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神鸟入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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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屋敷家再怎么也是大世家，一个小姑娘怎样都能养得起。
耀哉对恒真的印象是，能吃。
活像饿了几百年似的。虽然认真来算，她的确是有几百年没吃过东西。
纯正的金色眼眸十分少见，不，直接说——就是几乎没有见过。那个时候，突然触到自己眉心手指，逆着阳光微微一小的少女，黑发在空中飞扬着着随她下坠的动作缓缓飘落，没有什么是比这更符合对‘神明’幻想的场景的。
“你的‘祈愿’，我确实收到了。”
之后恒真接受了他的午饭作为贡品。
当然区区一份午饭是不够的，后来叫了厨房加餐。
管了一顿饭，多管几顿也就不算什么，渐渐的不知不觉，恒真似乎长住他左右般，一日三餐都定在了产屋敷邸。
其实神明大人从来也无任何理由，陪伴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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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要实现愿望什么的，可恒真自己相当于换代，完全重头开始，也找不回过去的记忆。她几乎是懵懂着睁开眼睛，像第一次接触智能手机的老奶奶般对着视野中照映出的事物好奇抚摸。
“那是从西洋传来的服饰，用的料子，裁剪方式与和服差别很大。”
产屋敷耀哉一遍遍耐心的跟她叙说‘常识’，本土的，从外国流传进来的，不可思议的。
好在恒真显然有基础，学习进度不慢，短短数个月时间，她的身形也像是抽条般，舒展伸长。
“你以后还能长大吗？”
耀哉问。
“当然会，这不是我原本的样子。”
恒正对于换代之前的那个自己，与现在的我，是等同而视的。
她将两者当做同一人，谈论起来也是以‘我’指代。
但是一个人——这里就当做人类来理解，写法方便——在死亡之后，被某种愿意再度复生，模样、性格、甚至才华都一模一样，但记忆却清零了。
宛若新生般重新成长起来的后者，当真能与前者，算作是同一人吗？
产屋敷耀哉有思考过。
神明的换代，好比人类转世轮回，可轮回之后的人与其前世，终究还是不可相提并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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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有长大一些，可恒正的模样至多也就十四岁。
大半年来回忆中充斥的都是少女惫懒模样，爱往高处爬的喜好像极了小猫，耀哉还真不知道……她懂得使剑。
“我是武神哦。”
恒真掂量着手中的打刀，“……不过很长时间没用过了，身体还跟不上反应速度，等我复健几天吧。”
她的手臂纤细，力气却挺大，拎着刀柄转的动作灵巧极了。若说没有长年累月的经验积累，是做不到这么轻松的。
“菅原道真你知晓的，那种就是典型的「文神」，就算受千万人香火拜祭，他也修不出打架的本事。”
“唔……”
天满神社的祭主嘛，国民度那么高，基本是个读书人都知道。耀哉一点就透，不用恒真解释，他迅速便划分出了‘文神’与‘武神’的定义。
只见恒真在道场里比比划划，许是觉得妨碍，她将脑后长发扎起来捆成辫子，两耳旁短一些的碎发便垂下来。
“不舒服。”小姑娘伸着手臂，刀刃停在距离稻草人半寸的位置。于是她眉头皱在了一起：“我感觉手有点短。”
产屋敷耀哉不厚道的捂住了嘴，默默别过脸。
对不起，他是受过严格训练，真没有故意想笑的。
可实在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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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黑发少女小声叹气，“现在的我不怎么强，毕竟神器不在。”
神器是指神手中的器具么？
“不。嗯……虽然也有那种说法……”否定之后的恒真迟疑了一下，“我知道的情报不是全部，某些神并不喜欢役使亡灵，他们有自己的武器。”
但可以确定的是——
“任何一位‘神明’，都能够度化枉死的人类灵魂为神器。必须要是真正的神才行，付丧神那种不算。”
神道号称的八百万众神，所谓‘无限’的寓意，大部分都只是小妖怪、或者其他什么怪谭之流，那样是称不上‘神明’一词的，被畏惧妖物的人们相传夸大罢了。
恒真是香火神，从人的愿望中诞生，也会从人的愿望中消亡。
靠近她时常会嗅到诉说不出的芬芳香气，像萦绕在殿中的丝丝烛香，又像花朵绽放……从现实的生活中很难找到能贴切形容的物品，反正就是好闻。
神器是神明的眷属，既为武器，又为同伴的存在。
和神明不同，即便没有人记住，神器也不会消失。毕竟香火神是没有灵魂的，可神器的前身是人类，除非被杀死或者自愿超脱，一般理论上可以永远存续下去。
“恒真先生……你的神器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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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
恒真道，“即便无辜枉死，人的灵魂也懵懵懂懂，若非有着很强的执念，大都是即刻便踏入彼岸，往生去了。”
听说她暂无神器时，耀哉便提议去找一个。
但神器也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更何况……
“我有神器。”
恒真信誓旦旦。
“但是好像被我弄丢了……”接着她便难过起来，“而且我想不起来他的名字。如果能颂念器名，不论身在何处，他都可以立刻回到我手中。”
神明可以直接召唤自己的神器，以赐名为媒介。所以「阿无」肯定不是神器的名字，如果是的话，她都念叨了几个月，爬都该爬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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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屋敷耀哉真的不适合锻炼。
什么叫做适合？恒真自不必说，身为武神的她，出生便身具被寄予的‘能骁善战’，这跟她的外表没关系。人类不可能有这样反常的力量与体态，但神明可以。
鬼杀队中的好苗子们，也各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天赋与韧性都远超常人。尤其是能当上柱，绝非刻苦锻炼那么简单，「才能」必不可少。
有些东西，你没有就是没有。
“想要力量的话，我可以代替，让我来做你的力量有什么不好吗？”
黑发少女瞪着那双金瞳，她是真的不理解耀哉为何这样在意。
她不会认为端坐在堂前的少年是驱使旁人为他卖命的政客，大将自然有大将的去处，没见拿王棋当做卒车来使的。而大将被吃掉就会满盘皆输，所以更应该待在后方。
“这不一样，你不是我。恒真，不一样。”
“但是我没弄清你的祈愿是什么。”
恒真道，“我只是被唤醒了，因为你的期待重新诞生出来而已。”
她问过，可耀哉只回答说他也不清楚，疑惑的神情无半分虚假，骰心理学大概也只能获得‘他的眼神很真诚’这种判定。
“所以我就帮你做所有你想做的事情好了。接受了供奉，可没有空吃有缘人这种说法。”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神鸟入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