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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


  •   余老爷虽然看不惯夫人这稀里糊涂的模样,但对她的身体还是上心。他找来两个经验丰富的嬷嬷,好生照料余夫人,帮余夫人安胎。又让人查了之前给余夫人开药方的大夫,虽然没有什么证据,证明大夫误诊,却意外得知,余绣心身边的那个贴身丫头,给这个大夫做了妾室。

      虽然余绣心一向乖巧贴心,可余老爷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思想,他心中一向更看重自己的嫡女。因此,虽然他对余绣心的好感也不低,得到这个消息,却有点嘀咕,想要阻拦余绣心去探望余夫人。

      余绣心没敢说什么,反倒是余夫人对此极为反感,在家中吵闹不休。不止如此,她知道自己有孕,胎像不稳之后,总觉得余雨心要害自己,把女儿派人送来给她解闷的画卷书册,和一些小玩意儿全都扔了。
      余老爷看不下去,替女儿说话,她就疑神疑鬼,觉得余老爷和余雨心更亲厚,他也要害自己。

      这种闷躁之中,余夫人把余绣心当成了救命稻草,整日拉着她不放,嘀嘀咕咕说些话。

      一开始她只是依赖余绣心,后来连一眼也离不得她。余绣心必须和她同吃同住,吃东西也要余绣心先尝一口,才肯吃饭。她是孕妇,口味古怪,不让放盐,不让放油,还要煮到烂糊。余绣心也得跟着她吃这些食物,根本难以下咽。
      余夫人晚上也时常梦魇惊醒,把守在外边的余绣心折磨的不轻,一个晚上要起来十数次,根本不让人安寝。不出几日,余绣心就消瘦憔悴了许多,脸色更是蜡黄难看。

      余绣心这还是头一回受到百分百好感度的连累。

      因为余夫人对她满点的好感度,她只肯信任余绣心,吃饭睡觉,非要余绣心陪着不可。这种时候,余绣心又被余老爷警告,反而不敢下手。
      若是这时候余夫人再出了事,她势必要受到牵连。这段日子以来,余老爷对余夫人渐渐失望,连铺子都不让余夫人插手了,余绣心要这样一个无用妇人的好感度又有什么用呢?

      她心急焦躁,却被余夫人抓住脱不了身,也不能出门,去刷谢拂的好感度,不免抱怨。

      “系统大人,为何非要刷满好感度,我才能动手?”

      她之前不满嫡母要将自己嫁给一个庶子,刷满了余雨心的好感度,后来骗得她出事,嫁给了那个庶子。后来又刷满了余夫人的好感度,才能对余夫人动手,要到了余夫人陪嫁的铺子、古画,还有不少好东西。
      可这个“系统”明明有那么多法子,既然真心帮自己,为何不干脆动手,反而要先刷好感度?岂不多此一举?

      系统听到她这么问,仿佛是嘲讽的笑了一声:【若不是好感度那么高,你以为那些手段就很高明吗?她们出事,为什么不会怀疑你?因为一百分的好感度,就是真心。她们既然拿真心对你,又怎么会怀疑你?】

      系统问:【那你呢?余夫人现在是真心把你当女儿看待,你确定还要对余夫人下手?】

      余绣心根本不在意什么真心。
      什么真心,都不如切实的好处。

      她眉目冷漠道:“她不管生儿生女,将来都会更疼那个小的。那我这段时间,给她当牛做马,端茶喂水,又算什么?她对我又没有生恩,我对她好,她就得对我也好,凭什么再生个小的出来?我是不会让她把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的。”

      系统似乎又嗤笑了一声:【随你。不过,当前目标人物的好感度已经-70了。】

      怎么就又降了十点?
      余绣心烦躁极了。

      明明之前余雨心那么烦她,可她不过示好了几次,又救过余夫人一次,余雨心就把自己当成了可以交心的亲姐妹。这个谢拂,她到底怎么回事?

      系统阴阳怪气:【说不定,她就是天生敏感,聪慧无双的那种人,你虚情假意,她凭直觉就分辨出来了。】
      余绣心气的直拧帕子,都不能静下心来想个好法子,因为余夫人又开始叫她了。

      谢夫人去余家拜访后不久,何二姑娘的父亲就到了青州府衙,状告有人害了他女儿性命。

      青州知府是百般无奈,称何二姑娘已经落葬,尸身也没找到,如何立案?何况,何二姑娘也是自己自尽身亡。
      何父回去不久,女学一众女学生就围在府衙门前静坐,把青州府衙都给堵上了。

      青州知府一脸菜色,来拜访谢素,坐在梨花木椅子上,呆木如鹌鹑,哆哆嗦嗦的提出,要请谢家二姑娘上公堂。

      谢素略一抬眼,看向青州知府。青州知府冷不丁一哆嗦,连忙擦擦汗,掩饰方才的尴尬:“嗨呀,这个天,实在暑热,下官出了一身热汗,都热的直打哆嗦了呢!”

      谢素轻笑一声。
      青州知府又是“热”的一哆嗦。

      “何鹤庆击鼓鸣冤,状告本官的爱女逼死了何家二姑娘?”

