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猎人]天才和天才的朋友们》抽风的鱼

76、2001年8月10日

　　出航第3天。

　　1009室。
　　完全黑暗的空间内，迪雅躺在露营床上，戴着鹦鹉图案眼罩。
　　突然，她被外面一阵强大的气浪惊醒。

　　客厅里，第九王子的护卫们以王子为中心围成一圈，为已故的第十二王子献上默祷。

　　迪雅和前11代都是念能力者。虽说没有一个人是强化系，但就个体而言，每个人的气量都比任何一个护卫多得多。可是，第九王子私设兵们聚集在一起，发出的气量却远远超过了迪雅继承自前11代的气的总和。
　　原因极可能出自圆圈的中心——第九王子的守护灵兽身上。它拥有增强气的能力，应该是强化系。
　　另一方面，羽毛刻印和记忆补正的能力又属于操作系。可能是守护灵兽受到第九王子自身的性格和资质影响。
　　那只独眼牛头、身披羽毛的念兽，至少具备上述两种能力。

　　迪雅站在小黑屋的门前。
　　从这个位置观察，左前方是客厅大门前的九王子及其护卫们，右前方是监视着九王子的第一王子私设兵。加上迪雅，三者恰好形成一个三角形。
　　希卡库正对耳麦说着什么。迪雅将听觉灵敏度调高，清楚地听见了谈话内容。

　　“能动手吗？”
　　“……不！还需要2人……来确认情报正确。”希卡库的额角滑下冷汗，“容我晚点再详细说明……”

　　默祷结束，气的轰鸣平息了下来。

　　“王子……您去哪里？”
　　“我要再一次直接找父王谈。”
　　“可是！在晚餐会以外场合觐见国王是被禁止的。”
　　“如果因此失去资格，正合我意。”
　　“国王已经说过，已经开始的继承战不会中止。您继续违抗，或许会被拘捕……”

　　哈尔肯扭过头。
　　“在这里什么都不做，要是又有人牺牲，等同于见死不救啊……！我绝对无法忍受那种事情……！”
　　试图阻止他的护卫们，被王子的表情惊呆了。

　　啊……九王子哭了。
　　在电影般精确的记忆库里搜寻了一番，迪雅确定自己从没见过他流泪。
　　这么说起来，伊顿恐袭时，也发生了类似的情形。LSLS挟制了两名伊顿公学的老师，要九王子在规定时间内自投罗网。然而，他们刻意把钟表拨快，使得九王子没能及时赶到，以便他们把人质斩首示众，并让九王子为此自责不已。
　　当然，这一切都是暗中协助爸爸逃离卡金的势力的安排。为了伪造爸爸的死亡，一名无辜的人质牺牲了。
　　九王子说这番话……也是回想到了那时候吗？

　　“第九王子要去找国王，我跟他一起去。”希卡库对着耳麦汇报道，“其他的随行者还有3……不，5人！再加上两名司法局的特别调查员。”

　　目送一群人出门后，迪雅回到了小黑屋。
　　确实，司法局的72小时监视期才过去不到24小时，九王子能做什么呢？

　　*

　　昨晚，鹦鹉念兽拜访1014室时，和酷拉皮卡执行了协议的第二步——

　　“我会用Q通知1006室、1007室、1010室和1013室。请在这些房间各安排一只鹦鹉念兽负责传达消息。”
　　“请询问他们合适的通风口位置和方便联络的时间。”鹦鹉尖着嗓子道。
　　看着停在酷拉皮卡胳膊上的五颜六色的念兽，第八王妃有些犹豫地开口：“请问……有没有念能力……能让下位王子集体退出继承战呢？”
　　“集体？”
　　“除了前五位王子，其他王子都无心参战吧？尤其是第九王子之后的下位王子们，对他们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保全自己。”
　　“在念能力中，越是强大的能力，往往伴随的条件越是严苛。为了实现规模如此庞大的继承战，蛊毒仪式肯定加上了同等强大的制约。我也考虑过这一点，假如有一名王子逃出这艘船，会不会就能打破这一制约，迫使继承战中止……”
　　“不能。”酷拉皮卡的推理被鹦鹉打断了。
　　比尔双手叉腰，盯着那只形似卡通玩偶的念兽，皱眉道：“你怎么知道？”
　　“继承战已经在卡金进行了上千年，一旦开始就无法中止。往届继承战，流传出来的内部消息甚少……因为知情者几乎都死了。”
　　“……关于上届继承战的内幕，即使在王室里，我也几乎没听说过。”第八王妃回想道，“唯一能够确认的是，上届继承战，只有现任国王一人活了下来。”
　　“继承战的制约之一，就是在密闭的环境下，将各位王子聚集在一起。这艘驶向新大陆的船，正是蛊毒仪式的念发挥效果的绝佳条件。离开这艘船的人，会遭到这一制约的反噬，也就是通常意义上的死亡。”
　　“等一下，你是说……”比尔睁大双眼，“这艘B·W1号上的任何人，离开船都会死吗？”
　　“是的。20万人都是继承战的‘祭品’。”

　　这些情报，是迪雅通过【给死者的往复明信片】，从法伊·奥克兰的养子——某位克隆国王那里问出来的。
　　虽然只是推测，破解蛊毒仪式，需要同时满足“在船上”的制约和“不在船上”的物理状态。
　　另一种选择，是拖延继承战直到B·W1号到达假想新大陆。既然往届仪式都以祭品的死亡作为完成的必要条件，反过来推，只要祭品不死，仪式就无法完成。
　　出航典礼是本届继承战的开端。与其相对，航行结束可能也意味着继承战的结束。不过，纳斯比国王会放任20万祭品顺利下船吗？为了完成继承战，他绝不会那么做。

