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活着》一只海燕天上飞

46、第三十五手札

　　“小姐，”赫尔曼不再吸烟，反倒对突然闯进来的水上勉感到好奇，“如果你是要找白虎少年的话，他现在在上层。”
　　水上勉面无表情的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蹲下来用手敲了敲地板。赫尔曼见她似乎不是来找人的，也就悠哉的坐在椅子上观看横滨，他叹了口气：“横滨真是一个美丽的城市啊……”
　　这不是玻璃。水上勉快速的将眼中的惊讶掩饰起来，然后站起身朝一边走去。她在云雾间看到的除了云以外别无他物，或许会看见快速穿梭在里面的雀鹰，但水上勉现在所要寻找的，是一架无人机。
　　不过按照白鲸的行程，除非无人机自己主动撞上，否则连看到都是天方夜谭。
　　据太宰治的情报，无人机内部的确有操纵杆，但她却不明白这种设计的目的在哪。水上勉打开手机，看着太宰治发来的内容，眼中浮上一抹笑意，但转眼即逝。
　　她将手机收了起来，然后转过身询问赫尔曼：“还有椅子么？直到白鲸堕落，我一直在这里。”
　　赫尔曼叹了口气：“小姐，你正值年轻的时候，要是呆在这里，那是寻死。”
　　水上勉微微皱起眉，想了一会，随后问道：“你呢？跟白鲸一起堕落，真的是‘白鲸’所想看到的吗？”
　　既然你和白鲸是同伴，是朋友，你不忍心看它破裂，那它忍心看你自己自甘堕落吗？
　　赫尔曼愣住了，似乎是从来没考虑过这种问题。他重新从口袋内拿出烟斗，找了根火柴将里面的烟草点燃。赫尔曼深深吸了一口，然后重重的将烟雾叹了出去，他似乎是在叹气。
　　“像我这样的老头子，在这世上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呢……”他拿掉烟斗，朝水上勉招了招手，“小姐，我跟你讲讲以前的组合吧……”
　　…………
　　天空开始布上乌云，似乎随时都可能下起雨来。无人机被乌云包围，依然自在的在里面缓慢飞行。
　　泉镜花坐在榻榻米上，脚趾微蜷，双目无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面前的重大机器响了几声杂音，然后传来太宰治的声音：“呀，镜花酱，听得到吗？”
　　太宰治也不管她有没有回答，直接说道：“我是太宰，我已经跟特务科交涉过了，总之先把你放到地面上，我来教你操纵无人机的方法。”
　　“已经够了。”泉镜花低着头，声音中没有带任何情感，仿佛她回到了当初的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机器。
　　太宰治沉默了一下，决定跟她说实话：“我跟你说实话吧，侦探社没有理由救你，因为你还不是正式的侦探社社员。”
　　“侦探社有入社考试，而你还没有通过。”太宰治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的电脑。所谓的入社考试，考验的是是否有拯救毫不相识的人的想法及能力。而镜花的处理方式就像是一位杀手在执行任务一样，排除威胁，斩尽威胁。
　　这一点，就连镜花她自己都明白。
　　“我肯定是没法通过这个考试的……”
　　泉镜花的声音有气无力，太宰治脑中回想起自己的过去，然后直接打断她的话：“真是听不下去了……”那天还没喝完的威士忌放在黑白的照片旁边，而照片中间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正是织田作之助。
　　“原身是杀手，是没有资格作为一个好人的……”太宰治平静的说道，“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泉镜花的眼睛微微颤动，毫无疑问，太宰治的这句话戳中了他她心窝处。她的确是这么想的……
　　太宰治从口袋内摸出一盒火柴，看着它上面的字：“镜花酱，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或不擅长的事情，很明显，你的才能是杀人，因此你认为自己无法成为侦探社社员，对吗。”
　　“这就大错特错了，我用一秒种证明给你看这种想法是多么没有依据。”
　　三十五人，这无论是放在织田作之助身上来看还是他身上，连他们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镜花酱，你用这双手杀了多少人。”
　　“三十五人。”
　　“才三十五个人嘛。”兴许是太宰治那副无所谓的语气安慰到了她，她瞳孔一缩，随后转为平静，“听好了镜花酱，你不了解侦探社的所有事，你也不了解自己的所有事。”
