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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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是直直地跟宫玉书的脸怼上。
她原本的想法是打开帘子说亮话，没想到站位没对——明明她在拉帘子前估算过他的距离，谁知就在拉的同时，宫玉书向前进了一步。
宫玉书用下巴看看她：“矮子！”
脱下了高跟鞋、板鞋底不到3公分的瑞凡：“……”
她面红耳赤，心道，你个白痴！
宫玉书微笑，后退半步，才说：“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去前台吧！方便等会大神找人。”
瑞凡回过神来，这才看到，他们刚才让出大部分空间给丹尼尔团队的后台，现在人清了一半，他们自己的模特则都已经站好了。
宫玉书拉着瑞凡从后面往观众席绕，瑞凡被拖得跌跌撞撞，还不忘勉力看手机：“这才7点20啊，怎么就站好了？她们站40分钟，那么高的跟，不会残？”
宫玉书：“提前了。”
瑞凡：“啊？”
宫玉书目光看着横向全景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白光T台：“马上开始！”
瑞凡：“啊？？”
宫玉书站定，这个角度不错，前面就是3排观众席，瑞凡这才注意到，T台灯带映照中的那些面孔——貌似之前坐在椅子上的人们，动都没动。
宫玉书歪下头轻声说：“是丹尼尔决定的。他在你走完后，进来跟三舅说让他马上准备。再在他的秀结束的时候，号召观众们多呆一会儿，把他之后的秀也看完。”
瑞凡望着观众席上，那些看起来个个都穿得很厉害、神态举止更厉害的人，迷茫：“这是什么操作？”
宫玉书拿出手机滑了一阵，说：“你还记得这位是国际时尚界的心尖宠吗？据说今晚来的人里，有欧洲的王储，还有好几位巨咖……总之，三舅答应了。现在我们自己邀请的媒体和观众只能自己找座位。”
瑞凡拧眉：“那怎么办？”
这时，身边的音响再次播放起热场的音乐。宫玉书拉着她往旁边退了几步，说：“先不管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瑞凡：“……哈？”
宫玉书变魔术似的转出来一个小纸包：“刚才趁跑腿的机会，给你买了土耳其烤肉。”
他话音未落，烤肉夺命的香气已顺着纸包丝丝冒了出来。
瑞凡本来还想说，这种大场面，那么多大人物，你拿块肉出来让我啃，实在不成体统。
但她本能接过了纸包，手触到熟食包装薄纸下Q弹的烤肉……居然还是热的！上脑的焦糖鲜香扑鼻而来，瑞凡嗷呜一口咬了上去。
鲜美的肉汁漫溢口腔，瑞凡感动得泪眼朦胧，朝毫不掩饰对她吃相表示赞赏的宫玉书比了个大拇指。
陶意的走秀进行得很顺利。
在他本人现身的时候，他拉着瑞凡轻松走到台前，介绍她是YuChic的形象天使和“吉祥物”，瑞凡感到四周的欢呼和掌声并不比她走丹尼尔那场的时候少。
晚上10点，YuChic在香榭丽舍大街的空中花园酒店里开庆功宴，丹尼尔居然也来了。
他带了几个衣着跟走秀现场一样吓人的人过来，一一介绍给于明杰。
瑞凡和宫玉书坐在一张桌子，她偷偷问他：“所以时尚界心尖宠，魔力到底有多大？”
宫玉书给她倒果汁，说：“你看陶意那副恨不得跪、白蕊那副恨不得跟着跪的样子，就知道大概是……魔尊级别吧！”
瑞凡：“他还带了些大人物来，那意思是，要在法国这片他的地盘上，带三舅舅飞？”
