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一世》枫瑶

5、咄咄怪事下

　　“可是为什么让我们从无神论者变成……”
　　“李老，嘘！窗外有人。”
　　李老的话再次被薛老打断。薛老的双目从很小的时候就瞎了，听说是十岁左右。难道说……那年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件事情让薛老成了瞎子？而那件事情就是李老欲预言明的事情，和今天的事情有关联的事情。
　　曲豪军来不急细想，匆匆离开了李老爷子家里，也不管其中发出多少声音。
　　庞老爷子看着远去的曲豪军，满脸惋惜地摇摇头。
　　“是谁？”
　　“是曲大夫。”
　　薛老不再说什么，只是用空洞的一双眼望着李老所在的方向，摇摇头。

　　“怎么会这样？”
　　曲嫂随着二胖子来到二胖子的家，一群鸡欢乐的在那里你追我赶，猪圈里的猪也兴高采烈的吃着自己的东西。偶尔有老鼠窜来窜去，寻早冬眠所需的粮食。
　　这里跟别的地方比起来，仿佛世外桃源般安祥与安逸。方才所见，仿佛都是自己的幻觉，而非真实。二胖子陪着曲嫂又转了几个地方，擦看了一下村民的伤势以及畜生的伤势。等一切安定以后才发现太阳快下山了，他们这才各自回了各自的家。
　　二胖子躺在炕上，一双眼睛睁得跟铜铃般大小，盯着天花板思考。可是思来想去，总是有很多地方打了结般理不清，索性站起来，披了一件外衣向曲大夫家走去。
　　“晓晓怎么样了？”
　　“她……”
　　“她怎么了？没出什么事吧？”
　　曲嫂放下最后一碟菜，轻声问道。
　　“她变成植物人了，我去的时候已经……”
　　“什么？”
　　“已经无药可医了，若不让她变成植物人，或许她早已死去。变成植物人，虽然醒来的希望很渺茫，但至少还有醒来的可能。”
　　“哎，她可是一个好姑娘啊！”
　　夫妻二人顿无食欲，互相对望着，一时为刘晓感到痛心。

　　二胖子去曲家的路上又把村落转了一圈，发现畜生们都安静了下来。等他坐在曲家火炉旁时，太阳已经没了半边脸。
　　“曲哥，你说这事奇了。”
　　二胖子一个劲地摇头称奇。他到现在也不明白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是真是假。
　　“是啊。我听……”
　　一心想事情的二胖子，没有听清曲豪军的言语，想到哪说到哪。这不，曲豪军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二胖子打断。
　　“全村的畜生都发了狂，怎么我家的畜生却安然无恙呢？”
　　“什么？”
　　曲豪军一惊，向二胖子投去探求的目光。
　　“是这样的，豪军。我今天出去看情况的时候碰到二胖子，他说奇了，怎么村落里的畜生都发了狂呢？而且老鼠都死了一大半，而我家老鼠怎么就不死呢？要死我家的也应该弄死。结果细问下才知道，他们家的畜生全都安然无恙，我去过他家，畜生们好着呢！”
　　“这就奇怪了，现在我们子民村的畜生都受了伤。如果按你们的说来，恐怕我们全村的老鼠，除了二胖子家的都死光了。这……难道跟老爷子有关？”
　　曲豪军喃喃的低语。
　　“什么？曲哥，什么老爷子？”
　　“啊？老爷子？没有啊，没什么。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二胖子还想说点什么，看了一眼心事重重的曲豪军，只能把话往肚子里咽。看了一眼曲嫂，曲嫂也是一脸疑惑，再看了一眼坐在那里苦思的曲豪军，道了声晚安走出曲家们。

　　薛老和庞老与李老在曲豪军离开后，又闲聊了几句，各自回了家。一路上，薛老紧闭双唇，一手拐着拐杖，一手抓着庞老的一角，一遍摸索一遍向家走去。薛老和庞老是邻居，所以村民们通常看见他们形影不离。
　　薛老、庞老和李老均未娶妻，其中原有谁也不晓得。曾经有热心的人为他们穿针引线，却被他们婉言谢绝。经后做媒的屡次讨个无趣，也就不再提为他们做媒的想法。至此，他们三老为什么不娶妻也是村民们饭后闲谈的资料，自经猜测各种可能。
　　对于那些猜疑，三老从不做解释，也不辩解。每当此时，李老憨厚的笑笑，全盘接受他们的打趣；薛老冷哼一声，不去理会他们的无聊；庞老则沉默不语，任由他们猜来猜去。久而久之，对于他们不娶妻的原因猜测各异，有论神着，也有论鬼者，更有论妖者。当然，这些都是他们凭空想象出来的，没有一次被他们证实。
　　三老住的都是土房，生活改进并没有让他们改善生活，三老也不求于表面的物质享受。有个地方避风，有口饭吃便满足。
　　走了大约一刻钟时间，薛老的家近在眼前。庞老不禁加快了脚步，因为三老在天黑后很少出动，不知什么原因。这，也成为村民私底下猜论的题材。
　　“薛老头子，你家到了。”
　　“知道了，天是不是快黑了？你也赶紧回去吧。记得锁好门窗，不管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不要……”
　　“知道了。”
　　庞老打断薛老日复一日的台词，自经向家走去。他不是不知道薛老的意思，只怕这些言语让别人听了去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今天发生的事本来就人心恐慌，可别因他们多年来的同一句话，因不同时间产生不同的效果。
　　薛老望着庞老走过去的方向，微微摇了摇头，轻轻的叹了口气。仿佛又没有叹气，谁知道呢。
　　李老送走二老，坐在炕头猛吸了一口烟，这是他送走二老后的习惯。等他把一条烟斗上的咽吸完了，二老也肯定走进家门，锁好门窗。多年来，从没失误过。李老抖抖熄灭的烟斗，抖出烟灰，走到门口把门关上并上了锁。
　　薛老和庞老在李老锁门的同时，也锁上了自家的门。他们动作一致地关上窗户，并上了锁。附近的村民都知道，庞老和薛老定时同时关门关窗，并锁上，却不晓得离这不远的李老，也同二老一起关门关窗。如果是有心人，定会发现他们总在同一时间关门关窗，从不误那个时刻。六点一刻。
　　子民村说来奇怪，且不说春秋季短，连太阳下山的时间也从来没变过。不管今天是春夏秋冬的哪一天，总在下午六点一刻正式下山。

　　二胖子出来时太阳下山没多久，他估计着，现在大概是六点三刻。看了一眼，家家户户冒着的厨烟，想起自己家里的火坑还没烧火，匆匆向家里赶去。
　　“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