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怂包决定来硬的》曹子衿

38、第 38 章

　　田宝宝眼睛一闪，跟婷婷和佳丽对视后，表示惊讶：“真的啊？”

　　但三姐妹并不真惊讶。她们一个煽风，三个点火，一味想凑一出好戏围观。别说瑞凡，旁边不时过来送茶点、撤盘盏的“于园家人”都看出来了。

　　叶子笑眯眯继续刨瑞凡：“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哦？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瑞凡耸耸肩：“没有啊！我们约定做好朋友——你这太八卦了吧，别人私领域的事。”

　　叶子表情顿时变得生动，她说：“这我倒不是很懂了。如果你们没有在一起，那算什么‘私领域’？”

　　瑞凡：“……”

　　叶子：“是在一起的吧？”

　　瑞凡笑：“然后呢？”

　　她这一句，相当于默认。叶子和三姐妹的眼神同时聚亮。

　　叶子：“那你是不是没关注蒋少的FB？噢，还有Ins？”

　　瑞凡差不多明白她想把话题引到什么上了。

　　就在瑞凡沉默的瞬间，叶子接着道：“噢，我看你一直用翻盖机，那你刷这些信息就要用电脑了？”

　　佳丽噗地笑出了声。田宝宝表情稳得住，眼里却也是露骨的嘲讽。婷婷则因为有大眼镜偏光的加持，仍旧是一副天然呆的萌样，没有激活瑞凡心里的反感。

　　“那你肯定没办法及时follow他的动态啊！”叶子还在拱。

　　瑞凡拨了拨自己的腕包，一脸懵懂：“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子撇嘴摇摇头，叹口气说：“从哪说起呢？他有个官宣的准女友，你知道吗？是ins的大网红，两个人整天撒狗粮秀恩爱，打得火热！”

　　瑞凡：“噢。”

　　对面人相继露出吃瓜的表情。

　　叶子：“你不知道？”

　　瑞凡：“知道啊。”

　　叶子：“你不难过？”

　　瑞凡笑笑：“想必你没有加颖颖的微博——她不但是Ins的大网红，微博粉丝更多。他们创造话题吸粉拉流量而已，有什么值得难过的？”

　　叶子一愣，三姐妹相互看了看，嘲笑的眼睛转投向被噎住的叶子。

　　叶子：“……那你跟书记又是什么关系？突然走得这么近，还成了杰Uncle的……”

　　瑞凡打断：“缪斯，没错，你又绕回来了。玉姐跟我是死党，至于三舅舅为什么看上我，你应该去问他。”

　　叶子眼睛一亮，接着又闪烁不确定的光，追问道：“……真的只是死党？怎么可能？”

　　瑞凡摇摇头，不再回答。

　　李诗琪见瑞凡不吃亏，一下就高兴了，说：“wuli凡凡就是这么大气！”

　　她在沙发上弹动了一下小腿，好奇拿过桌上的一只牛油果，身体往后挪了挪，一口咬下去，然后整个人不动了。

　　三姐妹：“噗……”
　　瑞凡：“……”

　　大概这一幕来得太突然，叶子都没准备好要怎么嘲笑，看愣了。

　　瑞凡不动声色递一张纸巾给李诗琪擦嘴巴，顺手把她咬了一口的果子拿回来，小刀劈开，挖出果核，再拿过一只小勺，勾了一勺酸奶到挖掉果核后空出的小坑里，再细细挖出一些果肉跟酸奶混合，再把这一套东西递回给李诗琪。

　　大概在3年后，这种神奇的果子会在国内中产阶级和健身达人中被追捧，但就目前来说，民间还没几个人听说过它，更不知道它的食用方法。

　　“顶层”的时间果然过得很提前啊！不过显然，这东西，她们也是刚开始接触。

　　李诗琪接过瑞凡的“料理”，小心翼翼尝了一点，顿时就眉开眼笑说：“好吃！”

　　对面人的眼光霎时就变得不可思议。

　　婷婷出神说：“原来还可以这么吃啊！我都不喜欢牛油果，它吃起来就像在吃一坨油！”

　　瑞凡看到她眼里单纯的好奇和馋样，笑了，如法炮制，做好一只递给婷婷。但这次，她给婷婷勾的是一小勺蜂蜜。婷婷谨慎接过，一口进舌，也眉开眼笑。

　　瑞凡：“纯果肉是很难吃，我也不喜欢，所以都加东西。咸的甜的，还加过芥末酱！”

　　婷婷和佳丽，连李诗琪都大声叫：“恶——！”完了又问，“怎么样？”

　　瑞凡失笑：“好吃啊！拿薯片，玉米角挖着吃！”

　　姑娘们突然被一个脑洞带跑了注意力，田宝宝眼里的神色变了。从一开始的冷嘲，变得兴味十足。她身边本来就单纯的婷婷和佳丽，和本性活泼的李诗琪见空气里的敌意不见了，立刻笑哈哈你一言我一语聊起小天，“阶层”之间的坚冰有融化的迹象。

　　但有人还固守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不肯轻易屈服。

　　这个人就是叶子。

　　她突兀打断女孩们刚刚兴起的互撩兴致，说：“也就是说，你跟书记没关系，跟蒋浩就是真的啰？”

　　瑞凡笑笑看着叶子。

　　叶子气息有点急促，她紧张，孤立无援，却坚持伤人：“可他爸妈都出来辟谣，说颖颖是他们都很喜欢的小辈，跟蒋浩本来就是娃娃亲，又是青梅竹马，根本就是准儿媳！”

　　瑞凡喝了口咖啡，挑眉：“是吗？”

