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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玉杏早上来,李舒就知道了。
      他刚开始还迷迷糊糊,就是听见雨馨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他想了半天,恍然大悟!(他听错了)

      这不是他穿越前看的那本小(黄)说里的第一女主吗?

      这本小说的主角是一个现代宅男,穿越到古代,沦落在一个小乡村,认识了一个叫雨馨的村姑,和村姑雨馨建立起纯洁的男女交融关系,后来才知道,雨馨竟然是皇帝流落在外的公主。
      宅男跟着公主雨馨回到京城皇宫,从此建功立业开创新纪元迎娶公主纳八十八个小妾走上人生巅峰。

      这个雨馨,毫无疑问,就是宅男最开始的机缘。

      难道,这个公主今天竟然就要被他给捷足先登?
      所以,他不是穿越,而是穿书?

      李舒想到这里,内心火热,激情四溢。
      天选之子,注定是要建功立业的。

      李舒很敢想的喊了一声表妹,语气亲热。
      玉杏觉得傻子表哥有点不对劲,问:“表哥你怎么大白天还在睡?没跟阿拂去学堂?”

      李舒悠悠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四十五度角看着窗外,露出文艺气息的忧伤。
      “表妹,你是不是快说亲了?”

      玉杏立刻从凳子上蹦起来:“傻子,呸,表哥你怎么知道?”

      李舒在心里握拳:哦也,果然是村姑雨馨!将来还会变成公主雨馨。

      “我不仅知道,你要说亲了,还知道舅母把你卖了。”
      这书前边的情节,李舒都记不大清楚了,隐约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后娘想把她卖给一个老鳏夫,村姑雨馨趁夜跑了,说是便宜老头子不如便宜男主,然后就在草垛垛里嘿嘿嘿。

      思绪有点飘远了。

      玉杏满心不愿意,跟李舒求救:“表哥,你可要帮帮我!我那个后娘,黑心眼,收了人家三两银子,就要我嫁给老头子。我爹也不说话,我没办法,在家里装乖,今天来姑姑家透透气。”

      李舒试探三连,确认了“雨馨”的身份:“这个简单,你要是嫁给我,我们家还没三两银子?”

      玉杏犹犹豫豫:“姑姑不愿意吧?”
      以前玉杏也不愿意,李狗蛋是个傻的,十六岁了还不懂人事,谁知道成亲以后能不能干正经事?
      可是今天李狗蛋好像不一样了。

      玉杏看着屋顶上挂满了腊肉腊鱼腊鸡蜡兔,有点心动。
      李家可是个能把腊味挂满屋顶的村中巨豪!

      李舒认出了“村姑雨馨”,想把男主的机缘窃为己有,又给她画了个大饼,把玉杏的五分心动,说成了十分。

      然后李舒就交代了她一件事,让她赶紧去办。
      玉杏听完,也不含糊,姑姑虽然对他们不错,但自己家里穷,后娘又事儿事儿的,不会给她什么嫁妆,姑姑钱财上精的很,肯定不愿意让自己当儿媳妇,于是马不停蹄出去办了。

      李舒也没什么高明主意,看出来胡氏有点迷信,就还从这上面下手。

      半上午,胡氏拜过土地公婆,走在小道上,迎面过来一个小老头儿。

      二人擦肩而过,小老头眼中精光一闪,及时开口。
      “你家里有邪祟作怪啊!”

      胡氏成功止步:“您怎么知道?”
      小老头看看胡氏左耳上的黑痣,目标确认,继续:“我看你面相,本来应当是家出贵子、诰命加身的运道,现在看起来却是印堂发黑,霉运罩顶……哎,邪祟做怪,害人不浅啦!”

      胡氏一拍手掌:“老神仙,你可说准了,我家里最近是来了个厉害的妖邪。”
      “最近?”老神仙眉头一皱,掐指一算,大惊失色。“怎么可能?这邪祟在你家中,分明已经有六七年了。”

      他说到这里,突然掩口喃喃说着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不等胡氏来拉他,就一溜烟跑了。

      这老头看起来摇摇晃晃,跟要倒一样,胡氏反应过来再去追,转个弯就不见人了。
      她心里狐疑着,越回想越觉得那个老头仙风道骨,是个真人!

      胡氏没追上老神仙,可脑补却停不下来。
      家里是有妖邪,可就是昨天才来的,这老神仙别的都算的挺准,怎么非说邪祟在她家六七年了?

