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 9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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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和其他人齐齐一怔。
换做以前，惠芙这类哗众取宠的油腻玩笑说不定还会引起别人起哄；今天大概是众人的感激态度很诚恳，她这么来一下，让众人都感受到了冒犯。
好在正在倾诉的这个男生是新人，也不敢太不给前辈面子，回过神后直接带过：“哎呀不是！她跟我说，后面的充电休息室里有折叠椅和毛毯、枕头……”
众人惊呼：“哇！！！真的？！”
男生：“嗯嗯！都是消过毒的！还有一次性的牙膏牙刷剃须刀！所以我那天干到凌晨快两点，就在休息室里舒舒服服睡了一觉，第二天你们看到的，还是神清气爽的我！”
男生面相和性格都很讨喜，这么一说，全部人轰地大笑。
接着就有人吵吵嚷嚷要去看休息室。
全公司三十多号人浩浩荡荡到了独立办公区和会议室集中的区域，发现钱文斌办公室对面的一个中型会议室果然被改造过了。
除了采光的落地窗和靠走道的磨砂玻璃墙外，房间剩下的两面墙壁，一壁柜子，一壁造型奇怪又舒服的长凳。
空出的墙面上贴了几朵看不出材质的紫色大花，花瓣上散发出怡人的薰衣草香。
众人到的时候，何红梅正跪在柜子那一面的地上，往柜子里整整齐齐码透明塑料袋封装好的东西。
惠芙：“小何你在这干什么？”
何红梅脸红彤彤笑眯眯地：“瑞小姐让我做一下休息用品的检查，休息室今天就要正式开张了！”
众人：“哇！”
他们纷纷涌上前，查看柜子里那些软软的东西，兴奋问何红梅：“这些都是全新的吗？”
何红梅：“全新！洗过一遍，消过毒了！以后大家用过的可以拿到自己工位上午睡，多用几次，也可以直接放到那个角落的清洗篮里，我帮大家送洗消毒！”
众人：“哇！”
有人眼尖：“你们看，居然是那个牌子的耶！”“天啊，用得跟我家里的一样好！”“太爽了，我要把家搬到公司！”……
惠芙忽然地：“瑞凡呢？怎么工作都是你在干？”
众人一静。
何红梅生怕瑞凡被人误会似的，急急解释：“她去供应商那了！听说还有很多东西在做！这些工作本来就是清洁阿姨该干的，您不要错怪她！”
众人又是一静，统统拿出一副看好戏的眼神。
惠芙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谁错怪她了？她外出不跟主管请假，这也不合适啊！她做什么东西去了？”
何红梅：“……呃，好多好多，我说不清楚！”
她说完就头一低，小跑着出去。
众人留在原地，也没人接惠芙的茬，各自把自己刚刚翻出来的那些东西，收拾整齐放回柜子里。
有人面色难压兴奋：“还有惊喜？！”
其他人也被感染：“真的！”
“那个小姑娘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啊！”
“真的不简单！”
“我感觉公司都被她改变了呀！”
“厉害厉害！”“行政岗做成这样，我佩服！”“我也！”
众人在本人并不存在的环境里，此起彼伏点赞。这让惠芙一声不吭地退出门去。
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大楼负一楼的咖啡馆内，静静坐了三个人，在看钱文斌电脑屏幕上的画面。
画面上就是丰益公司的内走道。
姜山还是一副健谈的样子：“那个瑞凡是坚持不在休息室和办公区装摄像头，所以我们就只能看看这条走道，完了就是出了公司大门的走道。真不过瘾，哈哈！”
南风微笑说：“她的建议没错，装摄像头是为了防止某些意外，做证据留底。但大家是来上班的，该有的隐私还是要有的嘛。”
钱文斌：“能看到他们coffee break的样子，进出那间休息室的样子，就挺好的了。”
姜山：“嗯……是都挺高兴的！换我我也高兴！工作这么多年，我还没体验过哪家公司这么周到呢！哦，谷歌除外！他们是直接可以洗澡和遛狗的！”
南风：“咱们公司就是面积小了些，要稍微再大一点儿，小姑娘真给你上浴室你信不信！”
三人笑。
钱文斌：“哦，都出来了！没耽误太久。果然幼稚的人还是少！”
姜山：“开玩笑！我们公司的人都什么来历！说全世界最聪明那一撮里的，都不夸张！当初费多大的力才淘到这些……咦，有人不那么高兴？”
三人的眼神同时在画面上定格。
不那么高兴的，就是姜山介绍给瑞凡时，说的“急聘”来的惠芙。她一脸阴郁，跟前前后后人们虽矜持、但喜气洋洋的表情，形成强烈对比。
南风：“是原来管行政的小惠。”
钱文斌淡淡地，跟面前两位年纪和资历都比他长些的前辈汇报：“她最近心态比较不好，开导过她好几次，都只是嘴巴上说知道了。不但不改，还是有不少阻挠瑞凡的小动作。”
姜山的脸色不大好看：“嗯。”他转向南风，“我们的HRG有没有什么特别想法？”
