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猎人]天才和天才的朋友们》抽风的鱼

73、2001年8月9日（三）

　　1009室，上午10点差6分。
　　一直待在客厅角落的第一王子私设兵希卡库，对着那台大显示屏露出了微笑。
　　迪雅的发明，让他的工作轻松了许多。只要待在这里，就能同时监控4个区域。
　　第九王子规定，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准进入主卧室。因为有了这个装置，主卧室里有几个人、相对位置如何，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美中不足的是，如果精度能再提高一些就好了。
　　【超声波念成像仪】显示屏右上方的小图里，贴着墙有两个蓝色的人形轮廓。
　　果然，那个女孩不是一般的护卫或随从。这么近的距离，无论怎么看都是情人关系。
　　真没想到，那个以清高闻名、毫无绯闻、甚至让人怀疑取向的哈尔肯布鲁格王子，居然会有女人……
　　虽然其他护卫都在各忙各的，没有像他一样死盯着显示器，但第九王子在明知他在客厅监视的情况下，依然不顾忌被他发现两人的亲密关系。
　　可以认为第九王子性格如此，就像他们手上的羽毛刻印一样……但这也可能是故意做给他看的诱饵。
　　希卡库打开耳麦，把观察到的情形和自己的分析报告给了第一王子和兵队长。

　　“做得很好。继续监视，不要轻举妄动。”
　　巴路沙米路可挂断了对讲机，对同桌而坐的第一王子投以询问的眼神。
　　“以本杰明王子殿下对第九王子的了解，这会是他刻意放出的诱饵吗？”
　　“那小子从小就自命清高。据说有很多人试图以利益和美色引诱他，都没有成功。”本杰明转念一想，“哈尔肯布鲁格既然声称要退出继承战，也许根本没在认真吧？”
　　“如果他真的无心参战……”私设兵队长脸色一沉，“为什么会带两个念能力者上船？”
　　“……”本杰明一下子捏皱了手里的矿泉水瓶。
　　“没错。上船之前，第九王子已经预想到了‘退出继承战’这件事不一定能成功，所以做好了参战的准备。”
　　“那么，那个女孩，也只是他为继承战准备的棋子吧？”
　　“是不是棋子，问他就知道了。”小个子军人走到客厅大门边，拿起了电话听筒。

　　上午10点刚过，1009室外传来敲门声。
　　一名护卫从大门上的猫眼瞥见对方的着装，连忙跑到主卧室门前。
　　“王子，”他隔着门喊道，“司法局的人来了。”

　　主卧室内，被打断谈话的两人，不约而同地睁大双眼——
　　司法局？他们来做什么？

　　哈尔肯快步走出卧室。
　　迪雅注意到前来通报的护卫投来的视线，才慢慢走出房间。

　　客厅大门外，站着一前两后共三名西装革履的青年。这三人带着面具般的冷淡表情，浑身上下散发出司法界人士独有的令人不悦的气息。
　　“打扰了，第九王子殿下。请恕我们不请自来。”领头的黑发眼镜男道，“刚刚，1014室发生了杀人案件。最高法官派我们来了解一下情况。”

　　闻言，哈尔肯皱起眉。
　　杀人案……应该就是对讲机里传来枪响的时候吧。
　　这些特别调查员，是这艘船上的最高法官——迪雅法律意义上的哥哥，科雷亚巴特罗派来的。
　　一定有人向国王军举报了他。是案发现场的某人的可能性很大——记得枪响之后，有人说“帮我联络国王军”。举报的人，八成就是开枪的人。可是，光凭声音，听不出说话人是谁。

　　“……我明白了。请坐下来谈吧。”
　　哈尔肯把三人引向客厅的沙发。

　　“噗噜噜……噗噜噜……”
　　就在这时，大门右侧的壁挂式电话响了起来。

　　在王子的眼神授意下，一名年轻护卫过去接了电话。
　　“喂？”
　　过了几秒，听电话的人变了眼神，脸上冒出冷汗。

　　沙发前，尚未落座的四人都朝电话那边望去。
　　“怎么了？”哈尔肯问。
　　护卫用手捂住听筒下端，“电话交换台说，有人想和迪雅小姐通电话……”
　　“……谁打来的？”
　　“是……第一王子。”
　　“！”
　　哈尔肯立刻望向房间另一侧——

　　迪雅正要钻进小黑屋。听到电话，她转而朝大门走去。

　　第一王子冷酷无情。如果不接，会被认为在藐视王子，相当于向第一王子宣战。
　　可是，万一迪雅说话不得当，被他们借机生出事端，那更糟糕！
　　本杰明从来不会直接和地位低下的人打电话。电话那头的，八成是私设兵队长巴路沙米路可。他是本杰明的军师，算是个能讲道理的人。
　　姑且先听听对方说什么吧……

　　哈尔肯和三名司法局特别调查员在沙发坐下。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从护卫手中接过听筒的女孩身上。

