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LIEF》荼蘼花开·v

3、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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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殿正厅，宗主教已等候在此。HYESUNG一袭教袍，优雅落座于镶金雕花的华贵座椅上。
　　嘴角透露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当然澳伦克高贵的王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那威严略带倦意的脸上，掩饰不去一丝焦虑不安。一如HYESUNG说的那样，他是至高无上的王，同样也是一个脆弱的男人。
　　他苛刻的审视着他身边的每个人，他统治着整个王朝，他拥有着无人能敌的权势。民众拥护他，贵族推崇他。他的尊贵他的自负不容许那些不完美存在于自己身边，当然那些情人亦是点缀。他享受着这样的目光注视，却不容许将情感放逐。
　　他还没有爱上过谁。
　　从没有。也不允许。

　　或许没有人会了解他们的王究竟是如何一个男人。他是虔诚的教徒，却身边情人无数。
　　谁又能真正明了一个人的心。即使他自己，又如何看清那种情感。
　　ERIC，也许是情感上包含些许固执挑剔的男人。或者说，是另一种虔诚的表示。

　　而那个孩子，竟然想得到他。
　　他非常不喜欢那样，那种被控制占有的感觉很不好。他是这里的王，只有他才能作出决定。也只有他掌控一切，决定占有与否。
　　昨夜带于他的是美好的感触。他从没有想过那个孩子可以如此吸引着自己，被牵系着去探究。他可能不会知道他是ERIC第一个抱入帏帐的人，他清醒的窜梭情感间，收放自如。却也因HYESUNG的嘲弄而第一次放逐。
　　即使他是宗主教，可以预知一切。依然不愿意自己的命运被他人指引。

　　那代表天真烂漫的雏菊，也同样如那些高贵的玫瑰一样最终在角落哭泣，凋零。
　　没有任何区别。

　　“陛下，马车已在宫殿外等候。”
　　侍从恭敬谨慎，不敢有半点差池。君主今早起心情就非常不好，没有人胆敢再惹怒他一次。

　　今日在郊外行宫ERIC安排了一个赏游，庆祝他的澳伦克军队攻占下东卡萨妮。他邀请了王宫贵族参加，连同宗主教也一并受邀。
　　并且，在行宫必经之路上陛下会接受民众对他的致意敬仰。
　　ERIC略一颔首，道：“那么我们走吧，宗主教大人。”

　　忽略他的眼神探究ERIC率先行走至前，沉稳有力。
　　HYESUNG并不在意，再如何想摆脱命运只会被纠缠的越深。当然，他是寓为最接近上帝的使者。那么他的预言，必然叫所有人深信不已。
　　大殿外马车都已备好。侍从们有序的站在二侧，等候陛下的驾临。ERIC已换了一身戎装，英姿飒爽，意气风发，君主的气势表露无疑。
　　仆从行礼，打开马车的侧门弯身恭请陛下上座。连同宗主教都异常恭敬。
　　“宗主教大人，请坐后一辆马车吧。”
　　他说，语气随意。却掩饰不了傲慢和坚定。

　　“是的。陛下。”
　　HYESUNG转身上车，静静望着前方的ERIC，注视着那个即将接受万人景仰的男人。
　　突然间他笑了，仿佛预示到了一些未来，觉得那将是对于他来说非常有趣的事情。让他期待，或者不可抑制的兴奋。
　　为了他，不为人知的欲望。

　　卫兵护送着马车前行，经过索多哥大道的时候远远便能望见民众已然等候在大街二旁。
　　人们张望着，欣喜盼望可以一度王的英姿。
　　而且这一次宗主教也与陛下同行，这样的机会实在少有。毕竟，尊贵的陛下并不是平民们能够时常看到的。
　　所以当马车经过的一瞬，人们不由自主的骚动起来，争相观望。
　　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ERIC坐于镶嵌满宝石的马车上，环视四周的人群，悠然自得的接受着他的子民的朝拜。
　　那些少妇纷纷为他而倾倒，他们的王如此高贵英俊。没有一个男人可以与他相提并论，他象征着一个王朝的繁荣，他预示着掌控一切的权力。
　　ERIC适时挥手致意，现象他的涵养以及对于他们爱戴的谢意。
　　作为一位君主，除了有冷静智慧的头脑，决断的判断力和领导才能。更需要懂得如何迎取人心。

