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游记(出版版本)》回廊

5、第五章 阿哥们的疑惑

　　小莳NOTE：吼吼……假若能回去的话……嘿嘿……
　　撷选：
　　出一本《我和贝勒爷不得不说的故事》言情小说，或者《我的LOVER遗落在三百年前》的玄幻文，又或者《清朝风俗习惯考证》等文献也不错！

　　一行人回到清江县县衙，因胤禛知道了胤祥路上差点出事，便要他住到县衙来有个照应，胤祥也愿意，叫墨雨带人去驿站搬行李。
　　清江县是个中等县，县衙不大，一色的青砖铺地，雪白粉墙，修筑得颇为精致。
　　吕莳还是第一次见到古代的县衙，很是感兴趣的东张西望。看到一条夹道隔开了前后衙，两道墙各有一个门，前面一个门边上有个小房子，窗门大开，有人守着，她正奇怪了：看门的怎么守到里面来了？却看到后面大门上装了个类似旋转门的小东西，就盯着它看，猜测到底是什么东西。
　　胤祥见她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笑道：「这个叫转桶，平常要传递什么东西如食盒等都不用开门，外面落锁后钥匙也是从这里传进去。」
　　「原来这时候男女之防真是严防死守的……」吕莳正感叹着，突然一阵风吹过，浓郁的脂粉香气扑鼻而来，门后边传来几个少女娇笑声，还夹杂着「登徒子」、「他色迷迷的盯着大门，是不是发现我们在这里了？」、「长得倒抗……娇斥声和打闹声不绝于耳。
　　「登徒子？」吕莳大汗。
　　胤祥知道她没知识，还以为她问什么意思，就解析一番：「登徒子谏楚王说宋玉这人相貌英俊口花花又好色，不要让他出入后宫，免得闹出丑闻。宋玉就辩驳说相貌是父母生的，口才是老师教的，至于好色是绝对没有的，我隔壁东家女儿是倾国倾城的绝色美女，趴墙偷窥了我三年，我都没有心动，怎么能说我好色，倒是登徒子，他老婆容貌极丑，登徒子连这种货色都毫不介意，还生了五个儿子，你说他不是比谁都更好色？」
　　原来登徒子就是这样成为天字第一号色狼代言人的由来啊！
　　吕莳叫道：「冤，实在是太冤，千古奇冤。」
　　胤祥给吓得一跳，道：「做死，你喊什么冤？」
　　「人家登徒子感情专一，始终不嫌弃他容貌丑陋的妻子，就是好色之徒？宋玉这般颠倒是非，太无耻了。」
　　「要是照宋玉说的，娶丑妻叫好色，娶美女反而道德高尚，那立了无盐女为后的齐宣王岂不是超级好色？」
　　「对哦！可怜的登徒子，守着糟糠之妻，被人说了千年的好色之徒，确实冤枉。」胤祥也觉得不太对劲，不过要是有朝一日别人这么赞扬他说：胤祥是登徒子一般洁身自好的男人，他肯定受不起，还是一拳头揍过去的。
　　后衙是陈县令和家眷住，胤禛等人住了前衙，加上胤祥一行，将前衙十几间房住得满满的。
　　吕莳倒无所谓，反正她有洁癖已经是人尽皆知，一路上也没有谁愿意和她住一间房，大概也轮不到她去和几人挤一间房。她一见行李，就赶紧开包袱拿衣服洗澡去了。
　　胤禛看吕莳急忙忙走远，挥挥手，示意侍立在后的高福儿跟着戴铎出去后，道：「老十三，这吕莳如此俊俏，还那么娘娘腔，你确定他不是女子？」
　　胤祥笑了：「应该不是，我也怀疑过，后来想到太子前阵子抢回去的四喜堂青衣梅植仁就不奇怪了，比小莳还更有一番风流滟婉呢。
　　「这茶不错，是新茶吧！陈县令招呼很周到嘛！」他端起茶杯闻了闻香气。
　　胤禛脸色却是一黑，却岔开话题道：「一般人能和戏子比么！」
