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时政合约之后》无法忘记的遗憾

5、第 5 章

　　尴尬，
　　超尴尬。
　　和泉守元气满满地打圆场：“我们还是先吃便当吧！四星幕内便当！以前我只听说过呢！”
　　“哇喔~！”
　　五虎退非常善解人意地拍手附和。
　　他的和泉守吹水平跟堀川国广至少差了三条街。
　　风间薰道：“还有石切丸殿，叫醒他一起吃吧。”
　　刀架上的那振，应该就是和泉守提过的沉睡中的大太刀石切丸。
　　药研道：“若是选择唤醒他，石切丸殿就是姬君的刀了。姬君确定，要接收这座废弃本丸吗？”
　　三分期盼，七分忐忑。
　　药研很清楚，就是跟时政直接申请，也能申请到一座基础设施齐备的本丸，哪里像他们这里，除了时空罗盘和一座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的茅草房，什么都没有。
　　“我记得论坛上的前辈说过，可以养两座本丸。”
　　山姥切国广道：“原来姬君是新人。”
　　什么意思？
　　风间薰懵了。
　　这里面又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吗？还是说，养两座本丸这句话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山姥切国广道：“还是先吃饭。之后我会回答姬君的疑惑，我的答案会比姬君想知道的，要多得多。至于石切丸殿，我们为他留一份便当便是。”
　　不急。
　　“也好。”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风间薰不再坚持。
　　风间薰被请到了上座，她的左右两侧，分别是和泉守兼定和山姥切国广，两人之下分别是五虎退和药研藤四郎。
　　而且，七份便当，有两份依旧叠放在角落里。
　　五虎退：“哇啊~~~！”
　　他们的前任审神者虽好，可是资质实在是一般，虽然偶尔的庆功宴上可以看到幕内便当，但是，跟这种四星的豪华版便当，他还真没见过！
　　看看这最顶级的蓝鳍金枪鱼肉！几百斤的蓝鳍金枪鱼只取那么几块！
　　还有伴随着便当盒被打开时汹涌而出的灵力，对于刀剑付丧神们来说，这是一份根本无法拒绝的蜜糖。
　　药研藤四郎扶了扶眼镜，道：“真是令人惊叹！”
　　说是便当，还不如说是宴会级的料理。一般这种豪华便当，只有本丸举行庆典的时候，审神者才会买上一个两个，大家分着吃。但是，这位姬君殿下竟然奢侈的给每一刃都准备了一份！
　　到底是姬君生性奢侈，还是时政道德沦丧不曾细说？
　　山姥切国广看着面前的这么一份便当，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起来，时政的工作人员并没有跟姬君细说。”
　　“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山姥切国广道：“请问姬君，您对时政、本丸和刀剑付丧神知道多少？”
　　“不是很多。我对这份工作的印象多来自于宣传动画这些。”
　　“也就是说，您大概知道时政招募审神者召唤刀剑付丧神是为了应对越来越多是时间溯行军？”
　　“是的。”
　　“别的呢？”
　　“没有。时政的宣传动画里有狐之助，但是我在本丸里连狐之助也没有。”
　　在场的四刃都是心中一动。
　　“既然如此，那么就请姬君一边享用美食，一边听我说吧。”
　　风间薰当然没有意见。
　　她不懂日本的筵席礼仪，以前也没吃过正经的日本料理，不过，她的确饿了。
　　这是什么鱼来着？这冰冻鱼肉的滋味，怎么有点像生牛肉？不习惯。不过没关系，反正她饿了。
　　山姥切国广整理了一下措辞，道：“如果把时政比作银行的话，那么姬君成为时政麾下的审神者，就等同于在时政这家银行里开了账户。不过这家银行有些霸道，他们采取的是捆绑式销售。他们会同时开借记卡账户和贷记卡账户。本丸就是借记卡账户，经营本丸就是理财行为，审神者的灵力水平就是贷记卡账户，而召唤刀剑付丧神和所有用灵力购买的行为，都属于贷记卡上的消费行为。”
　　“贷记卡？信用卡？”
　　“是的，就是信用卡。”
　　毕竟是二十三世纪了，又不是新刃，山姥切国广当然知道这些二十三世纪的常识。银行、理财、信用卡账户等等，都是他作为初始刀被召唤出来时获得的常识。
　　“跟常世的银行一样，理财做得好的人会获得大量的收益。本丸经营得好，也会获得大量的灵力反哺给审神者。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审神者就任久了，灵力会变得更加深厚的原因。但是，也有不少审神者因为长年透着自己的灵力导致伤了根基，最后彻底失去灵力不得不黯然卸任，甚至因此搭上性命的也不在少数。
