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怂包决定来硬的》曹子衿

104、第 104 章

　　瑞凡被问得怔了一下。

　　玉姐就是玉姐，对目标的态度总是明确的。

　　瑞凡无奈笑笑。她也没有回避。

　　“有一天，我做了个梦。”她梳理着思路。

　　宫玉书静静地听着。

　　瑞凡：“梦到我在毕业后认识了蒋浩。因为他是个好人，长得也帅，我们彼此有好感，又适龄，所以我们很自然地走到了一起。后来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我跟他经常发生没有必要、却停不下来的争执。然后是猜忌，伤心。但我们也很把对方放在心里，每一次争吵后，总会很快和好。我们认定对方就是自己今生对的那个人。

　　“后来有一次，我们又吵了，冷战了两天。之后，就在我们重拾默契，就要和好的当口……我重生了。”

　　肉眼可见的，瑞凡看到宫玉书在对面屏住了呼吸。

　　她接着说：“重生的原因，我想，是老天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让我把握住这段感情吧！因为重生后，每当我做出跟上一世不同的决定、或者产生和上一世不同的想法时，就会看到一组数字：6.24，以及一组红绿灯。”

　　她没有明说红绿灯的意义，也没有说那个6.24是个日期。

　　宫玉书也什么都没问，但他的眼中流露出大把心痛。

　　瑞凡笑着安慰他：“不要怕，那是个梦。不过，万一是真的。它们一直在提醒我，或者警示我的话……”

　　瑞凡静了一会儿。

　　她重新仰头笑看宫玉书：“二美说过一句话，她让我考虑，我能在一段感情里迁就多久。我喜欢一个人，愿意为他迁就……但其实在我心里，我很自私。我怕万一那个梦是真的……那么，在感情里稍微迁就一下，总比真的丢了命好吧？”

　　宫玉书凝视着她，眼中蓄积了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愤怒和对瑞凡的无比在意。

　　半晌，他说：“你说那是个梦？”

　　瑞凡笑：“嗯！不要真的担心我。然后……”

　　她后退两步，心里一紧，忽然以自己都无法理解的速度折回，再次踮起脚尖，主动拥抱住宫玉书。

　　那种舒心到飞升的感觉又出现了。

　　好像他的怀抱是她的生命一直缺失、且一直在寻觅的东西。

　　单是拥抱着他，就感受到她从没体验过的美满。

　　那是跟蒋浩拥抱时从没有过的感觉。

　　如果她朝蒋浩背过身去，直觉会收获彼此的猜疑、不满，乃至伤害；而对宫玉书，似乎她只要愿意，哪怕背过身去，也会收获到同样满足的温柔怀抱。

　　瑞凡不敢耽溺，松开双手。两人分开时，她看到宫玉书眼中心痛，他的脸却微笑起来。似乎百感交集，似乎又是怕她担心。

　　他的眉梢眼角，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让人窒息。

　　瑞凡勉强笑笑：“我想再考虑一下，然后给你个答案，可以吗？”

　　她要考虑的是，那组近来频频在她眼前晃悠的警示，如果确实是在提醒她，“如果你重生的任务失败，你将立刻遭遇上一世的结局”，那么，她当下对宫玉书的感情，究竟值不值得她犯险一试。

　　说到底，还是那句话：她还不想为了爱，而不要命。

　　不知宫玉书从她未尽的话里听出了什么。

　　他深深看着她，说：“没有什么比一条美丽的生命在世上活蹦乱跳更让人开心了。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能接受，也都能尽我全力支持你。”

　　瑞凡无言以对，点点头。

　　包厢门响，两人飞快退远半步。只见危毫推门进来，喜不自胜上前，拉着瑞凡和宫玉书说：“基本上铁了！等他们走流程！”

　　瑞凡有点懵，但她尽快调整情绪，笑说：“师父，谢谢！”

　　危毫施施然落座：“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快别客气，让上菜吧！饿坏了！”

　　宫玉书按铃传唤服务生。

　　漂亮的菜一道道上桌，危毫笑说：“本来招待大佬的好菜，回头就便宜了咱们仨！对了！你们不是还有几个founder吗？一块儿叫过来呀！”

　　瑞凡：“噢噢，好！”

　　她在群里传唤，回过头来，危毫反客为主，已经给自己满上了。

　　他也给瑞凡和宫玉书倒了酒，大概因为高兴，唇未沾杯就有了几分醉意的动情。难得开了话匣子，笑说：“以前喝酒，都是为了单子，陪客户；今天我第一次为自己——来，小凡，小宫，虽然不知道你们俩是为了什么，但别再百感交集的了！只要心里有希望，没什么是过不去的！先祝我加入你们，合作愉快！”

　　瑞凡和宫玉书对视一眼，都被危毫的话感动。

　　他们一同举起酒杯：“敬师父！”“敬天使！”

　　危毫一顿，忽然笑得热情腾腾：“我怎么感觉自己像个证婚人？”

　　瑞凡、宫玉书：“……”

　　危毫失笑：“干！”

　　这个晚上，“花想容”的新注册会员数持续增长，到瑞凡回到宿舍时，下载量已经破了100万。她让裴鹏鹏开的用户建议入口，新增的建议也已破千。

　　瑞凡进群发语音：“包子，用户建议，请你从点赞最高的开始修改，别忘了致谢；陛下，请你把几个高点击栏目和较低的几个做一下调节；玉姐，我们急需客服团队。请你帮忙找三个外包服务公司，让他们竞争；我马上草拟一份客服说辞……”

