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生辰（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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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气氛被这么一弄变得压抑到了极点，在场的众人都噤了声儿，齐刷刷地看向四爷。顺着碾儿严肃的视线，我的脸也转向了前面，四爷的脸色一直不怎么好看，而坐在他身边儿的那拉氏更是不停地用帕子拭着额头。耳边听着八阿哥渐渐消逝的笑声儿，我下意识地向后避了避，可又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儿似的觉得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凭着直觉猛地看向一旁，年氏略带寒气的双眼正似笑非笑地望着我，从她的眼睛里我读到了冰冷的嘲笑和肆意的挑衅。迅速收起惊讶和不安，我扬起下巴沉着地迎上她的目光，可当我发现她的眼神渐渐由轻佻的讽刺变成浓浓的笑意时，我想都没有想到身后的门帘将被人再次掀开。
而这次走进来的，竟然是她……
“臣妾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当钮钴禄氏平稳、缓慢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时，我觉得我整个身体就如同过了电一般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儿。视线中的年氏随后歪了歪头，眼中的笑意也越发的浓了，她的表情直直地落入了我的眼睛，仿佛正在告诉我她准备等着看一场好戏的开场。明白了她的意图，我厌恶地将视线从她的身上挪开，可余光触及之处，一袭精致华丽的袍子正轻轻地从我的身边儿掠了过去。
“哟，妹妹可来了，今儿这席若不是你，怕就不得这么贴心了，快快入坐吧。”那拉氏见钮钴禄氏进来了，立即眉开眼笑地迎了过去，钮钴禄氏见身为皇后的那拉氏这般架势也是一愣，随后忙笑着附和了几句就被那拉氏领着来到了年氏旁边儿一个空着的位子上，随后她十分自然地向四周的宾客福了福身儿才坐了下去。
我看着她依旧十分敦厚、温顺的模样不禁从心底打了个冷战——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当初被我视为挚友的人；也是将我推入万劫不复的凶手，她所扮演的角色甚至比德妃和康熙所扮演的令我更加难以承受。她让我清楚地知道了我可以通晓他们每个人的生命轨迹，却唯独不知道自己命运这一事实，并且让她这样一个看似与世无争的女子在不知不觉中夺走了属于茗薇更属于我的生命。“哼，”冷笑的老毛病又犯了，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邪恶的念头，如果现在的她看到我还活着，会不会立即丢掉这一脸的贤良淑德，被我吓得花容失色呢？嘿嘿……就在我自己独自觉得这一切又可悲又好笑的时候，一旁的年氏看着那拉氏如此反常的举动，脸上划过了一瞬间的不屑和讥笑，虽然她那诡异的笑容一瞬即逝，却还是正好被我看在了眼里，我看着她微微眯起的眼睛，想到那拉氏刚才的一举一动，也在心底感叹了一番。眼前的她让人既怜悯又反感，远不及当初是四福晋的时候那般泰然和大气。
正当我和年氏少有的默契了一回的时候，那拉氏那边正转身儿跟四爷说道：“万岁爷，今儿个这宴席可是累了熹妃了，臣妾想向爷要个恩典。”
话音未落，就听钮钴禄氏有些不自然地笑着说道：“皇后娘娘哪儿的话，本就是臣妾份内的事儿呢，什么累不累的，皇后娘娘高兴就好。”这时屋内的气氛因为钮钴禄氏的出现而缓和了许多，渐渐有了附和之音。一直铁青着脸的四爷先是看了一眼钮钴禄氏，之后淡淡地对那拉氏说道：“回头朕代你好好赏她。”话一出口，那拉氏就很受用地点了点头，这时我隐约地看到钮钴禄氏的眉头皱了一下儿，而与此同时，那拉氏也忙接过四爷的话茬儿将屋内尴尬的氛围化解了不少。杯盏交错之声儿渐渐响起，众人又都恢复到了八阿哥进屋前的状态，我身边儿的宫女太监们见主子们恢复了常态，也就各自忙活起了自己的活儿，一时间屋子里又热闹了起来，欢声笑语不绝于耳。但我知道，刚才这虽然简短却让人倍感沉重的插曲，已经让在座的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多了一份小心翼翼。
