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是你》空幻想

6、第六章

　　“你还记得小灰吗？”我们一直站在车牌下。很久以后，他才重新问我。
　　我抬起头再次仰视他。他的眼里，有了一些痛苦的色彩。
　　小灰是彻学长最好的“兄弟”：彻学长来不及交论文，小灰就义不容辞地把这个责任担下来，把自己的论文给彻学长，然后自己在大家不解惊讶的目光下去老教授那儿挨批；彻学长胃疼不想去食堂，小灰就跑去给他打饭，有时候甚至自己掏钱到好的餐馆叫些清淡的外卖；彻学长生病躺在寝室里，小灰就自己旷课却跑去彻学长的教室抄笔记给他...
　　我们一直笑说，小灰啊，你嫁给彻学长得了。
　　小灰就笑笑，说，我娶他还差不多吧！
　　然后我们就笑，最后不了了之。
　　我，又怎么会忘记小灰？
　　“他死了...”彻学长的叹息和“了”一起溢出嘴唇，然后冻结在空气里。
　　“死...了...？”我喃喃重复着他的话。
　　“死了。”彻学长点点头，异常地坚定。
　　我在他眼里看见了伤痛。
　　也许小灰的死对他的打击远比对我的深重吧。
　　“他怎么...”
　　彻学长打断我的话，一皱眉，“别问了！”他的眉心深深皱着，好像我说的是他还未痊愈的伤疤一样。
　　然后我们都别过脸，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
　　沉默，一如看不见的毒气，蔓延开来。
　　“喝杯咖啡去吧！”最终，我受不住“毒气”的摧残，打破了那该死的沉默。
　　彻学长低下头，看着我，咧开嘴僵硬地笑了笑，但还是点了头。
　　于是，我领路，和彻学长走回去。
　　走到一半，彻学长又停了下来，“这么晚你还喝咖啡？”
　　我回过头，对他笑笑，开始犹豫一些事。
　　彻学长见我没反应，一耸肩跟着我继续走。
　　那个熟悉的咖吧服务员看见我时，那表情跟捉奸在床没什么两样。她大概还在心里嘀咕，这姑娘怎么这么傻，脚踏两条船也不带到一个地方约会的啊！
　　我忽略她，往里走去。
　　说是喝咖啡，但我还是只要了一杯奶茶。
　　彻学长隔着咖啡袅袅的雾气，盯着我低垂的额角看。
　　我拿着塑料管，搅动着淡咖啡色奶茶里那些黑色的小圆球，一直没说话。
　　“那么...”彻学长看着我，我抬起头，“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一瞪他，“没什么说的就不能喝咖啡吗？”
　　他不说话。
　　半响，才又说道，“可是你有话要说，不是吗？”他眼中光芒闪动，仿佛他才是我的灵魂，而我，连游魂都不是。
　　“你怎么知道？”我皱起眉，狐疑地看着他。
　　“我变了。”彻学长淡淡地回答，仿佛他变了就该洞悉一切一样。
　　我盯着他看，内心开始挣扎。说，还是不说？
　　“你说吧。”他十指纠结，扭头看向窗外。
　　“呃...”我答应他说了吗？
　　窗外夜色迷人，是迷得七荤八素的迷。那些霓虹灯在街边闪耀着，行人纷纷躲避，就怕一个不小心给烫着。月亮在某个地方看着人们，偷笑着，可就是不愿意施舍一点自然清淡的光亮。
　　在我侧头的同时，彻学长已经扭回了头。
　　他看着我，笑着。

作者有话说

　　同志们，计划可能被打乱哈...下礼拜，或者说这礼拜，考试忒多，所以停更一周吧（有可能周末会来更...），见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