　　“喂，我是迪雅。”
　　“迪雅小姐，第一王子殿下对你的发明很感兴趣，”对方开门见山道，“特意【招待】你来1001室。时间是1小时后的11点。”
　　女孩蹙眉，“招待？”
　　听到这个关键词，哈尔肯大步走到她身边，抢走了听筒。

　　【招待】不同于传唤命令，所以可能被对方拒绝。然而……
　　陈述句，直接给出时间，不给被【招待】者选择的余地——相当符合第一王子的强硬作风。

　　“很抱歉，我们正接受司法局的询问，至少几天内都会在司法局的监视下，所以很遗憾，迪雅无法接受邀请。”
　　说完，哈尔肯直接挂断了电话。

　　“王子……”
　　“王子，这样好吗？”
　　“第一王子会生气吧。”

　　在护卫们的担忧声中，哈尔肯回到沙发区坐下。
　　他问面对面的特别调查员：“最高法官下达的监视时间是多久？”
　　眼镜男推了推眼镜，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72小时。”他说，“有人监视的情况下，可以自由行动。需要什么东西的话，大部分我可以叫人准备。”

　　原来如此……众护卫立刻明白了。
　　司法局的调查和监视，此时却成了避免与其他王子有所交集的绝佳借口。
　　以第一王子的性格和这通电话的用意，他们绝不希望在司法局监视的情形下与迪雅会面。
　　会面只是借口。这通电话本身才是他们的目的——通过我方的同意或拒绝，可以推测出迪雅在第九王子团队的立场。
　　如果迪雅真的前往1001室面谈，第一王子兵队长有机会观察她的行为举止，探听第九王子的弱点，又可以视情形拉拢第九王子，让迪雅的才能为他们所用。

　　望着沙发区和特别调查员谈话的九王子，褐发女孩忽然再次拿起电话听筒。
　　“帮我转接最高法官室，”她垂下眼帘，“我请求对被害者——第十三王子护卫巴里根，进行法医学解剖。”
　　“要求驳回。”最高法官用迪雅没听过的职业口吻说。
　　“为什么？”迪雅毫不犹豫地质疑道，“我有国家安全局的法医执照。”
　　“只有国王军有验尸权限。你现在隶属于第九王子随从编制，无权涉足。”

　　电话被挂断了。身穿黑白女仆裙服的褐发女孩定定地立在原地。
　　过了约一个呼吸的时间，在众人的目光中，迪雅折回了那间小黑屋。

　　在专属于她的完全的黑暗中，思路清晰了起来。
　　九王子派去参加1014室念能力讲习班的两名手下，被第三王子私设兵酒田举报为杀害巴里根的嫌疑犯。可是，那两名手下——尤希莱和歇朱尔现在仍在现场，继续着念能力的学习。
　　哥哥既然下令监视九王子，为什么没有当场拘捕他们？
　　假设哥哥知道事件的前因后果，没有拘捕他们的原因，大概是他也赞同两人带去现场的【超声波念成像仪】，对“真正的凶手”起到了威慑作用。
　　被监视的期间，正好可以作为不在场证明。
　　1009室现在除我之外，只有希卡库是念能力者。他的【圆】没有覆盖到这里，他的注意力也完全集中在九王子和特别调查员身上。也就是说，他正背对着小黑屋。

　　迪雅抬起胳膊伸向前方，指尖接连放出4只一模一样的彩虹鹦鹉。
　　鹦鹉念兽们飞出小黑屋，钻进了距离最近的天花板上的通风口。

　　虽然有被发现的风险，但既然敌人已经主动攻击，如果一味防守，只会被占得先机，陷入被动。
　　上位王子的私设兵中，很多都是念能力者。而下位王子的护卫里，除了上位王妃派来监视的私设兵，其他忠于各王子的护卫里，只有猎人协会成员是念能力者。
　　需要让酷拉皮卡帮忙告知其他猎人协会成员，借助鹦鹉念兽的秘密通信方式——首先去1014室，再去1010、1011和1013室吧。

　　*

　　此时的1001室。
　　“第九王子的回答从礼仪层面来说无懈可击，但他立刻挂断了电话……这表明他对此事态度强硬。很明显，他是利用司法局调查作为拒绝的借口。而且，第九王子直接替那个女孩作出回答，有两种可能的原因：一，从公事层面来说，那个女孩不善应对这种情形，第九王子担心会被我们趁机生事；二，从私人层面来说，这是常见的男人对女人宣誓所有权的冲动行为。本杰明王子殿下认为如何？”
　　“嗯……”第一王子挠了挠宽阔的脑门，努力消化着兵队长的长篇大论，“从那个女孩的简历看，的确符合‘不善应对’这点。”
　　“不管是哪一种，都可以加以利用。”兵队长露出微笑，“就让他们……先苟活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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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迪雅巨巨又树大招风了。
九王子干得漂亮，不过第一王子兵队长……姜还是老的辣。
期待迪雅和酷拉&猎人协会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