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构世界》海篮

3、第二章

　　媒体的世界
　　一

　　让我们先把第一章的那个问题的答案抛在脑后吧。
　　因为在这之前，我又发现了一个有趣但又无人注意的现象，我急切的想把它拿出来与读者们探讨。
　　自从有了报纸、广播、电视甚至网络，人们知道了从它们身上了解信息。这也就是大众传播的发展。说起大众传播似乎有些生涩，那我们具体来谈谈报纸、电视。
　　我们清晨看报，了解每天发生的事情。从国外到国内，从文艺到体育，我们把内容了解了，就像一天必然的任务。电视也是相同，只不过它更有具体生动的画面与音响，让我们更确切与身临其境地接受信息。
　　我们为什么要了解信息？当然了，我们需要信息。我们为什么需要信息，当然了，我们缺乏信息。有了这些我们原本缺乏的信息，我们可以了解周围的事物、事情，了解世界的概况，从而指导我们的工作，最起码一些信息可以愉悦我们的身心、调节我们枯燥的生活。信息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已经至关重要。
　　麦克卢汉说：“信息既是媒介。”
　　在报纸、电视出现之前，人们通过周围的人、自己的感知去获得信息、去了解世界。这样的信息源是狭窄的、局限的。或许一个人一辈子待在一个村庄中，他的世界也就这样一个村庄了。而当信息可以自由、无限、广泛的传播，媒介这个对于我们来说至关重要的事物更显得无可替代。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对媒体歌功颂德，才会有那么多人心甘情愿投身于媒体行业，作为记者、主持人在报社、电视台淘金。电视台才会富甲一方。
　　媒体是二十一世纪最后一个暴利行业。

　　二

　　当然，也可以说人们对于媒体即电视、报纸越来越依赖了。
　　可能有人说他根本就不看报纸，但是他总要看电视吧。或许他连电视都不看，但是他耳濡目染的周围信息不也是别人通过媒体获知的吗？
　　有一个中学生，他爱看足球赛。他准时收看中央五套和ESPN转播的外国足球联赛。他要中考了。那么，可以分析出，他的世界范围中是简单的两点一线的学习生活和远在地球另一端的足球联赛与联赛中驰骋的足球明星。首先我并不否认客观世界的存在，但是他主观世界中所能得到的信息仅此而已。或许他有特殊的爱好，比如电脑，那么他从《大众软件》、《电脑报》上得到的信息让他的世界地图增加了一个版块。
　　有一个机关干部，他是公务员。他爱看时政报道，他有一个美满的家庭。那么他的主观世界的信息来源是机关工作和报纸上的时政要闻。当然还有他美丽的妻子以及妻子带给他的她自己周围的信息。这个机关干部的主观世界仅限于此，他的世界地图也只有这么几个版块。
　　这只是简单的举例，而且是仅限典型的划分。事实上，在现实生活中，每个人的信息来源多种多样、数不胜数。有看报纸的，报纸上又有文艺、体育、时政、经济等等，一个人可能都看，也可能看他所喜爱的一部分。有看电视的，电视节目有中央一套综合节目、中央三套文艺节目、各地方台特色节目，还有专业台的精品节目。当然，还有上网的，那么，这个人的选择面就更广了。重要的是，更多得人是通过多种媒体交叉获知信息，那么人们的信息来源是错综复杂而且无比庞大的，就像一个无限广阔的链条网。而每个人的世界地图的版块也千差万别、难以想象。
　　我再次强调我不否认客观世界的存在，即不知道的并不代表不存在。一个事物的信息没有被甲获知，他的世界地图就没有这个版块。但是这个信息也许被乙或丙或丁获知了。但是，那些与我们无关的信息其实也是对我们毫无用处的。每个人的主观世界是我们人生的导航图。当然，这张地图会随学习、成长而不断拨开原先的迷雾，增加未知的版块。这个世界是我们心中的世界，事实上，也是我们赖以生存的真正具有意义的世界。