　　“没有人可以做到无事不知，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可能性’。就连当初给你机会的敦君，以前也是一头闯过不少祸的猛兽。”太宰治说道，随后想是想到了什么，轻声笑了一下，“就连平常一脸严肃的小勉，在她还不到二十岁的时候也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
　　此时的水上勉皱着眉头看着窗外飘着的小雨，突然感觉白鲸一震，开始缓缓下降。
　　站在白鲸上端的两个人，似乎共通了心意，达成一致目的。
　　而太宰治也打了电话过来：“镜花酱我已经劝说完毕了，小勉你那边呢？”
　　水上勉稳住身形，告诉他：“敦君和芥川龙之介在上面跟组合bos打起来了，我现在就待在你说的地方等待指令。”
　　太宰治仿佛看见一脸严肃朝他报道的水上勉，于是他慢慢勾起嘴角：“那就好，现在只需要等待。”
　　等待着敦君的胜利，等待着白鲸的堕落。
　　…………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边露出夕阳。
　　而白鲸则被轰出了一个大洞，菲茨杰拉德的身体摇摇欲坠，而他的总资产已经被他消耗没了。最后，他支撑不起自己的身体，从白鲸的边缘掉了下去。水上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被一阵黄光包裹，最后稳稳的掉落在镭钵街内。
　　“太宰，敦君胜利了。”她注意到白鲸并没有停止下坠，但还是平静的问道，“白鲸没有暂停下坠，以后该怎么做？”
　　“唔……一会可能要委屈你了，小勉。”太宰治已经预料到是谁造成的，他语气内有些委屈，“我好久没见到你了，你都不说想我的。”
　　水上勉耳尖微红，捂着嘴道：“我也想你，太宰。”
　　造成白鲸继续下坠的男人此时正坐在电脑前，面带微笑地看着满屏幕的紫色老鼠。
　　他是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坨思妥耶夫斯基，异能力[罪与罚]
　　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一起来到了控制台，他焦急地说道:“没时间了，还想不出办法的话，大家就……”
　　水上勉拿着手机，按照太宰治的指示来到了控制台。与她一同走来的还有赫尔曼，赫尔曼很明显注意到了老朋友的不同，他出声阻止道：“没用的，有人从外面入侵了控制台，夺走了控制权。”
　　“怎么会……”
　　就在他们交流之时，水上勉举起手机对太宰说道：“你说的委屈该不会是一会要掉落水中的？”
　　太宰治之前不是说过吗？
　　——在山上吗？
　　——是海。
　　这样的对话，说的正是现在他们的处境，一会镜花就要用无人机，让白鲸堕落在海里面。
　　“Bingo~小勉真聪明。”
　　水上勉默默的看了一下海面，然后回答道：“我不会游泳。”
　　太宰治：……
　　小勉不会游泳这件事情还真不在他的计算之内，唯一可行的方式就只有让敦君带着她走了，可是他又不想让其他的男人触碰小勉的身体……
　　于是，就在太宰治纠结之时，水上勉突然挂了电话。
　　水上勉在知晓泉镜花要牺牲自己来拯救他们的时候皱紧眉头，对于镜花这孩子，她还是很喜欢的。但如今……
　　等等，她的眉头突然放松了下来，社长的异能[人上人不造]可以将白雪夜叉转化为不再依赖电话的类型……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全员平安的计划。
　　这还真是，她勾起嘴角，一切都在太宰的计算之内吧。
　　知道一切计划的水上勉顿时感觉这群小年轻还是太嫩了一点，不过也没出声阻止，就当看到了他俩的黑历史，以后可以记在文档中给后辈观看。
　　…………
　　水上勉低头看着反射着光的海面，没有犹豫的就跳了下去。
　　然后，他们在中岛敦的嘶吼中掉入了海里。
　　该死的，她不会游泳。那要不要发动异能……就在水上勉思考的时候，她感觉腰间被什么东西缠绕住了。水上勉面无表情的看向作俑使者，然后说道：“谢谢。”
　　芥川龙之介捂着嘴咳了两声，扭头回答道：“只不过是看在太宰先生的面子上罢了。”
　　努力游泳的罗生门不要面子啦？
　　水上勉一成不变的表情在看到太宰治后有了变动，她突然勾起嘴角，朝太宰治挥了挥手：“太宰！”
　　快要成为望妻石的太宰治，像只大狗狗一样的，朝她挥挥手，一只手做喇叭状：“小勉——！！”随后他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打算等他们上岸后披在水上勉身上。
　　罗生门游泳很快，一会就到了岸边。水上勉的脚刚触底，就朝太宰治跑去。太宰治将外套披在她的肩上，然后紧紧地抱住她：“我想你了。”
　　水上勉眨了眨眼睛，像是抚摸狗狗一样的摸着太宰治的头发，她轻声说道：“我也想你啊，太宰。”
　　一旁被无视的社长：……
　　他们没有腻歪很久，水上勉松开了太宰治，站在跪在地上的中岛敦面前：“这样就好了，敦君。”
