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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争论·迟疑 ...

  •   (1)

      心辰突然向自己挥手,是琴悦没有想到的,她更没想到的是自己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家中她自己的房间里。

      本来,琴心的突然辞世本应让她十分的悲伤,但是当得知她衷心敬佩的小姨不但没有事,还得
      到了永恒的幸福时,尽管琴悦明白自己此时不应当露出笑意,但还是忍不住微微咧了咧嘴。

      琴玉,也就是琴悦的妈妈,对琴悦重展笑颜很高兴。

      毕竟,琴悦在医院里的疯狂举动让她不知所措,如今琴悦恢复了正常,当然是好事。

      说实在的,琴心和她是什么关系?

      就算是亲姐妹,但这么多年不见,再亲也变成八杆子打不着的远亲了。

      何况琴心本来就是她姑姑的孩子,叫姐,那是按年龄排的,其实从小就没见过几次。

      这两次带琴悦去见她,也不是探什么病,就是想她教教孩子是怎么考学的,将来琴悦好考上个
      好高中、好大学,有个好前程。

      没想到的事,从小和大家都没什么交际的琴心在琴家同龄这么多孩子里,独独喜欢琴悦,她高
      兴。

      其实她心里也奇怪着呢,琴悦与她相见也不过两面,怎么,临死还要见一面呢?

      还有琴心都死了,也不能再教这孩子什么了,琴悦怎么还为这么个外人难过的和发了疯似的?

      前一问倒还罢了,这后一问却叫她头疼的很。

      所以啊,当琴玉回家看到琴悦在家,又在不经意间看见琴悦偶尔流露出喜上眉梢的样子,还以

      为这孩子是学到了什么学习的诀窍来着。

      还好,这孩子还挺会演的,还在家演起来了。

      (2)

      心辰颇为疲倦的坐在老板椅上,她准备稍稍休息一下再去天空之城,就在这时,乌木桌上的双
      面镜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这声音很悦耳,简直是天籁之音,可在心辰听来,这声音简直是催命铃。

      心辰条件反射般的跳了起来,狠狠的瞪里一眼那面可恶的镜子,又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径直
      走到乌木桌右面的镜子前,挥了挥手,镜子表面发生了一阵奇怪的波动。

      心辰在镜子表面发生波动的时候穿过了镜子。

      镜子后面是一个比昌南国更大的世界,也是昌南国几乎没有人相信它存在的世界,那就是——
      翱翔者居住的天空之城。

      镜子是双面的,心辰从镜子的一面走进,又从镜子的另一面走出。

      镜子的另一面摆在天空之城的城主叶莲的房间里。

      叶莲就坐在镜子的对面,当心辰从镜子中走出来,正打算好好的向叶连发发脾气的时候,叶莲
      “噗哧”一声笑了。

      心辰一边嘟囔“有什么好笑的”一边会过头去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不是脸上长了花,叫叶莲笑的这么“不成体统”,一看,她也笑了。

      镜子里的心辰一副气鼓鼓的样子,鼓着大嘴,哪象是天空之城的翱翔者,简直是一只斗气斗输
      了的癞蛤蟆呀。

      “不许笑!”心辰转过身来瞪着叶莲。

      “不笑,不笑。”叶莲连忙摆摆手。

      “叫我来什么事?”心辰狠狠的坐在叶莲的牙床上。

      叶莲笑嘻嘻的说:“别生气嘛,大小姐,等琴悦成了翱翔者,你可就成了我们的大功臣,大功
      臣这么耍小性子可不好。”

      心辰白了她一眼,淡淡的说:“我劝你也别对这事儿报这么大的信心,昌南有句话叫:‘希望
      越大,失望越大。’”

      叶莲微微翦了翦眉,问:“怎么,你对这件事没信心?”

      心辰微微笑了笑,站起来慢慢的说道:“由生到死,这是一个十分简单的过程,即使用人的眼光去看,也不过一瞬;而有死到生,却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即使用我们的眼光去看,它也是漫长的。琴悦只是一个人,她所拥有的时间时非常有限的,几十年,甚至一百年,在我们,在历史,看来不过是一个瞬间;而她所面对得昌南国,她所要拯救的昌南,是一个历来就以执著著称的国家。”

      叶莲静静的听着,不说一句话。

      过了一小会儿,她才问:“你认为琴悦有可能因为无法承受压力而自杀?”