　　三

　　这个世界是谁创造的？你有想过吗？
　　原先的社会人们通过五官去感知世界，去获得信息。人和人可以聚在一起，互相告知信息。我们靠自己、靠亲人、靠周围一定范围的人来共同获知我们主观世界地图的各样素材。
　　有了书信、有了快马、有了烽火台、有了交通工具，人们可以获得更加遥远的地域所发生的事情。人们可以感知到范围更加宽广的信息，但这个宽泛还是有局限的。人们的主观世界仍然是残缺不全，甚至是井底之蛙。
　　这也就是为什么古代的中国认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甚至世界就是中国，“天下”既是中国。当时中国的主观世界是不完整的。
　　如今具备电视、报纸、网络的世界，信息的传播可以说是无限的。“地球村”也因此形成。整个人类的主观世界在日趋完整和不断扩大。一个人身在中国，但他心中的世界地图拥有五大洲七大洋。一个人只是从事经济工作的，但他的世界可以充满体育、文艺、政治。
　　有多少人想过这种人类主观世界的质的变化和飞跃？而正是这种变化直接把报纸、电视、网络推上了世界的最高宝座。人们已经离不开媒体了，因为没有了媒体，我们的主观世界立刻会萎缩、会跟不上时代发展的脉搏，一瞬间成为古董而毫无用处。当然，我们仍保留着人类最基本的自我感知和人与人交流的信息获取方式，但是这些和动态的媒体相比，显得脆弱和缓慢。越来越多的信息来源于媒体，来源于大众传播。
　　闭上我们的眼睛，仔细去感受一下，我们的主观世界是用这些信息一块一块堆积起来的。
　　那么，这些最基本最重要的信息从何而来呢？
　　美国大选我们得知于电视新闻，
　　阿富汗战争我们获取于报纸消息，
　　雅典奥运会我们观看于中央电视台，
　　“老鼠爱大米”传播于互联网内，
　　……
　　我们惊奇的发现，信息就是来源于报纸、来源于电视、来源于网络。
　　信息来源于媒体！
　　我们的主观世界来源于信息。
　　我们的主观世界是由报纸、电视、网络这些媒体创造！！！

　　四

　　有些惊讶吗？有些恐惧吗？或者又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不是结论，这只是刚刚开始。而且很久以前，一些专业的传播学者早已得出了这种结论。人们把大众媒体推上王座，然后亲自把信息的权力交给了它。
　　但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上个世纪，在传播学领域，有人提出“把关人”的概念。所谓“把关人”就是信息的把关人。信息来源于报纸、电视，而报纸、电视是由记者、编辑、制片人不断的运作而成活的。他们就是把关人，信息由他们采集、由他们筛选、再由他们传播，可以说信息就是他们制造的。
　　主观世界的一砖一瓦是由他们选择制造的？
　　上个世纪同样的年代，也有传播学家提出“魔弹论”，风靡一时。“魔弹论”即把关人发出的信息就像子弹打向每一个受众，受众就是我们每一个接受信息的人。我们就像靶子，被动的接受信息，没有选择余地。其实在“顾客是上帝”的今天，我们早已不是靶子，我们会主动地选择信息。我不爱看《南方周末》，可以选《体坛周报》。我不爱看中央五套，可以选ESPN。卖方市场向买方市场的转变直接带动了传播者向受众的妥协。
　　但是，我们可以选择报纸、栏目名称的不同，可以选择频道的更换，但我们可以选择不看报纸吗？可以选择不看电视吗？我们手头总要有一份报纸、眼前总要有一个频道来获知信息。如果我们选择不看，我们通过其他人了解到的信息不也是源于报纸与电视这些媒体的吗？
　　我们可以选择媒体的不同，但不能选择媒体的有无。
　　我们可以选择“把关人”的不同，但不能选择把关人的有无。
　　这是事实。

