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虎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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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恭弥，以后绝对要找机会杀掉他。”
这样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里的时候，连光希自己都吓了一跳。
打开水龙头，凉水哗啦啦地流出来，她掬起一捧泼在自己热气腾腾的脸上，这才感觉恢复了些理智。水滴沿着手臂的肌肤蜿蜒而下，新添的伤痕传来阵阵刺痛。
黑曜事件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旧伤未愈，新伤不断，究其原因——云雀恭弥。这个狗男人言出必行，在天台撂了狠话之后，每天都踩着点来揍她，而且根本没在手软。
烦躁，恼火，狼狈不堪。
双手撑着案台，她抬眸凝视起镜子里的自己，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变强呢？
“啧。”
思考无果，少女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低头处理起战损的武器。
承力过多的袖刃布满裂痕，她垫着手帕将刀片从护腕装置上拆卸下来，抵着桌面轻轻一按，便碎成数片铁块。她将这些碎片尽数包裹，最后丢弃在卫生间的垃圾桶里。
自从她和云雀“开打”之后，刀片的消耗情况极其严重，这一点可以说相当的伤脑筋。到目前为止，她已经用完满满一摞的刀片了。
——或许，该试试什么别的武器？
灵光一闪而过，她开始思索起家族里的各位使用的武器各是什么类型。
里包恩用枪。她自己也有一把，是他送的。但是，在和云雀恭弥对峙的时，射程短的手|枪并不占优势——她曾经试过拿枪指着他，但在一瞬间就被夺去武器，一转攻势。
……不过，如果是隐蔽在远处用狙击一击必杀，说不定行得通。
——说起来，云雀恭弥或许也能躲过从暗处射出的子弹吗？
光希抱着胳膊陷入了沉思……
——啊啊，好像扯远了，总之，手|枪pass。
阿纲使用的武器是手套。
据说在黑曜的时候，他就是凭借着它们打败六道骸的。前阵子，在她的要求下，阿纲颇为羞赧地向她展示了那双手套。它们是米白色的，手背和十指处各有一道红色的横线，是市面上很常见的设计，戴在手上就是很暖，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不过，狱寺信誓旦旦地说，这双手套在阿纲进入死气模式的时候会变得非常酷炫——虽然他本人也没见过就是了。
好了，手套就先暂且pass吧。
狱寺用的是炸弹，对环境不友好，而且难搞，pass。
至于山本……等等，山本用的是什么来着？
“我吗？我一般都是看周围有什么东西。”一同走在放学的路上，山本爽朗地笑着。
“啧，连自己的武器是什么都搞不清楚，我看你还是早点退出彭格列吧。”狱寺没好气地吐槽道。
“狱寺别这样嘛。”应对狱寺的差脾气，山本向来从善如流，“黑曜那次我倒是带了里包恩送的球棒。”
“球棒啊……”光希摸着下巴思考了起来，“球棒是钝的，我的力道太小了，大概不适合我。”
“说起来，为什么学姐要问关于武器的事情？”阿纲问道。
“最近的战斗遇到了瓶颈，所以想试试新的武器，说不定会成为突破口。”
“武器吗？武|士|刀你觉得怎么样？我老爸好像有收藏那么一两把。”山本说。
“武|士|刀？”
听起来好像不错。
*
“所以……为什么连我们也来了。”
阿纲挨着狱寺，乖乖地跪坐在坐垫上。
听到有人来看自己的收藏品，还是个美少女，山本的父亲热情洋溢，立即把店门关上，引了他们到后面的屋子里。
“十代目，劳烦您先忍着点，”竖起一只手，狱寺附在阿纲耳边小声说道，“一会说不定会有免费的寿司吃。”
……原来狱寺君你已经贫穷到这种地步了吗？
阿纲在心中默默地吐槽道。
“喂，臭小子，你给我轻点拿。”
远远地听到山本父亲的声音，光希连忙坐直了身子。纸拉门打开，山本和他父亲一人抬着一个刀架走了进来。
将它们小心翼翼地安置在桌上，山本的父亲一脸骄傲地开口：“怎么样，这就是我的藏品——”
“可是老爸，这不就是普通的木刀吗？”山本随意地挑起了其中一把。
“笨蛋！”山本的老爸对着他的头就是一记爆栗，“这可是我们家祖传的宝刀「时雨金时」！”
大概是觉得有些失态，他咳嗽几次，再次开口：“至于这一把，虽然看上去平平无奇，但来头也不小。”
众人的视线一同落在那把刀上。躺在刀架上的武|士|刀约莫四十五公分左右，在刀里算是短的。它既没有繁复的花纹，也没有精致的镂刻。玄黑色刀鞘，素色刀柄，仅此而已。
“好刀。”光希低声说道，从刚刚开始，她的目光就一动不动地落在那把刀上。她可以看见，一团似有若无的靛蓝色焰火包裹着它。焰心即是刀具本身，它像是一颗郁结的心脏，沉沉地跳动，张牙舞爪地吐着火舌。熊熊燃烧的外焰，是它无声的嘶吼。
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种感觉……是怨恨吗？
“总觉得这把刀看着不太妙的样子……”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冷战，阿纲忍不住向狱寺的方向缩了缩。
