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残疾夫[重生]》铃溪

22、被抢（捉虫）

　　有大妈这个师傅带着，赵大有很快领略了摆摊的精髓。当地的方言也朗朗上口，生意做的更加顺溜。

　　第一次的货物所剩无几，把东西托付大妈代卖，他起身准备南下继续第二次的生意。

　　火车站买好票，半夜的火车。夜里上趟厕所，居然惹上了麻烦。几个吊儿郎当的混混把他堵在了厕所。

　　“嘿”一个鼻梁上架着墨镜的小后生抖着一条腿“我说小子，快把钱给爷爷交出来。”

　　赵大有下意识的往后撤了几步，活了近五十年，他一直都是奉公守法的良好公民，对于这样的场景实在没有应付的经验。

　　“你……你们要干嘛？”

　　另一个染着黄毛的小男孩哈哈大笑，指着他说：“听到没，他居然问咱们干嘛。这他妈的莫不是个傻子吧。”

　　“哈哈哈哈哈……”众人跟着笑。黄毛咧着嘴指着赵大有：“早他妈的注意你了，卖内衣袜子赚不少钱吧。利索点，都给哥们拿出来。”

　　碰上抢劫的了。前世在婚后好多年进城买年货被偷过，可这公开的抢劫还是第一次遇到。他眼睛四处瞅瞅，可怜兮兮的开口。

　　“各位兄弟，我那货都是赊账。这回去了得还货款，这都给了你们，我就得去死，真是没活路了。”

　　看黄毛掏出一把匕首，他又往后退了一步：“这样，我把这回赚的利润都给你们，兄弟们看怎么样？”

　　赵大有把兜里的钱掏出来，黄毛看看那些毛票，一把就掀翻了他的胳膊：“打发叫花子呢，老子为你这点毛票还不如上街……”

　　黄毛的摸几个三字没说出来，赵大有已经被最初戴墨镜的给一板砖放倒。“跟他废什么话，直接自己上手多省事。”

　　黄毛伸手探探他的鼻息，还有气。

　　墨镜男笑笑“放心，我手下有准头。不会出人命的。”

　　“下次别这样了。我们抢俩钱是小事，警察不会死命追查。可万一出了人命或者把人打坏了，那可就不一样了。弄不好真得凑钱跑路。”

　　“知道了。”墨镜男漫不经心的回，显然没往心上去。

　　黄毛摇摇头，多说无益，下次多注意他吧。

　　几人把赵大有浑身上下收个遍，在几个地方共搜出七十多块。墨镜男满脸喜意“没想到收获不小。”

　　他推了旁边的小个子一把“看来这撂地摊挺赚钱啊!”

　　小个子呵呵一笑：“你没听他说嘛，货都是赊的。说不定等他醒来就去跳楼了。或者给人家打工还债。”

　　听到对方如此惨，这帮人无一丝怜悯，反倒满脸的兴奋。

　　“管那么多干嘛，咱有的花就行。”

　　几人笑笑，若无其事的出了门。

　　赵大有躺在地上，直到被人发现通知了乘警。他才被乘警搬到警务室，随后幽幽转醒。

　　“小伙子，遇到什么事儿了？”

　　迎上乘警大叔温和的眼眸，赵大有一骨碌坐起来，顾不上后脑勺疼的钻心，伸手先摸身上。

　　“没了。”他颓废的放下手，心疼的在滴血啊!那是他起早贪黑忙活近二十天收入的一半。就此一朝全化为了乌有。幸好，幸好自己把大部分的钱都放进了银行。没有贪图那异地取款的手续费而全部带现金。

　　乘警大叔看这个面容白净、清秀的少年苦着脸，眼眸湿润却强忍着，嘴唇都要被他咬出血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小伙子，别丧气啊!啥没有了都可以再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如此年轻，还愁没有下一回嘛。”

　　理是这么个理，可自己的辛苦所得却白白被人抢走，他又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幸好，他留了后手，否则自己血本无归，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报了警，立了案。赵大有坐着半夜的火车南下，再难也得坚持，自己的时间有限，禁不起浪费。

　　一路上都在考虑以后该怎么办，是继续在此，抑或改换地盘？两条路哪条都不好走，继续则意味这很有可能再次被黄毛他们盯上，可改换地盘就能免除忧虑吗？也不见得。

　　等到重新拿上货，他还是决定重回旧地。他的生意已经开始，不能遇难而退，否则只会一退再退，到最后什么都没有。

　　再次摆上新进的皮鞋，赵大有心里忐忑极了。为这批鞋，他求爷爷告奶奶在工厂门口排队等了好几天，若是被偷或者又被抢，那真是没法活了。

　　卖烤红薯的大妈正蹲在地上拿着一双皮鞋来回的看，嘴里还一个劲的嘀咕“这鞋太好看了，穿上过年多有面子。”