　　五

　　新闻传播业内的要求是保证对事件的“客观、公正”的报道，把关人的要求也在于此。客观公正的信息是真实世界的再现，这样我们获得的信息是无伤害无缩水的，我们的主观世界与客观世界是毫无差别的。
　　事实是这样吗？
　　把关人——这些编辑、记者真的客观公正吗？
　　首先每个国家都存在一部分有意歪曲事实的小人，“买卖新闻”、凭空杜撰、广告宣传随处可见。事实在他们手上只是金钱和权力的工具，信息成为他们至富升官的通道，最后受到欺骗的是广大受众，即我们这些忙着自己事情的老百姓。“客观、公正”是行业内部的自律，在没有强有力法律的保障下，身为舆论监督的媒体又由谁来监督？
　　他们对信息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大部分人最终可以分辨，最后去除这些信息中的糟粕，从而过滤自己主观世界原料的来源。而且他们毕竟只是一小部分。
　　那么，对于大多数志在追求“客观、公正”的把关人来说又如何呢？把关人也是人，人就会有主观倾向，这不仅仅在于“好”与“坏”的分别，就像《焦点访谈》对“坏”的事件一定暴光、决不手软，老百姓会觉得这就是“客观”，这就是“公正”。事实上，主观倾向更体现在每个人观察能力和方式不同而造成的细节选取的不同，爱好、追求的差异所选择的讲述方法的差异。《焦点访谈》的宗旨是“用事实说话”，那么这些事实的线索是由很多记者采集的，可能事件涉及几十个人，一个记者根据情况采访了甲和乙，另一个记者根据难度采访了乙和丁，这时每个人的差异便显现出来，第一层筛选开始。之后编辑会在他们之中按照自己的想法和需要，在记者提供的事实中再次筛选，组合成故事以供播出。故事中的画面，一个摄影选择了2号镜头与4号镜头，而另一个摄影选择了1号镜头和3号镜头，最后制片人决定用2号和3号镜头来讲述事实。对于导演，可能一个导演人文情怀浓厚，他就会抽取最感人的小故事来推动信息的展现，而另一个导演节奏感非凡，他就会用动感的镜头穿插重新诠释信息的来龙去脉。“用事实说话”实际上是用几层千挑万选和随机的主观倾向共同过滤的供老百姓观看的节目。事实上，对于其他新闻、报道也具有同样的可比性。
　　如果把这种细节的千差万别放入到几亿把关人的的庞大系统当中，这种信息的选取又是何等随意和未知，最后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所谓事实又是多么的可怕和令人难以接受。实际上，他们，这些把关人本身并没有察觉到，因为这只是他们习惯所为，他们只是在按自己的想法实践于行动而已，毕竟他们对世界认识各有不同，他们各自获取的信息也是千差万别，他们每个人的主观世界地图的大小尺寸各具差异。
　　但最后的结果是信息被过滤的残枝断臂，呈现在老百姓面前的世界面目全非。
　　西方世界新闻标榜的“客观、公正”是另一种假象。他们的报刊、电视实际上都具有党派性质或受制于大型的商业集团，他们所谓的“客观、公正”只是与身后的党派和集团鼻子孔出一口气。其实，这只是信息具有主观倾向的极端突出表现，更容易让人察觉罢了。因为“把关人”个人的选择会淹没在大量的新闻当中，而企业与党派的动作将更具明显性。但是，哪个人没有自己独立的人生观、世界观，哪个人没有自己特殊的立场和习惯，那么又有哪个把关人可以保证信息真正的“客观、公正”呢？
　　每一次信息的选择就是一种过滤，每一次镜头的安排就是一种暗示。
　　现在让我们想象一下，无数报纸、电视、网络组成了大众媒体，大众媒体发出信息组成对于客观世界来说把关人自认为真实的反映，人们接收这些信息，填充自己的主观世界。
　　这些信息或被这样过滤，或被那样剪裁，或者根本就面目全非，事实上我们没有一个人可以知道下一条信息会变成什么样。
　　那么，我们的主观世界呢？或者说我们赖以生存的世界呢？
　　或许这个世界根本就不真实，充满着随机的变数。

　　六

　　当无数老百姓观看电视的时候，把电视当成生活一部分的时候，又有多少人意识到，是媒体所组成的世界构成了我们眼前、耳边对我们来说是那么真实可信、无庸质疑的信息来源。
　　当无数上班族翻阅报纸，把报纸当作世界之眼的时候，又有多少人意识到，这支眼睛本身就戴着随时都在变化度数的眼镜，而且是有色的太阳镜。
　　美国喜剧之王金*凯瑞曾经演绎过一部名为《楚门的世界》的优秀影片，其中金*凯瑞扮演的楚门是一个真人秀剧中的演员，每天有上亿的观众通过电视收看他的生活境况。但是，可悲的是，他自己并不知道，他一直认为自己和其他人一样过着正常的生活。从出生开始。他只是从小自由的长大、学习、结婚、工作，但是他父母、亲人、妻子甚至每天上班路上的行人都是导演事先安排好的，他生活的微型城市不过是一个超大的摄影棚罢了。
　　这是一部电影，一个艺术品，很多人没有把它当真。
　　但我们的生活又何尝不是如此。
　　媒体组成的信息网就像无数的高墙与巨大的天盖包围着我们。我们依赖媒体，又信任媒体，那么这些明显的墙这些突兀的盖也就消失，堂而惶之的成为我们自以为的真实。这些事实的细节成为素材挤满了我们的主观世界与不断阔版的世界地图。
　　我们就生活在这个世界中。
　　而在这时，是否“客观、公正”已经无所关系，因为媒体所制造的世界已经被我们所承认和习惯。
　　可怕！

