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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六、 扬 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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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水年华一场痴
人生甘苦自心知
新伤旧痛空余恨
无泪无言梦醒时
余风第一次有了回家的感觉。当列车行驶到江苏的地面时余风就有了这种感觉,越近扬州,这种感觉越强烈。在外这么多年,余风早就有四海为家的观念,到哪都不会觉得无所是从和陌生,每次回家休假余风也很自然,回来回去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而今天,一种回家的感觉在余风的胸中涌动,他开始注意观察车窗外的景色,天黑了,只有万家灯火,这万家灯火在余风的眼中上那么的亲切,这是江苏的灯火呀!又下雨了,余风下了火车,镇江站的雨下个不停,可这雨也是亲切的雨啊!温馨的雨。余风坐上了去扬州的客车,温馨、舒服,除了温馨、舒服还是温馨、舒服,只要是江苏的,他都觉得温馨。扬州站到了,余风没有坐公交车,没有打的,他在雨中走着。扬州的雨也是那么迷人,那么温馨,劫后余生的余风就要见到猫儿了,他就要见到猫儿了,猫儿一定会见他的,猫儿一定会见他的。他听了猫儿的话,他的手好了,劫后余生的他回来了,猫儿会为他高兴的。余风在雨中笑着,走得那么轻松,他又快乐起来了,离开猫儿后第一次有了快乐,快乐的不是他没有死去,他快乐着他又有了见猫儿的机会。猫儿答应他,在扬州市图书馆前,晚上七点半。余风回扬州两天了,两天来他都泡在图书馆中,因为国庆放假,藏书不对外开放,余风只好看杂志,他准备用这段时间狂补。他现在读书,拼命读书,拿他最不想拿的文凭,将来他想当个老师,他会把这些年所学的一切教给他的学生。六点了,余风坐不住了,他买了一盒烟,早早的站在图书馆的门口等着猫儿,他怕猫儿来得早了见不到他会生气、着急。余风很少抽烟,从当兵前他抽烟不小心将自己家的房子烧了之后,他就没有抽过烟,那一次是他在和母亲呕气时回家抽的烟,打火机没气,他找了一盒火柴,点燃烟后随手一扔,然后就出来逗鸽子玩。他发现房子着火的时候吓晕了,那么大的火,屋里电视的爆声吓得他跪了下来,衣服、山水画、钱,还有他心爱的诗文集全烧了,烧的一点不剩。所有的人都认为是余风故意放的火,包括余风的父母、奶奶和除了四舅所有的亲人,余风没有争辩,他默认了。一个连自己家房子都可以放火烧的男孩,在那时除了四舅没有一个人理他,人们看到余风都远远的躲开,生怕这个疯子会伤害到他们,余风的爸爸什么也没说,没有一句责备余风的话,又重新把房子盖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盖了起来,虽然他不知道这火是不是余风放的,但他知道余风的性格,他什么都不敢说,怕余风想不开。从那时起,余风再也没有抽过烟,直到今天,他家乡的人们还以为那场火是余风故意放的。余风今天买了烟是为了猫儿,他记得有一次猫儿因家中又有人“病重”余风非要送她回去的时候,在县城车站,余风抽了烟,他舍不得送猫儿走,可为了给猫儿家人留个好印象,他必须送猫儿走。余风抽烟的时候猫儿笑了,说老公抽烟的时候很帅,余风吻了她,问他讨不讨厌烟草的味道,猫儿说讨厌,但老公抽的烟有一种淡淡的香,一个月只准抽一支!余风说好!余风今天又抽烟了,一支接一支的抽,他不是再为了烟草淡淡的香,余风在紧张、焦急地等待着。七点了,再抽五支烟猫儿应该就会到了,余风计算着。第三支烟刚抽了一半,猫儿的自行车停在了余风的面前。
“你,你来了……我还以为,以为你不会过来了呢!”余风仍掉烟头,紧张得连话都结巴起来。
“我说来怎么会不过来呢?把手伸过来,那只。”猫儿停好自行车过来,一把抓起余风的左手,“还疼吗?”
