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猎人]天才和天才的朋友们》抽风的鱼

77、2001年8月11日

　　出航第4天。

　　上午10点18分，1010室。
　　第十王子花鸟一面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一面用藏在胳膊肘内侧的高频声音发生器，与隔桌而坐的猎人护卫秘密交谈。

　　「离开这艘船，会死？」
　　「是的。我们的同伴里，有人用念能力得到了这个情报。」
　　用摩斯密码对不会念的王子解释前因后果太难了。这是旋律所能想到的最简短又接近事实的说法。
　　「有多可信？」花鸟盯着旋律的眼睛，「得到情报的具体过程是？」

　　不远处，另一位猎人护卫不露声色地关注着这边的情况。旋律也察觉了来自背后的视线。
　　第十王子很机灵，果然没那么容易搪塞过去。
　　我明白。欺骗王子只会破坏信任。

　　「从已故的卡金国王那里问出来的。」旋律敲出一长串摩斯密码，「是一种能和死人交流的能力。」
　　「通灵？」第十王子皱起眉，「那不是迷信吗？」
　　「也有能通灵的念能力者哦。」
　　「已故的国王，是谁？」
　　「18世纪的鲍里斯。」

　　因为远离大陆，这艘B·W1号上没有手机信号，也没有互联网。为了应对王子的提问，旋律预先从迪雅那里打听了有关那位国王的情报。
　　鲍里斯是卡金帝国历史上颇具争议的一位国王。据说他一出生就险些死于宫廷斗争，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隐姓埋名地长大成人，并带着强大势力参与了那届继承战。
　　赢得王位后，他首先软硬兼施，平息了上届国王末年的各处起义，然后减税稳定民心、鼓励生产发展经济，慢慢站稳了脚跟。
　　坊间流传，鲍里斯国王对当年加害于襁褓中的他的那帮人进行了清算。之后，他的集权达到了顶峰。
　　虽然有多起历史事件使他被后人冠以“暴君”称号，但他在任期间，卡金国力强盛，经济繁荣，文化科技都有了长足的发展。

　　在心里将摩斯密码翻译成“鲍里斯”，第十王子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鲍里斯国王残暴狡猾，他说的话不可信。」
　　「可是……」
　　「他会希望自己的后代逃离吗？」花鸟脑筋转得很快，「他这么说，肯定是想维护继承战。」

　　这些秘密对话，都被天花板边缘通风口内的鹦鹉念兽听见了。

　　1014室。
　　“第十王子不相信？”听完自己左肩上鹦鹉的耳语，酷拉皮卡说，“她说得有道理。【给死者的往复明信片】能和死者通信，并不保证死者一定会说实话。”
　　鹦鹉念兽保持着类似微笑的表情，沉默了三秒钟，然后张开樱桃红色的喙——

　　“核实，我会想办法。”

　　1010室。
　　花鸟靠坐在床上，戴着耳机听音乐。
　　旋律和基尼在卧室的另一端小声交谈。
　　“她已经下定决心了。无论如何都会尝试逃离继承战……和第十一王子一起。”
　　“至少要拖延到能确认情报真假为止。”
　　“我已经向她表明，会尽全力支持她们……”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接电话的护卫朝他们喊道：“旋律，你的电话。”

　　“我吗……？”音乐猎人有些意外。
　　走到大门前，她接过话筒道：“你好，是我。”

　　电话那边是猎人协会会员，和十二支的米哉斯顿同在这艘船第三层的中央警署工作。
　　“第十一王子在第三层出现了。米哉斯顿正护送她回到第一层。”他说，“各层之间通道的监控录影并没有疑似王子的身影。所以王子应该是通过非正常管道才抵达这里的。”

　　旋律心里一惊。
　　这下糟了……！风月王子守护灵兽所拥有的果然是空间转移性质的能力！
　　这件事本应在执行逃脱计划的那天到来前……对所有人都彻底保密的……！

　　“我该怎么做呢……？”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13:44现在时。我负责传达来自米哉斯顿的重要指令。”

　　旋律立刻明白了指令的重要性。
　　先说数字，是猎人的暗语。米哉斯顿……他代表猎人协会的意思。

　　“花鸟、风月两位王子的言行举止存在诸多不自然之处。两人密谋采用某种方法逃跑的可能性极高，务必加强警戒。考虑到继承战的【仪式】性质，在执行警卫任务的同时，全力阻止两位王子中途逃跑。你和基尼要为负责人迪雅提供一切必要的援助！”
　　“……是！”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不，不必了。”

　　挂断电话，旋律跟基尼复述了指令内容。
　　“为什么？”基尼不解，“那个女孩并不是猎人协会会员吧？”
　　“米哉和她似乎之前认识。而且，如果被发现协助王子逃跑的是猎人协会成员……”
　　“……也好。”基尼淡淡地说了句，便转身离开。