      陆知府道:“但众所周知,何二姑娘的确是自溺身亡。下官也是如此相告,但这些年,何家女学办的不错,不少大家大族都将女子送进女学。何鹤庆回去之后,这些女学里的孩子,就带着帷帽跑到府衙门前静坐,不吃不喝,下官无奈,只好来请二姑娘走一趟。”

      谢素淡淡道:“何二姑娘是自溺而亡,既没有尸首,也没有证人证据,证明她是被我心爱的二女儿几句话给激死的。”

      陆知府连忙道:“没错,所以,二小姐只是去走个过场,不出半个时辰就能回家了。”
      谢素又道:“可何二姑娘已经死了,死人无法开口说话,也就是说,同样,没人能证明,她不是被我女儿逼死的。”

      陆知府冷汗从额头流到了腮帮子。
      幸亏腮帮子长,还没有流到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他可被谢素吓死了。
      原先他还没有这么畏惧,可谢素自来青州,连忠献王也是说办就办了。他一个区区知府,哪敢惹这位?

      幸亏谢素也没想为难他。
      “我的女儿,自来清清白白,怎能背上一个逼死她人的恶名?我谢府也戴不起这顶黑锅。陆知府,您只管办案,只不过,您可曾问过何鹤庆,他如此大张旗鼓,真是为了他那二女儿讨个公道吗?他如此行事,与本官作对,果真绝不后悔?”

      陆知府无奈道:“那,那何鹤庆也是一片慈父心肠,无奈为之。”

      谢素摸了摸下巴:“也是。那我的女儿如此刻薄顽劣又恶毒,是不是因为没去何家女学读书的缘故?”

      陆知府毫毛都竖起来了!
      谁不知道你谢大人爱女如命,这话谁敢接啊?

      谢素突然又问:“陆知府可知道,这何家兴办的女学,都教孩子们一些什么?”

      提到这个,陆知府脸色就有点微妙了:“我家中只有一个独女。她性子散漫,受不得拘束,倒是去过两日,后来就再也不肯去了。下官愚钝,只知道溺爱孩子,也不曾再送她去。”

      谢素突然真心笑了:“陆知府是个好父亲。”

      陆知府顿时受宠若惊,胆子也大了起来:“女学里,都教一些陈朝皇室皇后亲自编纂的经典,其中有不少烈女贞女的典故,最出名的,是陈朝有一位公主,出外上香时,被一位乞丐摸了一下小手,就毅然决然的下嫁给了这个年过五十的乞丐。”

      “后来,乞丐却仍然坚持乞讨,公主便蓬头垢面,跟着乞丐乞讨,还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墩子也要拖着跑。这种典故,可不少,还有的被人不小心摸到手臂,就自断一臂,不小心看见外男,就戳瞎自己的眼睛…… ……”

      谢素捋了捋美须:“呵呵,女学啊。”狗屁女学啊!

      陆知府:“是啊,女学。”就这么狗屁!

      管事来请谢归瑢时,谢拂正在练字,谢归瑢听完,还回身用柳枝轻轻抽了一下她的手背:“分神了。重新来过。”

      谢拂静下心来,又练了几个,才放下纸笔洗手:“二姐姐,那我和楚翌去办事了。”

      她又不想走:“可我不想二姐姐一个人去,我担心二姐姐……”
      谢归瑢摸摸她的头:“早些回来,别错过了。”

      容貌妍丽的少女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三妹,我非怼的何家那些人趴在公堂上哭不可!”
      谢拂:“…… ……”突然更担心了呢!真的好担心公堂上的何家人啊!

      谢归瑢带着帷帽,缓缓上了公堂,因这案情特殊,全城瞩目也不为过,陆知府不得不公审此案,听审的人也围了不少。

      何鹤庆跪在公堂之上,神色憔悴,一见到谢归瑢,便目光如火:“女儿,害你的人总算来了。为父无能,直至今日,或许才能为你讨回些许公道。”

      谢归瑢:“何公慎言。何二姑娘因何而死,尚未定论,我与何二姑娘无冤无仇,也没有害死她。您这屎盆子,从哪儿端来的,再请您自己端着用了。”

      何鹤庆气的白脸变红脸:“谢二姑娘唇舌如刀,难道入夜之后,就能心安入眠吗?我那女儿与你同龄,只是说了句与你意见不合的言论,就被你生生逼死,你能吃得下饭吗?夜半时分,可曾见到我那无辜女儿的冤魂?!”

      谢二:“睡得着,香得很。吃得下,好几碗。不做梦,没见到。”

      何鹤庆:“你!!”

      他伸手指向谢归瑢,气的浑身打摆子,半晌迸出一句:“你这不受教化的恶毒女子!实在可恶!”

      谢二可不受他这些罪名:“何公,何二姑娘的死因尚未查明,您就非要把罪名按在我一个可怜兮兮的弱女子头上,我怎么觉得,您不像是来给女儿讨公道,反而是来特意诬陷我的?您如此行事,就不怕冤枉了好人,放过了害死何二姑娘的真凶吗?”

      何鹤庆:“真凶就是你,你这恶毒女子,合该去女学好生听受训斥,须知女子立身在世,理当恭谨守礼,谦卑和逊,岂能像你这般,伶牙俐齿,辱骂长辈?”

      谢二一听:“您上了公堂,还不忘记给自家女学打招牌呢?真能一心二用。我要是不伶牙俐齿,难道谦卑的站在这儿,老老实实让您给我按罪名?”
      谢二对着陆知府一见礼:“陆大人,您请审案吧!”

      陆知府轻咳一声,趁着这位谢二姑娘没把何鹤庆气死之前,开始细审此案。

      他这会儿算是明白了。
      谢大人为何要问,何鹤庆是否果真不后悔。

      这位谢二姑娘,可真是虎父无犬女的典范啊!
      陆知府望着堂下的谢二姑娘,仿佛看见了女身的谢大人,觉得自己又不由自主“热”到哆嗦了呢!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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