      “不是没有这种先例,至少——我并不是有别的意思,秦薇那里所培养的昌南孩子,每一次都
      是以自杀而宣告失败。”

      叶莲咬了咬嘴唇,这是她所不能否认的。

      她的妹妹,天空之城的少城主秦薇,因为在昌南失去羽翼而无法回到天空之城,秦薇就留在昌
      南,希望可以帮昌南培养出新的翱翔者,然而……

      “你说下去!”叶莲命令道。

      “昌南想让琴悦因承受不住压力死,这很容易;但琴悦想以一己之力扭转一个国家的命运,恐
      怕……难啊!”

      “还记得吗?三公子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奇才降生在蠢国,几乎是不会有什么结局的。’”

      叶莲这次连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听着心辰侃侃而叙

      “你看,”心辰的手臂从虚空中挥过,在半空中打开一面虚无的镜子,镜像中的人是琴悦和她
      的父亲。

      叶莲看了一会儿镜像,大体的情节是这样的:琴悦想用电脑写小说,她爸爸不同意,于是自己
      玩游戏,不把电脑给琴悦,还骂她学习偷懒不用功。

      “你看,他宁肯把电脑用在没有多大用处的地方,也不让她的女儿写小说,而这只不过是因为
      写小说对那个愚蠢的中考没有帮助!”

      心辰关上了镜子,说:“昌南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很执著的国家,;昌南人,是个很执著的民
      族。60年前,正是昌南人的执著探索,带领着他们建立了一个新的国度。但是啊,在错误的时
      候执著,或是过分的执著,那就是顽固不化,这种国家和民族的顽固不化会将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带入无底的深渊!”

      “更可怕的是,”叶莲开口接道,“在被彻底的带入深渊之前,这些被顽固所蒙蔽双眼的人不
      但对灭顶之灾视而不见,而且还自我感觉良好。”

      “是啊”心辰不再说话,而是全神贯注的注视这一个方向,从这里看,刚好可以看见叶莲15年
      前放置在凌雪阁的那个金色的大沙漏,沙漏里的金沙从一端飞快的流向另一端。这流逝的是时间,还是昌南那屈指可数的生命?

      “对了,找我什么事?”心辰问。

      “你刚刚,有点儿心神不宁的,怎么?出什么事了?”

      心辰咬咬嘴角,说:“娅昔出现了。”

      其实这次就算叶莲不找她,她也要找叶莲的,只是她对那个铃声实在没有什么好感。

      “什么?”叶莲跳了起来“怎么可能?你亲眼见到的?”

      “琴悦说的,但她对那人的相貌的描述,简直非是娅昔不可。”心辰又把琴悦的话说了一遍。

      “不,这绝不是娅昔!”叶莲否认,“娅昔怎会说那些话?”

      “可是,我也听到了她的声音。”心辰又说了一遍刚才的事。

      “那个东西……什么东西?大约是有人戏弄你,不必放在心上,我看,你还是快些回去吧,那
      孩子来找你了。”叶莲拍了拍心辰的肩膀。

      “让她等等吧,我还有些事呢。”心辰道。

      出了叶莲的住处,心辰走过长廊,一路上转来翱翔者的欢声笑语,那些如银铃般动听的声音中
      隐隐夹杂着一丝箫声,如丝如缕般的流淌,仿佛清泉一样的甘爽。

      长廊的尽头是一座古亭。

      箫声就是从古亭里传来的,只是古亭上挂着堆叠的白纱,白纱由亭顶撒下,把整个亭子笼罩在
      层层叠叠的白纱中。每当有风吹来的时候,它们的舞步翩跹宛如飘零的雪花般凄婉哀伤——一
      如亭中那人的箫声一般。

      心辰看了一眼白纱中那人,叹了口气。突然幻化出一柄长剑,应着箫声当空舞剑。

      箫声骤停。

      “凌羽!凌羽!”亭中人惊喜的呼道,一个箭步冲了出来。

      心辰收剑:“影枫……”

      影枫眼中的喜悦之光在瞬间熄灭,一语不发,转身离去。

      “凤凰台上忆吹箫,双双负剑翔九天。昔人已去,何故空垂泪?就不想知道昔人的夙愿么?”

      “你说什么?”听得最后一句话,影枫霍然回头。

      “莫忘了,我可是凌羽的好朋友,或许……我知道她的夙愿,也说不定。”心辰玩味的说。

      “……告诉我。”影枫说,“请——”

      “为什么?我有一粒珍珠,却平白无故的送给别人?”心辰的嘴角挑起一丝微笑。

      “你想如何?”影枫皱眉。

      “你张口要我当然不肯给,不过,你要是拿瓷器来换呢?你知道我特别喜欢精致的瓷器。”

      “但,瓷器有很多中,哪一种才是你想要的呢?”

      “当年凌羽坠天之时,她对你说了什么?”

      “……”

      “这很重要!因为,这件事只有我知道,大公子师非邪是诗琪雅临终前身边唯一的人!”