　　女孩们都笑起来，叶子更郁闷了。

　　她也笑了笑，表情因为恼怒而微微抽搐：“是吗？你都知道？都是炒作？那为什么有媒体爆料说蒋浩的女朋友是你的时候，他爸妈说你是碰瓷呢？”

　　瑞凡：“这个话题都老了，可以过去了吧？”

　　李诗琪：“真的很无聊。”

　　不知有意无意，田宝宝伸了个懒腰，叶子被“盟友”们的态度又噎了一下，嘴巴动了动，却不甘地没说出话来。

　　就在这时，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现。众人回头，是拿着一本拍纸簿和一支铅笔的白蕊。

　　瑞凡招呼道：“咦，白姐姐，你干嘛去了？”

　　白蕊笑笑，指指自己的拍纸簿。

　　李诗琪：“不是吧，出来玩还不忘记录灵感！”

　　现场出现了刹那的迷之沉默。白蕊还是温柔笑笑，什么都没说，也没坐下，而是绕到大小姐帮的长沙发背后弯下腰，给坐在最左边的佳丽看她翻开的页面。

　　白蕊：“这是佳丽要的项链。”她拿着笔头在纸上指点，说，这里我打算用什么珠宝，这里打算用什么颜色，佳丽认真听着，连连点头，说“谢谢”。

　　白蕊：“不客气！”她翻开新一页纸，右移一步，在田宝宝边上弯下腰，“这是宝宝要的皇冠……”

　　李诗琪也凑过去看，和佳丽、婷婷一起惊呼：“好美！！！”

　　田宝宝眼神挑剔，听完后却也说了句“好看”，于是，白蕊顺利移到婷婷旁边。

　　婷婷要的是发圈。她早已被白蕊给佳丽和田宝宝的设计俘虏了少女心，白蕊给她设计的发带，她一个劲猛点头说：“唔唔！喜欢喜欢！粉喜欢！！！”

　　众人都被她逗得笑起来。

　　白蕊移到了最后一站，沙发最右侧，叶子身边。她照旧弯下腰：“这是叶子想要的戒指……”

　　叶子从她出现就面露不爽了。

　　大概因为那正是她努力撕瑞凡假面具的关键时刻，白蕊和她那一系列草图，换来了田宝宝等人的认可，打乱了她的节奏。

　　大概还因为她之前提议过的那句“国内设计师都很low……给点颜色，让他们知难而退”——她现在要履行承诺。

　　“不好看！”叶子翻白眼。

　　白蕊一顿。

　　瑞凡：“大姐，你都没看！”

　　叶子眼睛犀利瞪过来：“我看了。俗气！丑！我不喜欢！”

　　一句话，就把田宝宝等人拉回到看热闹的状态。瑞凡不想成为众人打发时间的对象，但她也不能眼看着白蕊的尊严被这么践踏。

　　瑞凡：“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不要。白姐姐给欣赏她的人设计，你去买那些大牌好了。”

　　叶子愣了一下，笑起来：“你以为我想要她设计？我也是看在……”

　　“诶诶！”一个男声打断，是刚才在客厅另一区域活动的于明杰。

　　他脚步轻快过来：“怎么啦？好好说嘛！叶子有什么想法，跟白姐姐好好沟通，白姐姐看怎么把小公主的灵感融进设计里去！”

　　瑞凡心想，卵公主，这就是个想做娱记而不得的失心疯。

　　谁知白蕊微笑说“好”，叶子居然也煞有介事指点起来：“我不喜欢碎钻，也不喜欢中间一颗平平稳稳的宝石。我要公主切的粉钻，托起的位置要偏离一些。”

　　于明杰赞赏：“对嘛！这不就清楚明白啦？好好聊啊！”他说完，又走了。

　　继续响起的大提琴声掩盖了现场的不快。

　　白蕊一脸菩萨相，说：“叶子品位很好哈！那我去改改！”

　　叶子：“谢谢！”她挤出一个笑容，让人不知道她是在借小朋友的身份发散恶毒，还是以真小朋友的心智在笨拙示好。

　　就在白蕊起身要离开的时候，叶子拉了拉白蕊的袖子：“就在这改吧！”

　　她拍拍她右边的沙发，但其实她自己就坐在沙发的边上，再往右，只剩一小片根本放不下半张椅子的空地。

　　如果白蕊要留下，那她的操作方式只有两种：坐在叶子右手边不到十公分宽的沙发扶手上，就着自己的大腿来画手稿；或者，她蹲到地上，就着沙发扶手来画手稿。

　　无论哪一种，都很难实操，且很憋屈。

　　瑞凡：“叶……”

　　白蕊轻快说了句：“也好，这样我们可以一边商量一边改。”

　　她边说，边左腿后撤，单腿跪到地毯上，没事人似的，把拍纸簿放到自己支起的右膝盖，拿笔开始在草图上圈点。

　　全场人齐齐一静。瑞凡跟李诗琪对视一眼。她勉强按捺着自己揍人的心情，劝自己，白蕊这个单腿下跪的角度并没有朝向叶子，还可以忍。

　　白蕊温柔侧头问：“对了，叶子你……”

　　叶子：“叫我‘叶梓萱’，或者‘叶小姐’吧。我跟白设计师不熟。”

　　白蕊脸色纹丝不动，依然亲和：“好。叶小姐想要的是只食指戒，请问你知道自己指圈的圈号吗？”

　　叶子：“不知道。你量吧。”

　　她说着耸了耸肩，两只手还是放在自己大腿上，动都没动。

　　白蕊利落捋下了自己头上的发圈，在散下一头缎子般的长发时，她就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朝叶子的方向转动。

　　这一刹那，瑞凡就像看到电影里的慢镜头。她看到田宝宝等人眼中露出轻微的讶异和薄忿，也看到叶子脸上缓缓上扬的得意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