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女[综]》王小周

5、第 5 章

　　那天晚上，赤司征十郎没有回应玉川雪穗的话，只是一直帮猜拳赢了的少女提包提到家门口。

　　“玉川桑再下蹲一点，手掌要空着。对，就是这样，然后对准了扔出去。”

　　黑子哲也耐心地指点着，看着桔红色的篮球完美地砸到篮板上，跳入了篮筐里。

　　“Yahoo！击掌！”

　　青春的少女洋溢着快乐的气息，抓起他的手自顾自地和他击了掌。

　　“轮到你了，快来快来，今天的目标是投中一个！”

　　黑子哲也依言站到玉川雪穗刚才站的位置，乖顺地听半吊子的少女有模有样地教他要怎么做，然后集中精神，扔出了手中的篮球。

　　篮球在球框边缘绕了一圈，掉了下来。

　　没中。

　　黑子哲也很平静，玉川雪穗正想说什么，不远处包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玉川雪穗走过去，看了眼亮起来的手机屏幕，接通了电话。

　　“好啦，我知道啦，拜拜。”

　　收起手机，玉川雪穗朝还在场上的黑子哲也挥了挥手，“黑子君，我有事要先走咯，你继续加油呀，明天见。”

　　“明天见，玉川桑。”

　　在玉川雪穗离开不久后，青峰大辉走进了篮球馆，发现了一个幽灵（并不是）。

　　「雪穗！大危机！我听到有人说十一班的佐藤佐香要和紫原君告白，已经把人叫出去了！」

　　午休时刻，原本在图书馆借书的玉川雪穗收到了来自僚机桃井五月的消息。

　　玉川雪穗合上才看了没几页的书，给桃井五月回了个感叹号就走出了图书馆。

　　「在哪里？！」

　　「不知道啊，只知道不是教学楼。」

　　「好的。」

　　不是在教学楼里面的话……

　　围着教学楼到处乱钻的少女被刚刚从学生会办公室出来的赤司征十郎撞见了。

　　“玉川桑？怎么了？一副急切的样子。”

　　“有人要和紫原君告白但是……我、我是说，我没有想要破坏，只是……”或许是现在才察觉到自己的反应很不恰当，少女垂下了水汪汪的眼睛，“我就想知道结果啊，如果紫原君答应了的话我就放弃了嘛。”

　　赤司征十郎恍惚间产生了一种自己在欺负人的错觉，“我没有误会，请不要在……”

　　戛然而止的话语让少女不解地抬起头，玉川雪穗发现少年看着她身后，下意识回头。

　　茶色的头发，斜刘海，深褐色的眸子，肌肤是不健康的苍白。穿着玉川雪穗同款校服的女孩子目光直接地落在玉川雪穗脸上，仿佛又确认了一遍般，这才露出了一个甜美的微笑。

　　“初次见面，玉川桑，我是佐藤佐香，可以借用你一点时间吗？”

　　在赤司征十郎看不到的角度，鲜妍可爱的少女露出了冰冷得宛如细针一样的眼神。

　　“啊……嗯，可以……”

　　玉川雪穗眉眼间带着几分忧色，她回头朝赤司征十郎小幅度地摆了摆手，然后才走向之前完全没印象的佐藤佐香。

　　虽然对这张脸完全没印象，但是玉川雪穗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上次她听到这个名字是在折原临也的通讯中，就是上次她和黑子哲也待在一起时折原临也打来的电话里。

　　从她身边离开，或者说她离开了之后，临也先生发现了新的乐趣呢。

　　让那些被家人或者恋人暴力对待的女孩子将自己当作信仰很开心吗？

　　不。

　　只是因为很简单吧。

　　说不定是为了和她打擂台呢。

　　没错。

　　一定是这样。

　　玉川雪穗如此想着，保持着娇柔明艳的姝丽姿态站到了停下脚步转身的佐藤佐香面前。

　　“玉川桑，和我在一起吧。”

　　玉川雪穗眼皮一跳，浅褐色的清澈的眸子逐渐幽深，她的声音依然轻柔，还带着被惊讶到的茫然。

　　“什么？”

　　“请和我成为恋人，我想要和玉川桑在一起，只有和玉川桑在一起，我才能得到救赎。”

　　随着语气的逐渐激昂，短发少女脸上露出了狂热的神情。

　　糟糕。

　　虽然不知道折原临也是怎么做到的，不过似乎并不是单纯的命令。

　　这个女孩子，是真心这么说的。

　　玉川雪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手放到背后拉住门把手，“佐藤同学，不要开玩笑了，我们都是女生……”

　　“不是这样的，玉川桑，”佐藤佐香朝玉川雪穗的方向大跨了一步，眼神灼热得几乎要点燃空气，“你会答应我的，我知道你会答应我的，他说了，如果是你的话，无论是多少爱情都不在话下，你会帮我的对吧，拜托了，成为我的恋人……”

　　玉川雪穗打开了教室的门，仓皇地后退，在那短暂的一瞬间，玉川雪穗确认了赤司征十郎依旧站在不远处的地方，没有离开。

　　佐藤佐香快步追了过来，前倾着身体抓住了她的右手，“我无论什么都会为玉川桑做的，只要……”

