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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勿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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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面对面的站着，相对无声。
红昭看着金嫦，又想起昨晚那些令人羞耻的画面，不禁下意识地拢了拢衣服，顿了顿，打破了沉默：“你知道。”
语气是陈述句，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金嫦原本笑吟吟的脸消失了笑容，却没有什么慌张。她攥紧了手中的白瓷碗，并没有否认：
“是，我知道。”
红昭一贯的彬彬有礼没有在金嫦面前保持，她淡淡问：“如何知道？”
如何知道？
见到这样的红昭，金嫦眼中泛着迷茫，看着她，心中揪着似地疼。
你看啊，这场景，像审犯人一样，没有一丝怜悯和同情，只是事不关己又淡漠无常的语气。
可是，那个平常温润柔和的晋安侯，那个谦谦君子的红子殇呢。
到底哪个是她啊。
金嫦向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将门关上，手中的碗被她搁置在一旁。
她努力将自己的颤抖压下，平平道：
“幼年的时候，很久远了，你要想听，我就说给你听。”
红昭点了点头，没说话。
“小的时候，皇后娘娘常带着太子殿下、丞相大人和你，来金府玩，”金嫦朝红昭看去，“这个你知道的吧。”
红昭“嗯”了一声。
确实，皇后娘娘与金府夫人是亲姐妹，当年感情深厚，你嫁我就嫁，一同嫁到京城来的。
既然同为姐妹，血缘使然，自然格外亲近，金夫人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喜欢和姐姐呆在一起，没事就要让皇后娘娘去叙叙旧聊聊天。那时红昭和沈落早就没有了父母，待在皇后宫中，由皇后养大。虽然没有正式的名分，却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俩是中宫的养子，罗皇后又向来不怎么偏心，云逸是什么待遇他们就是什么待遇，因此自小也跟亲戚一样，串门的时候都要一手提留一个，连带着云逸，不去也得去的。
而金嫦是金家的宝贝闺女，又是金夫人的长女，自然是要随身带在身边的。遇到他们这“三兄弟”倒也确实不足为奇。
“我看见你，觉得很有趣，就喜欢跟着你跑，然后......我就看见你......是女子了。”
红昭看向金嫦，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看见？怎么看见的？是她更衣的时候还是这小女孩晚上出来把她衣服扒了看啊？
真是细思极恐。
红昭又自动脑补了半夜月黑风高，门板吱呀一声响，从门槛踏进来一个女孩，阴飕飕地盯着自己熟睡的身影，然后把自己扒干净的场景。
金嫦轻咳了两声。红昭忽然问：
“还有谁知道？”
金嫦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
“没了，我一人不小心撞破的事情，没和别人说。”
红昭点点头。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你知道我是女子，你昨晚还......”
金嫦：“我不介意。”
红昭：“你喜欢女子的吗？？？”
金嫦：“......我，我昨晚只是一时，一时。”
“一时”半天也没有后续。
其实她只是想说，她昨晚不小心吓到她了，以后会征求她的意见，会慢慢来的，不会再像昨晚上那样那么突然了。
红昭却误解了她的意思，又恢复了温柔的模样，说：“没关系，反正都是女子，你昨晚也没有怎么样，我娶你本就违背正常，所以我不介意你去追求你喜欢的那个人，我们之间虽是夫妻，事实上只是朋友。”
金嫦低下头，沉默许久。
朋友，听见了吗，金嫦？
朋友而已。
许久，金嫦才吭声道：“......好。”
她朝红昭笑了笑，红昭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金嫦的脸色苍白。她正要询问，金嫦就扭过头，将那碗粥端起来放在红昭手上，再转过头来，面容明明是红润的。
金嫦对她说：
“我做的山药银耳红枣粥，你尝尝，当作早膳吧。”
红昭见她没有什么异常，住了口，接过粥，细细尝了一口，是满口的浓郁，甜美可口。
没想到金嫦这么会做饭。
她笑着地冲金嫦说：“你以后可以多为我做几餐饭吗？很好吃。”
金嫦“嗯”了一声：“那你先吃，我出去了。”
红昭点点头，又是温润如君子的笑。
金嫦曾经见过无数次，可她并不想要这样的笑。
她对谁都是这样一抹笑容啊。
对她，也是。
可是对着太子，丞相的时候，就不是。
原来，即便成为了她的妻子，也只是陌生人啊。
金嫦心里被扎了似的疼，她加快脚步，几乎风一样的走出了门，然后背靠着那扇门，面容上的笑已全然不见了。
思你，念你，想你是我生命的全部，只是，你可不可以回头看看我。
哪怕就一眼，只要你肯看我，我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把你拉到怀里。
可有时候我满怀期待，得到的只是温言相劝。
无数次的放弃，无数次的希望，换来你的一句“不介意”。
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如果，不要再做无谓的期待了啊。
可是她还是一次一次地，想重新希望。
那么心酸，那么难堪，那么刻骨铭心。
金嫦看着自己手中的药膏，眼眶微微泛红，却强忍着不落泪。
没关系，没关系，慢慢来，红昭她那么好的一个人，会喜欢自己的。
金嫦想起了红昭，那时还是七岁的样子。
她也是笑着，可是不是这种温润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要带你们回忆一下金嫦小的时候是怎么喜欢上红昭的了~
一喜欢就是九年啊。
啧啧啧啧，真是个悲催的小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