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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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云开。
月光投下，树枝交错间形成斑驳的影，离奇诡异。
树林间没有声音，一切陷入恍然的静，仿若刚才的那场激斗并不存在。
良久——或者其实并没有那么久——林间响起了一声叫喊。
“见鬼！”
“这是我想说的，戈德里克。”
萨拉查面无表情地看着刚才扑倒他坐在他身上挥下剑的敌人，而就在离他的脸一英寸的地方，敌人的那把剑插在那里，深没入土。
或者说，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与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宝剑。
金发的男人呻吟起来。
“哦不，萨拉查，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在晚上走出我的城堡，进入我的树林，最后打算杀掉我的。”萨拉查继续维持着被压着的状态回答。
戈德里克像是被打击到了，因为他的脸看上去像是很想发出第二声呻吟。
“从我身上下去——现在——马上！”萨拉查拖长了音命令，而戈德里克则像是刚反应过来一样地忙不迭半滚半爬到了一边，两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再说话，只剩下由于激斗而耗尽体力的身体发出的喘息在回荡。
然后，戈德里克开始尝试用格兰芬多的勇气来挑起话题。
“萨拉查，我真的不是——”
“给我个不把你现在立即打包然后扔回格兰芬多家的理由——要最好的。”萨拉查冷冷地打断他的话并惊讶自己的好心肠——是刚从生死界限中回来的原因吗？
“呃，”金发的格兰芬多有些困惑地搔搔头，“因为你上次不是说你的警戒咒被我们破坏了嘛，所以我想我应该做点什么来补偿……”
“所以你的所谓的补偿就是在半夜扛着你的那把该死的剑巡逻见到任何可疑人物就上去砍了再说？”萨拉查象征性地鼓鼓掌，“很好，很强大。”
“不是这样的！”金发的格兰芬多激烈地挥着手，“我只是——”
“啊，我知道，你只是不小心差点把我杀掉而已。”
“见鬼……”戈德里克捂住自己的脸呻吟，“如果我知道那个是你……”
“我不认为夜晚出来补齐被你们像是踩垃圾一样地破坏的警戒咒有什么错，”萨拉查尖锐地指出重点，“而且很明显就算出于好意，你在出斯莱特林城堡的时候也应该告诉我。”
某金发大型犬呜咽着垂下了脑袋。
一种烦躁袭上了萨拉查的心底——他并不想看见戈德里克现在的这种表情。
“好吧，好吧，”他最终挫败地叹气，“如果你真的打算因为那些被破坏的警戒咒而做点什么的话——”
戈德里克的头抬起来，眼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那么跟我补齐它们，我相信这比你扛着剑巡逻要好。”他板着脸说，并再度为自己的好心肠而感到诧异。
“萨拉查！”戈德里克发出悲鸣一下抱住他，“你太好了——我是说——对不起——啊啊啊啊”
萨拉查很想把身上的人踢开然后再给他个昏昏倒地什么的。
好不容易才从戈德里克的纠缠中脱开，黑发斯莱特林说服了还在伟大勇气精神肾上腺素井喷的金发格兰芬多先回城堡，警戒咒的事情等下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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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雾气蕴氲。
脱下沾满垃圾，泥泞，水渍的斗篷与同样沾满垃圾，泥泞，水渍的袍子，萨拉查滑进放满了热水的浴池，让自己全身浸没在稍微有点高的水温里并为这行为带来的舒适呻吟了一声。
全身的肌肉都在痛，抗议着几个小时前的激烈战斗，身上还有不少擦伤与划痕，萨拉查打量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地给那些伤口一个一个地放治愈咒。
见鬼的晚上，他想。
闭上眼睛，他的手指缓慢地抚上去。
幸好是他。
萨拉查的身体有点发抖。
幸好是他。
原本在那人扑来的一瞬间无法幻影移行的萨拉查准备让剧毒蛇——它就在那人的后脖颈上——给这人来上一口，就算为此他被那把剑戳个透心凉也没什么关系。
只有一方吃亏的生意斯莱特林家从来不做。
但是，幸好。
幸好雨停了。
幸好月亮很明亮。
幸好……他们在互相做出最后的残杀前认出了对方，于是代表萨拉查控蛇的红色眼眸被他迅速恢复正常，而戈德里克的剑也在那一刹那间偏了一点点。
幸好。
手指抚向心口，萨拉查苦笑着思考戈德里克还要带给他多少惊吓才够。
不过嘛……
想起方才两人在漆黑而湿润的树林中互相追逐，互相打斗，他不得不承认回想起来如果抛弃掉自己的嗜血想法的话那其实相当美好。
挑起嘴角，他想自己听说过的戈德里克随父从军的传闻，他也相当为自己自豪——不是每个巫师都能如此强大到能与上过战场的傻瓜打个旗鼓相当。
跨出浴池，他将自己替换的衣物穿上。
哦……差点忘了。
在踏出浴室之前他回过头向那堆换下来的衣物挥了挥魔杖，那些沾满了血，垃圾，泥泞与雨水的打斗证明立刻消失无踪，再不出现。
在现在的这个时期，还是收敛点好……
这么想着，他轻轻地关上了浴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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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德里克脱下身上的衣服并给了它们一个消失咒。
身上的伤还在痛，大部分都是那些无毒蛇咬的，小部分是在树林里的追逐战弄上去的。
在没有就着月光认出人的话，他想他真的会将萨拉查一剑穿心，而他想到这个可能的结果就会忍不住双手发抖。
该死，不应该这样的。
自从知道自己弄坏了警戒咒，他就开始小小的夜间巡逻，也成功地在这段时间里抓到了超过一打的密探，杀手，间谍。
今天晚上也一样——是的，他原本以为今天晚上也是一样的才对。
所以他对那个正要施咒的巫师袭击，但对方却灵活地闪过了。
没有人能逃过我的战斗，没有人。
这么想着，他开始与对方缠斗起来，而事实也证明他赢了。
他知道自己被蛇群淹没，也知道后脖颈处有条剧毒蛇，但那又怎样？
虽然空无一物，但他知道，那个驱蛇的敌人就站在那里，向自己一步一步走来。
他不在乎自己被毒蛇的牙刺中，但他在乎放过这样一个能与自己打得不相上下的敌人——那将会是非常可怕的敌人。
于是他扑出去了。
然后，他认出来了。
月色下，愕然的绿色瞳眸是如此纯净而美丽，像是普莱穆拉衣襟上缀着的高级翡翠，略微摇晃都能闪出几千个耀目的切面。
他觉得周围一瞬间都安静下来了，没有动物的悲鸣，没有残留雨点打在地上，没有微风没有树叶摩擦什么都没有，只有萨拉查。
只有他。
戈德里克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呆愣了多久，在看见萨拉查认出他后蕴含了饱满火气的眼神后他终于忍不住喊叫了出来：“见鬼！”
的确，这件事很见鬼地严重——他现在只希望萨拉查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对他有任何阴影。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十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