　　“而跟常世银行不同的是，时政的借记卡账户会占据贷记卡账户的额度。”
　　“借记卡账户会占据贷记卡账户的额度？”
　　“是的。维持本丸运转需要占用审神者日常的相当一部分灵力。所以，不要无限制地透支自己的灵力。那会损害到姬君的根基。”
　　风间薰点点头，表示明白。
　　这些都是时政工作人员必须告知新入职的审神者的内容。可是眼前的姬君明显是第一次听说。
　　显然，这位姬君就任背后还有故事。
　　山姥切国广在心中的小本本上做了标注。
　　“时政本丸的水平等级按照唐国的十二生肖排列。其中子级只有四座，而且名称都是固定的：青龙、朱雀、白虎、玄武。”
　　风间薰道：“中间就是时政。”
　　“正是。这是平安京时期流传下来的阵法，据说是由空海法师从唐国带回来经过历代神道、佛道高手改良而来。丑级本丸只有二十八座，对应二十八星宿。此三十二座本丸之下，才是寅级本丸。即便是寅级本丸，在时政之中亦是传说中的存在。卯级、辰级、巳级则是黄金级，达到黄金级的最低标准是全刀账外加全员极化。黄金级才是时政麾下第一战力。午级、未级、申级则是白银级，最低要求是二十五振极化。白银之下是酉级、戌级、亥级，其中酉级和戌级被称为青铜级。”
　　“那亥级呢？”
　　“亥级就是不入流。跟这座本丸这样，连手入室都没有的本丸，就是不入流。”
　　他们不止没有手入室，连锻造室、天守阁大广间等等，一应俱无，距离彻底消失其实用不了多久。
　　山姥切国广道，“所以，姬君，您确定要接手吗？以您的资质，只要向时政申请，您就能获得一座全新的本丸。天守阁、手入室、锻造室，各种基础设施一应俱全。”
　　“是的。”
　　“也不介意我们是二手的付丧神？”
　　山姥切国广记得以前听说过，有的审神者就是不喜欢别人的刀剑，所以接手本丸之后恶意碎刀的，也不是一个两个。
　　“有经验，会更好。”
　　“那么，一会儿我带您去取刀账。”
　　“诶？不是你保管的吗？”
　　山姥切国广道：“不，姬君，一般情况下，只有审神者能保管刀账和资材账册。一旦审神者战死，这两件东西就会回到时空罗盘。新任审神者就任的时候，也只要向罗盘输入灵力，就能张开结界，接手本丸的时候，也能保护本丸。”
　　“既然如此。那我们先去张开结界。”
　　说着，风间薰已经站了起来。
　　“真是的，您到底对我们抱着怎样的期待啊？”
　　山姥切国广嘴上这样说着，可是人却第一个站了起来。和泉守兼定和药研藤四郎、五虎退也纷纷站起来。
　　和泉守兼定道：“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大干一场了。”
　　五虎退也露出了羞涩的笑容。药研藤四郎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他扶起眼睛的动作，还有勾起的嘴角，充分地说明了他此刻的心情。
　　来到庭院里，山姥切国广把院子里的时空罗盘上面的年代地点全部定为空白，又问：“需要几个罗盘？”
　　“一人一个。”
　　“好了。”山姥切国广让出了位置：“请将手掌按在这里。”
　　风间薰按照他的指点把手放了上去。
　　只见时空罗盘光芒大作，一红一蓝两只卷轴在光芒中浮现。卷轴的右侧则是六个手掌大小的罗盘。光圈扩散，经过房舍的时候，直接就让原来的茅草房变成了砖瓦房。
　　虽然依然只有一间，但是药研藤四郎很肯定，这间屋子再不会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了。

　　接过卷轴和罗盘，风间薰道：“这样就可以了吗？”
　　“是，是的。”
　　发现风间薰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脸上，山姥切国广忍不住拢了拢披风的兜帽，将自己遮得严实些。
　　和泉守兼定道：“请问姬君，您之前的本丸是如何签订的呢？”
　　“把血滴到天守阁的水晶球里。”
　　山姥切国广道：“怎么会！（masaka）”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可是办公桌上的那一个？打开机关后才会升起？”
　　“是的。有什么不对吗？”
　　“那是血契，是签订本命本丸才会使用的仪式。”
　　“本命本丸？”
　　“是的。因为本丸的坐标有可能泄露，所以必要的时候，允许审神者们舍弃本丸前往万屋避难。一旦审神者离开本丸的时间超过七天，契约自动中断。可是本命本丸不同，审神者离开本丸之后依旧会借由血契从审神者身上源源不断抽取灵气。而且本命本丸跟寻常本丸不同，寻常契约的本丸从审神者身上抽取的灵气是一份的话，那本命本丸至少会抽取两份。”
　　五虎退道：“那岂不是说，会损害到姬君的根基？”
　　“是的。所以时政守则第十一条，新入职的审神者不能签订血契，时政守则第五十三条，卯级及卯级以上本丸才有资格签订血契。”
