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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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父：“最后，你今天这件事的处理方式，我听小高说了。一个困难，你找了至少三个解决方案。不愧是我女儿！这些，是给你的奖励。拿去吧！”
厚厚一叠钞票总算拍进瑞凡伸了半天的手里。
蔡海萍好像在一边说了些什么，瑞凡统统没有听进耳朵。她这时很高兴，觉得喉头甜甜的，手里这叠票子捏着十分舒服。
瑞父：“你不是赶时间吗？”
瑞凡：“哦！对！好！谢谢爸！”她冲上前，抱住瑞父“啵”地一大口，再回身蹲下，亲了瑞智一口，轻声说，“姐姐给你买好吃的回来！”
在瑞智的眉开眼笑里，瑞凡回房抄起手机和小背包，在蔡海萍嫉恨的目光中出门。
宫玉书约她在一中脚下的某商店门边碰头。既然是这个地理位置，猜得到宫玉书跟她想到一块儿去了——两个半大孩子，在一中二中连线的小吃巷里撸一摊完事。
不料，当她在昏黄街灯里，见到那个每次换个角度她就要重新认识一遍的帅男孩侧影时，她预感自己想错了。
宫玉书上半身黑色宽版中袖T恤，下半身军绿色宽版棉麻中裤，脚套一双白黑绿相间的低帮运动鞋，肩上闲闲挂着枚运动肩包，搭配他的身高长相和气质，耀眼得……瑞凡看看自己，脸上一臊。
宫玉书朝她挥手，他的笑容在夜里也绽放着太阳的光芒：“凡哥！”
瑞凡：“……”
她吐口气跑上前，不甘示弱：“玉姐！”
宫玉书仔细打量她，露出放心的眼神，示意她跟着他走。
两人一如既往轻轻松松聊着闲天，绕过一中，插到它后方一条小马路。瑞凡不熟这附近，只觉得随着宫玉书熟门熟路地几弯几绕后，他们眼前光色斑斓的大兴夜景在步步下降。
闹哄哄的夜市、居住区渐渐远去了，眼前出现了一块牌楼，上书“听风”二字。
听风？好像在哪听说过。
牌楼后面是一栋由不规则玻璃面做外墙的小楼，造型很有艺术感；一楼入口处是一片草木葱茏的庭院，院里有小小的瀑布造景，瀑布接莲池，四周花草散发着清甜的香气。
建筑灯光用得讲究，空气中飘来细细的丝竹声，跟潺潺水流相应和。夏夜的燥热褪去了，半山静谧犹如仙境。
瑞凡：“这是……”
这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可以随便出入的家常饭馆。
瑞凡哭笑不得：“玉姐，不是说撸串吗？”
宫玉书把她往玻璃房里带：“不骗你！”
电梯也是透明的，两人在繁星点点的夜景中缓缓上升至7楼，门刚开一条缝，就听到外面的迎宾欣喜招呼：“哟，旺旺来啦！”
瑞凡一愣，旺旺？
回头瞥见宫玉书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他说：“小蝶姐！别！”
居然认识？不过“旺旺”这名字……
大脑深处正要狂笑，瑞凡手机振动，功能机二维小窗显示“蒋浩”。瑞凡翻盖接起，身边人立刻体贴收声。一身飘逸的绉纱茶服、被宫玉书称作“小蝶”的迎宾，用微笑和手势为他们带位，跟宫玉书并排走在前面。两人低声交谈，为瑞凡留出私人空间。
电话那端的蒋浩听来很高兴，他说：“小凡，我看到大兴新闻了！”
瑞凡：“……”
她想，是宫玉书说的那波新闻吧？完了，第一次进入公众视野，竟然是那种形象。她可能成为今后万千考生心中的梦魇……
蒋浩：“大兴头条——《全城召唤最美考生》。”
瑞凡：“……啊？”
蒋浩笑：“网上都是你的侧面照，背影照，别人不认识，大兴一中有几个人也只敢说‘很像我们学校的校花’，但我一眼就看出来是你！新闻内容乱七八糟很唬人，照片是网友爆料，画质不行，但挡不住所有人都在花痴！”
瑞凡瀑布汗：“……哈哈。”
蒋浩：“所以真的是提前交卷？”
瑞凡：“……嗯。”
蒋浩：“那肯定考得不错吧！”
瑞凡一呆。
蒋浩：“你一定没问题！我相信你！另外……”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深沉，“我们一年前的约定，可以兑现了吗？”
原来这才是他此番来电的重点。但她好像也没有别的想法，就应道：“啊……嗯。”
蒋浩更高兴，声音更深沉了。他说：“等填好志愿，我就回大兴来找你！”
瑞凡给自己鼓劲，笑说：“好！”
挂断电话，瑞凡才发现，她和宫玉书已经在靠窗的小包厢落了座。身边全明的玻璃窗外，是整片零遮挡的大兴夜景。
宫玉书递来一只色泽温润的素净茶杯，杯中茶香沁人，入口甘甜。
瑞凡却心里一空。
宫玉书：“怎么不说话啦？”
