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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北纬7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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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八点,阳光明媚,空气清新。
如此美好的早晨,闫运洋他们却——不得不滚回去上课。
由于大家都没带书,得先回寝室拿。一听闻要回寝室,闫运洋瞬时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没事,有我呢。”练天佑心细,只需一眼,便知道他在害怕,“再说,大白天的,她也不能作妖。无实体的东西,只能吓人,一般害不来人,不怕。”
在练天佑的安慰下,闫运洋心安不少,瞄一眼走在前头的其余俩人,“还是先别告诉他们,不知道好过知道。”
练天佑摇了摇头,感叹,“你还是一样温柔。”
“你也一样。”一年都没说,不是都一样么。
闫运洋的回答,反而使练天佑微微愣神。
他侧头望向对方,然而对方不管他的惊讶,抬腿往前。
“走吧。”
练天佑望着闫运洋的背影,好一会,才快步跟上。
校园内,某栋寝室楼,305号门口。
再次回到寝室,对着熟悉的门牌号,闫运洋心情有些难以言表。
他在心中默念多次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才克服恐惧,跟随大伙进屋。他现在倒有点佩服练天佑,发现世界不是原有的模样,还能如此淡定。
在走进阳台时,他特地瞧了瞧贴在门上的画,考虑要不要揭下来,看看练天佑说的符,长什么样。
门上贴着的,是一幅水墨画,画面非常简洁,一棵闻风而动的柳树,树下一个赏柳的诗人,诗人旁边有一条小溪流过,小溪的尽头是一群山峦。
这画什么时候帖上的,他倒一点印象都没有,毕竟课余时间,都被他拿去陪女朋友了,不过他敢肯定,大二上学期时,还没有这幅画,莫非练天佑为了掩饰符箓,特地买回来的。
他抬手,正准备揭开个角。
“闫运洋,赶紧。”苏聪懿洗完脸,发现闫运洋还伫着,催促道:“别让大伙等你一个。”
“好。”闫运洋收回手,加入洗漱大队。
一番折腾后,他们四人踩点进门,收获了众多注目礼。加之来得晚,一眼过去,后排已然坐满,只剩前排空余。
他们别无他法,只得顺势而坐,补觉计划全盘落空。
305寝室众人,除了闫运洋外,均在打哈欠。因为实在是困得不行,但教授就在前边,没办法痛快睡觉,除非这科想挂。
所以他们只得另寻他法,试图挤出些生理盐水,润一润酸涩的眼睛,移除根植入脑的困顿。
苏聪懿打了个哈欠,手揣着笔,余光看到坐自己旁边的闫运洋。
对方目光炯炯地看着PPT,完全没有犯困的迹象,却又没往书里做笔记,只捏着根烟无规律地转动。
他这个室友,上课没有做笔记的习惯,可做作业速度又快,考试成绩还该死的好。
想到这,他心中免不了泛起一股酸意,语气带上刻薄,“你怎么不困?”
这话问得,貌似别人一定要困似的。
闫运洋听闻问话,停下指尖动作,左右观察他们三人。
室友三人眼睛全是红血丝,兔子眼,其中谭永杰的血丝最多,瞧着像谁把红墨水浇他眼球了一样。
谭永杰双眼大睁,坐得端端正正,一动不动,尤其像入定僧。不熟悉他的人,以为是听课听得认真,熟悉他的人,一下便能猜出,这货是在睡觉。
睁眼睡觉特异功能,一般人还真学不来。
对此,闫运洋有些不确定说:“可能,我肾好。”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无论何时,跟朋友们熬一样的夜,他都不会焉,有时还会越熬越兴奋。
闫运洋的话,让苏聪懿脸色一黑,暗暗决定中午吃饭要多吃韭菜。
练天佑撑着脑袋看过来,笑哈哈道:“那是不是还有公狗腰?”
“没有,只有腹外斜肌,平时在寝室你们也见过。”闫运洋认真分析:“网上传的公狗腰,需要胸围比腰围大很多。对于胸肌难练,体脂底的人来说,除非整天泡健身房,喝蛋白□粉。而腹外斜肌,也就是人鱼线,体脂只需百分十到十八,就必定会有。人只要不胖,多运动,肯定都有。平时换衣服,我看你也有。”
练天佑摇摇头,无奈说:“运洋,你有时候老是太认真,会把天聊死的。”
“不是……”闫运洋有点想不明白,“你问我有没有的?”
“我在开玩笑呢。”练天佑竖起一根手指,“打个比方,像刚才的玩笑话,你只要回答‘没有,这个有点难练’或者‘我练不出来,只有腹外斜肌’,如此我可以很容易接你的话,说‘难练也得练啊,都说女生喜欢’又或者‘腹外斜肌帅啊,性感标准’这样无营养对话。”
顿了顿,他撑着脑袋,叹了口气,“而你太认真的结果,就是一股脑分析完,我只能往专业性上接话,那么如果我是一个不喜欢运动的人,又或者像……”他将声音放低,“谭永杰那样微胖人群,就会觉得跟你对话很无趣。”
闫运洋哦了一声,微微皱眉,“我以后注意试试。”
“嗯,我就提提,不强求。”练天佑拍拍他的肩膀,“中午去灵异社?还是下午去?”