      要说六七年,家里哪有什么东西……
      胡氏眼睛睁圆,突然顿悟。

      来了六七年的人是有的,不就是阿拂?
      难道这个邪祟是阿拂?

      阿拂是自己买来的,头一年不安分的很,看起来乖巧,逮着机会就要往外跑,被村里人抓住送回来好几次。她想把这丫头打服了,李狗蛋不让,急眼了就不吃饭,硬生生饿了自己两天。

      胡氏没法子,只好对这丫头好点,让她安安分分留在家。这几年仿佛是好些了,可昨天要不是她说什么《还魂记》,她能被骗三两银子?李狗蛋能挨那顿打,还喝了尿?

      那丫头一来,李狗蛋就特别喜欢她,凡事都护着,连喂鸡都不让她去。
      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有点邪门了。

      胡氏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走,玉杏迎上来,她理也不理,直接去里屋。
      李舒还躺着,胡氏就问:“你既然是我儿子,怎么不喊娘?”

      李舒淡淡瞥她一眼:“你要给阿拂当亲娘,嫌我这个儿子碍眼,要把我活生生打死,我哪敢喊娘?”

      胡氏一听,有点不对味。
      儿子这好像是吃醋了?

      李舒又说:“我昨天喊了娘,可也没个人来救我。”

      胡氏一听,想起昨天臭道士用桃树枝驱邪,把李舒打的哇哇鬼叫直喊娘。
      自己不但没理,还让道士用力,不要停。

      胡氏心虚的瞟一眼李舒:“你真是我儿子?”

      李舒虚弱的靠在枕头上,哀痛说道:“我不是,我是妖邪,我从小出生,灵窍没开,爹嫌弃我,娘说是不嫌儿子,可每天都让我喝最苦的药汁,还要扎针。我嫌疼不去,娘哄的急眼,用笸箩把我头都打破了。从昨天起,我连娘也没了。”

      胡氏一下就想起来了。
      那会儿李狗蛋才八九岁,胡氏还不死心,一个“神医”说可以扎针配合吃药,打开灵窍。李狗蛋嫌疼,挣扎啊,神医不耐烦,胡氏急了,顺手拿起墙角的笸箩拍了他一下。没想到笸箩上的竹条突出来,把李狗蛋头给扎破了。

      他连小时候这些事都还记得,还不是她儿子?

      胡氏喜出声来:“宝儿,你真的好了?”
      李舒故意拿乔,非说自己不是他儿子,是个妖邪,“顺口”又说出好几件事。胡氏看他说的半点不差,反而深信不疑,一会儿李舒也“原谅”了胡氏,母子二人和好如初,其乐融融。

      李舒看铺垫的差不多了,才开始给阿拂挖坑:“我只是开窍比被人晚,又不是真的傻。原来我还朦朦胧胧觉得要长大了,等阿拂来了以后,就觉得心口沉甸甸的,每天都喘不过气来,人也越来越不灵光。阿拂说什么,我就跟着做什么。她说我是个傻的,我就浑浑噩噩,不敢好起来。”

      李舒讲的口干,吨吨喝了一碗水:“那天我掉进水里,好像突然被人从天灵盖上打了一掌,整个人立刻清明了起来。我本来以为,娘看见我好了会高兴,没想到娘只高兴了一会,跟阿拂说了几句话,人就变了。”

      胡氏一回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儿子好了,那天她明明很高兴,阿拂却非要说什么还魂记,她鬼迷心窍一样,请了个臭道士,把儿子又打又骂。

      “都怪阿拂这个死丫头!要不是她,你能喝尿?”
      李舒深吸口气:“能不说这事吗?”