      “诗琪雅死前一定讲什么秘密交给了他,而大公子离开雅沙的时候,曾特地找了一趟凌羽,所
      以,我就不难推断,这个秘密是交给了凌羽,以备不时之需。而凌羽是不会让这个秘密因为她的死而永远的埋没,所以,她坠天之前,一定将这个秘密交给了你——当时她身边唯一的人,也是她足以托付的人。”

      “不错,凌羽是告诉了我一个秘密,但是,你怎么知道这就是诗琪雅交给她的秘密?诗琪雅为
      什么要在生前隐瞒这个秘密,到了临终的时候才交给凌羽?”

      “因为……这个秘密是关于娅昔的,是诗琪雅在和娅昔决战后才发现的,当时她受了重伤,就
      快死了,身边就只有凌羽……”

      “别说了!她说娅昔是不死的!只要人心的黑暗永在,蚀梦的力量就永在,那么,当力量积攒
      到一定程度时,娅昔就会重新回来!”

      “果然!”心辰蹙眉,“破解之法呢?”

      “只要翱翔者生生不息,创造的力量在大陆的七国不断涌出新的力量,娅昔的力量就会被压
      制,不会再回来。”

      “什么?那昌南……”

      “对,一旦昌南出了问题,我们大家都要玩完。如果昌南再不苏醒,想阻止娅昔唯一的方法就
      是抢在娅昔力量彻底苏醒之前,将昌南分割出大陆,让它沉人海底,永不复存!”

      “叶莲……”心辰不可思议的吐出这个名字。

      “是,凌羽的葬礼过后,我就跟叶莲说了这件事,本来她对昌南还抱有希望,才派秦薇去昌
      南,结果……那件事后,叶莲已经失望透顶了,才动了杀意,若不是你求情,再加上上官红子
      甘心充当星殒,也不会再有这多出来的几十年了。”

      “天空之城里,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呢?”

      “现在么,只有你、我和叶莲。”

      “……我的回去了,琴悦在等我。”心辰说,转身欲走。

      “等等!”影枫道。

      “什么事?”心辰转身问。

      “瓷器我给你了,我的珍珠呢?”

      “凌羽对昌南的感情,必不希望昌南的最后结局是永远消失在大陆上。”心辰道。

      “……”

      (3)

      琴悦果然就在交易屋里等她。

      这一次琴悦来发现,易楼那扇在风中晃晃荡荡的门又出现了。

      这么弱不禁风的门居然没有“咣当”一声掉下来,也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这门是不是有些像昌南?它摇摇欲坠了这么久,却没有狠狠的摔在地上,是不是因为它曾经美
      丽过、光辉过,所以即使它现在破败不堪,心辰也舍不得把它扔了换个新的?还是因为诸神给
      它的时间还没有到?

      那,假使到了呢?诸神也许就不会再容忍她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也许就不会再容忍它的存在,
      到了那时,它是不是就会消失在这片大陆上?再过几千年,历史的长河也许就会洗去它所留下
      的所有的痕迹,是不是到那时,就再也没有一种迹象表明,在雅沙这片辽阔的大陆上曾经有过这样一个辉煌、绮丽的国家,有过这样一个让高高在上的神抵都为之眩目的国家。

      琴悦越是去想这件事,心就收的越紧。

      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事。

      当然,她也无法看到几千年后的事,她所能看到的,最多只不过是十年后,昌南和它的人民消失在这片大陆上。

      天空之城可以用各种各样的天灾战事来掩盖这事实的真相。

      想到这儿,琴悦几乎不能忍受,她冲进了易楼。

      琴悦沿着旧路,走到了交易屋。

      心辰不在。

      琴悦叹了一口气,转身想离开去别的地方找找。

      “刚来了就要走?”琴悦的脚刚迈出一小步,就听见心辰的笑声。

      “你再哪儿?”琴悦回身,就看到乌木桌右面的大镜子出现了奇怪的波动,好像有人向原本平
      静的湖面投了一颗小石子,然后,白、红、澄、黄、绿、青、蓝、紫的华光依次在镜面上快速滑过,镜子里就走出了一个人。

      是心辰。

      琴悦丝毫不感到惊讶,好像镜子里突然走出个人来是很正常的事。

      正常的向老师布置了一堆家庭作业一样。

      心辰很自然的坐到老板椅上,把交叉着的双手放到乌木桌上,朝她对面的椅子努了努嘴。

      “坐。”

      “我……”琴悦坐下来,双手紧张的措来措去。

      “你提前了。”心辰淡淡说,“为什么提前?”