“弘历，你额娘可是今儿晚上的功臣，你自当敬她一杯才是。”那拉氏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能够清清楚楚地传进人们的耳朵，她的话音刚落，屋子里的说笑声儿就降下了不少，只见弘历颇为大气地举起酒杯看向自己的额娘，说了几句吉祥话儿后仰起脖子将酒一饮而尽。在一片叫好声中，钮钴禄氏也徐徐站起身儿将手中的酒杯举了起来，正当她刚把酒杯抵在唇间的时候，年氏猛地站了起来，笑着对她说道：“熹贵妃今儿个真是受累了，妹妹惭愧没能帮上什么忙……正好妹妹手中备了份儿大礼，想借此机会送给熹妃姐姐，也算是替皇后分忧谢了你，可好？”
看着年氏一脸的亲和，不仅是钮钴禄氏，就连四爷都有些愣住了，放下一直握在手中把玩的酒杯，四爷将视线转到了年氏身上。众人也都饶有兴致地等着看年氏口中的大礼，舔了舔嘴唇，我心里突然莫名的不安起来。
“来人，”年氏朝身后挥了挥手，一个小太监端着一个精致的锦盒走了出来，待年氏伸出手，他立即将东西呈到她的手里，后又退了几步垂手站到了一旁。“姐姐可别嫌弃妹妹送的礼不金贵。”说着，年氏将手中的盒子递到了钮钴禄氏的面前，钮钴禄氏看着眼前的锦盒，回头看了四爷和那拉氏一眼，见那拉氏朝她点了点头，才接了下来。婆娑了一下儿盒身，钮钴禄氏轻轻将锦盒的盖子打开，就在盖子被掀起的一霎那，钮钴禄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红一阵儿白一阵儿的，端着锦盒的手也不停地抖动起来。
“怎么，姐姐不喜欢？”年氏见钮钴禄氏这个反应，忙凑上前故作关切地问道。
“没……没什么，这份礼我很是喜欢，只是妹妹怎么突然……”钮钴禄氏说着将锦盒的盖子合上，紧紧地抱在怀里，抬起眼看着年氏。“……怎么突然想起送我这个。”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平日里年氏的飞扬跋扈是在这宫里出了名儿的，她和那拉氏以及钮钴禄氏不合也是众所周知的，如今她选择在今天这般场合送礼给钮钴禄氏，究竟是真的想借此示好，还是另有所图呢？正想着，坐在邻桌的弘历面带着微笑疾步走到了钮钴禄氏身边儿，年氏刚要说出口的话被他的出现堵了回去，随后她冲弘历微微一笑，坐了回去。钮钴禄氏见状也换上了一脸的轻松，顺势将锦盒回手放到了自己贴身丫头的手里。在一旁的那拉氏意味深长地瞧了一眼钮钴禄氏身后的锦盒，笑着对年氏说道：“难为年妃妹妹有心，比本皇上和本宫想的都周到呢。”
“皇后娘娘哪儿的话，只是平日里都说臣妾和熹妃姐姐不合，今儿个借这个机会，正好堵住一些人的嘴巴，省的没来由的多了那些个是是非非，教人听着心烦。”年氏也瞟了一眼被钮钴禄氏放置一旁的锦盒，转而掩嘴笑着看向了那拉氏，她身边儿的钮钴禄氏听罢牵了牵嘴角儿，没有说话，倒是弘历扬了一下儿嘴角儿，淡淡说道：“还是年姨娘心细。”说完转身儿走到锦盒前，抬手将盖子打开一条小缝儿，向里面望了一眼。
“熹妃定是不中意你送的什么劳什子大礼，这人前人后谁不知道她偏好个清静，都跟你似的？”李氏爽朗的笑声儿打断了她们每个人心里还没有打完的小算盘，我更是好奇地寻着声音望去，几年的功夫，李氏样子变得比原先瘦弱了不少，虽然是笑着说话，眼睛却是泛着一层冷漠。钮钴禄氏听李氏这么一说，朝她莞尔一笑，“齐妃妹妹净说些没来由的话，我倒是怕皇上和诸位姐妹笑话我太素净呢。”钮钴禄氏话刚出口，众人都笑了起来。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钮钴禄氏身上的时候，年氏突然幽幽地望向我，眼神里明明有着一丝的阴霾，这让我刚刚松下来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她的视线穿过人群落在我的身上，我清晰地看着她的嘴唇一张一翕的说着什么，脚下一软，我差点儿失去平衡。
年氏在说，雅拉尔塔•茗薇，我一定要赢，也一定会赢。
那一日，在长春宫，气走那拉氏之后，她曾说过：“雅拉尔塔•茗薇，我永远都不可能赢了，永远……”当时我以为这些话只是因为她的矫情和任性，可如今看来，她仿佛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再一想到她的归期将至，我的心里莫名地涌上一股苦涩。可来不及多想，我的思绪就被她伸出的双手硬生生地掐断了。
“齐妃妹妹这话说的可少了些份量，今儿个我送的这礼，熹妃姐姐定是喜欢，”说着，她转身儿拿出锦盒中的东西，又看了我一眼，笑靥如花。“这江浙府尹每年上供的清茶都是极品中的极品，妹妹找来送给熹妃姐姐，这片心……姐姐可是接着了？”寥寥数语被她淡淡地说出口，却每一个字都狠狠地打在了我的心上。江浙府尹上供的清茶，她果然没打算放过我。