　　迪雅分享上述情报后，酷拉皮卡意识到，如果关于祭品的推测是正确的，就需要包括十二支在内的猎人协会全员的合作。
　　他立刻用Q联系了其他几位猎人同伴，以及第三层的米哉斯顿——

　　不能随便逃离这艘船！

　　*

　　1009室。
　　回到小黑屋，迪雅平躺在床上，重新戴上眼罩。
　　已经和猎人协会初步达成了合作。最关键的是，如何将B·W1号从蛊毒仪式中解放。

　　她将感官链接到1013室的鹦鹉念兽。
　　1013室和昨天一样空空如也——王子、护卫、猎人协会成员都消失了。
　　可是酷拉皮卡说，1013室的电话能打到1014室。
　　1013室，既“在船上”，又“不在船上”……正是可能打破蛊毒仪式的空间能力！
　　假如能将下位王子们转移到“另一个”1013室，就能保护他们不受继承战波及。
　　可是，这个能力多半来自第十三王子的守护灵兽。守护灵兽并不受王子指挥，而只凭自身意志行动。对守护灵兽来说，其他任何王子都会被视作威胁吧。让它接纳其他王子和相关人员进入那个秘密空间，不可控因素太多了。

　　下一个，查看1010室的情况。
　　第十王子和第十一王子是异卵双胞胎，据九王子说，两姐妹感情很好。
　　1010室有酷拉皮卡的同伴——音乐猎人旋律。她听力超乎想象地敏锐，和她沟通会容易很多。

　　鹦鹉念兽（贝塔）在通风管道里走着。
　　因为酷拉皮卡事先和猎人们打了招呼，即使他们的【圆】感受到了鹦鹉念兽，也不会大惊小怪。
　　如果有其他人用【圆】发现了鹦鹉，猎人们就会以是老鼠之类的理由帮忙打掩护。毕竟，不是所有人的【圆】都达到了能精确感受物体轮廓的水平。

　　现在时间，上午10点过5分。
　　第十王子不在主卧室。听声音似乎在客厅里。
　　离客厅墙边的通风口还有两米远时，鹦鹉清楚地听到了一声大喊——

　　“旋律！过来一下！”

　　“是……”小个子圆脑袋的女性赶忙跑到王子跟前。
　　“我要学习，你来帮忙。”
　　“咦……”
　　“怎么？你想说横竖都会死，学习也是白费工夫吗？”

　　啊……这位王子，说话非常直接。
　　不知为何，迪雅产生了“想和她做朋友”的念头。

　　……咦？
　　在通风口栅栏里侧的鹦鹉念兽，听到了有规律的哔哔声。
　　这是……！
　　迪雅立刻分辨出来，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加密法——摩斯密码。
　　难道……第十王子在向旋律发送秘密讯息？

　　「听得见吗？如果你听得见，就回答“音乐”。」

　　旋律明显也听见了，依照王子的暗示，继续着表面上的谈话。
　　就像……1994年7月11日，我和阿斯特蕾在医院里做的那样。

　　「厨房、柜子、左边角落、下面、最里面。」

　　旋律点头，离开了王子身边，走进厨房。
　　鹦鹉念兽通过管道内部，绕到了厨房的通风口。
　　在王子所说的位置，旋律找到了用来发送摩斯密码的装置。

　　“不能随便逃离这艘船。”
　　通风口内侧，鹦鹉用极微弱的音量说。

　　背对着通风口，小个子猎人站起身，微微点头。
　　第十王子用摩斯密码，是为了避开周围的眼线，采取一项需要猎人们协助的行动。
　　那一定是……逃离继承战！
　　如果直接拒绝第十王子，以她叛逆的个性，一定会无论如何都采取行动。如果闹大，可能会适得其反，被刺客趁虚而入。
　　要尽可能说服王子，不要铤而走险……！

　　*

　　1004室。
　　客厅里，第四王子和缇塔进行着念的修行。
　　一名派去参加1014室念讲习班的手下前来汇报。

　　“缪汗被杀了？”
　　“是的。”平头护卫道，“犯人是……念能力者。”

　　听完手下的汇报和分析后，第四王子表示大致同意他的看法。

　　“可是你有继续学念的觉悟吗？”
　　“是……”手下有些不解。
　　“也有可以操控别人的念能力者对吧？”切利多尼希脑中浮现两名年轻女性的身影，“【传授】这种行为搞不好就是【操控他人】的能力的发动必要条件吧……？”

　　一旁的缇塔，也回想起两年前的那个时刻——
　　午夜的高层观景套房，全部震碎的落地窗，倒地不醒的王子。
　　王子醒来后，完全想不起来事发当时的情况。虽说之后恢复了记忆，但并不能排除被操作系念能力者植入记忆的可能性。
　　现在，王子恐怕已经想到了，当时种种无法解释的谜团，是念能力造成的。
　　那时候，自己因为顾虑念能力的机密性质，而刻意隐瞒了王子。王子并没有追究她的责任……至少目前还没有。
　　距离念讲习班结束还有11天……来得及……
　　让王子学会【绝】……

　　“我说缇塔啊——”
　　“……是！”王子的话把她拉回了现实。
　　“我已经可以做了吧？那个叫水见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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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继承战人物太多，只好多线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