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时空洞》听雨淋漓

3、Another③

　　母亲第一次露出了不带一点讽刺意味的笑容，就像黑白的二维画突然被拉起来，变成了立体的有颜色的三维画。那是，奇迹的笑容。——乔

　　“妈妈，爱是什么？”翻开的有着黑色封面的书，已经泛黄的纸张上有着一个小女孩画给母亲的画。下面的注解是——“我爱你”。

　　“那种东西，不过是没有意义的文字。真搞不懂为什么这么拙劣的作品会得到这么高的评价。”母亲揉着额头，不快地说。随即她柔和了表情，对我说：

　　“但是，我是爱你的，乔。只有我是爱你的。只有你是值得被我爱的。”

　　“可是，‘爱’不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吗？”

　　“嗯。但是我爱你啊，乔。对我来说‘爱’就是生命。”母亲温柔地注视着我，就像要把自己的全部交付给我一样，温柔地注视着我。

　　“我也爱你，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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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二连三的噩耗传来，有人死去的频率越来越快，从“意外”死去的小泉，到平常就非常喜欢欺负弱小的渡边，已经是第三个人了。

　　“四之宫同学，我代表全班对之前的行为感到抱歉，毕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灾厄已经开始了，再隐瞒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希望你在听完一切之后和我们一起努力……”

　　“可是……”

　　“闭嘴！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也证明了四之宫同学不是不存在的人，倒不如大家一起寻找解决的办法，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赤泽泉美打断了一个同学尖锐的声音。

　　“等等，赤泽同学。我……”

　　“请不要再任性了，四之宫同学！如果，如果再不努力的话，一切都会来不及的！一切都会和原来一样！”赤泽忍耐着，声音剧烈地颤抖，那种气势让我几乎有种要被她教训的感觉。但最终，我也只是觉的手背湿润了。

　　“……我知道了。”

　　我不明白赤泽泉美的反应为什么会那么大。甚至一直觉得很奇怪，后来莫名其妙就回想起了一段记忆。我不清楚是不是我在做梦，赤泽泉美并不是我的理想型才对。

　　【赤泽泉美坐在湖边的草地上默默哭泣，她的哥哥，她最喜欢的哥哥因为混入的死者而死去，她失去了自己惟一的亲人。

　　“你也是一个人吗？”那时的我坐在她的身边。

　　她静静地望着我。

　　最近总是模模糊糊地梦见这些事情，分不清真假。

　　赤泽泉美是这么努力地为了阻止死者大家一起活下去而想对策。果然没有办法，一切的一切都会和当初那样，灾厄已经发生了。

　　“你曾经来过夜见山吗？”

　　“没有。”

　　果然是一场梦。】

　　“所以说，最后被娇滴滴的班长大人给教训了一顿吗？哈哈哈，还真是四之宫才会做的事情。”池田幸灾乐祸地大笑。

　　接下来该去旧校舍了，学校原来有一个旧校舍，根据图书馆馆长提供的消息，那里大概会有解决灾厄的线索。只是毕竟是旧校舍了，当初好像也是因为楼房有点问题才废弃的，还是有点危险。