　　胤祥有点奇怪，四哥看起来似乎不想提茶这事，笑道：「当然还有其他理由！」他一一数来：「一是小莳没有穿耳洞。二是小莳那头发就是在洋夷男人中也算短的，洋夷女人也是长头发的。女人家哪有不喜欢钗子簪子的，头发不长插到哪里去？
　　「三是习惯和男人相处，和我们在一起时落落大方，不会像女人扭扭捏捏的。而且小莳当着我们几个大男人，大剌剌就撸起裤子，光着脚丫子和小腿跑到河里洗涮，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毫不羞涩。」
　　「这么看来就不像女孩子了。」现时风气严谨，女人不要说露出隐密的腿足，就是抛头露面都会受到世人鄙薄。
　　「四是体格匀称健美，看来经常锻鍊身体，但又不是重体力活或是格斗训练，应该是休闲消磨时间的那种？」
　　「骑马？」胤禛忍不住问。
　　「应该不是，他没有罗圈腿。看他的样子连马都不常见，或者可能骑过几次，仅仅见到马就兴奋的不得了。」
　　「那是什么？」
　　「不会留下明显特征的那种，至于哪一种，说不上来。」
　　胤禛无语。
　　「五是像似游历过许多地方，很习惯单独出行，也很习惯被人伺候。」
　　「太矛盾了吧！」富贵人家的儿女出门肯定是前呼后拥，穷人家儿女却又还没习惯被人伺候。
　　「嗯！越琢磨就越奇怪。」
　　「……」
　　「他手指上有茧，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却和我们握笔磨出来的茧部位不同，当然也不是握兵器磨出的。」
　　「从说话的方式看，能不能估计一下生活的地域？」
　　「他说不准官话，听口音是南方人无疑，就算不是，父祖辈也是。遣词造句和我们有点不同，偶尔会蹦出个新词出来，很古怪，不过想一下却又很贴切有趣。」胤祥流露出向往的表情：「我喜欢和他说话。」
　　「哦……」胤禛脸色怪异起来。
　　「嘿！嘿！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并没有龙阳之癖。」胤祥赶紧把脸一板：「他大概出身于大富大贵之家，对金银铜钱价值几何如何换算毫无概念。」
　　「还有没有理由？」
　　「对菜肴美恶分辨极精，很是挑剔。喜欢的夹多几筷，不喜欢的或油腻一点的都不碰，穷人家哪有这种条件。不过，老实说他明显对你很是畏惧，你在场他拘束很多。」
　　「我有这么威严？」胤禛不由回想自己的举止。
　　「最能说明他身分的是他有一面极精致的玻璃小镜子，那玻璃质地是我见过最好的。就连号称最好的法国圣格班镜子也拍马都追不上。」
　　「……继续。」
　　「他用那镜子时，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拿片树叶般无所谓。以前我送了面给阿紫，她宝贝得什么样子似的，就差没供起来了。」这种无意中流露出来的细节最能显出一个人的身分。
　　「那他怎么会一个人回来？」
　　「这个一问他就哭，在浑善达克沙漠中遇到他时，他那时孤身一人，也无坐骑，就一个背包，眼睛哭得肿成好像个小桃子般。」
　　「可能当时骤逢大变。」胤禛沉吟道：「你遇到他的情形是怎样的？」
　　「就好像天上掉下来的一样！也不知道他怎么到的那地方去的？按理说，以他那时带的行李看，去了大漠那叫找死。」胤祥耸耸肩，将初遇吕莳到现在的情景详细的说了一遍。
　　胤禛细细盘问，完了，他也觉得难以理解。更觉得吕莳像一团谜。只是翻来覆去的看地图册和望远镜，道：「专印贡品的翰林书局也做不出这效果，他们只能印单色，你数一数，这图不下几十种颜色。难道真是人手勾勒的，不……不可能，画工笔的画师也画不了。」