　　七

　　我们应当注意的是，我们人类正是大众媒介之父，是我们本身想当然地创造了它，然后把自己的生存亲手交给了它。在媒体出现的时候，它就有受人为把控的隐患，而当一旦媒体与我们周围客观世界接通直到覆盖世界，媒体本身也就自然而然地为我们人类重新创造了一个新的世界，一个不需要我们亲自感知的世界，我们只需要接受、发送信息再接受再发送信息就够了。这个世界粘贴着信息的标签，弥漫着人为的味道，与客观世界相去甚远，但因为一代一代的融化和习惯却不曾被人注意，也不再可能被人注意了，因为它就是世界。
　　对于生活在平稳日子中的绝大多数老百姓来说，这一切他们都不得而知。报纸带来世界各地的重要信息，电视传播无限的欢乐，媒体被他们习惯、消化，视为不可缺少的朋友与伙伴。
　　并不是无知造成了这个令人后怕的事实，谁会怀疑自己世代生息繁衍的乐土？我来与大家探讨关于媒体的陷阱、媒体的世界，只是想让大家重新审视一下周围那个自己所生存的环境。媒体所造成的未知、混乱的世界是隐蔽的也是显而易见的，一些传媒学者早已发现并且大声疾呼。但是我更想用这一点点危机作为缩影来提醒所有的人，我们习以为常的世界同样是有问题的，而在这种世界下生存从而引发的一系列事物、观念也是有问题的，是值得我们去深思熟虑的。那些并未被我们感知到，甚至自认为是理所应当的事物也许就存在着若干内在的还未被人们所发现的矛盾与冲突。
　　正像我第一章所提到的，我们是我们吗？在那个虚假的媒体世界中，很显然，我们每一个人的定位都已经混乱，而这个结论是不够的。我更愿意把媒体世界扩大，让我们来对整个世界做一次思考，一次崭新 、打破常规的思考。
　　跟我来！

　　附录1：

　　信息世界
　　请注意！
　　这里的信息不是手机短信，不是报纸消息，更不是计算机网络。信息技术与信息社会的时髦名词在这里不做讨论。
　　那么让我们从原始开始
　　……
　　人看到或听到的任何事物，花、鸟、鱼、虫，都通过人的五官感知，然后大脑做出反应，分门别类的储存起来。这是大自然最原始与直接的信号，然后人们捕获到了它。
　　房屋是一个信息，人们看到它，知道了它是一种可以供人居住的东西。
　　周围的人是一个信息，人们看到了它，听到了他们的声音，了解到这是我们共呼吸的同类。
　　天是蓝的、草是绿的，这都是信息，被我们感知获得。
　　……
　　每一个物都是一个信息，每一个人也是一个信息。
　　人们认识世界，就是获取更多信息的过程。信息不断的积累，人们主观世界的轮廓也就越清晰越全面。
　　伴随着人类的进化，语言的出现使信息可以承载，实在的物体成为信息通过人类脑中抽象的符号与声带的震动进行传递，更可以流动性的携带给那些没有亲身捕获信息的人们。别人接受到了，明白了意思，也可以发表自己的信息。
　　信息互动开始。
　　信息流在语言的包装下，所承载的内容越来越丰富，因为语言可以人人传递，可以在时空流动。伴随而来的是信息传送点越来越多，信息流动在人与人之间建立起来，正所谓信息传播。
　　文字图画的出现，真正使实物具体化、使信息格式化，而不仅仅是一说而过的声音。人类感知的信息不仅可以通过原始的接触、流动的声音，也可以用进阶的文字打包、用符号谱写，从而形成信息的另一种表现形式。更重要的在于，信息被固定、被保留、被升华。
　　随后纸的出现使文字图画可以保存并在一定范围内传播，我们感知的信息也就可以通过文字在纸这种载体上流传。远方的人可以不用亲自感知信息而只用捕获文字信息，后人可以不用亲身经历而得知先古的信息。信息的大规模自由传递也就此开始。
　　信息在不断扩大功能，万物的信息在被具体之后又被抽象，它被总结成纸上的文字。即“狗”而不是“哪一只狗”，“人”而不是“哪一个人”。信息不仅是具体的实物，更被扩大化并重新梳理，具有高度概括性。文字也把信息打成包裹重新形成了一套有层次的传播体系。
　　信息在这时，也就不仅仅简单的是万物在人脑中的反应了，而上升到了概括性的规则与扩大化的情节。也正因为此，信息换了一种表现形式，现代人无法想象信息和世界基础的万物有什么直接的关系，理解出现了断层。
　　16世纪，印刷工艺终于以成熟的姿态出现。它使文字得以封存并更广泛传播，它使纸张作用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实际上更是对信息的一种发散式推进。流传更广，保存更久，而且这种时空的拓展是质的飞跃。信息的流动性带动信息量的飞跃，信息新的表达形式也进一步确定。
　　时隔几百年后，电报的出现，真正打破了信息传递的时空限制与障碍，也第一次使信息开始爆炸。身在亚洲的人可以立刻知道欧洲发生的大事小事，虽然这些信息对于接受者来说大部分毫无用处，但无疑增添了接受者主观世界的一小片砖瓦。
　　但正是这些无数个一小片砖瓦构建成主观世界的摩天宫殿。
　　从此之后，报纸大量的发行，广播、电视的兴起，使信息通过印刷、电讯号、光信号，图像、声音四散传播，信息也被包装成各种新的格式被受众逐次接受。报纸的消息，电视的新闻是人们最常说的“信息”，是因为他们直观易懂，实际上“信息”这个词汇也在这个时代生成。现代人理解的“信息”只是本文提及信息的各种表现载体与外壳，它们不过是人类信息飞速发展的新型表现手段。信息在具体与抽象之上的另一层次被赋予更广泛的使命。
　　现代社会，到处都是信息，天上地下，无处不在。信息不仅数量庞大而且品种繁多。对于人类来说，更多是废物信息的今天，主观世界的确也因为这些信息一再扩版，达到了前人难以想象的宽广。一个小孩已经掌握了世界有多大，有多少个国家，这些信息对于古人来说是十足的天方夜谭。当然，这些新增的版块也许是它主人一辈子也用不上的领域。
　　主观世界是由信息积累而来的，经过传播手段的更新与科学技术的发展，信息载体在变化，内容也在重新定义。这些信息也不仅包括简单的人类的感知，还有知识、经验、观点、新闻、方法等等。
　　伴随信息内容的扩大与传播方式多元的双向推动，主观世界逐渐趋向完整的客观真实世界。
　　信息是世界的一砖一瓦。
　　正所谓信息世界。

