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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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色的瞳眸认真地盯着小火加温的坩埚，里面的魔药正随着搅拌的余韵缓慢流动。
纤细的手指拈起足够分量的水仙根粉末加入其中，慢慢搅拌，顺时针三次，逆时针三次，再顺时针三次，像某种虔诚而纯洁的神秘仪式。
罗伊娜•拉文克劳在药剂变色的瞬间将火熄灭，然后让她身边的玻璃瓶都装满生死水，十二个圆肚高颈玻璃瓶在桌面上排成三排像是等候检阅的士兵，她清理完作业现场后将这些药水一一地放在架子上，视线忍不住溜向另一边的坩埚。
在之前的几个晚上，萨拉查•斯莱特林都会站在那里与她一同工作，两个人齐心合力地将挂在他脖子上的那个小盒子装满，而她也很骄傲自己已经通过努力将里面填满了2/3。
然而今晚，他不在那里，而罗伊娜也清楚地知道他不会在床上，房间里或是斯莱特林城堡里的任何一个地方。
十二点整，女孩离开了黑发斯莱特林的卧室——在那里除了萨拉查本人以外没人能逗留得超过十二点，这是他亲自下的保护咒语。
就像是，灰姑娘的咒语一样——这么想着，罗伊娜恢复成罗娜尔，提起裙摆轻轻踩在地毯上，像只神态优雅的猫，在月下的走廊里轻快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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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查•斯莱特林在同样的月夜里同样地轻快跃过，施加了羽毛脚咒的足踏在干脆的落叶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黑色的斗篷在他的脚跟后窃笑拂过，绿色的眼睛在黑夜里微微眯起。
在旁人看来一无所有的漆黑森林，此刻倒映在萨拉查的眼里是一条又一条在树枝上交织的淡蓝色细线——而其中已经有不少被碰断了，只剩下断开的线头萎靡地垂挂在它们原本的位置上。
叹口气，他掏出魔杖开始施咒——这些都是他之前施加在斯莱特林城堡外面树林里的警戒咒，结果被那次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鲁莽闯入弄得一团糟，导致他不得不离开自己充满智慧的地下室，温暖的床以及明亮的房间，融进夜色，修补这些已经被破坏掉的警戒咒。
如果时间能倒流的话……见鬼，还是算了。
萨拉查很确定他并不是那种会怀念后悔过去事情的人，比如说回到他离开格兰芬多城堡的那天给戈德里克留封写了类似于“进屋前先敲门”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的信，哦是的，这诱惑很大，但还是不足以让他放弃他的小原则。
再说，时间转换器如此地不稳定，他说不定会回到还不认识戈德里克的那一天——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亏大了。
亏大了？！
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竟然有这样的想法——明显如果他要跟戈德里克再认识上一次的话，很明显地他会疯掉，那个家伙在刚认识的时候的疯劲他只想领教一次。
脑海里翻腾着各种乱七八糟的无聊念头，萨拉查挥挥魔杖再次把某根断掉的线接上。
变故就在此时发生。
脑后有风声传来，萨拉查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提醒他情势不对劲，他的身体本能地一闪，下一刻一把剑直直地插进他刚才还面对着的树上。
树林里一片寂静，厚重的云层开始将月亮遮起。
袭击？！
没有丝毫犹豫，萨拉查在反应过来的瞬间幻影移行，响亮的噼啪声过后，他已经在距离刚才的谋杀未遂现场几乎一公里远。
然而出乎他意料地，同样的噼啪声传来，他背后的树由于他反射神经再一次的优异表现而多了道利刃割开的切口。
居然还是巫师……到底是谁跟他有深仇大恨要费尽辛苦找个巫师把他杀掉？
萨拉查在思考中再次幻影移行，然后迅速隐身。
很好，既然是个巫师的话，那么我就不客气了——活口最好，就算死了也有一大堆办法能挖出东西来。
斯莱特林家家主在黑暗中露出了一个无愧于他的绰号的微笑——嗜血地。
闷闷的雷声在遥远的地方响起，豆大的雨滴开始砸向树叶，让它们在颤抖中发出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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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帘。
树林。
夜。
身影在树与树之间的缝隙中迅速穿过，移行幻影已经不能再用——除非他希望在到达目的地之后的两秒钟内被对方抓到或是由于魔力用尽筋疲力竭而被对方抓到——不管原因是什么，被对方抓到这种说法总会让他不太舒服。
所以他只有跑——与羽毛脚咒，隐身咒与攻击防御咒一起跑。
“神风无影！”他感到他的魔力在前方爆开，一棵树被砍得粉碎，但是没有那个人。
他知道的，没有那人。
可能——仅仅是可能——在前十秒钟，那个人就在那里，那个跟他一样有着从战争里锻炼出来的残酷反射神经的人。
很好，不知道那些隐藏在黑幕里的人，到底给了那人多少价码，才能让那人来杀他？
萨拉查在移动中挑高嘴角——不管怎么说，那价码一定高得离谱。
无声咒在身前建筑出一道防御，黑发斯莱特林在布下铁甲咒后手腕微微偏移，往前方打出另外一个撕裂咒。
另一棵树成为了争斗中的牺牲者，但他满意地发现雨水中有血腥的存在。
对方已经成为了，受伤的终极野兽。
他不打算再玩下去了。
轻巧地在雨水响声的遮掩下翻滚到一边的灌木从里，萨拉查谨慎地用所有的——枝丫，落叶，动物尸体——掩护着自己已经施了隐身咒的身影，并迅速地闭上了眼睛。
[我的仆人们，向我打开你们的身躯吧。]
细小的嘶嘶声纵然在雨声的掩护下变得几不可闻，但这并不妨碍翡翠绿的瞳眸转变为赤血一样的红。
屠杀，他的战斗本能，他的身体，他的灵魂乃至他的所有都在无声地呐喊这两个字。
他的蛇受到他的影响，开始迅速地在暴雨中穿梭，寻找那个一定存在的狡猾敌人。
一条，两条，三条……越来越多的蛇开始聚集在一个不可见的点上并向上攀爬，纵然一条又一条的蛇尸不断地掉下来，却有更多的蛇向上涌去。
萨拉查不打算就这样用一个神风无影或者别的什么把这人的命拿掉，也不打算让他可爱的剧毒蛇们咬上一口。
不，不，不，这个人值得更好的——比如说摄魂取念，比如说吐真剂，再比如说，地下囚室里的那些美妙的，已经很久没人尝试过的，饥渴的刑具。
雨下得更大了。
他就这样在灌木丛下面趴着，看着那个人逐渐地在蛇群中崩塌，倒在地上，身上的无数蛇还在到处游动。
大概，是时间了吧。
从遮蔽物里起身，他拍拍自己的袍子与斗篷——虽然它们早就又湿又脏——优雅地向他的俘虏走过去。
雨慢慢地越来越小，嘀嗒的声音像是少女给恋人唱的悲伤的歌。
还有二十步。
十五步。
十四。
十三。
十二。
十一。
十。
那个人突然间在隐身的萨拉查走到距离他只有十步的时候跳起，带着他身上的蛇猛然扑向黑发斯莱特林，武器特有的不祥寒光在空气中划过，带起一抹银痕重重击下,而萨拉查的眼睛在那一瞬间褪去所有鲜艳的红。
雨停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