　　从他的心音，旋律听得出他早就失去了对生命的热情。之所以登上这艘船，也是在期待一场没有返程的旅行……
　　在这场继承战中，猎人协会是外人，协助王子逃跑等于干涉卡金内政。必须要归结为个人行为，才能减少对猎人协会的名誉产生的负面影响。
　　之前迪雅的鹦鹉念兽把情报告诉酷拉皮卡和他招募的各位猎人时，酷拉皮卡也告诉了米哉斯顿。这么说来，米哉也对“是否能离开这艘船”产生了疑问。同时，米哉也知道迪雅参与了这场继承战，正在寻找和平解决的方法！
　　米哉之所以让迪雅担任负责人，不仅是为了避免对猎人协会的负面影响……“考虑到继承战的【仪式】性质”，是在暗示让迪雅去验证，是否能突破蛊毒仪式的制约……！
　　回到第一层后，风月王子多半会处于司法局的监视之下。这几天里要和她通信，只能用别的办法了。

　　下午3点42分，1011室。
　　见到从大门进来的人，第六王妃圣子刷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跑向黑色短发的少女。
　　“风月！你跑哪里去了，担心死妈妈了！”她一手扶着女儿的肩，一手抹着眼泪。
　　“对不起妈妈，让你担心了。”少女低着头，不敢面对妈妈责备的目光。
　　“从现在开始的72小时之内，第十一王子身边都将有人进行严密监视，但您的人身自由不会受到限制。”司法局的眼镜兄解释道，“从时间上看，本次监视将会在周日的晚宴之前解除。”
　　“非常抱歉，我不会再擅自外出了。”
　　“只是您和花鸟王子的会面恐怕难以实现。”
　　“知道了。我会好好待在房间里的。”
　　“非常感谢各位。”圣子将米哉斯顿和特别调查员送出门外。
　　门一关，她转头对女儿道：“你快去洗澡，穿成这样又灰头土脸的，成何体统。”
　　“知道了，妈妈。”
　　少女听话地走进王子主卧室。
　　女佣把换洗衣物送进了卧室旁边的卫生间。把帽衫外套脱下来交给女佣，风月进了卫生间，锁上门。
　　两手撑在盥洗台边缘，她对着镜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本想确认那扇魔法门的能力效果，没想到会通往第三层……而且从通道出去以后，返回的门就打不开了，只好混在人群里……
　　还好发现我的是猎人协会的人。如果是别的什么人，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从他们保护我，送我回到第一层这件事看来，猎人协会对继承战的确是持中立态度……姐姐有几个猎人协会的护卫，如果能争取到他们的帮助，说不定真的能逃脱……！
　　下一次和姐姐见面的机会，是本周日的晚餐会。可是，我现在处于司法局的严密监视下，怎么样才能和姐姐通信呢……难道这72小时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干等吗？

　　就在这时，镜子里映照出匪夷所思的一幕——
　　一张白色卡片悬在空中。
　　那卡片从卫生间的通风口飞到了盥洗台的大理石表面、她的右手边。

　　这是……给我的？
　　小心翼翼地，风月拿起那张卡片，才发现是一张24开的白纸和一个稍小的超薄液晶电子屏叠在一起。
　　将白纸翻过来，上面只有一行字——

　　「用这张电子卡片和我通信」

　　这个笔迹……是姐姐！
　　风月激动得张大了嘴，手一抖，差点把电子屏掉到地上。
　　触摸电子卡片的表面，屏幕下方立刻显示出一排虚拟键盘。她试着按了几个键，屏幕上方便输出了对应的字母。

　　「小花！是你吗？」输入完毕。
　　眨眼之间，虚拟键盘的回车键亮了。随后，依次亮起不同的字母。
　　有什么东西……在操作着键盘……！

　　「是我。小风，你怎么会跑到第三层去？」

　　姐姐她……是从猎人护卫那里知道的吗？
　　她在触摸屏上回复：「试验魔法能力的时候出了意外……这个卡片，是怎么工作的？」

　　屏气凝神。
　　过了一会，虚拟键盘再次舞蹈般亮了起来。

　　「说来话长。你先把那张纸撕碎冲进下水道，把电子卡片藏在一本大书里。通信时假装在看书，一定不能让其他人发现！」

　　风月刚要打字，门外传来喊声：“你开始洗了吗？怎么半天听不到水声？”
　　“我正要洗，妈妈。”她大声答道，一面把卡片塞进叠起来的干净衣物里。

　　能行！
　　只要有姐姐在，一切都会没事的！

　　莲蓬头喷出热水。镜子表面凝结了一层水雾。
　　盥洗室台面上，一只五颜六色的鹦鹉念兽，凝视着自己模糊的彩色倒影。

　　同一时刻，1010室。
　　第十王子坐在床上，两手拿着一本大开本的时尚杂志。
　　她微微点了点头。
　　不远处的旋律，也微微点头回应。

　　不会念的第十和第十一王子，看不见迪雅的鹦鹉念兽。
　　那张电子卡片，只是一个简单的软键盘加显示屏。全靠人在1009室的迪雅连接了两只鹦鹉念兽的感官，充当了电话交换机的角色，一方的鹦鹉才能将另一方卡片上的文字用爪子在这边的卡片上打出来。
　　两位王子房内都有上位王妃的眼线。1010室，会念的第一王子私设兵的轮班刚过，因此并没有在监视第十王子的主卧室。1011室，第一王子私设兵也没有用【圆】。可能因为已经有司法局的监视，外加王子年幼，被认为不具有威胁性。
　　这个短暂的通信窗口，一定要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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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原剧情的姐妹花悲剧太虐了。fj虐我千百遍，我还是觉得fj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