　　附录2

　　信息报废

　　没有人不知道英伦的莎士比亚。
　　但是很多人都不知道在整个英文大约的四五万个词汇中，莎士比亚懂得的词汇大概只有2万个。
　　那么，如果莎士比亚生活在今天，他应该算是半个文盲了，他是一个只上过几年学的差生，他甚至考不过英语四级、找不到工作，就更别说出书立传了。但是，尽管莎士比亚懂得的词汇少的可怜，但是他仍然是个大文豪，是我们崇拜的沙翁。相比来说，我们这个时代的人，身处信息、知识爆炸的年代，接受到的信息比古人不知道要多多少倍，可能我们在很年轻的时候就掌握了古人一生的信息量。而现实是，现代人尽管能够使用比莎士比亚更多的词汇，写作能力、思考能力却远不如莎士比亚这些古人。
　　传媒的发展促使信息时代的知识扩展，现代人所阅读、所懂得的越来越多，可是人并没有变得聪明。现代人从小到大，念的书远比古人多，可是真正就思考的深度和感受的敏锐度来说，我们并不比古人强。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现象。难道我们人类的智力在退化不成？应该没人会接受这个推断吧。
　　让我们来看看社会的信息组成吧。琳琅满目的报纸充满着明星的绯闻、惊竦的事件，节目满满的电视充满着浮躁的气氛和铜臭味的喧嚣。报纸上的远在南半球的名人的新闻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电视上的流水线广告除了好看和吸引我们掏腰包还有什么作用？深奥的哲学被包装成吵吵闹闹的舞会，古人的名著通过节奏感的画面便草草呈现在观众面前。信息的本身是在朝简单化、粗糙化、娱乐化发展，而最终的结果是让人不用思考就可以接受。那么长久以来，整个社会的思考能力就渐渐降低，感受力也就变的粗糙无比了。
　　新闻业内有一句名言：“到处都是水，却没有一滴水喝。”
　　我们生活中大多数信息就是这样，不起一点作用，至多是为我们提供一点谈资，却不能引导我们采取有益的行为，最后成为报废的对象。
　　更可笑的是，过去人们是为了解决生活中的问题而搜寻信息，现在是为了把报废的信息派上用场而制造问题。纵横字谜、欢乐问答就是这样为“这些彼此没有关联的事实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这个问题提供了答案。制片人把这些信息拿出来，利用它们作为消遣、娱乐，然后取悦大众。
　　信息的爆炸，不是信息的富裕，而是关键信息的更加缺乏。受众在大众传播的引领下，只是接受，但接受到的有用信息极其有限。
　　信息报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