不知情的外人听了年氏这话充其量只是知道了这份“大礼”原是一盒子茶叶，可对于我和钮钴禄氏来说却犹如晴天霹雳。果不其然，钮钴禄氏的脸瞬间阴了下来，她缓缓看向年氏，紧闭的嘴唇微微泛着白，“妹妹如此用心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我悄悄地退出了屋子，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缓缓地蹲下身儿，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年氏不咸不淡的声音和钮钴禄氏煞白的面庞。这就是她的目的吗？她究竟还要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一股怒火升起，我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圈套之中，充当着一个木偶般的角色，却不能有任何的反抗和举动。绝对不能再让年氏这样肆意而为了，不然不用等到那拉氏将我揪出来，我就已经被她又害死一次了！平复了一下儿心情，我决定赶紧离开这里，因为不确定年氏下一步会怎么做，所以我绝不能留在这里给她行了方便。
想到这里，我迅速站起身儿朝外面走去，身后的坤宁宫灯火通明、笑语晏晏，可在这一片祥和的下面，是数不出的手段和诡计。
左脚刚刚迈出坤宁宫的宫门，一串儿如银铃般的笑声儿就飘进了我的耳朵，顿了顿身儿，我想走却挪不动步子，“蔷儿，额娘今天不能与你相见，来日方长，终有一天额娘会和你相认的！”回过头，我深深地看了一眼坤宁宫内的如同白昼般的灯光，强忍着不舍迈出了另一只脚，热闹的喧哗声儿渐渐被我抛向了身后，我面无表情地向着长春宫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的人比来的时候少了很多，这也让我少了一份紧张，可就在我快要接近长春宫的时候，眼前一个黑影闪过，挡住了我的去路。我心下一惊，定眼看过去，一双波澜不惊的温润眸子正在的脸上游移着。
“爷吉祥！”我见他立在我的面前没有动，就顺势行了个礼将脸埋了下去，心里也在迅速盘算着该如何脱身。突然我的手腕处被一双冰凉的手捉住，紧接着是一阵儿疼痛，“咝……”我强忍着没有吱声儿，可他仿佛不准备轻易放过我。无力地叹了口气，我这条命究竟有多少人看着碍眼？为什么总是一个麻烦接着一个麻烦……
“你……活着？”他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语气并不像他的眼神那般难以捉摸，似乎有着一丝的欣喜。被他这么一问，我反倒是愣住了，“奴婢不知主子是什么意思。”
“在我这儿你也用不着瞒着，还怕现在的我能把你怎样？”他轻笑了一声儿，放开了我的手。我揉着发酸的手腕抬起头，他看着我的眼睛亮了一下儿，随即又迅速恢复了正常。
“八爷。”这是我回到这个时空以来第一次没有经过太多的考虑就如此这般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我一点儿也不觉得他会对我造成什么威胁。对他的恨意也早已消失殆尽，仅剩的只是他这跌宕起伏的一生带给我的叹息。
“如今怕是只有你还会这么叫我，”他抬起头看了看满天的繁星，“你可知这两个字早就已经不属于我了。”
“如果没有生在帝王家，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看着他眼中的凄凉和落寞，我想起了十三当年所遭遇的冷落以及四爷同德妃之间的母子失和，心中竟是酸涩无比。
“这次还是他救了你。”八阿哥并没有用疑问句，好像他对他所猜测的事情胸有成竹。我弯起了嘴角儿，没有让他看到我苍白的笑。
这次，不是他……
“他对你……谁都看得出。除了你和允祥，他对谁都是那副样子。”
“皇上有他的难处。”听到八阿哥这么说，我有些为四爷抱不平，别人都道他为人冷漠，可又有谁真正看得到他冷僻的外表下那颗炙热的心呢？
“如果我是他，我也会这样做。”八阿哥突然低下头看着我苦笑了一下儿，“所以我不恨他。”看着他清澈的眸子，我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和他见面时的场景，当年的谦谦君子八贤王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已经空了的身子，一个仍旧孤傲的人名……
“小薇……”八阿哥的双手突然扳过我的肩，我惊慌失措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会这样叫我。眼角的笑意越发的真实，他就那样浅笑着盯着我，温文尔雅的气质倒是一如多年之前，不曾改变。“我虽然不恨他，但也不会坐以待毙。自他登基以来，我做过许多激怒他的事情，他不会再继续让步下去了。我也自知我的命早就已经不在自己的手里，事到如今，胤禩别无他求，只盼你能替我保住弘旺……”
“八爷，我……”我没有想到他此番拦下我的目的竟是这个，保住弘旺！历史上雍正对八阿哥允禩和十四阿哥允禵甚是薄情，尤其是对八阿哥，何况就连八福晋最后都被挫骨扬灰。弘旺虽然活到了乾隆年间，但究竟是什么力量让雍正没有将罪牵扯到弘旺身上，我却并不知道。但不管是因为什么，总之这一切绝不可能是因为……我……
