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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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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裳鸣点了头,便在胧隐庄住了下来。冷跃却是眉头深锁地看着她,月裳鸣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于是问道:“有话就说,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吱唔了?”
冷跃难堪一笑:“没事,我会帮你的。”
“不就是七日么?过了七日便好,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月裳鸣信誓旦旦地说道,她自认为还是经受得住这几日的,毕竟祸是自己闯出来的,那么也得自己担着点。
“恩,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冷跃看了看舍内四周,又说道:“要是有什么要添置的,你尽管和丫头说。这些我还是做得了主的。”
月裳鸣嗔怪地看了他眼,她从未见着冷跃像现在这般样子,平时的嬉皮笑脸竟变得异常正经,她还是很不习惯。
夜已过半,月裳鸣翻来覆去地躺在床上还是没有睡着,她不知道玉翎鸳有没有担心,还有那只死鸟。不过,她最想不明白的,便是凝魄针上边的毒,自问初出江湖,她并未得罪过什么人,为何有人想要陷害她。还有这凝魄针是玉琉鸯送个她的,不会是他……想到这,月裳鸣不由觉得一股闷气从头寒到了心底,她闭上了眼睛,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才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她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想起今儿开始就要伺候那个胧一笑了,于是在丫头的服侍下赶紧穿戴好了,出了自己的舍间。
来到胧一笑住得地方,那阁子有着极为霸气的名字叫做龙潜阁。她怎么看这名号都觉得像是男子的住所,但推门一入便觉得分外不对,满屋子里头全是淡紫色的纱帐帷幔,一眼不能看尽屋内的布置,像是青烟袅袅挡了人的视线,却又让人觉得神秘万分。屋内弥漫着浓厚的熏香,并不俗气,闻着到让人倍感爽利。
看着月裳鸣进了屋,胧一笑缓缓地从榻上站起身来说道:“鸣少主可是来了?”
“裳鸣今日起得晚了,还请庄主见谅。”月裳鸣悻悻地说道,话落,她就开始万分的鄙视自己,为何自己对着这个胧一笑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胧一笑看着她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也猜着了几分,便说道:“虽说留鸣少主下来是填补我贴身侍女的位儿,但实则鸣少主你无需客气,进了胧隐庄你便是客。”
月裳鸣强笑地点了点头,心里也猜不准她到底想让她做什么,于是琢磨着问道:“不知胧庄主这次留裳鸣下来,可有什么事情吩咐的?”
胧一笑款款倚回了榻里,又指了指边上的红木宽椅,让她坐下,月裳鸣见罢,惴惴不安地坐了下来,胧一笑才缓缓开口道:“不瞒鸣少主,我曾和令尊有过一面之缘,想起令尊当年的风华,我这辈子也未曾忘记。”
听罢,月裳鸣不由觉得心头一酸,都说她义父有着绝世风华,可是她是被义母捡回来的孤儿,在此之间义父便已归天,而义母更是在她未足两岁的时候也撒手人寰了,现在胧一笑和她说起这些,她真的是无从答起,但想起自己曾经看见过曳邃门祠堂里边的画像,到也觉得义父的神貌极为熟悉,的的确确是个倾国倾城的美男子。
“裳鸣从未见过义父,不知胧庄主可否再多和裳鸣说说义父的事儿?”月裳鸣有些心酸地说道,她从小便是游溟一手带大,但是她还是很羡慕那些有父有母的孩子,而游溟却不怎么喜欢和她多说义父的事儿,说得最多的也便是当时如何的武功高强,而现在胧一笑既然知道,她也不免好奇想问。
胧一笑见状,于是娇媚一笑,换了个身姿只手支颐道:“我当日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见着了月门主也是在越下的武林大会上,当时他蒙面而上台比武,而后自己摘掉了面纱斗笠。在那一个瞬间场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因为这样的美,真的是让所有人都忘乎所以。”
“义父他赢了么?”看着榻中的女子一脸沉浸在回忆中的样子,她知道义父极美,甚至有人说过,他男长女相,但是她并不知道,连胧一笑也会无法忘却这个一面之缘,这不禁令她有些得意又有些惊奇。
“他没有赢。”胧一笑缓过神来看了她眼淡淡地说道。
“为何没有赢?义父不是武冠天下么?”月裳鸣奇怪地问道,在她心中月瑟已然是个神话,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越下武林大会的霸主应当只是个手到擒来的东西。
胧一笑看了她眼笑道:“今儿我有些累了,若是鸣少主你愿意的话,明日再过来和我闲聊,我再来告诉你。”
月裳鸣看得她下了榻往内庭走去,也只好作罢,准备要走,可是胧一笑忽然停下了脚步喊住了她道:“鸣少主,可是介意我说一句?”
月裳鸣茫然地点了点头说道:“胧庄主有话请直说,裳鸣定当洗耳恭听。”
“现世间有两人最像令尊,一人面像,一人则是神似。”紫纱帷幔之中,胧一笑的声音飘离却动听。
月裳鸣不禁问道:“那这两人是谁?”
“面像之人是鸣少主你,而此中最为传神的便是你的眼睛。”话落,胧一笑便走进了内舍之中,留得月裳鸣一人在外直愣愣地站了半晌。
日至正午,她走到了胧隐庄的后院里头,看着天空散开的云彩,胧一笑的话还在她耳边回荡着,她真得和义父相像吗?如果是的话,那么神似的人又是谁?据她所知,义母并未生子,或许当日捡她回来,也是因为思念义父罢了。
于是她只有朝天大叹了口气,而身边却听得一人声音道:“大白天的又叹什么气?”
她转过头一看,冷跃站在阳光底下脸上的脸纹闪着妖异的紫光,清亮的眸子里像是一汪碧水,“你怎么来了?你不用给你家庄主办事么?”
“办完了不就来了。庄主她有没有为难你吧?”冷跃关切地询问道。
月裳鸣摇了摇脑袋说道:“没有。”
“那庄主她有没有给你吃什么东西?”冷跃又问道。
月裳鸣觉得分外奇怪地说道:“进去了大半个时辰,到是连口茶都没赏我吃。”
“恩,那你身体有没有不适?”冷跃听得她的回答眉头锁得更紧了。
“没有啊,你怕你家庄主给我下毒不成?要是需要下毒害我的话,也不用当面给我东西吃吧?”月裳鸣敲了敲冷跃的脑袋说道。
冷跃不知怎么和她说好,即使说了也怕她瞎操心,于是只有无奈地朝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