宫玉书笑：“你说的那画面有点一言难尽。”
瑞凡：“……”
10点10分，在于明杰做过简单的感谢后，丹尼尔也上台致辞。
他举着香槟，笑道：“早就听说过于氏的美名，但坦白说，我一开始并不看好这种富人出身的人，拿着钱贸然冲进时尚界的做法。我认为，他们不懂时尚，不懂艺术，仗着有钱就出来搅乱世界。”
四座安静，于明杰带头鼓励微笑。
丹尼尔目光投向于明杰：“但今天，看到你们布置的场地，我嫉妒了；更嫉妒的是，看到了你们即将展示的作品——外套、裤子、连衣裙、衬衫、T恤、腰带……甚至作为配角的手袋或鞋，以及所有的珠宝！我认为它们让人耳目一新，优雅、闪亮，美得让人窒息！所以，我就霸了你们的T台！没错，我偶尔就这么混蛋！”
众人哄笑，有人鼓掌，还有人吹口哨。
丹尼尔：“但我很快就遭了报应——在这么窘迫的时候，是于明杰，还有他团队的瑞凡，奇迹小天使瑞凡，哈，帮助了我……所以，很感谢！于氏是好样的！YuChic是好样的！中国人，好样的！！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法国，就是你们的家！支持我的朋友，也将是你们的后背！祝你们在时尚界，旗开得胜！”
于明杰起身上台和他拥抱，说：“丹尼尔的品牌到中国，我们也会全力支持！”
四座掌声雷动。
在人们动容的微笑里，庆功宴开席。
据宫玉书说，这家酒店的法国菜远近闻名，同时享有米其林三星和黑珍珠三钻的荣誉。
花园景致美轮美奂，最可心的是，瑞凡他们所在的这个挑空星光大厅里，餐桌都是4人小圆桌。这让对中式大酒桌心里犯怵的瑞凡特别开心。
他们这桌就坐了她和同龄好朋友宫玉书。
然而，就在两人吃得正高兴的时候，前方跟于明杰一桌的丹尼尔站了起来。
他朝花园外挥了挥手。瑞凡想，不会吧，还有谁要来？
她转过头去，一看来人，顿时呆住。
宫玉书跟她几乎一个朝向，因为前方有一个小小的舞台——就是刚才于明杰和丹尼尔致辞的地方，现在由一支四重奏乐队在和谐演奏——因此，这片就餐区的出入口也在前面。
这时，来人从舞台前面进来，不论男女都施施然飘向丹尼尔带来的那桌大人物；大人物们纷纷起身，把他们淡淡指引向丹尼尔；再然后，他们在丹尼尔的指引下，流向本场饭局真正的买单人，于明杰。
宫玉书也愣住了。默默侧过了脸。
在丹尼尔给他们介绍于明杰后，瑞凡就听到其中一人用热切的普通话问：“您就是于氏集团的杰老板！久仰久仰，一直想要拜见……”
瑞凡缩下脑袋。
她听不清于明杰怎么答。但鉴于他刚刚跟几个疑似大佬的人自我介绍过，总不能当着大佬们的面，说我不是吧！
他们的桌席里有不少媒体，所以看来，于明杰这次没法胡说了。
果然，很快，瑞凡就听到那个已经相当难忘的女音，与有荣焉般惊喜道：“啊！就是您啊！！前几次，我们带犬子在大兴，一直就想拜访于老爷子和于总他们，但可惜贵府一直凑不齐时间……”
宫玉书凑近，表情丰富低声说：“‘犬子’。”
瑞凡郁卒：“你闭嘴！”
前方疑似高情商的女音还在兴高采烈地传来：“……异国的相遇，真是缘分啊！哈哈哈！”
紧接着女音，一个瑞凡还不算熟、但也相当有印象的男音也乐颠颠附和道：“缘分！”
瑞凡：“……”
她什么时候见过蒋浩爸妈这么殷切的嘴脸？
答案是没有。即使上次在那座碧海山庄，几次看到他们跟人应酬，最多也是“你很牛逼、我也很牛逼！敬你是条汉子！哦？我也是个英雄？哦哈哈哈哈！”的模样。
今晚不请自来，到场先扑大佬，却在听到于明杰的名字后，连大佬都不要了，一副分分钟拦不住就要屈膝称臣的态度……