“不疼了,早就不疼了,你还好吧?”余风还是紧张,他怕猫儿生气。
“你什么时候才可以让我放心啊,你以后再这样我就不见你了。”猫儿放下余风的手。
余风看着猫儿,“你还穿着以前的衣服?”猫儿身上穿得是余风给她买得淡黄色休闲衫和灰色牛仔裤。
“嗯。”猫儿低下了头。
余风突然想抱住她,让她依偎在自己的怀抱,他不敢,怕猫儿生气,猫儿一生气余风就会责怪自己。“你瘦了。”余风放下刚刚抬起的手。
“不,我胖了。”猫儿侧过脸来看着余风。“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说啊,我马上要回去呢。”
“你就这么急着走吗?”余风抓住猫儿的手。“放开,我们现在只是朋友,你知道朋友应该保持什么样的距离的。你说你把我当作朋友我才来的,你不要让我失望!”猫儿转过身去。
“到我住的地方去谈好吗?”余风拉了拉猫儿的衣袖,他不敢再碰他。
“不好,有什么话你就在这说,如果没有的话,我就走了。”猫儿推开自行车要走。
“别走,我说还不行吗?”余风拉住了自行车。
“那你说!”猫儿停了下来。
“阿猫,不,月月,你别这样对我好吗?我有什么错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什么都没错,是我变了,我变得只认识、也只喜欢有钱有权的人。”猫儿似乎很认真的说。
余风的心在流血,“月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是啊,以前你认识的是那个叫猫儿的女孩,而不是我,我认识的也是我的风,而不是现在的你。”
“你有男朋友了是不是?”
“很多,你指哪一个?”
“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去哪?”
“网吧。”
“去网吧看什么?”
“一篇文章。”
“你写得我都看过了,我不想再看了!”
“就看这一次行吗?”
余风和猫儿找了一个网吧,余风让猫儿坐在微机前,http://www.sh……余风输了网址,按了回车键。“这些我看过了,我不想再看了行吗?”猫儿看着余风。
“看看吧!”余风帮猫儿戴上耳麦,显示器上出现了猫儿的照片,余风点了“下一页”连接到有《雪中情》歌曲背景音乐的那一页,又从开一个网址,打开他朋友的文学网站,那里有余风文章的一个专栏,余风点击了《别人的新娘》,“你看看吧,我知道你以前看过。”
“别说话,我戴着耳麦听不到!”猫儿训着余风,是一种带着撒娇的“训”。
猫儿在静静的看着那篇文章,听着音乐,看完余风帮猫儿摘下耳麦,“月月,你曾和我说过,这是一篇最让你感动的文章,我没有勇气再去写第二篇‘别人的新娘’,也许那更感人!”
“说,继续,我在听。”猫儿在翻看余风朋友的网页。
“你回过头来和我说说话好吗?”余风轻轻的扳了扳猫儿的肩,“不,我不,我就不。”猫儿微微晃着身体,那语气是只有对余风才有的撒娇,嘴巴还啾着老高。
“你不说我玩游戏了,风,我玩会儿游戏好吗?”猫儿是个游戏迷。
“哦,你玩吧!”余风只好让她玩,余风轻抚着猫儿的后背,帮她捡掉衣服上的断发,“腰还疼吗?”
“不疼了!”
“脊椎呢?”
“也不疼。”
“那肩膀呢?”猫儿不答,只顾玩着游戏。
“你不想和我说话,我不说好吗?”余风轻柔地按摩着猫儿的肩。
“嘿嘿。”猫儿笑着,不知是在笑游戏中的环节,还是又感受到了那种久违的幸福,“你说吧,我在听,我真的在听!”猫儿的手仍在飞快的按着游戏键,余风不再说话,只是轻轻的帮猫儿按摩。
“好点了吗?”
“嗯。”猫儿点着头,又在嘿嘿笑着。
余风轻拥着猫儿的肩,“月月,我不会玩游戏,你玩吧,我到楼下等你好吗?”
“不行,我就要你这样陪我!”猫儿瞪了余风一眼,余风只好坐下。猫儿衣服上的断发很多,一定是洗完头不久,余风一根一根帮猫儿捡着衣服上的头发,“月月,别玩了好吗?我想和你说说话!”
“我不是在听吗?”猫儿仍在和“戏友”聊天。
“我妒忌!”
“你妒忌什么?”猫儿在笑。
“我妒忌你和别的男人聊天,不理我!”余风嘟着嘴。
“他是我‘妹夫’,小俩口刚吵完架,你没见我在劝架吗?”猫儿嘿嘿一笑。
“我还是在下面等你吧!”余风西下了楼,付了上网费,他说是下楼等猫儿,他哪能呀,咚咚咚他又跑上了楼,这时猫儿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走。
“你怎么不玩了?我刚才是和你闹着玩的!”