我刚想开口说话，身后就隐约传来了一阵儿脚步声儿，八阿哥的视线越过我看向后面，我看到他的眉头微微一皱，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决绝。“小薇，谢谢你……”他的话音未落，我只觉额头仿佛被烫了一下儿，随后八阿哥轻轻松开了双手，笑望着我后退了几步，转身消失在了夜幕里。
我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仍是恍惚。站了没一会儿，鼻间一阵儿香气飘过，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我的身后轻笑道：“我还以为你早就回了长春宫呢。”
年氏的声音甜的带有一丝的粘腻，我觉得自己的喉咙仿佛被堵住了似的不舒服，皱了皱眉头，我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去，刚走了几步，身后就有人拉住了我的胳膊将我拽了回来。
“你想干什么……”我没好气地甩开拉着我的那只手朝着身后吼道，可当我转过头的时候，四爷正负手站在年氏的身后。他的眼睛如夜一般漆黑让我看不清楚，但我感觉到了他在生气。
“万岁爷吉祥。”我朝四爷福了福身儿，他却没有说话，而是命令年氏和身边儿的太监、侍卫们先退下，并安排了几个人在远处守着不许别人打扰。
待众人都退下之后，幽静的过道里只剩下我和四爷相对而立。
“谁让你到这儿来了？”他看着我，冷漠的语气警示着他现在很不高兴。
“是我自己……”我的声音小的连我自己都快听不清楚了，四爷听了轻轻叹了口气，“今天这么多人都在，如果有了差池，你叫朕……”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而我则是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那儿不敢抬头看他。
“真的跑出来吓人，可吓到谁了？”沉默了一会儿，四爷冷不丁上前一步，离我只有毫厘。我下意识地往后倾了倾身子，却被他一把揽在了胸前。“小薇，你今天不该出现在这里。”
“我知道，是我考虑的不够……”我自知理亏，低下头嗫嚅道。
“别人被没被吓到暂且不说，你倒是把朕吓了一跳。小薇，你让朕拿你怎么办？”四爷的手指轻轻掠过我的下巴，将我拥入了怀里。“若是今天让皇后看到了你，以后会很麻烦。”
“以后不会了。”靠在他的肩上，我静静感受着他起伏的胸膛，他的心跳一下儿一下儿的撞击着我的神经，我竟对他的怀抱有着一瞬间的依赖。被自己的这一想法吓了一跳，我慌张地推开了他。
“小薇？”四爷看着一脸惊慌的我，低笑了一下儿，“朕……”
“皇上，时候不早了，我……奴婢……该回长春宫了。”我慌忙打断了四爷还没有说完的话，因为我不知道如果他继续说下去，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小薇，你是不是觉得朕太绝情了。”
“小薇不敢……”
“朕真的怕了，”四爷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一般，自顾自地说着，“你知道吗，没有你在朕的身边儿，朕很孤独……”
听着四爷仿佛自言自语般的呢喃，我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无法呼吸，他忧伤的眼神让我的心不可抑制地疼了起来。
“所以朕必须让你安全，朕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你！”
“长春宫皇后去过了，应该不会再去了……”忍住眼泪，我轻声儿回道。
“有个地方比长春宫更合适，更安全。”说着四爷拉起了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前，“小薇，不准再离开朕，不准。”
“皇上，小薇不能……”
“嘘。”四爷指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抵住了我的双唇，随后他低下头将嘴唇贴在了我的耳边，低声儿说道：“从明天起，你将搬进延禧宫，与年妃同住。”
“什么？！”我惊讶地瞪大了双眼看着四爷，他抬手帮我理了理额前的碎发，随后朝着身后说了句：“请年妃娘娘过来。”
脑中无数个想法盘旋而来，可当年妃毫无表情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时，我才知道，这一切皆有征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生辰（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