南风笑笑：“我希望暂时不要开她。”
两个男人同时回眼看她，姿态尊重，神情认真。
南风深思着说：“我们刚刚开除了她的婆婆，最近她可能实际生活，物质收入上也好、家庭关系也好，应该都比较难过，没必要一次性赶尽杀绝；其次，她那些小动作，也就是口头上占便宜，还不至于伤筋动骨；最后，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反而是瑞凡的鲶鱼。”
两个男人同时惊讶一静，很快便相继明白过来，缓缓点头。
钱文斌：“果然还是南姐技高一筹，我来给您把茶水续上！”
三人谈笑风生。
之后一周，公司各部门工作时间都全力围绕着各部门的项目打转；但一旦切换到休息时间，尤其是午餐会，或者下午茶歇时分，闲谈的主题总会集中到瑞凡身上。
一开始惠芙在的场合，众人还比较收敛，夸的时候顺带说一句“惠芙也干得好”。
后来大概觉得惠芙什么事都不干，老提携着夸她，众人也不爽。可当着惠芙的面，老夸一个不在场的“临时工”，又太不给人面子。
于是，众人想出一个折中的方法，把瑞凡唤作“行政妞儿”。
看起来姓名模糊化了，但事实上一提“行政妞儿”或“我们行政”，所有人都自动对位瑞凡。
没想到，这些变化，也催生了惠芙的变化。
在人们提“行政妞儿”的好话时，她总是笑得欢实，就好像众人确实就是在夸她似的；
如果恰好有其他来访企业的老板，或来面试的人经过，她甚至还会自谦几句，让外人平白无故多看她几眼。
再之后，她忽然尝到了甜头。
因为有好几次，是她在借“行政”的名头做自谦时，恰好钱文斌经过。钱文斌因此多看了她一眼，甚至不明就里地对她笑了笑。
于是，惠芙看到了希望。她决定振作！
同一时间，瑞凡临近期末，偶尔会因为学校的事请假一天。
她不在的日子，惠芙没事就把何红梅呼来喝去，说：“小何，你要把全公司同事当做客户啊！客户是上帝，你懂吗？上帝，是要我们行政部全心全意服务的！你看这位上帝的茶都泡淡了，你也不及时换一杯！”
那位被她抓到树典型的“上帝”无奈笑说：“我自己喜欢喝淡的。再说倒杯水的事，本来就不是小何的义务，我还能行！哈哈！”
惠芙抢白：“你这么说就是在包庇我们了！我会替瑞凡感到羞愧的好吗？”
“上帝”：“啊？她都没来，替她羞愧什么？”
惠芙一副正经脸：“哦，对不起，是我该感到羞愧！毕竟瑞凡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手下，她的失职就是我的教育不到位！”
“上帝”：“……您高兴就好！”
何红梅在一旁：“这茶究竟要换还是不换？”
惠芙：“换！给上帝换……换瑞凡桌上这盒，毛峰！”
“上帝”抬手阻拦，惠芙却非要去夺他的杯子。
“上帝”快哭了：“别，还是让我喝白开吧！我自己来！谢谢您了惠芙姐！您天下第一好棒棒！”
惠芙：“是吗？哈哈，谢谢！”
这么一来，瑞凡不在的时候，惠芙抓住机会就把众人以服务姿态凌虐。几次下来，也没几个人敢再随口提“行政”两个字了。
6月第二周的周一，惠芙老样子，9点到公司，看到公司软装大改。
开放工位区铺了地毯，每个工位增加了赏心悦目的小绿植，现场还有工人进进出出。
其他人照例还没到，于是，她趁此机会，把公司正在做最后完善的地方都跑了一圈，然后找了一个最有利的位置站定。
这样，当9点半，瑞凡跟着咨询顾问们集中到达时，就看到她在指挥工人往墙上贴软木片：“左边左边，右边右边，高了高了。”
有人说：“哟，软木墙？哇，还铺了地毯！还增加了这么多文件柜！惠芙你一个周末干了这么多啊？”
当着瑞凡的面，惠芙居然笑盈盈道：“厉害吧？”
她很聪明，并没有接口承认说“是我一个人干了这么多”，而是反问“厉害吧”，看似没说什么，事实上把所有的功劳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瑞凡淡淡地看着她。
另外一个不知情群众说：“我们惠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都是大工程哈！”
惠芙笑成一朵花：“哎呀！不要这么夸！小意思啦！你们还没去看我们的衣帽间呢！”
众人大惊：“衣帽间？！天，我们还有衣帽间？！在哪？”
她风度翩翩带领众人去休息室。
靠走道的那面玻璃墙，赫然多出了一排衣帽架、鞋架和一面倒影清晰的全身镜。
众人啧啧称赞，有人说：“上次我们还在说衣食住行，除了‘衣’，公司都满足了呢！没想到现在连‘衣’也考虑到了！”
惠芙得意：“对吧？”
有人疑惑：“不过，衣在哪儿呢？”
惠芙眼底划过一丝迷茫，但她飞快反应过来，回过头，笑盈盈跟瑞凡对视：“这个嘛……就有请我的助理，瑞凡来给大家汇报！”
作者有话说第91章 第 9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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