　　就在众人期待仰慕的目光中，他睿智的眸很快捕捉到另一中不同的注视。
　　当他侧头寻找时，果不其然的找寻到那双黑眸的主人。
　　在那个角落里被人群拥挤在外的孩子，那个有着明亮清澈黑眸的漂亮男孩。
　　ERIC的心被莫名的牵扯一下，他不自主的想去对上那双眸。可他并没有这样做，保持着王的姿态望向前方，刻意去忽视心中的一丝不安。
　　该死的，他命令过卫兵将他带走。越远越好……
　　他不想见他，他……不想再次被那双眸蛊惑。

　　JIN站在那里，忘记了周围的嘈杂。只是望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仿佛梦一般，他不确定昨夜那个温柔诱惑着他，索求着他的男人就是王朝的君主。可他却在那一瞬沦陷了，没有原因，只是喜欢。
　　JIN喜欢他，非常喜欢。
　　他说话的样子，他皱眉的样子，他亲吻的样子。全部在他脑海中不断回转，流连。
　　——“你想要什么。”
　　——“你。”
　　清晨他如实说着，真诚而认真的坦白自己的心绪。喜欢的东西就应该紧紧握在手中，不是吗。

　　仆从为他穿上了华贵的绸衣，因为原本那件花圃的工作服被那个男人无情的扯碎了。于是，在清晨他突然动怒离去后那些仆从为他穿戴上白色的绸袍。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让王如此动怒。
　　当仆从儒雅的告诉他，要带他离开时，JIN只是默默点了点头。这个王宫的一切，包括那些在他看来也异常高贵的随从都置身另一个世界般。与他的，遥不可及。
　　“我能带走一样东西么。”
　　转身前，JIN抬头问那位侍从。

　　他公式般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只是注视着他。

　　“我想，带走那束雏菊。陛下说过给我的。”
　　JIN见他不语抬手指向帷幔，急急说明自己并不是要偷带什么宝贝，只是一束不起眼的花。可他想带走它。

　　最后他允许了他的请求，替他解下那束雏菊放在他的手中。他不明白这个孩子为何眼中突然会溢现一种满足的眼神。
　　柔和温顺。如阳光般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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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车。”
　　一声清冷的音调响起，随着马车夫的停顿，身后那扇窗里透出一双凌厉眼眸。
　　宗主教示意侍从将那孩子带来自己身边。

　　“对。就是那个拥有着黑眸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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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勃萨切斯行宫

　　公爵夫人们坐在树阴下小花园内喝茶，品尝特级厨师们制作的高级可口茶点。
　　低声谈笑着，彼此炫耀拥有的昂贵珠宝。
　　谁都不愿意被人嘲笑，何况是在陛下的面前更是越发彰显自己迷人高贵的一面。期望可以得到陛下的垂青，哪怕是不经意的一瞥。

　　每当陛下骑着马从此处扬踢策马而过的时候，每个人都停顿下来，注视着。
　　看着他从容优雅的驾御那匹纯种亮黑的骏马，目空一切的眼神无不一次次叫她们倾倒。
　　他身后跟随着的伯爵贵族全都黯然失色。只有他一人，能够牵引她们的每个视线，为他随性的一回眸而暗自雀跃。其中，自然不乏他的情人，她们都深觉陛下那双深邃眼眸只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ERIC有些厌倦这些繁琐的宫廷聚会，却依旧保持他一贯的稳重。远远的，望见宗主教独自悠闲驾马，便结束那些沉闷的话题，他道：
　　“你们不必跟随。”
　　命令般的口吻，不等贵族们的回应便扬鞭而去。

　　“宗主教大人不喜欢赏游？”
　　ERIC驾马而至，与HYESUNG并驾齐驱。

　　“陛下，也没有多大兴趣吧。”
　　他说，依旧故我。

　　“这是种有趣的心理游戏。”
　　ERIC回身，望了眼远处的那群贵妇。
　　“我们都应该享受游戏的乐趣。不是吗，HYESUNG。”

　　“是的。尊贵的陛下。”
　　HYESUNG会意的点头，又道：“澳伦克无上的王，可以任意掌控您的子民的命运。”

　　“不，是上帝的旨意。”
　　他挑眉道，“教皇还是未得知关于那个恶魔的暗示么。”

　　“至今还没有。”
　　宗主教顿了顿继续说，“ERIC，有些耐心。上帝总会指引着你，您是他虔诚的教徒。”