“不玩了,我们走!”猫儿说。
走在扬州的街道上,余风有一肚子话要说,却不知该说哪一句,他说哪一句都担心惹猫儿生气,余风知道猫儿还爱着他,从他给她按摩时甜蜜的笑容中余风知道他的猫儿并未走失。又回到了图书馆门口,“我们停下聊聊好吗?”余风说。
“你说啊。”猫儿将车子靠在一边。
“你知道我这三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不想知道,关我什么事?”猫儿故意冷着语音。
“你真的不是猫儿了,猫儿不会和我这样说话的,猫儿不忍心和我这样说话!”余风退到一棵树旁站住。
“风,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我,我也没办法。”猫儿的面容很凄凉。“你知道的,我们家的情况你知道的,我又能怎么办?扬州根本不是你能发展的地方,我知道你为了我,可我什么都帮不了你,我一点用都没有!”猫儿的眼中泪光闪动。
“猫儿。”余风抱住猫儿。“别这样,风,我不是你的猫儿!”猫儿在推着余风。
“喔!”余风猛地松开了猫儿。“风,你怎么了?告诉我你怎么了?”猫儿刚才碰到余风的肋骨。
“我没事!”余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骗我,你骗得了我吗?没事?你每次跟我说没事的时候都有事,快,告诉我你怎么了?”猫儿摸着余风的肋骨,“风,对我,你还有隐瞒吗?你用得着隐瞒吗?告诉我,怎么了?”猫儿的话无限温柔。
“在哈尔滨的时候,就是那天晚上给你打电话之后,我去银行取钱想寄给你妈妈,想让她转交给你!”
“那时候都几点了?你还去取钱?我都说不用了,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听我的话,是不是被人抢了?你一向考虑最周全的呀?快告诉我,他们把你打成什么样了?”猫儿轻轻抚着余风的腰。
“我只是被他们推摔倒了,那时我的手在疼。”
“傻瓜,你要我怎么说你才好,每次你听说我需要你都那么着急。风,傻死了呀。你身体好了是不是?快把衣服拉起来。”猫儿发现余风的衣服还敞着,这时的风很大。
“我不冷!”
“不冷!不冷你抖什么?”猫儿过来把余风的衣服拉链拉上,“小皮孩,再动打你!”猫儿拍了一下余风的胳膊。“你身上没钱了吧?”
“我有!”余风忙说。
“有?钱都给别人抢了,你还有什么?”猫儿瞅了余风一眼。
“我真的有钱,至少我现在这段时间钱是够用的!你别担心好不好?我会骗你吗?”余风拿起猫儿的手,轻轻抚摸着。
猫儿悠悠地叹了口气,“我知道,风就是再没有钱也不会和我说的,很晚了,我回去了!”猫儿推过自行车。
“等一下!”余风叫住猫儿,“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见你?”
“什么时候都可以,只不过,我不要看到的风再这么憔悴,我要风可以吃饱、睡好,要风振作!”
“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不可以,我现在是乔月,不是猫儿,等我要的风回来了,他要怎么样都可以!”猫儿推着自行车下了台阶,回头望着余风,眼中是那么的不舍。
余风走到猫儿的面前,飞快地在猫儿的面颊上吻了一口,“走吧,天冷。”
猫儿走了,余风回到住的地方,心潮澎湃,猫儿还在,余风很开心,可是猫儿的确也变了,变得比以前,比以前……余风说不上来那种感觉,余风问她有没有男朋友的时候,她想都没想就说有,且很多,很多,是猫儿故意气余风的话,但是猫儿肯定有和他们中有走得比较近的人,这一点余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有,他自己也有比较说得来的女的朋友,只不过她们没有一个人知道余风在哪,余风不想见她们。可是猫儿呢?猫儿是一个女孩子,是一个很出色的女孩子,有追她的人很正常,余风想起了在通信站听到的那句话,他像被别人扇了一耳光。我为什么来扬州?我来扬州算什么?对那些正在追猫儿的男孩来说,他这样和猫儿下去,对他们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余风难道只能凭过去的回忆追回猫儿吗?难道在等着别人说余风是靠摇尾乞怜的方式骗回猫儿吗?难道余风真的这么无能吗?不!余风决定离开猫儿,离开扬州,给所有追猫儿的男孩一个公平的机会。他爱猫儿,他要用自己的实力找回猫儿!他要让猫儿知道他的风是最出色的。临走前,他想再见一次猫儿,猫儿说晚上八点半,老地方见。余风八点就在老地点等她,天又下着雨,不过很小,但冷多了。猫儿来的时候,余风的衣服有点湿,