　　推开拦在路口的坏掉的横梁，越过黄色的封条带，401，402，403，404，就是这间宿舍了。我捂住口鼻，即使如此，依然被灰尘的量给弄的一身狼狈。

　　啊啊，这种没有任何计划的愚蠢的任务快点结束吧，为了一个不知道在坚持什么的倔强的女孩，不管怎么说，都觉得划不来。

　　可是她哭了。颤抖着低下头，不让我看见她无力地哭泣的样子。

　　不过我说的再怎么冠冕堂皇，自私的本质还是没有改变的：为了让自己活下去。

　　并不是因为不想死，只是因为想要活下去。

　　没有任何理由的，我固执地认为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就不要轻易地放弃生命。

　　没有什么会比生命更加美好珍贵了。

　　我取下粘在床板下的录音带，马上就可以结束了。再也不会有像夜见山的三年级三班的诅咒一样荒谬可笑的事情发生了。

　　书柜倒了下来，不知道是谁推的。

　　最终压住了我的小腿，撕心裂肺的痛。我最讨厌疼痛了，要是让我知道是谁的话……我做起来，艰难地挪开沉重的书柜。

　　“嘶……”好痛。

　　简直是狼狈不堪。要是回家的话，一定会被母亲说教。大概会说“乔！你到底做了什么？疯了吗？”然后扯一大堆道理出来。

　　真是可笑，每次在我以为快要结束的时候，总会有什么来捣乱。总是击碎我的坚持，我的骄傲，让我的存在变成了一个笑话。

　　搬不开。

　　要是池田在就好了。

　　他一定可以搬开它的。

　　也许他会来救我？

　　脑海中莫名出现软弱的想法。啊如果就这样死掉的话……

　　一个人在荒废的旧校舍，没有人回来这里，我的求救无法得到回应，我也无法搬开这个东西，绝望的，孤独地死掉……

　　这种想法令我感到恐惧，我开始不断地挣扎，甚至问道了血腥味，我想活着，无论如何也想活下去……

　　我不想成为和母亲一样的家伙，为此不断地努力着，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她带给我的令人感到痛苦的记忆。

　　我陷入了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

　　“四之宫！四之宫！醒醒！”

　　迎来了昏迷后的光明。

　　夕阳染红了天边，但是即使天空变成了一片火海，也不会有浴火重生的凤凰。

　　我将手绕在池田的脖子上，感受到了他背上传来的温度。“像哥哥一样。”

　　“喂！不准这么说！我才没这么老呢！”

　　“谢谢你了，和一。”

　　池田低下头，半晌回了一句。

　　“不要对我说谢谢啊，四之宫君。”

　　【我回到了家，我一直以来逃避的地方。我希望能遇到一个善解人意的人，最终却不小心让自己变成了一个软弱无能的人。

　　没有办法拒绝大家用亲昵的语气提出的要求，没有办法去用恶意的心思揣测别人。没有办法不去接过大家递过来的利刃。

　　“乔，这幅画，缺了点什么。只是一点点而已。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完美的画，从来都没有！还差一点点！一点点！到底是哪里？哪里啊！”母亲抱着头歇斯底里地叫着，眼泪湿润了她美丽干净的眼睛，绝望到想要把世界毁灭。“到底是哪里？呜……哪里？”

　　“妈妈，不要哭。”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我一定要找出来！”

　　“是生命！”我低着头。

　　母亲愣住了，笑了出来，喜悦和痛苦的表情交杂在她的脸上，像一块被人恶意涂抹的调色板。

　　“是鲜血，是淋漓的鲜血！”我哭了出来。】

　　“喂喂喂！你不要哭啊，虽然确实很痛……不不不，是男子汉大丈夫要忍耐，还是不对……唔，马上就到医务室了……”

　　“不要回头，池，池田，谢谢，谢谢你……”

　　“啊啊啊，知道了知道了。”

　　那天，我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自以为没有人可以看见，没有人会看见这样狼狈的我，就这样自欺欺人，这样倔强地支起脆弱不堪的外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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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旧校舍回来之后，我一无所获，录音带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池田和一耸耸肩，理所当然地取笑我的运气。什么时候我和他成为了这么要好的朋友呢？总感觉很怪异。

　　他对我的态度很奇怪。

　　“对了，四之宫君。我找到了其他的东西。”他晃晃手里的录音带，放进了收音机里面。

　　“......滋滋。那一年的灾难开始了却不是因为......而结束。我和他是好朋友，在......争论不休。我一时糊涂推了他一把。树桩上的尖刺从他的后脑勺穿入，嘴巴穿出来......他的脸上还留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死了。我害怕地逃跑......很久还是没人发现他的尸体，我小心翼翼地问了身边的人。......他们不记得他了，什么啊？那是谁？有这个人吗？来这的人莫名少了一个......所有人都忘记了。我发现他是今年的死者......记忆渐渐模糊......记下来。

　　滋滋，要结束灾难的惟一方法：让死者回归死亡......”

　　池田和一直直地盯着我，我们抓到了关键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