　　胤祥拿出一张红色的纸片给他看，那是当初顺手牵羊拿的：「我搜过他的行李，他身上一个铜子都没有，皮夹子只有这些纸片，有红有蓝有绿有大有小，印刷比地图还精细，还有凹凸感，你看，上面有蒙文有回文藏文，不知道是不是钱票。不过要是银票的话，我们应该知道才是。」
　　胤禛皱眉道：「也是古里古怪的。」
　　胤祥笑道：「应该是巧遇，当初他并不知道我身分，只想要我带他到最近的县城。只是中途看到他掉落的地图册，才给我硬逼着一起回京的，你说他古怪，我也这么觉得。
　　「你说他读书嘛，他那字写得丑不可言，任何读过几年书的士子都不可能写成那样，早给先生打死了，很明显连握笔的姿势都是生硬的。论语大学中庸等书更是没怎么看过，我曾试过对他掉书包，哇哈哈……瞠目以对，不知所以然也！
　　「你若说他不读书，看他胸襟谈吐，象是没读过书的人么……他连阿玛的勾股都知之甚详，啊！应该是我所知的算学最好的人，汤若望也比他不上，我的算术在兄弟中算是好的，我考他考不倒，但那臭小子随便出道题给我，我就答不了，他小小年纪，哪里学来的。
　　「再有，他所知甚广，所涉杂学极多。不过很可惜，他说所学都是父祖兄长所教，只是我一问他们现在在哪，他哭得那个惨，说都不在世上啦，瞧他那样子，还是刚去世不久，要不揽为己有，该有多好。」
　　「这吕莳是要大用的，就是来历不明……」胤禛沉吟了会，叫道：「潘锗！」
　　潘锗应声进来，单膝跪地道：「四爷有何吩咐？」
　　「你带粘杆处几个人前去鄂尔多斯一趟，查清吕莳的情况，特急！」
　　「扎！」

　　饭后，吕莳在房间里点了十几支蜡烛，摊开一令白纸，打算将这几天所思所想所看所感写下来，顺便写写日记。
　　吼吼……假若能回去的话……嘿嘿……出一本《我和贝勒爷不得不说的故事》言情小说或者《我的LOVER遗落在三百年前》的玄幻文又或者《清朝风俗习惯考证》等文献……呵呵，自己可是第一手的历史资料啊！哈哈，只怕连红学家也得请教一下自己清朝的普通老百姓是怎么生活的吧！
　　她越想越高兴，差点就发出白鸟丽子般的笑声来！
　　这时候胤祥带著文房四宝走进来，见状笑呵呵道：「哟！你已经准备就绪了，我正打算让你翻译地图了。」
　　吕莳一看笔墨纸砚，顿时满头黑线，这才意识到清朝哪里有钢笔铅笔原子笔等等自己习惯的书写工具，虽然在Ｎ久之前的小学曾经给老爸逼着描了几次红，但是她那手毛笔字怎么见得人，再说她也不怎么会写繁体字啊。
　　胤祥见吕莳呆立在案前，诧异的说：「怎么啦？」将笔递到吕莳手上。
　　死就死吧！一下笔只觉那毛笔柔软无比，写起字来笔划忽粗忽细，说不出的别扭，更哪堪身边几个人紧紧的盯着自己，吕莳只觉得脸上发烧，身上躁热，再也撑不下去了，将笔一搁说：「十三爷，在下这个……这个……不太会用毛笔……这个字嘛会看不会写……」
　　胤祥叹了口气：「看你握笔姿势也知道你的字好不去哪里，想不到你还不会写字，真是伤脑筋！这样吧，你来说我来写好了。嘿嘿，我的字也写得一般，前一阵子还给四哥取笑了。」
　　「你四哥？雍正？」吕莳脱口而出，但立即知道泄露天机，忙捂住嘴巴。
　　「对！胤禛！你倒是知道四哥的名字。」胤祥倒是没有觉察，皆因吕莳秉承粤人说不准卷舌官话的传统，在听到她将社会说成学会，江西说成殭尸后，对她的官话已经怀有很大的宽容性。
　　「四阿哥字写得很好？」吕莳很八卦的问。
　　「那当然，四哥的字好是公认的，以后求他给你指点一下，包你得益不浅。」胤祥看了一眼吕莳那满不在意的样子，告诫道：「不过，你当着四哥面可不要再这般没规矩，四哥老古板，打你板子我可救不了你！」