“灵异社?”
一旁的苏聪懿听闻,扫了眼练天佑,插嘴问闫运洋,“你真要去那地方?”
闫运洋点头,苏聪懿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不再多言。
苏聪懿或许是成长环境跟他们有差别,一贯有点不合群,经常都奇奇怪怪的,闫运洋便没放在心上。
“下午吧,今天一天课。我发现,今早我不掉鞋带,也没被东西砸。”
练天佑问:“那还去吗?”
“去吧。”闫运洋小声说:“夏佳宜还没回我信息,顺便问问你们社长,寝室那个,有没有办法弄走她。”
“能弄我早就弄了。好吧,那就下午去。”练天佑抓住他的话,直白问:“你们掰了?”
见闫运洋点点头,他噗嗤一声,笑得有点厉害。
“不好意思,我没忍住,恭喜闫总喜提单身卡,加入我们单身大家庭,哈哈哈。不过,你认为这是撞鬼撞出来的吗?哈哈哈。”
“不是吗?”
“我觉得……不是。”
第九局穗城分局设在城市近郊,位于城市中轴线,不偏不离,如穗城之眼,观六路,又如穗城之耳,听八方。
三队办公室。
护目镜男人坐在椅子上,给报告落款处敲上几个字:第九局穗城分局,行动大队,三支队队长曾庆成。
敲完后,他伸了个懒腰,高喊:“终于写完了!”
“两小时。庆子,有进步!”胖子捧着个手机,头也不抬,听声音正在玩斗地主。
“嗨,什么时候你也写写。”曾庆成捶捶腰,“老了,坐着腰疼。”
“我大字都不识半个,你叫我数钱还行。写东西?下辈子吧。等等,你有腰吗?”
曾庆成说:“我也是脊椎动物好吧。”说着他看到一旁的海夜白,“小海哥今天没去学校?”
海夜白双眼紧盯电脑屏幕,随口说:“上午数学英语,下午物理英语。都是我拿手的跟我不知道的科目,去不去没影响。再说那些个什么玩意儿公式,看着就恼火。对了,我什么时候可以不用去。去那也是坐椅子,在这也是坐椅子,去哪儿都是坐椅子,为什么我不能在这儿坐椅子,这儿椅子还......”
胖子对曾庆成耸耸他那因为胖,而不太明显的肩。
看吧,你就不应该问他,他不喜欢的东西,会给你吐槽得没完没了。
曾庆成急忙打断,转移话题,“你在看什么?”
“动物世界。”
曾庆成惊讶得咦了一声。
胖子更是目瞪口呆,回过味来后,他望向曾庆成,眼神似乎在说:对于你们非人类,动物世界岂不是……
“咳咳。”曾庆成缓了缓,有点尴尬问:“陆上的?还是海里的?”
还没待海夜白回答,办公室门被啪地一声推开。
“老大,死穴里的尸体全挖出来了!一共十具,十具全是无头尸。”
一个青年推开门,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他那厚厚的正四方形黑框眼镜,也掩盖不了他眼神中,透露出的愤懑。
“冷静,傅生。”曾庆成眼神暗了暗,“这事情你得尽快适应。”
“可是,十具啊!十条命!有些尸体还新鲜着,简直可恶至极!”傅生淡定不了,还更激动了,”日本那边没有什么赔偿吗?是他们自己妖刀看守不利,被人走私,还被人偷渡。这他们得负全责!”
“好了。谁负责的事情,上头会处理。我们要办得,只有案件。”
胖子用脚踢了把椅子给他,“坐。”
待那名叫傅生的青年,稳定好情绪后,曾庆成才道:“尸体是不是已经确定过,全是锁喉斩所为?”
“十具切口处,都是一个手法,青青鉴别过,说都是锁喉斩。”
“不对,有歧义。”海夜白托着腮,突然出声,引得众人看向他。
“咦,海哥,你今天没去学校?”
海夜白督他一眼,刚要解释不去学校的理由,曾庆成急忙将话题稳回来。
“你是说不需要十个是吗?”
海夜白放弃解释,转而点点头,“我昨晚跟妖刀寄居人交手时,有注意到,妖刀刀刃八颗魂珠,只亮了七颗,被妖刀用锁喉斩的方式斩杀之人,魂魄必定被纳入魂珠,绝对不会漏掉其中一个,刀只杀了七个人。”停顿一会,他继续道:“而且,妖刀没有杀十个人的必要,它只是想解除封印,何况,寄居人只是普通人,力量使用越多,肉□体腐烂得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