　　ERIC不理会HYESUNG的带点调笑的言语，他只想尽快找到那个恶魔。毕竟，正式接受罗马教皇的加冕，他才是真正的澳伦克国王。
　　而现在还没有任何头绪，他紧锁眉头思考着。并没有留意自己的马也来到了马场围栏边。
　　“它需要喝些水，好好照顾它，孩子。”
　　HYESUNG翻身下马，吩咐等候着的侍从牵马。

　　ERIC闻声，才发觉宗主教已下了马，正预向凉亭走去。
　　正也要驾马离去，却瞥见那身着便服的孩子，那头黑发不经意的从佩带的帽子边沿落出一撮。ERIC危险的眯起双眼，侧头叫住那正要离开的孩子。
　　“等等。”

　　那修长的身影犹豫了一下，而后停留。

　　“你不是这里的马夫。你究竟是谁？”
　　虽是行宫，ERIC并不常来此处。可他却有过目不忘的好记性，而这个身影让他直觉认为并不是这里的仆人。
　　并且从他牵马的手势来看，过于生硬。今日这样的盛大场面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仆人出现在这里。

　　“抬起头来，回答我！”
　　他微微提高声音，异常威严。无形中给予人一种压迫感。

　　那抹身影依然没有回答，而是将头低下望着自己的脚。
　　ERIC不语，一策马道：“驾！”

　　在JIN万分无措，毫无防备下只觉一阵风从自己眼前迅速而过，还未来得及反应头上遮掩的帽子已被人一把扯去。
　　那头黑色绸缎般的长发倾泄而下，露出那张绝美的脸庞。
　　竟然是他。
　　ERIC有些意外，那孩子胆敢违抗他的命令，居然来这里。
　　不过，似乎还有一些事情他等待他的解答。于是ERIC双手环胸，注视着他。

　　“是我让他跟随我来这里。”
　　HYESUNG适时出现，解开了ERIC的疑惑。
　　“我的马童出了些状况，于是我挑选了这个孩子来替我牵马。陛下，不会有什么疑义吧。”

　　ERIC紧绷着脸，并不反驳宗主教的话。因为他并不想让他得知今早他命人送走这个孩子的事情。
　　“为什么选他，主教大人可以告诉我的随从，他会为你安排一切。”

　　HYESUNG眼眸一闪，道：“是上帝的预言。”
　　他不再说话，径自离开。
　　JIN见他要走赶忙牵马跟随。他不知道这位被人敬重的宗主教大人为什么要帮助他，当他独自缩在角落注视陛下的时候他将自己召唤到他身边。
　　——“你想要见陛下？”
　　——“……是的。”
　　——“为什么不像他们那样。”
　　——“……”

　　——“或许我可以帮助你，孩子。”
　　——“真的？！可是，为什么要帮我。”
　　——“上帝会保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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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过来。”
　　ERIC翻身跨下马，道：“我累了要休息一下，你驾马绕这三圈，然后把它牵回马棚。”

　　JIN有些发愣的看着他。
　　“驾马？”

　　“现在你是这里的马夫不是吗！”
　　“它需要每天一定量的运动，而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这些。快点，不要让我重复第二次！”
　　ERIC高傲的抬起头，看着他犹豫不决手足无措的样子。
　　连牵马都如此生硬那么必定骑术也不会精湛到哪里，他想要他出丑。以这样的方式，让他离开。

　　“好的。陛下。”
　　JIN将宗主教的马暂时拴在围栏上，接过陛下那匹黑马的缰绳。
　　果然，如同他的主人一样傲慢。就在JIN拿过缰绳那瞬整个人就被它牵扯向前一冲，差点跌了一交。JIN尴尬的望了ERIC一眼，他也正注视着自己仿佛就是要他难堪。JIN抿了抿唇，伸手抚摩马棕。
　　而后一蹬腿跃上马背。ERIC看着，那个倔强又赌气的他在那微微气喘。
　　烈马野性难训，JIN的力道自一坐上马背后就激发了它的野性。它也知道那种力道与平日的王给予他的压迫感不同。
　　如今的这个人不是它的主人。
　　他驯服不了它。

　　在JIN发出口令前，它突然扬蹄奔驰而去。如风般急驰，狂奔。
　　转瞬间JIN唯一可以迅速做出的反应就是紧扯住他的缰绳，可是……依然感觉自己即将要被它随时甩飞出去。

　　ERIC并没有预料到会如此失控，眼眸深邃起来。
　　“该死的！”
　　他吼叫，转身一把扯断拴住HYESUNG马的缰绳，跨上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