　　分派完任务，瑞凡做完自己的那一趴后，快午夜12点了。

　　她忽然想起，今晚还没有跟蒋浩联系过。

　　要跟他同步她已经找到两大天使投资人的好消息吗？

　　她手指摩挲着手机屏幕。

　　她没有跟蒋浩问候，蒋浩也没有主动找她。

　　往上翻，这种情况好像持续很久了。

　　是她让他养成了被动的习惯吧？

　　还是说……他也有一点不想主动搭理她？

　　瑞凡甩甩头，点开蒋浩的微博。自上次瑞凡和颖颖巴黎相遇后，近来，颖颖和他的屏幕绯闻关系好像淡了许多。

　　没错，这二位一小时前更新的动态，彼此都没有带上对方。

　　颖颖发了条自己的动态，还特上道发了条她的Q版形象在“花想容”里的衣帽穿搭，收了一堆赞，也高调帮瑞凡做了推荐。

　　瑞凡点了赞，再发了一堆感谢。

　　蒋浩的动态一如既往地活泼开朗，说：“到苏市啦！早听过这座城市的美名，今天亲眼得见它的美貌！”

　　然后是一张自己戴着墨镜的照片。

　　下面有人问：“到苏市录节目？”

　　那是蒋父的小号，假装粉丝。

　　蒋浩回他：“嗯！录《飞奔的水墨》，两周后上线，到时候要来看哦！”

　　瑞凡微微笑了笑，原来跑通告去了啊。

　　她给他发微信：“小蒋同学，飞奔注意安全！录节目辛苦，也要偷偷休息啊！”

　　稍等了一会儿，蒋浩没回。

　　瑞凡估计他已经睡了，没有多想，她把自己的思绪从这漫长的一天中，以冥想的方式修整出来。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蒋浩一直没有回复。

　　瑞凡居然也没有及时发现。

　　因为她太忙了。“花想容”还没花钱推呢，就触发了帝都高校这个圈层的市场爆发点，下载量以帝都为中心，向全国高校、乃至海外高校野火式蔓延。

　　宫玉书租的服务器一扩再扩。

　　达成合作的外包客服团队接进了5个，瑞凡在督促裴鹏鹏和皇思晋去学习团队管理，以便解放他俩劳动力的同时，还要组建买手团队。

　　宫玉书次次给力，帮她解决各种细节又实际的问题。

　　靠他偷出来的时间，瑞凡得以继续兼顾在丰益的实习和期末温书。

　　所以她几乎无法察觉蒋浩那头的动静。

　　第一天，他没回她，她想他该是睡了；

　　第二天，她再问候，没有回应，她去看他的动态。他保持着每天5条的信息数，更新着他在苏市的录制趣闻。瑞凡看他状态很好，便放下心，点赞，留言关心，他没回，她转头也就忘了；

　　第三天、第四天……

　　瑞凡想起来，就会去看蒋浩的动态，但却几乎没有觉得他们俩不再交流，有什么不对。

　　他很忙，没空回她；她也很忙啊。

　　于是，渐渐地，瑞凡跟蒋浩的联系，变成了：她不时刷他的动态，见他好好地，也就放下关心，去干别的。可以说是毫不黏腻的单向关注，瑞凡却飞快适应下来。

　　而整个“花想容”团队所有成员都期盼的，谭画和席帅的答复，忽然没有了进展。

　　但他们也没有一口回绝。

　　每周，他们都会联络瑞凡一次，问她有没有其他天使出现。瑞凡回说，现在钱够用，也在等你们，所以不太着急。

　　谭画他们听完后，放下心似的，就说那我们加紧。

　　可是也就这样过去了。

　　6月中旬，期末考试结束。室友们哭喊着：“哇，下学期回来就要军训了啊……”“会晒成黑人吧”“我不要啊”，手脚麻利收拾行李回家度假。瑞凡则办理了留校。

　　新一周周一，刚到丰益，瑞凡就看到危毫怀抱着十几个超厚的快劳夹过来。她赶紧上前，想要帮忙接一半，同时好奇道：“师父，这是什么呀？”

　　危毫别过身，不让她接：“试考完了？”

　　瑞凡：“啊！”

　　危毫往她桌边挪近两步，忽然松开手，把那摞一米多高的资料夹“嘭！”地丢到她桌面上。

　　他英俊的脸朝她坏坏一笑：“跨境并购项目，玩不玩？”

　　瑞凡脑仁一缩：“……玩儿！”

　　危毫看穿她的心虚，霸气道：“不玩也得玩！带上你徒弟，还有那谁，章娅，成仕，干活了！大项目！要是能干成，我们就都鸡犬升天！”

　　旁边有同事探过头来：“收购曼市那个工厂的项目？”

　　危毫微微点了下头。

　　一时间，周围的同事都围了过来，大呼小叫：“哇！公司划时代意义的大项目，交给你们组了？”

　　公司里另一位实力和口碑都相当厉害的同事盯着危毫，表情精彩说：“姜总也找我了，我一听，不行不行！要认怂！这个项目，换个小点的公司，都得撑死！危总，你确定你们五个人够？”

　　危毫头也不回往外走，笑道：“当然！我有徒子徒孙啊！要是搞砸了，那就怪瑞凡好了！”

　　瑞凡：“……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