“「长曾弥虎彻」这是它的名字。它是把忠诚的好刀，但是……”粗糙的手抚过刀鞘，山本的父亲的声音愈加低沉，“前主人的遭遇悲惨，于是忠诚化作悲痛，悲痛凝为仇恨。”
“结着仇怨的复仇之刃吗……”光希喃喃说道，“请问可以让我试试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千万小心。”山本的父亲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把刀还是有点……”
唰的一声，银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她已经干脆利落地拔出了刀。
右手正握，她将锋利到刃置于眼前，微亮的灯光映得刀身明如秋水，缓缓转动刀柄，一双碧眸专注地打量着刀身，看着它逐渐变成了一条漂亮的银线。
“好刀！”她再次赞叹道。
“你是第一个拔出它却不为它所伤的人……”
皱着眉头，山本的父亲沉吟片刻，最后还是颤颤地说出了那句话：“或许，这把刀应该跟你。”
“正有此意。”她笑道。
正如剑客从来不会拒绝一柄好刀，训练有素的杀手对精良的兵器向来也是来者不拒。
“请问一下伯父，武|士|刀一般要怎么保养呢？”
“啊，这个啊，就有很多讲究了，”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山本的父亲突然滔滔不绝起来，“首先，你要准备打粉棒，目钉拔，丁子油，棉布，奉书纸……”
“第一步要拔除目钉，记住拔的时候要从小的那一端推，就可以退出目钉。有些目钉非常紧，这时候就要利用辅助工具，缓慢敲打……”
“第二步……”
……
……
“最后……”
“啊，对了，记得在阴天的时候要……”
“摆放的位置也要注意……”
……
……
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将它插回刀鞘，再轻手轻脚地放回刀架上。光希悠然地想起自己平时在家里对那些成堆的刀片和枪械的护理也只停留在擦拭灰尘和上油而已。
……武|士|刀pass。
*
并盛中学的午休时间。
云雀恭弥打着哈欠从校舍的走廊路过，凤眸随意地一瞟，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新奇的场面。
——那家伙和拳击笨蛋？这倒是一个有趣的组合。
颇有兴味地倚着门框，他观摩起了拳击场里的景象。
“虽然拳击部目前没有女生，不过你要是感兴趣的话，也可以极限的加入！”
“好的。”光希点点头。
她现在站在这里完全是因为阿纲的建议。
昨天从山本的家里出来的时候，她失落的样子可能太明显了。
“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兵器，试试看新的格斗术如何？”温柔的阿纲试图安慰她，“比、比如京子酱的大哥就是我们学校拳击社的主将，他和你应该是同一个年段的……或许，你可以去请教一下他？”
利索地套上对方扔过来的拳套，她竭力地回忆起以前自己在荧幕上看到的拳击手的样子，摆出了架势。
了平则举起了两块手靶：“你先极限的打我两拳试试！”
“那么，请多指教了。”
压低身子，视线紧锁靶心，她猛地向前挥拳，“啪啪”两声，拳头直击手靶，发出沉重的声响。
“哦哦，很有气势嘛！”了平称赞道。
另一边，围观的云雀兀自勾起了唇角。
——这家伙干得不错嘛，不愧是我一手调|教……
“现在我差不多知道你是什么状况了。”卸下手靶，了平神情认真，对于拳击，他向来严谨仔细，“首先，就从基本站姿开始讲吧。”
“你的姿势大体上是正确的，但是有些小细节要极限的注意一下！”
“右手握拳时要放在下巴这个位置没错，但也不能太近了。”
“是这样吗？”光希尝试着改善了自己的姿势。
“恩……还是要移开一点。”了平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肘，调整到了恰当的位置。
——是不是有点太近了？
捕捉到这一动作，云雀脸上的笑意突然消失，一种陌生的情绪在心底发酵，他直起身子，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只觉得不甚愉快。
“接着，要绷紧腹肌，稳定垂直轴心。肋骨和鼻子，都应该在极限挺直的状态。换句话说，压低视线虽然有助于集中和瞄准，但是腹部一定要绷直才行啊！”了平说道，伸手扶上了少女的侧腰。
——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哇哦，你们现在是在群聚吗？”忍无可忍，他亮出拐子，朝里边走去。
另一边，正在极限地授课的了平还有一丝不苟认真听讲的少女这才惊觉云雀的存在。
“云雀！你总算考虑好要加入拳击部了吗？”与一脸惊恐的光希不同，了平倒是笑得天真烂漫。
……不是，大哥，你从哪里看出来他这副样子是来加入拳击部的？
云雀杀气腾腾地登上擂台，她不自觉地向了平身后缩了缩，周围的空气一下便又低了几度。
“做好觉悟了吗？”浮萍拐已经置于胸前，他挑眉，吐出血腥的句子。
光希一脸懵逼，目光慌张地在了平和云雀的之间来回流转：“这、这不是加上你才总共三个人吗？群的什么聚？”
——她试图狡辩。
“咬杀！”
狡辩无效。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虎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