“月月,我明天走,我想你帮我收拾一下衣服,我的手不太方便!”手不方便是余风的一个借口,他想让猫儿为他装上行囊,他带着、穿着为他叠得衣服,余风的心里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
“不,我不会给你收拾衣服,告诉我你为什么走?为什么?”猫儿扶着自行车摇着头。
“月月,我不想留在扬州,这不是我该留的地方!”余风轻轻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都知道,扬州没有你发展的空间,北京、天津才是你的乐土,可是我不明白,你昨天还说得好好的,为什么现在突然要走呢?你一定不是去北京、天津,告诉我,你想做什么?你要我为你收拾衣服是什么意义,你从来不会让我做没有意义的事。我不会为你收拾衣服的,我现在就走,我回去还有事!”猫儿转过车头就想走。
余风拦下了她,“我想抱抱你可以吗?你可以不去帮我收拾东西!”余风将猫儿的车子停在一边。
猫儿躲着余风,“不可以,你不准碰我一下,一下都不可以,我知道你现在抱我一下,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抱我的机会,风,你告诉我你要去哪里?我不想你走……”猫儿的声音在哽咽。
“到我的房间去说好吗?外面冷!”
“我不冷。”
“我冷!”
“那你答应我你别让我为你收拾衣物,不准碰我,连手都不准碰!”
“我答应你!”余风的房间很干净,床柜上放着几本书,中间是有猫儿照片的相框,照片上的猫儿在对每一个人微笑,一张书桌上散放许多稿纸,是余风以前写的一些东西,桌上还有半瓶矿泉水,床上一条凉席一床三斤重的棉被。
“这么冷,你就盖这个?”猫儿的鼻子发酸。
“我不冷,坐吧!”余风倒了一杯开水。
“我不喝,你也坐!”猫儿拍了拍她旁边的凉席。
“月月,我要离开扬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你看,我身体不好,整天又晕天昏地的,万一出了什么事,你也会为我伤心的,我知道月月还是爱着我,关心着我,我不想让自己爱的也爱自己的人这样为我牵挂,我在扬州,始终会是你的一块心病,因为扬州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你即使上班了也会担心我是不是?”余风在猫儿身边不远的地方坐下,侧过脸来对猫儿说。
猫儿连连摇头,“你不会打扰我的,我,我每个月过来看你一次,看完我就走。风,不走好吗?”
余风的手在床边唧唧地机械划动着,“猫儿,猫儿……阿猫,你现在还带着我的梳子,……”余风猛地抱过猫儿,余风以前送给猫儿的牛角梳从猫儿口袋里掉了下来,已经缺了几个齿,有两个齿还分得很大,这么旧的一把梳子,猫儿还整天带在身上,用着它……猫儿没有忘记过余风,一分一秒都没有,余风的泪水忍不住夺框而出,“猫儿,好猫儿……”余风紧紧地抱着猫儿,任凭泪水无声流下。
“风,放开我,放开我,你说过不碰我的……风,我没有忘记你,猫儿怎么会忘记风呢?”猫儿挣扎着。余风用唇堵住了猫儿的唇,他们倒在了余风的床上,猫儿奋力挣扎着,猫儿哭了,委屈的哭了,哭着的她不再挣扎。“你不是我认识的风,风只知道疼我、爱我,从来不会强迫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呜呜……你不是我认识的风,风不会这样对我的……你不是……”余风松开了猫儿,心中一阵冰冷,他拿过旁边的水果刀向手上砍去,猫儿拼命地扑了上去,挡着余风的砍向自己的刀,余风忙把刀甩在了旁边。“风,风……猫儿不准你伤害自己,你如果要砍自己就砍猫儿,你知道吗?每次你受到什么伤害,猫儿都比自己受到伤害痛十倍!”猫儿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
余风突然笑了,笑得很凄惨,“余风居然做了这种事,居然强迫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做她不愿意做的事,他不止手该砍,他更该死!”
