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火云歌》煦川

7、第六章 启程

　　三个月以来，从第一次毒素发作开始，突然失去意识的情况便频频发生。顾昀逍为了看好默荒的行踪也减少了去城里，时间不久刘娘制出了一种能暂时缓解毒素蔓延的药物，可刘娘也称这只是治标不治本。
　　默荒坐在门槛上，拿着狗尾巴草逗着阿黄“阿黄，也许再过不久就没人陪你玩了……”
　　“又在说丧气话！你就不能盼着点儿好啊。”
　　听着语气除了刘娘也只有顾昀逍会如此教训默荒了。顾昀逍看着眼前这个垂头丧气的女子说到:“默荒，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看看这逍遥谷才多大的地方，你就不想去看看吗？”
　　又是那股熟悉的味道，那浓烈的草药味儿连大黄都不得不转身离开。
　　默荒也无奈“好，我知道了，不说便是。”
　　其实没有人比默荒自己更了解如今自己的身体状况。
　　一颗涤魂丹先是让人一觉不醒，到后来却要靠它活命。
　　喝下药，舌尖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任何药味，已经麻木。
　　“昀逍，你来一下！”
　　也不知刘娘这时唤他去做什么。
　　出于好奇的默荒便悄悄跟了上去。
　　站在窗户外，可以闻到被雨水浸湿过后清竹的清香。
　　“昀逍，已经两月之久，就算我的要再好再怎么对症下药，毒素也会产生抵抗的，所以……”
　　“刘娘，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就默荒的。”
　　“孩子，现在已经不是救不救的问题了，事到如今毒素已经攻入血脉，过不了多久毒素就会攻入全身，伤及心脉……”
　　“不是，那怎么办让我不救她，将她扔回荒原吗？”顾昀逍虽有些药理知识但他并不知道不是一切病都能被治愈的。
　　身边的人深藏不露，自己就是被谷里人保护的，他怎么会相信会有刘娘都救不活的人。
　　也许是靠得太近，屋内二人的一字一句默荒都听得清清楚楚，没错，谁有会希望捡回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自己给自己添麻烦不说还麻烦了别人。
　　“行了，别说了！”
　　默荒的转身走进了门，刘娘似乎知道默荒早早就在窗外。
　　“昀逍，不用了，你不是想闯荡江湖吗？如今我也想用这短暂的生命去看看你所说的大千世界，不如我同你一起去，不是两全其美吗？”
　　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为什么还要拼死挣扎呢？默荒不知道自己失去的记忆有关与什么，甚至她是谁都不知道，但如今顾昀逍给她起了名字，默荒，既然能够幸运死而复生，自己自当是要在有限的生命里看到无际的山河。自己已经在逍遥谷中生活了三个月，认识了刘娘，认识了萧大哥等等，这便是现在的命，即使这命很短。
　　刘娘与昀逍对视了一眼，昀逍便低头把默荒拉回了家里。
　　他的手很大紧紧地抓住默荒的手腕，已经抓得有些微痛“昀逍你放手！”
　　“默荒你是不是疯了！就算是时日不多，你也不能就此放弃啊！”我从未见过顾昀逍如此急切的眼神，也不敢与他辩解。
　　“顾昀逍，就当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可以吗？我不想欠你。”
　　也许是对自己无能的自嘲，也许也是被逼无奈下的愤怒，是的，默荒？不想欠他，这份债太难还。
　　“我告诉你，我顾昀逍什么事情没干过，所以我什么都不怕！所以你别以为你会拖累我……”
　　“你们俩够了！”
　　这时的刘娘没比吵得热火朝天的俩人轻松几分。
　　“顾昀逍，带她走，这里治不好他不代表别的地方治不好！锦城山观心阁还有希望！”
　　“观心阁！对没猜错！去找观心阁！我们即日便启程！”
　　获得希望的昀逍犹如重燃的蜡烛。
　　“默荒，收拾东西我们去观心阁。”
　　默荒走到刘娘面前，她用拿满是伤痕的手牵起了默荒的手“默荒，你这孩子懂事，离开逍遥谷不管能走多远，都要记得逍遥谷就是你的家……”
　　“刘娘，你日日为我操劳，手上没少因试药而受伤，默荒心存感激，若默荒还有命重新回来一定报答逍遥谷每一位的恩情。”
　　行拱手之礼，在抬头刘娘的眼中已经闪烁着泪光。
　　没过多久，昀逍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我们背着两个包裹站在谷口。
　　“多谢诸位这些天都照顾，给大家添麻烦了，若还有机会回到谷种，次恩必报！”
　　“等等！你们拿着这个”
　　刘娘从人群之中上前，从袖中取出半块琉，纹路别致。
　　“刘娘这……”
　　“到了观心阁把这个交给他们老阁主，必会有人帮你们。”
　　刘娘话音刚落便转身离开，离别之时亦是悲伤，也不知何时还有机会回到这个最初温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