　　吕莳垂头丧气：「是！」心道我可对书法没兴趣，再说我怎么敢劳动未来的皇帝来教我写字呢！
　　「这也怪不得你，只是你样样俱通，怎么惟独四书五经诗词歌赋等这么……难道你父亲要你回国光宗耀祖，却不教你写字汉语么？」
　　吕莳心下一惊，知道露出马脚，要是搪塞不过去，麻烦就大了，连忙说：「小时候也曾临过帖描过红，只是他乡寄居，俗话说人离乡贱，物离乡贵，祖国的书籍和文房四宝极少能见到，所以……唉！当初在下一家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能回故乡的。」
　　「幸好你还会说会看！」
　　这时高福儿走进来，道：「十三爷、吕先生，四爷有请。」
　　「什么事？」
　　「回十三爷的话，四爷和陈县令、戴先生在花厅商量事情。」
　　「好，我们立即过去！」吕莳松了口气，那还不趁机脱此大难，连忙拉着胤祥来到花厅。
　　花厅里一张八仙桌上摆着几碟点心茶食，边上坐着胤禛，旁边还有戴铎和一个穿着好像鸳鸯补服的官员，正是知县陈道富，他显然很有点紧张，屁股好像只挨到凳子一半，吕莳看着都累，心道：虽然我觉得自己已经很收敛很卑躬屈膝了，但是看看人家的样子我还做得不够啊！细节决定妳小莳的命运，妳得时刻注意着，别丢了小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吕莳是知道戴铎这人的，胤禛的心腹之一，不由仔细的打量他一下：戴铎只三十上下年纪，看起来是个读书人，白白净净的圆脸留着八字胡，戴着瓜皮小帽，帽沿上也没有镶东西，穿着一身蓝黑色夹袍外套，浑身透着股精明劲。
　　他见吕莳注意自己，含笑点头，却不出声。
　　胤禛打量了一下进来的两人，将手一让：「坐吧，不必拘礼。」
　　吕莳学着陈县官的样子拿捏着坐下，正觉得说不出来的别扭，背后却给胤祥用力拍了一下，差点就趴到地上，偏他还笑道：「你学这怪样子干什么？坐得稳么！」
　　她忍不住翻个白眼给他：当面拆穿会让人很尴尬的好不！
　　胤祥不去理她，道：「四哥，有事么？」
　　「陈县令送了些清江特色点心过来，想着你们应未吃过，所以叫你们过来尝一下。」胤禛道：「再说我们都在商议筑堤的事情，你既然来了清江，就得学学怎么办差事。」
　　胤祥见在坐三人面带愁容，奇道：「怎么？差事不好办？」
　　陈道福赔笑道：「清江县小人少，虽然卑职刚上任就开始准备筑堤物资，但还是不够，谁也没料到今年秋汛竟是五十年不遇的样子，所以……」
　　「那缺什么？」
　　「什么都缺，最迫切的是条石和糯米。大长石坚硬，不但难采得很还难搬运，采石已经占用了大量的劳力，还是供应不上。糯米原本百姓就种得少，前几年年景好，上任县太爷也没有特地鼓励耕种，年初卑职费老大劲只买到少量，现在黄河沿线告急，有钱都没处买。石灰黏度又不够……」
　　「糯米！」胤祥转头对吕莳道：「上次你说什么来着？」他回忆道：「嗯……为何不用混凝土浇灌了？要用糯米来做粘合剂这么奢侈兼落后？还有……这里到处是石灰岩大理岩，做大型的水泥厂都足够了，用得着采石灌浆这么辛苦？看来你早有解决方法了么。」
　　「这个小……小先生怎么称呼？」他的话让在场的几个男人动容，陈道富更是双眼放光，他站起来向吕莳一躬身，道：「先生说的混凝土还有水泥可以替代糯米浆？这是什么东西？敝人怎么从未听说过？」
