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伍史]清霜瓦上》杜小满

8、第 8 章

　　8.
　　七连三班不止伍六一一个爷们儿，事实证明甘小宁对于争做爷们儿这样有意义的活动抱着极高的积极性，他说到做到，演习第一天按照原定阴谋摸到了昨天那户农舍，往里一猫。
　　鸡在战火纷飞时啊是多么诱惑，甘小宁虽然很愿意生个火把菜热一下，但同时他也清楚地知道这个时候生火做饭弄个青烟袅袅美不胜收是怎么个下场，故而他也不介意将就一顿半顿饭吃个冷食。
　　伍六一大神似的出现，死死盯着他。
　　甘小宁一个激灵：“脚程够快的哈。”
　　伍六一：“我也是个步兵。”
　　甘小宁：“你这家伙可真有意思，老神出鬼没的。”
　　伍六一：“我不像你，我光明正大，你在干什么？”
　　甘小宁：“那你又来干什么？”
　　伍六一：“什么意思？你进屋晒太阳的啊？”
　　甘小宁：“给我个机会吧？”
　　伍六一：“怎么给你机会？”
　　甘小宁：“我刚才是饿昏头了，其实我想做个好兵。”
　　伍六一：“好，跟班长说，看他让不让你做好兵。”
　　甘小宁：“那就让我吃鸡。”
　　伍六一：“对不起，我要做优秀个人。”
　　甘小宁：“谁批准？”
　　屋外炮火隆隆作响，子弹的嗖嗖声让二人之间的对峙更加紧张。甘小宁在与伍六一眼神对抗战中，迫于种种压力败下阵来，委屈死了：“伍六一，你是不是班长派来的？”
　　伍六一不笑也不答，拖着甘小宁摸爬滚打地溜进战区，和三班众人胜利会师。

　　身边不断爆破着□□破甲弹榴弹，弹片碎裂的时候炸了他们一身，史今吐掉嘴里的土，冲着伍六一傻乐。
　　伍六一不知道他笑什么，他这个班长有时候为了一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会乐也会光火，瞧着一眨眼的工夫就老脸一拉，恶狠狠地对着甘小宁说，回头看我收拾你！

　　三班追截一辆敌军战车，子弹消耗了不少，人也报废了两个，就是没把敌人拿下。这让史今有点气结也有点纳闷，按照三班的战斗力，不应该连辆车都收拾不掉啊！他们退到了一片林地里，前两天刚下过大雨，地上湿土泥泞，路颇有点难走。
　　史今理所应当地打了头阵，他吩咐伍六一殿后，一行人打算穿过树林继续对战他们神秘的敌人。
　　“连长一直不肯透露这次敌军部队是谁，看来也是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这支部队作战能力不弱，车□□击这种基本功扎实，单兵作战能力也很不错，大家要小心了！”
　　这次演习整个七连都没用动用一部战车，高城的理由是要对上次训练的成果做一次严格的考核。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们堂堂的装甲侦察连要凭着两只脚对抗别人的战车，真是好笑。
　　伍六一会火，甘小宁会火，但史今不火，高城知道就算整个七连都着了火，史今也足以充当那灭掉所有人不满的一盆子凉水。
　　甘小宁跟在史今身后一脸的苦大仇深，今早没吃饱，本谋划要留着肚子吃鸡，现在胃里空荡荡的，胃壁一摩擦都有了回声。
　　他咕哝了一句：“早知道我就揣上那鸡了。”
　　史今回过头，脸色臭烘烘的：“甘小宁，我小时候养过一条狗，后来它死了。”
　　甘小宁天真地接茬问：“怎么死的？”
　　史今煞有介事地回答：“被鸡骨头哽死的。”
　　甘小宁脑子嗡了一声立刻就闭了嘴。
　　很快他们穿过树林后，一直沉默的伍六一端枪朝车上的狙击手砰的一下，那士兵浑身烟雾缭绕地跳下了车，磕了脚。
　　战车照样穿尘破沙地朝前驶，没有人去理会这个掉了队的家伙，哪怕探出个脑袋看一眼。伍六一跑到他跟前，有些不值地搀起了他。
　　“你们那是什么部队，你就这么下来他们也不管？”
　　战士感激地笑了笑，任由这个大个子扶着他：“管不了了，不能因为我一个拖下他们，大家都还有任务嘛。”
　　伍六一：“你是他们的战友！”
　　战士：“所以更不能拖累他们，带着我没好处，他们明白。”
　　史今叹了口气，过去扶他坐在一个石墩子上：“团体利益高于一切，我相信你的战友不会不想管你的。已经给你叫了医疗队，一会儿就能到，我们得走了。”
　　他说完向这个值得尊敬的士兵敬了个礼，和他的三班继续向前方挺进。

　　伍六一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很清楚的道理现在似乎又变得模糊了，难道这就是史今说的集体主义？难道他的不理解就源自于他的个人主义？这问题有点深了，他不太明白，所以他又跑去问史今，所有对他而言复杂的问题，只有一个问题。
　　“班长，如果我掉队了，你会不会丢下我？”
　　史今了然地答道：“不会，你班长不会丢下任何一个人。”
　　“那今天......”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史今打断了，或者是史今想继续他刚才被打断的话，“那时候，你会自己停下，不想我们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