到问题最后甩在了花家内部,真要按着她的想法去做,花家的名声可真不好听,再连累自己就坏了,“奶奶,我养父母那边也没要抚养费。”
      “钟家不要是他们的事,谁也没拦着,咱家不能吃亏,就得要,就这么说定了,年后你们一个个要上班要上学恐怕也没时间,就由我跟你妈全全代表了。”
      花老头不管花乔航一个劲摆手,快言快语安排好,招呼老太太回屋,说是累了,回屋躺着了。
      他刚关上门,穆琳腾地站起来,拧着花乔航的胳膊往卧室带,后面花晨锋低头跟着,钟栗子左右看看,也一道走了进去。
      “你爸妈什么意思?啊,找花晨薇要抚养费还揣到自己腰包,有脸吗?从咱俩结婚开始,他们除了要钱干过一件让我有谱的事吗?月子我妈给做,孩子我爸妈帮着带……”
      “好了,好了,”花乔航举双手告饶,打断穆琳的抱怨,“陈年旧事就不要翻老账了,再说,我又没有站在他们那边,我跟你是一起的。”
      听着花乔航的话,穆琳的火气一下子泄出去不少,要不是花乔航作为丈夫和女婿还比较称职,这日子真过不下去了。
      “他们两个为老不尊,不能咱们担着名声还没捞着钱,等过两天去老窦家拜年,商量下,咱们起诉花晨薇,我养大的她,钱得给我。”
      花晨锋抱着头整个脑袋瓜子疼,他已经觉得穆琳越来越不正常了,“妈,您疯了?这件事要传出去,我那些朋友都怎么看我?上次赶花晨薇走,有几个朋友疏远了我,现在,您起诉一个刚上大学的人要抚养费,他们更以为咱家没有人情味,掉进钱眼里,还有谁会跟我来往?”
      花乔航马上站到儿子身边,以实际行动支持他的观点,“还有,别忘了咱俩都是老师,你这么做,以后学生怎么看我们,家长们又会怎么看我们,还有前途可言吗?”
      “你们就知道说我,领悟关键没有?现在不是我去不去起诉的问题,是你妈要起诉,她去或者我去有差别吗?人家都会把坏名头按在咱们身上。”穆琳心里的火气又拱起来了,有些憋气,紧急呼吸好几次才平静下来。
      钟栗子抚着穆琳的后背,耷拉着眼皮,里面眼珠子呼灵灵转着,“妈,您别生气,这都是奶奶要做的,咱们也没办法。”
      “给我闭嘴吧,奶奶要做?没你撺掇奶奶知道什么?”花晨锋形象都不要了,连翻好几个白眼。
      面对花乔航突如其来询问的眼神,钟栗子往后退了退,表情很受伤,“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心疼妈总被奶奶磋磨,就想法转移奶奶的注意力,我哪知道她会这么做?”
      说话间还抱着穆琳的胳膊撒娇,“妈,我就是太心疼您。”
      穆琳感动呀,要不说闺女是妈的贴身小棉袄,婆婆来几天不停地作妖,大家都看在眼里,就闺女想法帮着她,“栗子,真是妈的好闺女,哪像你哥,就知道关心自己,从来没顾及过妈的感受。”
      “是,我是比不过您的宝贝闺女,那趁早,我也别在这儿招您眼。”
      花晨锋气不过,直接摔门出去了,花乔航伸手都没拦住,回过头脸色就不好了,见钟栗子一副做错事的鹌鹑样,握住松开拳头好几次。
      “栗子,回你屋去吧,我跟你妈有事说。”
      钟栗子三步并着两步走,出了门,她知道这个家里,哄好了穆琳就不用怕花晨锋,但对花乔航她还不敢顶撞,毕竟真正的一家之主,她还惹不起。
      花乔航疲累地缓缓坐在床上,背对着穆琳,“这事我会跟爸妈说,无论如何打消他们的念头,倒是你,就算有心弥补栗子,也不能影响对儿子的感情,小锋都有情绪了。”
      “栗子打小受了那么多苦,小锋让让她不行吗?”穆琳捂着胸口,为儿子不理解她难过。
      花乔航叹口气,捶捶膝盖,“你要考虑他的落差,以前花晨薇在,好东西都是他的,现在栗子在,他有事反而退后,你让儿子怎么想?”
      穆琳用力晃晃头,这事一出一出闹得她心烦意乱,血液上涌,有些昏沉,“我脑子沉,有事明天再说,你去找你爸妈说话吧。”
      说完,摊开被子躺进去,双目禁闭,隔绝外界的一切。
      花乔航坐在那里,始终没有扭头看她一眼,静默一会儿,拖着灌铅一样的腿去找父母。
      大年三十,人家都欢天喜地,热闹非凡,再看他们家里,哪有半点过年的气氛,残羹冷炙摆在桌上没人收拾,就这样,也没有他的心情糟糕。
      敲响客房的门,得到回应才进去,第一脚就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地上瓜子皮花生皮满地,祝老太太盘腿坐在床头还在磕着,哗啦啦,半手瓜子皮又扔在地上。
      花乔航视若无睹,“爸妈,您们不能去起诉花晨薇……”
      “老大,你说破天没用,不把这件事办好好,我跟你爸还不走了。”祝老太太摆弄下身体,给出信号,你说你的,我做我的,就这样。
      花乔航突然笑出声,震得祝老太太磕了一半的瓜子突然停顿,半张的嘴也没合上,就连靠着被子打盹的老爷子都挺坐好,两双眼睛直愣愣看着他。
      “您们要坚持,我也没办法,不过这后果我得说说,官司一出,我跟穆琳在学校可没脸呆下去了,这把岁数工作再找也难,只能回老家生活,以前都是我帮衬老二,这次恐怕就得他照应我了。”
      “啥?还会影响你工作?”老爷子坐不住了,花乔航要是丢了工作,他还怎么过滋润日子,连带老二养孩子都费劲,不行,这不划算。
      “老大,你别是糊弄我们的吧?”祝老太太真当花乔航故意夸大了。
      花乔航确实往大了说,不然,怎么控制得住局面,当儿子几十年,还能不了解老两口的心思。
      “明摆着的事,我何必糊弄,不仅这样,就连小锋都得受牵连,以后想拉扯那仨弟弟恐怕也力不从心了。”
      祝老太太吧唧吧唧嘴,心窝子疼,这是面前摆着一堆钱,她眼巴巴看着不能捡,太磨心肝了。
      “主要是你给的过年钱太少,明年我们的日子怎么过?你再给我五千,这事就过了。”半点不错过伸手要钱的机会。
      花乔航弯腰勾背,开始找托词,“家里俩大学生,花销大,等小锋毕业就好了,您再等等。”
      老两口互相嘘了下眼,“那我们记着账,来年再说。”
      等花乔航出去,祝老太太抓了一把腰果塞到嘴里,说话呜噜呜噜的,“他爸,老大说的话你信吗?”
      “信他个球,我是不想把事情做绝,给他撒开手的机会,”花老头点上香烟抽一口,陶醉半天。
      “那丫头的事,咱就不管了?”
      钱飞走了,祝老太太怎么就觉得那么不甘心呀。
      花老头呵呵笑起来,嘶哑的声音有些渗人,“一个十八九的丫头片子,咋对应还用我教你?”
      “对,我就是被她说法院的事镇住了,哼。”
      祝老太太换了核桃仁放嘴里,恶狠狠嚼着。
      花老头特别嫌弃,“少吃点,当猪养呢?”
      “就知道说我,你倒少抽点呀。”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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