瑞凡放下茶杯，迅速起身，顺着指示灯冲进洗手间，捂脸痛哭失声。
因为蒋浩的一句话，再一次戳到了她今天最大的痛点。现在人在外面自由自在，又有好朋友陪伴，但她并不那么忍心拖累好朋友陪她伤感。
不过，退一步，如果那30分真的都掉了，她从第一梯队掉到第二，那就当摔了一跤。这一年她学会了怎么跑，从哪里重新站起来，她依然可以再开跑的。生活的每一天都很珍贵，她没有必要沉湎于一个现在的自己无力作为的猜想或结局。
她需要私下解决情绪问题，现在有好朋友隔空关心，这就很好。
饭店的洗手间真是变态干净，瑞凡在隔间里无声痛哭了几分钟，脑子里负面的声音哑了，身体也舒服很多。她的心情重新回升至平静。
出隔间，到洗手台捧水洗脸，抽纸把水珠沾干，脸上一点丧都看不出了。
回包厢，进门就看到宫玉书和另一个人站在里面聊着什么。看到她，宫玉书立刻介绍道：“凡哥，这是我三舅！”
瑞凡这才注意到，宫玉书身边的男人，虽然比他矮半寸，单独看起来也是玉树临风的翩翩帅哥。他丝毫没有轻视她是个小丫头，反而微微朝她欠身，伸过手来，绅士范十足，温和道：“小凡你好！”
瑞凡连忙双手跟他握了握，乖巧笑：“三舅舅好！”
看到她正面，宫玉书的三舅目光猛地一聚，眉飞色舞笑说：“小蝶跟我说，我还以为是她夸张——原来真的很合适！”
瑞凡懵逼：“……啊？”
宫玉书摇摇头，对他说：“她肯定不愿意！”
瑞凡更懵了：“什么呀？”
宫玉书的三舅对瑞凡欲言又止，最后笑笑，对宫玉书说：“还是请你帮三舅说一说——小凡，”他视线又转回来，“这是旺旺第一次带朋友来，认识你很高兴！徐大厨10点下班，10点之前，你们想吃什么，随便点！”
宫玉书：“我懂，我来！”
宫玉书的三舅又客气了几句，走了。
瑞凡放松下来，好奇说：“之前蒋浩生日，他爸妈给他提前一个月订餐的地方，就是这里吧？原来是你三舅舅的店？但是旺旺，三舅舅刚才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到“旺旺”，宫玉书囧了一下，但他没有抗议，而是给她换了一杯茶，关心道：“你跑去哭鼻子啦？”
瑞凡一怔，抬手捂脸，小声说：“看出来了？”
宫玉书：“啊！”
瑞凡：“完了，三舅舅第一次见面，我就……”
宫玉书安慰道：“别怕，眼圈有点红，但漂亮死了！”
瑞凡：“……”
在瑞凡被宫玉书三言两语哄笑的短短几分钟里，小蝶带人鱼贯出入他们的小包，往桌上放下六只漂亮的大圆盘，每只圆盘里，竟然真的都是烧烤！
小蝶笑说：“这些跟上次圣诞节的菜一样，都是旺旺打滚撒娇卖萌跟徐大厨定的。平常我们不做这些，除非特别亲密的朋友……”
宫玉书两声清咳打断。
瑞凡一顿，嗯？小蝶的话里是不是有什么意外信息跑出来？
小蝶看一眼宫玉书，打住话头，纤纤玉手优雅指向第一只盘子：“那就报个菜名吧！这是‘草原篝火夜’。”
宫玉书做同声传译：“就是烤羊肉。”
小蝶：“‘凤凰涅槃’。”宫玉书：“烤鸡肉。”
小蝶：“‘绿林山火’。”宫玉书：“烤蔬菜。”
小蝶：“这是‘侠义柔情’；‘虚怀若谷’；‘潜龙在渊’。”
宫玉书：“烤扇贝、烤生蚝和烤龙虾。”
瑞凡：“……”
小蝶说请慢用，笑嘻嘻走了，空气再次变得随和。六只圆盘装载的美食，每一样都在他们头顶绽开的温黄色灯光里，飘散诱人的香气。
瑞凡小小尝了一口宫玉书用筷子给她撸到碗里的羊肉粒，大脑顿时火花四溅。她暂时忘记了所有烦恼，眼睛放光：“喔~”
宫玉书笑，给她倒餐前酒，又举手找人要蒜香烤可颂片。正式开战！
这是瑞凡第三次吃听风楼的菜。但第一次由于用餐对象是蒋浩，她心思完全不在食物上，第二次是去年圣诞，当时因为“吃完还要刷题”，惊艳也就被压得变了些滋味。
今天最好。
瑞凡每尝一小口都感觉大脑在放烟花，两人说说笑笑，吃得酣畅淋漓。忽然，宫玉书抬手看了看腕表，起身拉她：“走，上楼！”
“啊？”瑞凡看着他们才吃一半的饭桌，眼睛拔不开，“干嘛去？”
宫玉书：“先跟我走！等会儿回来再给你加个草莓慕斯！”
瑞凡：“哦哦，好！”
起身才发现，不止他们这一桌，其他桌的年轻客人都在纷纷通过电梯，或内部楼梯往上赶，好像有什么大好事要发生。
瑞凡和宫玉书顺着人流到了顶楼，见八楼一半是葡萄架装饰的阳光餐厅，另一半则是雨花石铺就的空地。空地前端有只装饰用的酒桶，上面立着一只话筒，看来是个演讲台。客人们涌到了空地上，兴奋地从服务生手里接过一块块圆圆的白乎乎的东西。
宫玉书也拿了一块圆圆白白的东西过来，把懵逼脸的瑞凡拉到一边。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第23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