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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ON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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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风,潮湿且冰冷。昏黄的月亮,只能透过厚重云层的空隙,才能隐约看见。寂静的校园内,时不时只有野猫的叫声,或者是穿越过水泥建筑的风声,会从不经意的角落处传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1”
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女生寝室那儿顿时人潮流动,老师们,警卫们,甚至连男生楼的都开始往尖叫声那边聚集过来。
鲜红的液体缓慢地四处流溢,扭曲并抽搐着的四肢,涣散扩大的黑色眼瞳,颤动了几下的惨白嘴唇……一阵冷风吹过,顺手带走了一个年轻并充满恐惧的死灵。
“不要啊!!!!!!下一个肯定就是我了!!!!!我不想死啊~~~~~~~~”不远处一个穿着睡衣的女孩惊恐地向后退去,慌乱地尖叫着,清丽的面庞此刻变得狰狞,她用手胡乱地拨开周围的人群,试图远离尸体。
“同学!冷静点,这只是意外。”率先赶到的男老师,跑过去安抚神经错乱的女孩。声音却被周遭的议论声逐渐盖没。
“又有人自杀了啊……”
“这两个月里都已经是第三个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说不定不是自杀哦~~~”
“啊啊啊啊啊啊~~~~我不要,我会死的……”女孩没有被男老师安抚住,更加地挣扎起来,向人墙外缘冲去。
“冷静点,同学,警察很快就会来的,学校领导老师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安全!请冷静下来……” 挣扎中,指甲划破了老师的脸,带出了一条条血痕。
“朱老师。”清冷地女声从人群中传来,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走了进来,周围的学生不知不觉都让开了身子。
“曹老师,你来的正好,帮我劝一下她。”朱老师伸手擦了下汗,就在一瞬间,女生逃脱开来,再次往外面奔去。
戴着眼镜的女老师皱了下眉,快步走了上去,拉住了女生的胳膊,“是……张倩同学吧。不用紧张,你会没事的。”她一手按住对方的肩膀,一手环住对方的腰和手,轻声地在张倩耳边说着。
“不!!!我逃不掉的,我知道的,我已经知道自己的死期了!我一定会死的!”张倩哭喊着,因为挣脱不了,她低垂着身体,弯腰啜泣起来。
“没有人能知道自己的死期。你不会死的。”曹老师清冷地声音有一种淡淡的穿透力。
“老师……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我梦见了……我已经梦见了,一定会变成现实的。”张倩小孩子般哭着,断断续续地说着,“我们做过的梦,都会变成现实的……”
“什么?”曹老师皱起眉,问出的问题却得不到回答,因为张倩已经精神疲劳的晕了过去。
“曹老师,公安局和医院的人很快就过来……这位同学怎么了?”原先的那位朱老师在驱散了围观的学生后,满头大汗地询问。
“太激动,所以晕过去了。”曹老师半扶着张倩,面无表情地对男老师说,“麻烦你等救护车来的时候,也把她送到医院观察一下。我有些急事需要去处理……”
“好好好!你放心吧,曹老师,这里就交给我……啊,校长他们也过来了,有我们在,你去忙吧!”朱老师再次用袖口抹了把脸,露出大大地笑容,也不去管对方在这种事件发生后还要去忙些啥感到疑惑。
“那就麻烦你了。”曹老师在对方扶过张倩后,伸手抬了下眼镜,点了点头后,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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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上午,在某个社区附近,一个女人正在皱着眉头寻找着手上纸条所标示的住址。在已经入冬的时节,刺骨潮湿的冷风让她外露的皮肤有种紧缩的僵硬感。
她缓慢地朝前方走过去,不时抬头张望附近的建筑,突然一声‘蹦磅’巨响,让她瞬间看向了身旁的一个花店。
一个男孩不小心碰倒了乘花的容器,其中装盛着的水顿时流泻了出来,漫延到了她的脚边。水渍从她的皮鞋外沿流过,女人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并没有特意地移动躲避。
“对不起!你没事吧!?”有着一个乌黑且卷曲短发的娃娃脸男生面露惊慌地跑了过来,没来得及去扶起倒地的容器,只是不停地弯腰向她道歉。
“杨陶~~~~~~发生什么事了吗?”从花店里面又跑出了一个同样有着娃娃脸的女孩,自然卷曲地长发交杂着散乱,从女孩手中的梳子看得出来,她之前应该正同自个的头发战斗着。
“姐……”杨陶哭丧着脸,看向杨黎,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啊!我弟弟是无心弄湿您的鞋子的!实在是对不起……”杨黎了解后,跟着杨陶一起惊慌地鞠躬道歉。
女人皱起眉头,仔细地看了看面前让人感觉像是人偶的姐弟俩,然后伸手抬了抬眼镜,用平淡生冷地声线说道,“不……没有关系。”
“阿勒!?杨小妹,你们在做啥?”史宵手里拿着几盒店里快要过期的冷冻水饺和蛋黄包,伸手朝几人晃了晃,打着招呼。
“史……史宵……”杨家姐弟同时抬起可怜兮兮地小脸,半是沮丧,半是惊恐地看向来人。
女人更加皱紧眉头地看了看男人,又来回扫视了一下面前的三人,微微眯起眼,沉思了片刻,再次习惯性地抬了抬自己银色的无框眼镜。
她转向姐弟俩,继续前面的话题,“我没什么事,你们不用再道歉。”说完,拿起手中的纸条,对三人说道,“请问,这个地址该怎么走?”
史宵率先一步接过纸条,仔细地看了看,“啊~~~这个地址啊,就在前面不远的那个公寓区,门口因为正在装修所以门号牌可能找不到,你问一下门口的警卫,确定是二期就对了。”
“多谢。”女人拿回纸条,朝几人点了点头,冷淡地道了声谢,便抬脚离开。
三人目睹着女人穿过了马路后,杨家姐弟同时松了口气。
“……是久先生的朋友还是客人呢?”史宵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地说着。
“咦!?她是去找久先生的吗?”杨黎好奇地眨巴了一下长长的眼睫毛,马上又被史宵凑近地调侃笑脸惊地向后退了一步,还撞到了自己的弟弟。
“你来干啥啊?”杨陶捂住被撞到的鼻子,自觉地护住姐姐,怒睁着圆溜溜的大眼,却用着没什么底气的声音问道。
“还能干啥?”史宵耸耸肩,抬起手上拽着的塑胶袋,“我可是好心来送早餐给两位的说~~~诺,杨小妹,你们的奶黄包,放微波炉里转一下,顺便再帮我把饺子下了。”
“你干嘛老是跑到我们这里吃饭啊……”杨黎小声抱怨着,却不得不顺从的接过塑料袋。种族和实力的差异,总是让杨家姐弟在气势上瞬间低了一等。
史宵晃晃手,装作没听见的先进了花店内。杨黎和杨陶扁扁嘴,不甘心地跟了进去。当杨黎从袋子里拿出饺子的时候,她和杨陶同时抱在一起浑身颤抖。包装袋上赫然标示着——东北特产,羊肉水饺……
史宵自顾自地打开电视机,一边看着《喜羊羊和灰太郎》,一边在暗地里没心没肺地笑着……总归一句话:仗势欺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