猫儿抱住余风,抱住僵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余风,让泪水顺着余风的胸膛往下流,“风,猫儿怕,猫儿怕给风叠了衣服,风就再也不回来了,风如果今晚抱了猫儿,吻了猫儿,要了猫儿,我就会永远失去风了,我要风,我要天天陪在猫儿身边的风,我要永远的风,猫儿太了解风了,你又要远行是吗?你有可能永远不见猫儿是吗?猫儿可以从风的一个眼神知道风在想什么,要做什么,猫儿今天不给风叠衣服,不给风抱,不给风吻,不会给风,猫儿不给风说话的机会,风就不会出事,因为他心里他话要对猫儿说,他会为说出这些话的机会而珍惜自己的生命,可如果风什么都说了,我就再也没有风了,猫儿害怕,猫儿整天都在害怕,猫儿想见风又不敢见风,猫儿冰冷的对风,猫儿比风更难受……”
“猫儿,风不好,风让猫儿如此难受,如此为难!”余风轻吻着猫儿的头发。
“不,风是好人,风是最好的男人,猫儿想见风,猫儿以后还想见风,猫儿想见风……”猫儿放开余风蹲在地上,两手屈在胸前,肩都缩了起来,“我想见风,我还要见风,我要见到好好的风,我不想让风走,更不想让风死掉……”猫儿哭得呼吸急促起来。
余风扶起猫儿,拥进自己的怀抱,轻轻地拍着猫儿的后背,“猫儿不哭,风不走,风留下来疼猫儿,爱猫儿……”
“真的吗?风你不要骗我,不要骗猫猫好吗?”猫儿在余风的怀中抬起了头,目光中充满了期盼。
“风什么时候骗过猫儿了?猫儿不哭了。”余风温柔的抚弄着猫儿的头发。
“风,很晚了,我要走了,我明天来见你好吗?”猫儿的声音有些沙哑。
“嗯。”余风点了点头,心疼地在猫儿的头发上亲了一下,“走吧,我送你!”分别的路上,猫儿迟迟不肯离去,“阿猫,走吧,你阿婆在等你呢!”余风拥过猫儿,抱了抱。
第二天余风去了新华书店看了一上午的《罗马帝国》,因为猫儿下午要过来,余风匆匆在外吃了点东西就回了住处,三点半了,猫儿还没到,余风又去了图书馆的门口,在公园电话亭拨了猫儿的手机,没接,余风猜猫儿可能到了。余风在住房门口见到了猫儿,猫儿在雨中缩着肩。“阿猫,冷吗?”那天余风和猫儿谈了很久,余风说他给猫儿写了好多封信,猫儿说她一封也没收到!余风说……说了很多很多,猫儿说她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她哭得死了过去,醒了又向墙上撞去,说她有这样的父母是她的耻辱,她没有脸活在这个世上,没有脸面对风……
后来,猫儿和余风离开了扬州,后来猫儿的父母带着一个据说是猫儿男朋友的人闯入余风的家中。闹剧中的猫儿的父母承认了余风写给乔月的所有信件都是被猫母交猫父所毁……承认了他们对余风和猫儿的种种欺骗、甚至陷害……猫儿的母亲跪在了余风和猫儿的面前发誓不再欺骗,并同时欺骗着。猫父也在第二天从钻井处给余风、猫儿、及余风的家人打去电话:“不再为难孩子们,给他们自己闯荡的时间和空间”,这个誓言不到三天就被他自己生吞下肚!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两次把猫儿逼向死亡……同时还拼命地叫着“父母没有坏心,我们都是为你好!”后来在大年初三这位自称路云油田钻井处机关干部的猫父又打电话给余风的父亲,要“在十号那天带油田人去杀他们一家”。余风终于忍无可忍……
忍无可忍的结果于是就成了余风写给女儿的诗——
因为有了你
漫天风雨中
我们有了你
以为生命
诠注了更美丽的意义
劳燕纷飞去
爸爸有了你
从此
你将与爸爸生命相依
因为有了你
所有苦难都不再是苦难
因为有了你
一切风雨都不再是风雨
苦海扬帆的日子
爸爸为你……
为你
爸爸愿意做一只觅食的归燕
在覆巢的屋檐下
一点一滴
一点一滴……
春天里
爸爸带你看海棠花开
夏季中
携你小溪戏水
到了秋天
你飞吧
你的翅膀
本来就是属于你自己
冬天来了
飞累了就回来
有爸爸的地方
总有你关爱的所在
如果有一天
爸爸离你而去
小乖乖
你不要哭泣
从含笑的天堂下望
爸爸也要看到
我善良的小燕儿
临风亮翅
轻逐彩云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