　　“请放手！”
　　“玉川桑！请答应我！”

　　发现情况不对的赤司征十郎快步走过来，眉心微蹙，当他收敛了那副温柔有礼的外壳时，所带来的压迫感是这个年纪的少女所无法抵抗的。

　　但是，那是普通的少女。

　　而玉川雪穗面前的，是陷入了单方面的狂热爱恋，妄图拥有救赎的被折原临也称为“爱尔兰的妖精”一般，会在追求时成为奴隶，得到后赋予才能，然后夺走生命的信徒。

　　赤司征十郎犹豫了一瞬，没有碰少女的手，而是冷下了声线，以不容拒绝的语气命令道：“佐藤同学，请松开手，你吓到玉川桑了。”

　　佐藤佐香没有放手，相反，她将玉川雪穗用力往自己的方向拽了一下，恶狠狠地注视着强掩惊慌的少女，“你是我的！”

　　短发少女一字一顿地说。

　　赤司征十郎沉下了脸。

　　就在这时，玉川雪穗空着的手搭上了佐藤佐香的肩膀，“你想要伤害我吗？”

　　“不，我想……”

　　“那么先松手，我的手腕很痛。”

　　佐藤佐香无法拒绝单恋之人的要求，她松开了手，仿佛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一般，忐忑地站着，就好像下一秒，玉川雪穗就会往她脸上扇一巴掌。

　　“你想要追求我，讨我喜欢的话，就不能做我不喜欢的事啊，佐藤同学。”

　　赤司征十郎眨眼的频率不自觉加快了一点。

　　“下次和我告白之前，先确认自己有足够让我喜欢吧，否则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那、那么，我要怎么做？玉川桑，我要做什么才能让你喜欢我？”佐藤佐香激动地问。

　　玉川雪穗状若思考地沉吟了两秒，笑着说：“我喜欢长头发的孩子，你看，紫原君的头发就比你……等等，你今天去找紫原君做了什么？”

　　佐藤佐香抓着自己的发梢，哀怜地注视着玉川雪穗，“我什么都没做，我知道玉川 桑听到消息后会跑过来的。我想要看到向我走来的玉川桑，告诉我，我要如何才能让你喜欢？只要头发长长就可以了吗？”

　　“接头发不行喔，也不准把紫原君的头发剪短。有了长头发以后，还要长得比我高……呃你比我高喔，那、那好吧，我还喜欢温柔的孩子，就是那种花开会高兴，花谢会伤心的孩子，我会很喜欢那样的好孩子。佐藤同学想要让我喜欢的话，就要变成一个好孩子才行。”

　　“真的吗？不是敷衍我吧？”

　　“就算是敷衍，如果不去做的话就代表佐藤同学没那么喜欢我的了吧，我讨厌不喜欢我的人，不喜欢我还说什么要我这种话的人最讨厌了。佐藤同学刚刚说了我不想听的话，所以我现在不想见到佐藤同学，你先一个人想想自己错在哪里了吧。”

　　说罢，玉川雪穗拉过赤司征十郎的手腕转身走了。

　　走过了转角后，玉川雪穗收回了手，后怕地看向面色平静，看不出心思的红发少年。

　　“赤司君……在想什么？”

　　先提出问题的人是试图掌握主动权，把自己放在安全的地方的人。

　　赤司征十郎抬眼，注视着刚刚被同性告白，关键是告白的人似乎还有些偏执的少女。

　　玉川雪穗有一张非常美丽的脸，她总能轻而易举地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让人情不自禁地试图解读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想要表达的内容，然后越演越烈，等到察觉的时候，已经陷入了进去。

　　虽然这么说不太厚道，但是赤司征十郎对这件事并不惊讶。

　　有女性喜欢上她，有憧憬者试图蛮力抢占她，在这个少女面前都显得一点也不奇怪。

　　让赤司征十郎在意的是玉川雪穗的处理方式。

　　很奇怪的处理方式。

　　更奇怪的是居然有效。

　　无法理解。

　　“我在想佐藤佐香是否具有足够的危险性，如果因为疏忽让同学在学校里，或者因为学校的缘故受伤，那是学生会的失职。”

　　赤司征十郎的视线在玉川雪穗右手上的一圈红痕上轻轻拂过，继而上移，对上少女清澈见底的眼眸。

　　“这件事在我的职责范围内，请不用担心。”

　　玉川雪穗抿了抿嫣红的嘴唇，“这件事……指的是我被佐藤同学告白的事吗？”

　　赤司征十郎神色微敛，他足够敏锐，所以察觉到了少女的未尽之意。

　　果然。

　　“虽说确实有些猝不及防，本来以为是紫原君的追求者，结果居然是我的……但是在佐藤同学并没有做出实质性的伤害行为之前，即使是赤司君，也没有理由管这件事吧？”

　　少女可能根本没有察觉自己的口吻并不委婉，她和赤司征十郎对视着，坦荡的姿态表明她所说的话都是出自真心。

　　“我会看着她的，如果力所能及，我会帮助她的，请赤司君不用担心。”

　　同样的话，被少女抛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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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太少了绝望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