　　此时过来俩妇女，拿着皮鞋比划一番，又讨价还价一气。估计已经货比三家，觉得这里最合适，最后俩人一人买了两双。男女式各一双。

　　大妈也心动了，拿着一双四一的男士皮鞋，从兜里掏出钱来“给，我也给我儿子买一双。”

　　赵大有是实在人，但他却不傻。如果把利润退给大妈，难免引人眼红。他取出适量的钱退给大妈“当我给你捎的。”

　　大妈顺手一推：“那怎么行，你这本小利薄，哪经得起你这么挥霍。快装起来。”

　　赵大有望着大妈慈祥的眼眸，笑着把刚才的钱都还给了大妈“这样，您老能不能帮我找个安全点儿的住处。”

　　大妈眼珠一转“不然你就住我家好了。我儿子有时候不回来，就算回来也可以和你住一屋，房里有两张床。”

　　“好。”大妈一看就是个热心肠，万一有事也有个帮衬“那这钱你拿着当房租，不够了我再给补。”

　　大妈接过钱，爽快的笑道：“补啥补，我家在城外，你要不嫌远就只管住着。出摊的时候我拉车给你把货捎上。”

　　晚上收拾货物跟着大妈回家，大妈在路上把之前帮着卖的货款给了他。看他有些不好意思还教他：“你这脸皮太薄，撂地摊那就得脸皮厚才行。一分一厘的计较。你这么好说话，可赚不着钱。”

　　赵大有点头，一副受教的模样。让大妈心情颇好，在前蹬着车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皮鞋本金大，这次赵大有没进多少货。晚上在大妈家吃了一碗面条，说好以后在此入伙，又了一桩心事。

　　晚上在自己的房间看着地上的货物，心想，按这速度三天后就得南下进货。这次会不会又遇到黄毛他们？

　　越想越心焦，躺在床上左思右想都没个结果。忽的，门外传来敲门声，他赶快坐起来“请进。”

　　葛大妈拿着一床被子进来：“晚上冷，给你加床被子。”

　　这里本来就有一床被褥，没想到大妈如此细心照顾他。赵大有非常感动。起身结果被子“谢谢大妈。”

　　大妈笑“谢什么，你以后住我家，我就当你是儿子了。”大妈随即发现自己的话好似占人便宜，呵呵笑着改口“我是说拿你当儿子照顾。”

　　赵大有呆了呆，随即笑道“好啊!大妈不嫌弃，我给大妈当干儿子。”

　　“嫌弃啥，大有你长的好，脑子又好，还这么能干。比我儿子不差啥。”

　　愉快的交谈后，葛大妈临走又忽然返回“大有，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怎么眉头皱那么深？”

　　赵大有叹口气，把上次被抢劫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葛大妈闻言脸色忽的变白，“啥？把你钱都给抢了，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嗯。”赵大有点头。“一个瘦高个，染着黄色的头发。一个略胖些，戴着个墨镜。还有一个小个子，大概不到一米六。年纪应该都跟我差不多。”

　　啊!葛大妈暗叹一声，脸色更加不好。双目放空，游魂一般的往外走。赵大有心中疑惑，“大妈，您没事吧？”

　　“啊？”葛大妈闻言回头，一会儿后僵硬的扯扯嘴角“没事。”

　　晚上躺在温暖的被窝，赵大有舒服的叹渭，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前些天躲在桥洞底下，晚上穿堂风吹的人透心凉，一夜能冻醒好几回。

　　忽的想到葛大妈对他被抢一事的态度，心里又开始打鼓。在听到对方的特征后，她到底为何忽然变的那么奇怪？

　　难道那些人她认识？这一猜测把赵大有惊的一骨碌坐了起来，脑袋四下乱转。好似那些抢走他钱财还把他打晕的人随时会出现一般。

　　心里噗通噗通狂跳不止，若真是如此，自己岂非进了狼窝。不对，不对，一个声音开始反驳。

　　葛大妈和大爷那么温和善良又能干的人，怎么会和抢劫的混混有瓜葛。一定是自己多心了。

　　翻来覆去胡思乱想的半夜，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天刚亮葛大妈就来敲门叫他起床了。

　　这里离市场尚有好大一截路程，是得早些准备。

　　早饭是水泡饭加煮鸡蛋，葛大妈老两口一个劲儿的劝他多吃，说他如今正在长身体，最需要营养。

　　看看碗里剥好的两颗洁白光滑的鸡蛋，赵大有被这异常的热情弄的更加不安。脸上努力挤出的笑看起来那么奇怪。

　　“谢谢大爷，我自己来就好，你们不用顾我。”

　　“那怎么行。”大爷夹了一筷子自家腌制的咸菜给他“你大妈可是很喜欢你这孩子的，恨不能你是我们的亲儿子。”

　　葛大妈白他一眼，“别胡说。”转头对着赵大有却如春风般和煦“快吃饭。我们老两口是寂寞太久了，忽然来了你这么个年轻人，难免高兴过头了，你别介意。”

　　“不会，我很感谢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