宫玉书把椅子拉得离瑞凡近了些，再从边上拎过一只插着一捧红玫瑰的胖花瓶搁到他们桌子中央。
瑞凡：“……你确定这东西挡得住我们？”
宫玉书：“挡多少是多少，出口在前面，你又逃不了。哎，现在就祈祷他们别以为桌桌都是大佬，挨个敬过来吧！”
瑞凡：“……”
现在她很后悔自己怎么选了个第三排的桌子。那几位新到场的厚着脸皮，在第一排和第二排紧紧围绕着于明杰他们那一桌的几张桌子边硬挤着坐下。
蒋父母争取到了第二排离主桌最近的座位，但瑞凡还是偷偷挪椅子，挪到跟表演台的方向完全相背。
宫玉书哭笑不得，也跟她挪成并排，两人一言不发紧密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很快，她听到蒋母悄声说：“哎？上次听说，浩浩他喜欢的那女孩子，是他们家的什么……形象代言，我好像没看到？”
随着蒋母的话音，瑞凡感到似乎有实体化的目光，掠过他们后半部分的餐桌。
她把头压得更低，宫玉书也默默收敛着存在感。
蒋父：“没有吧？你看他们请了这么多名模，应该没带她？条件不够好？”
宫玉书抬起贼亮的眼睛，意蕴丰富，跟着，瑞凡的手机收到一条来自宫玉书的微信：“凡哥，当面背面地遭嫌弃，郎心不改吗？”
瑞凡冲他翻白眼。
蒋母几秒后才回答，似乎又抓紧机会把在场人都看了一遍。最后放心似的说：“也是。毕竟不是专业的……”
身后人结束这段对话后，就把注意力放到了于明杰的那一桌。瑞凡松了口气。
看着眼前卖相精美，口感也相当惊艳的正宗法餐，瑞凡叹气。
这么好的环境，这么好的食物，就这么败了。
宫玉书瞄她一眼，凑过来，气音：“找机会溜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小店……”
身后忽然又响起蒋母的低语：“这么好的机会，我们不能光是吃人家饭啊！得留个记忆点！”
蒋父：“行啊！那你上！”
身后传出桌椅的响动，就在宫玉书再次投来一个贼兮兮的笑眼时，瑞凡听到演出台上传来蒋母喜气洋洋的声音。
“来，你帮我翻！”她貌似在命令谁，但声音透过收音效果上佳的麦克风传了出来。
一个弱弱的女音问：“英语还是法语？”
蒋母：“法语高级，呵呵，翻法语！何况这里也是法国的地界……你怎么连这也要问我？”
翻译：“……得，您说吧！”
于是，接下来，瑞凡的耳膜就被一段中文、一段外文的双尴尬填满。
蒋母：“女士们，先生们，在这个无比浪漫的夜晚……我承蒙晚宴主人，于氏集团三公子杰先生的款待……有幸为大家献上一曲，《友谊地久天长》！”
四座人们上道地喝彩鼓掌，蒋母便亮出了她的民族唱法，中文版的。
宫玉书客观评价：“气不足，节奏乱，花腔油腻了点。”
瑞凡：“……”
听着周围窃窃的“OMG”和意味不明的笑声，瑞凡生出不知从何而来的耻感。
蒋母一曲罢，在稀稀拉拉的掌声中，感谢了大家。然后她说：“不瞒大家说，我家先生，曾经也是小有成就的演艺界明星。今天难得这么大咖云集，我先生也给大家一段表演，博大家一乐，好吗？”
四座又响起了上道的以及看热闹的喝彩。
身后桌椅震动，瑞凡抓准时机偷瞄。好吧，蒋父也一脸春风地上台去了。
蒋母自己cue：“来段什么呢？要不……噢，有一幕哑剧，特别经典！是查理·卓别林，在《摩登时代》里面那段拧螺丝……”
瑞凡深吸一口气，宫玉书捅捅她：“为了不被灭口，趁现在！走吧！”
作者有话说第49章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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