　　「不敢当不敢当！大人叫我吕莳好了。」吕莳忙站起来回礼：「水泥就如石灰一样，都是建筑材料，我们那边称水泥为建筑的粮食。混凝土是水泥、沙子和碎石的混合物，用钢筋做结构叫钢筋混凝土，强度高，常用来建造堤坝桥梁、高楼等高大的建筑。」
　　「你们那里用钢筋做结构，这么富有！」胤禛皱眉道：「水泥要是需要钢筋才能用的话只怕用不起。」
　　「要是没有钢筋，铁枝树枝竹筋也勉强能用。」吕莳想到这时代钢产量少，只怕昂贵得很，就连皇子也会觉得太奢侈。
　　胤禛回过脸色：「你倒说说看水泥有什么优点！」
　　吕莳忙道：「水泥强度硬度防水性能都很好，烧制好后使用十分简单，又具有水硬性，水泥粉末跟水掺和搅拌后很容易凝固变硬，在硬之前能做成很多形状。因为它在水中也能硬化，所以也是水下工程必不可少的材料。」
　　胤祥插嘴道：「听你这么说倒是好东西……真有这么好的东西？」
　　「我骗你有饭吃啊！」吕莳笑道：「你若不信，我就留在清江建座水泥房子给你瞧瞧。」
　　胤禛霍然起身，踱了几步，他的第一反应是吕莳是个骗子，想在河政上捞一笔：哪有这么好的东西！自己见过的洋夷不算少了，汤若望南怀仁小时候都是常见的，都没有提过有水泥这名头。
　　不过转念一想吕莳大概也不敢骗自己，兼观他神色自然，并无一丝心虚。心道：要是骗我，活剥了你的皮我都敢的。
　　「那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办，还请先生说一下怎么烧制。」陈道富高兴万分，这是磕睡碰着枕头了。
　　「这个……」吕莳突然噎住，毕竟没有亲自烧过，现在一下子要具体做起来，就有点不知从何下手了。
　　「你我是一条在线的蚂蚱！」胤禛盯着吕莳道：「现在迫在眉睫，先生还要拥技自珍么？」
　　「小莳不是这种人！四哥你不要吓着人了。」胤祥忙打圆场，道：「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看看是否有帮助。」
　　「我并没有亲自烧过水泥，只是知道大概的原理，或许在烧制的过程中要反覆实验，这需要一段时间，我先说好，别到时候说我乱出主意反而耽搁了修堤。」筑不好堤，大水来时，大家都成为鱼虾腹中物。吕莳可不相信因为她是穿越人士就是不死的小强，能处处绝处逢生。
　　「知道了，死到临头，有一线希望都要试试看的，你需要什么，全都拨给你。」
　　「石灰窑和熟练的工人、石灰石粘土和石膏。」
　　「就这些？」众人看向吕莳的眼光中皆是怀疑。
　　「嗯，石灰石和粘土研碎，混合后在石灰窑中煅烧，再加入适量石膏，研成细粉就是水泥。」吕莳想到古代烧制瓷器最高能达到一千两百五十度，但是也就只能到这度数，高一度都办不到，又加了句：「温度越高越好。」
　　胤禛道：「戴铎你去负责水泥的烧制！」要是水泥真如吕莳所说的有用，那是绝对要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是。」
　　「卑职这就吩咐下去！戴先生随我来！」陈道富松了口气，毕竟他在大堤的作用更大一些，水泥这种未知的东西有人专责，那是最好不过了。
　　「哦！戴先生！」吕莳忙叫住他，道：「石灰石和粘土的比例很重要，比例不同，烧出来的强度也不同，戴先生得交代人做好记录。」毕竟她只是知道大概的材料，各种材料比例多少却是不清楚的。
　　待戴铎和陈道富诺诺连声退去，胤禛坐到椅上，温和道：「老十三，小莳你们赶了十几天的路，早些休息，明天你们两个就随我到采石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