      “我要怎么做,才能救昌南?”不知过了多久,琴悦突然一扫先前拘谨的神情问。

      “哦……”心辰轻轻的“哦”了一声,抽出右手来再虚空中慢慢的画着什么。

      琴悦并没有催她,也没有着急。

      纵然着急,又有什么用呢?

      “你看。”心辰小声说。

      琴悦看到她的右手竟在虚空中勾勒出一朵花。那花的美丽,便是用“奇花初胎,矞矞皇皇”来
      形容也稍嫌不足。一看到它,琴悦就忍不住想赞叹几句。

      “这是……”

      然而不等她的话说完,那花就消失了。心辰又绘出了另一朵花。那朵花不但小且干枯,看上去
      早已枯萎,即使是幻象,琴悦也可以感觉到那花里散发着的衰败与死亡的气息。但奇怪的是,
      那花竟然是个花蕾,还未开放,竟已成了这般光景。

      “你很惊奇,是不是?”心辰一翻右手,幻象瞬间湮灭。“你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给你看这个,
      对不对?”

      “是。”琴悦老老实实的承认“我的确不明白。”

      “但是,”她又很快的继续说下去,“我看到你只是一翻手,幻象就消失不见了,好像从未存
      在过。我在想,或许,你只要一翻手,昌南也会像这幻象一般。”

      “你说的对。”心辰冷冷的说。

      “其实,这两朵花,是同一种花。”心辰又说。

      “什么?”琴悦差点儿从凳子上跳起来,“这、这怎么可能?”

      “它们叫‘才思之花’。”心辰不理琴悦,自顾自的说。

      “‘才思之花’?”琴悦一怔,又笑道:“不错,不错,只有‘才思之花’才会还未开放,就
      先枯萎,也只有这种花,才会开的如此参差不齐,只因人的才思是不同的。”

      “错!”心辰简短而有力的否认了琴悦的观点。

      琴悦也不同她争辩,只是问她道:“你给我看这个,必然与救昌南有关,你这种人,不,神,
      是不会浪费时间的,是不是?”

      心辰不回答她的问题,却说:“每个人降生的时候,就会有一颗‘才思之花’的种子被种下。
      每一个人的种子会开出不同的花。”

      “但是,到了最后,所开出的花都是极其绚烂的。”

      “那刚才……”

      心辰不理琴悦的质疑,只是淡淡的往下讲述着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

      “但是呵,‘才思之花’一旦错过开放的时机,就会凋谢,成为刚才那个样子,”

      “而相应的,花的主人也会有感应。”

      “什么感应?”琴悦问。

      “有三种。”

      “第一种人,是悲剧,但也是受到天空之城中诸翱翔者敬佩的人。他们的骨子里有一种傲慢的
      血,这种血使他们不能忍受自己是庸人这种事实,所以当‘才思之花’开始凋谢的时候,他们就会有各种不适的反应,随着花的凋谢,他们的生命也会枯萎。”

      “第二种人,”心辰露出不屑的神色,她的语气徒然出现了厌恶,极快的说:“他们一点儿也
      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庸人,在那种时候,他们一点反应也没有。任‘才思之花’凋谢,这种人最
      后会庸碌的度过一生,对于世界来说,他们的存在与否,是无所谓的。”

      “第三种人,”心辰露出了敬佩的神色,“在‘才思之花’开始出现萎焉现象时,就有所感应,他们会及时悬崖勒马,回到正确的方向来继续努力,最终促使‘才思之花’再度盛放。——这种人,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以前在昌南,我指六十年之前的时候,出了很多第三种人,可惜,如今的昌南,连这种人的
      影子也找不到!只是偶尔会有两三个第一类人罢了。”

      心辰说完,又轻轻的抬了抬手,她的手下出现了一个花蕾,花蕾已稍稍呈现出萎焉之状。

      “这就是你的‘才思之花’,就是说,你必须成为第三种人,才有可能救昌南,但这很艰难,
      而遵照天空之城的规则,我并不能从中给你什么帮助。”

      “你的意思呢?”心辰长篇大论完,轻轻的询问琴悦的意见。

      “我……我……”听了心辰的话,琴悦心里也不由得打了退堂鼓,但是想想昌南国,琴悦又觉
      得这鼓打不得,一时间,摇摆不定。

      谁知,正当这儿口上,心辰却叫她做决断。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心辰冷冷的说。

      “唉,连诗琪雅都有无法断决的时候,更何况是你。”心辰又突然说,她倚在椅背上,一丝丝的倦意从她的脸上舒展开来。

      “只是,琴悦啊,决断的时刻早已到来,我们时间紧迫啊。三天,最迟三天后,必须给我一个
      答复。”心辰说着,挥了挥手,琴悦已回到家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争论·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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