　　“镜花她战胜了自己，拯救了这座城市。”水上勉刚停顿一下，太宰治就接过她的话，平静地说道：“镜花酱体现出同侦探社相符的高洁品质。”
　　“但是，没理由必须要她死啊……”
　　“的确，这种结局有些残酷。”水上勉单膝触地，语气平缓，“但有的时候，我们又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她抬起头来，看见了被白雪夜叉拉住的泉镜花。她露出笑容，然后站起身朝太宰治走去。“我的异能[人上人不造]，只能对我的部下，也就是社员发动。”福泽谕吉开口道。
　　人上人不造，是可以对异能进行调整，让它用起来更为之方便的异能。中岛敦的[月下兽]之所以可以受控制，也是受这个的印象。
　　“而镜花已经通过入社考试了，”太宰治露出温柔的微笑，“就在撞击的前一刻…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中岛敦瞪大了眼睛，他已经听见了铁链所发出的响声。而站在太宰治和社长的身后，正是在撞击前一刻所逃离出来的泉镜花。
　　“我用白雪的刀砍断脚链逃出来了。”泉镜花的眼中有光，她现在是真正的处在了阳光之中，她笑着说，“我回来了。”
　　中岛敦原本已经无力的腿脚，突然有了力气，他摇摇晃晃的朝镜花跑去，最后抱着她低声道：“欢迎回家。”
　　一阵海风袭来，水上勉打了个喷嚏，太宰治贴心的将她抱在怀里为她挡风。福泽谕吉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远，给他们这些小年轻一些独自相处的时间。
　　单身狗·芥川龙之介：……
　　在太宰治和水上勉要离去时，芥川龙之介叫住他们，然后逞强的说道：“太宰先生！在下，一定要给你看我的实力……”
　　“是吗，可是你已经到极限了吧。毕竟打倒了组合的boss……”太宰治走上前，拍了拍芥川龙之介的肩膀，用他不曾听到过的语气说道，“你变强了啊，芥川。”
　　芥川龙之介表情没有变化，但是身体却逐渐朝后倒去。最后，昏倒在地。
　　“哎呀……”太宰治收回手，然后将走到他身边的水上勉拦在怀中，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看着港口边被夕阳所照耀的横滨，感叹道：“真美啊……”
　　“这就是，敦君所守护住的城市。”
　　水上勉点点头，赞同道：“对。”
　　看着这么美丽的城市，她突然理解了太宰治的心情。
　　那种拼了命也要守护这座城市的心情。
　　…………
　　作为除了与谢野以外唯一的成年女性水上勉，被她强制性拉着喝酒。
　　然后再喝了一杯威士忌后……醉了。
　　与谢野一边抱怨着她的酒量，一边将国木田独步拉走。水上勉醉酒后虽然乖，但也仅次于对外人。对于太宰治，她脸色微红，笑嘻嘻的抱住太宰治：“太宰~我好喜欢你啊~”
　　太宰治放下还没喝的酒，一脸严肃的把她往家里拉。而剩下的人对他们这种甜腻的氛围已经见怪不怪了，在太宰治走后，他们还是继续的开着庆祝派对。
　　水上勉的家内……
　　太宰治将水上勉抵在墙上，似一名旅者遇到了一汪清泉般，怎么亲也亲不够。
　　他低声喘着气，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还醒着吗？”怎么说也才一杯酒的量，被太宰治喂了点水后，水上勉也清醒不少。
　　她疑惑的看着太宰治，借着一份醉意，主动对着太宰治的唇亲了上去。
　　太宰治也任由她亲，结束后声音有些沙哑：“好了吗？要不……帮帮我？”他拉着水上勉的手，朝那处探去。那块地方炙热的感觉让水上勉羞的满脸通红，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水上勉抽出手，将脸埋在他的脖颈间，闷声回答道：“嗯……”
　　…………（拉灯qwq）
　　太宰治轻轻抚摸着水上勉的脸，最后郑重的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往后余生，感谢有你。
　　我爱你，就如同鱼离不开水一般。
　　你于我，是救赎，同时也是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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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有话说被吞了…………
明明在这里放了肉的QAQ
看来很可惜emmm……
只能委屈你们不吃肉了。
对于番外的话，甜我有点写不出来了……要不来点刀子？
或者直接完结吧！（不，你想多了）
既然这样，就直接完结吧！！！啊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