　　“那现在怎么办？”
　　“这件需要尽快上报时政。另外，也请姬君保管好资材账册，并利用资材账册尽快开垦田地，让本丸走上正轨。”
　　“开垦田地？畑当番？”
　　“虽然很多本丸都习惯地把畑当番全部交给刀剑付丧神们做。但事实上，使用资材账册开垦田地是对审神者的灵力训练之一。刀剑付丧神做的畑当番，其实应该是收获的时候，去田里帮忙收获粮食。请别这样看我，”山姥切国广道，“本丸所有的出产，田地里的作物，山野里的药草，日后会出现的池塘、湖泊乃是江河、海洋里出产的各种鱼，都是审神者对本丸的经营所得，也是本丸回馈给审神者的灵力。本丸出产越多，回馈给姬君的灵力也就越多，就越能支撑得起本命本丸的消耗。本命本丸对姬君造成伤害的可能也会越小。”
　　“那，我要怎么做。”
　　“请打开蓝色的卷轴。”
　　风间薰不过是轻轻地触碰蓝色卷轴，蓝色卷轴就打开了，不止如此，它还浮在了半空中。吓了风间薰直接松开了手。
　　如果不是山姥切国广接着的话，卷轴怕是直接掉在了地上。
　　五虎退和药研藤四郎则接住了罗盘。
　　“请放心。”山姥切国广道，“卷轴上有阵法符文，卷轴会根据需要选择被放在地上还是悬空。这是大阴阳师安倍晴明发明的术法，为了方便他查阅资料。”
　　“好的。”
　　风间薰再碰了碰卷轴，卷轴又浮了起来。
　　“请触碰一下卷轴中间的金色的点。在卷轴的最后。”
　　“请问这个是？”
　　“这是庭院时空罗盘的投影。”
　　“真是稀奇。我还以为刀账和资材账册是装订书一样的呢。”
　　“也有人喜欢书册的形式，但是卷轴是最初形式。”
　　跟签订本命本丸一样，显而易见，有人在坑风间薰。
　　山姥切国广道：“请问姬君，您的本命本丸里，可有初始刀？”
　　“有一振加州清光。”
　　“加州殿虽然是五位初始刀之一，但他不一定就是初始刀。有些事，只有初始刀才有资格知道。”
　　五虎退道：“那，那岂不是说，姬君的本命本丸里的刀，有可能也被人利用了？”
　　“现在还不能下结论。”
　　本丸应该有的狐之助没有，契约也是非正常的血契，初始刀是否存在都不得而知。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风间薰道：“现在担心这些，也太晚了。”
　　她点了点卷轴最后的那个金色的点。
　　只见一个浅蓝色透明的圆形操作台跳了出来。操作台上也有一个金色按钮。金色的点的上方是一个蓝色的方框。
　　“这是……罗盘投影。那这个蓝色的方框……”
　　“那是本丸仅有的房子。”山姥切国广道，“您可以点一下操作台上的金色按钮。”
　　风间薰点了一下，忽然多出了一个方块形的白色方框。悬浮在操作台的上方。
　　“白色的是田地，建筑是浅蓝色的，深蓝色的是池塘、河流、湖泊和海洋。您可以按照您的喜好，将这个白色方框放在操作台上的任意位置，只要不跟已有的重叠就可以。”
　　这不是模拟人生游戏吗？
　　操作台就是模拟人生里小人在一开始就买下的土地，然后要在土地上开垦田地。
　　“以后这个操作台会不会变大？”
　　“随着姬君的灵力修为加深，您的实力增加，本丸会跟着升级，本丸能使用的土地也会越来越多。你手里的操作台就能看到更多的东西，如果您问的是这个的话。”
　　风间薰想了想，决定把田地放在操作台的右下角。
　　当她在操作台上完成的时候，只见庭院的东南方闪过一道白光。
　　一块未开垦的土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简单的说，就是堆着许多石块，石块中还长着杂草。
　　不用山姥切国广提点，风间薰就伸手点了点那白色的方框。
　　果然，代表土地的白色方框上浮现出了各种图标，而且都是异体字的汉字，风间薰完全看得懂。
　　只见她点点点，灵力幻化出镰刀锄头、簸箕箩筐等工具，石块迅速被搜集到箩筐里，杂草被清理干净，土地被翻耕、翻耕、翻耕再翻耕，直到深耕的程度。
　　和泉守道：“请问姬君之前种过地吗？”
　　“没有哦。我的梦想是成为小说家，因此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今天也是因为写作训练的需要，才会去万屋的。”
　　继续点点点。
　　种子被种下。五虎退和药研藤四郎仗着短刀的侦查值，一眼就分辨出来，刚种下的是大豆。
　　“原来如此。”
　　因为是有问题的本丸，所以被刀剑付丧神排斥，所以才会前往万屋，最终避开了有可能的危险。
　　山姥切国广和和泉守兼定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和泉守兼定道：“姬君，不如我们回屋里去吧。”
　　“看我，都忘记了。抱歉。”
　　“不，姬君喜欢经营本丸是好事。”和泉守兼定道，“很快就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