      胡氏愧疚呀心疼呀,慈母眼神要漾出水来了。

      李舒一眼,就知道事成了。

      “阿娘,那个人我真怕她,我一看见她就说不出话来。”

      胡氏拍拍他的头:“儿你别怕,等她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李舒心里冷笑,早就有了恶毒的念头,说道:“算了,我们惹不起这邪祟,我怕她伤害阿娘。要不,趁机让她离开,撵的越远越好。”

      李舒起了个头,胡氏就想起来:“咱们这个镇四通八达,经常有外来的牙婆来挑半大丫头。她长的周正,年纪合适,不愁卖不出去,正好把我以前买她的钱给拿回来。不过,这也要小心行事,不能叫她看出来。”

      李舒乐了,没想到胡氏这么上道。

      不过,万一胡氏心软,把她卖给好人家,就便宜她了。
      李舒急忙说:“阿娘~娘~,我也要去。”

      胡氏咧嘴大笑:“哎呀,儿砸,你好会撒娇。”

      暴雨下了两日,桥也没有重新架好,谢拂被王大爷盯着,走动不得,正教王珏记账,就听说,县老爷家的春娘子来了。

      春娘子是县老爷几个月前得的小妾,比谢拂大两岁,娇弱怜人,像一朵落在水中的雪芙蓉。
      谢拂是前些日子认得她,春娘子托她找几盆名种牡丹。

      今日雨下的小了几分,春娘子坐着轿子就来了。那几盆牡丹她瞧了一眼,十分满意,摸着微微隆起的肚腹,漫不经心的把银票给了王大爷。

      王大爷喜笑颜开,恨不得把春娘子当祖宗供起来。

      春娘子和谢拂年纪相仿,都是一样美貌惊人的小丫头,但她神色总是冷淡淡的,看起来便矜贵不好伺候。
      她微微抬起小巧玲珑的下巴:“我这看的可是阿拂的面子,王大爷不得好好谢她?”

      王大爷可不敢得罪她,平城这个小地方,县老爷第一大,县老爷宠爱的小妾也惹不得。
      他笑着给谢拂封了一个红包:“回头工钱另算。”

      春娘子这才笑了笑,拉着谢拂去一旁说话。王大爷很知趣的出去了。

      春娘子从手上褪下一个金镯子:“我要食言了,虽然我有孕,那老东西很是高兴,许我到处走动,但我弄不到户籍。”

      谢拂料到不会顺利,道:“只好先离开,再想办法。”可惜她离开家乡时年纪太小,记忆模糊,若不然,只要与父母团聚,户版也不那么要紧。

      春娘子冷冷淡淡的点了下头,她知道谢拂要跑,早就背着胡氏积攒私钱,但大部分的钱都到不了她自己手中。比如今日王大爷多给的红封,他们都会特意告诉胡氏。

      这就是“团结友爱”的平城人。

      春娘子为人冷淡,和谢拂也是各取所需,谢拂帮她寻牡丹,她替谢拂弄户版,既然没弄到,就给了一个金镯子作为补偿,随后拿了牡丹就回去了。

      这天,道路重新通了,胡氏未免夜长梦多,带着李舒进了城。

      今天又是大集,胡氏让李舒在外边等,自己找到阿拂,说是来接她回家。王大爷说工钱暂时还没给,等中午事情完了,一起结算。

      胡氏放下心,让谢拂在这帮工,自己上前边城里去找外地来的买家。

      李舒一开始束手束脚,但原来的李狗蛋经常来城里跑,渐渐的他也有了熟悉感。他左顾右盼,不一会儿就发现了理想人选——一个风韵犹存、涂脂抹粉的妇人。

      妇人专门相看小女孩,边看边摇头,嫌长的不够好看:“穷乡僻壤,能出什么样人才?当烧火丫头都嫌丑。”

      李舒散发着极具人格魅力的笑容,拦住妇人:“姐姐好,您要是想挑人,我手里有一个,保证是未来的花魁。”

      妇人就喜欢这么大的小伙子,玩笑似的说了几轮话,看李舒真的要卖一个丫头,半真半假的跟过去看“货”。

      阿拂站在花丛中,指点王钰单干。
      满眼花开的好,姹紫嫣红。她衣裳素净,眉目秀美,花丛中像一枝风吹不倒的荷,一点也没被花给比下去。

      妇人瞧了一眼:“真是个好坯子。”
      李舒:“她还识字,会算术,吟诗作对,都不在话下。人也聪明,唱歌跳舞弹琴,没有学不会的。”

      妇人相看过后,容貌虽然不曾长开,但气度是天生的,于是满意极了:“那还真是不错。你是她亲哥哥?怎么舍得把她给卖了?”

      李舒咧嘴:“当然是疼她,才想她去过好日子,呆在这小地方,能有什么出息?”
      “这话不假,等跟我去了京城,达官贵人数都数不过来,随便结识哪一个,也是她的大造化。一口价,十两银子。”

      李舒:“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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