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云志》荣海升

3、第三章 走北齐途生意外

　　巍巍的荣府大门左侧首，五辆马车停靠着。“小姐，一切都准备妥当！”管家秦海道。荣羲点点头，登上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北齐出发。
　　西坊街，苏瑞和左清风策马狂奔往荣府赶去……
　　“驾！快！荣羲，荣羲，等等……”
　　荣羲闻声勒住烈云，转身回头只见苏瑞和左清风策马奔向而来。
　　“总算赶上了！”两人异口同声道。
　　荣羲不解的眨眼问道：“可有事？”
　　“没，我们随你一起前往北齐”左清风笑眯眯的道。
　　“啥？”荣羲瞪眼咋舌的看向俩人。
　　“荣羲，从此以后，你在哪，我便在哪，我苏瑞跟随你左右！”
　　闻言，荣羲眉宇紧蹙。
　　“你放心，家父家母都十分支持，你也知道，我厌恶仕途，早就渴望能走南闯北。”苏瑞急忙解释道，他害怕荣羲误会自己，是因舍身救自己而为之，然而自己真的早就渴望与她走南闯北。
　　望着眼前身为骄子的苏瑞，荣羲心底无声地叹了声，柔声道：“此次事件，能做到这步的人甚少，而苏兄，你却做到了，这让我感到很是意外，更让我为你感到高兴。人的一生要经历很多，不可能一帆风顺，磨难有时能打跨一个人，但若以乐观积极的心态去看待，去吸取教训，积累经验，那么每一次经历将是他毕生中最宝贵的财富。一个人严格的要求自己是件好事，但若过分要求，结果有时会适得其反，这不是我所希望发生、看到的，所以苏兄，不管以后发生什么，荣羲希望你，仍能保持住那份洒脱。”
　　苏瑞心头一震，转而内心暖暖的，张了张嘴半天：“谢谢！谢谢你，荣羲！有你这样的朋友是苏瑞这辈子做的最骄傲、最自豪的事！苏瑞自愿伴随你左右，不离不弃！”
　　荣羲定定的看了一眼，不易察觉间，浓浓的秀眉微蹙，随即舒展开，目光对着左清风皱眉道：“你这有是为何？明年可是要春闺的！”
　　左清风嘿嘿嘿地笑道：“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苏兄跟随你左右，我也想出去走走，长长见识，反正你带一个是带，带二个也是带，我是跟定了！”
　　对于这两人荣羲感到很是无奈，摇了摇头不予理睬，驱马前行。
　　“哈哈哈……”笑声突然从身侧传来，荣羲和苏瑞狐凝的看向左清风。
　　“荣羲你是不知道，那天我和苏兄说跟你同去北齐，某人因不能跟去，那憋屈的样子感觉着实好笑，越想越觉得好笑，哎呀，我，我实再又忍不住了！”话落，“哈哈哈……”又大笑起来。
　　苏瑞忍不住也轻笑起来。
　　“哦？是吗？可惜让你失望了！”赵朔咬牙道
　　突响人声，荣羲三人随声寻去，脸呈惊色。荣羲无奈的浅浅笑道：“赵兄不会你也是？”
　　“正是”赵塑美美的道。
　　“赵兄，你怎么来了”苏瑞惊愕的问道。
　　“云江三少，怎能少我，你说是吧”赵朔调侃道。
　　“你、你从哪冒出来的，吓死我了！赵伯父不是不愿意吗？你这小子肯定是偷跑的，哈哈哈，赵兄，兄弟我可记的三个月闭门思过才刚解禁不久，不知道这次伯父会怎样惩罚你，真让人拭目以待哟！”左清风非常不厚道的笑道。
　　“我怎么出来的无可奉告，”赵朔咬牙切齿的道。转而搭耸着脑袋对着荣羲哭丧着脸：“我在这长风亭都等了一柱香了，荣羲，你的先安慰、安慰我，这次为了能和你一起去北齐，牺牲可大了，到现在心还阵阵发痛，荣羲，快、快安慰我下！”说着朝荣羲身边靠。
　　左清风见此，驱马挤在荣羲和赵朔中间瞪眼道：“死一边去！”
　　赵朔回瞪一眼，眼神哀怨的投向荣羲。
　　荣羲不禁莞尔：“合着这还是我的错？说说你牺牲什么了？”
　　“自由！我老爹这招真毒，非让我答应此次北齐回来接手赵家生意才肯放我同去。本公子很快就的与自由女神拜拜啦！悲催的生活即将开始，所以我决定这次跟着你玩个一年二年，不，玩个三年、四年方能减消些我内心痛苦！”
　　“可是此次也就四五个月左右，最多也就半载，可要让你失望了！”荣羲不厚道得补上一刀。
　　众人抿嘴轻笑。
　　赵朔长叹一声道：“我们几个人中，我特羡慕苏兄。苏兄，伯父伯母对你实在是太好了！让你做你自己想做的事，这些年来，你游历江湖，游山玩水，羡慕死兄弟我了！而我仕途与经商两者之间，也只能选择经商。话落，冷光射向左清风，拉长着语调：“刚才是谁在幸灾乐祸，某人是不想要……”
　　“要!要!我的好兄弟，你可不能因为这个不给我，这不够朋友！”左清风哀道。
　　“哦？兄弟？不够朋友？朋友两字是啥意思？我一个商人之子，肚中无墨，不懂!”说完，扭头不理。
　　“啊？你可不能这样，你都满口答应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什么四马？我只有这一匹马！”
　　“赵兄，不带这样，兄弟有难。”
　　“有难？”
　　“嗯！”
　　“两肋插刀？”
　　“嗯”
　　“切，朋友是用来幸灾乐祸的，是用来打击、落井下石的！”赵朔咬紧牙根道。
　　……
　　两人叽哩哇啦的拌嘴，荣羲含笑看着他俩厮闹，偏头问道：“什么东西，左兄这般紧张？”
　　“言齐山的孤本，左兄想拜孔老先生为师，无意间跟赵兄说起，赵兄说他有本送他。”
　　“言齐山孤本？那可难得，他怎么弄到的？”
　　“赵伯父平日里喜欢收藏些稀世珍品，一生意人投其所好送的。”
　　“原来这样！这两人一见面就互相掐指，只要有他俩在的地方都充满欢乐！”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喂，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我也要听！”赵朔那爽朗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荣羲与苏瑞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大笑起来。
　　“都笑成这样了，快说！”赵朔靠上来，左清风也跟着靠近，两人用狐凝的眼神打量着眼前两人。
　　荣羲失笑道：“我听苏瑞说，你有言齐山的孤本，先给我看看。”
　　“你俩说的是这事？”赵朔再次狐凝的上下打量了一翻：“我现就给你拿！”
　　“喂，赵朔，原来你都带在身边也不给我，你也太不够义气吧！你们看看，看看，就因为我脸小，面子小，左哀求，右哀求，抵不过荣羲一句话。”边说边轻拍着自己的白脸夸张的道。
　　“你小子，想挑拔我和荣羲的关系，想得美！本来今天是准备给某人的，某人很不知趣，刚才还幸灾乐祸，去，靠边去！”赵朔瞪眼甩了个脸色给左清风，下马进了车厢内。
　　荣羲看向左清风问道：“听苏瑞说，你想拜孔老先生为师，言齐山的孤本可是送给孔老先生？”
　　“嗯，孔老先生，学博天下，为天下士子崇拜，不说拜师，那怕能指点一二，那也是终身受益。”左清风提起孔老先生神色萧然。
　　“说的不错，我14岁前，曾受教于孔老先生。这样吧，我写一封信，你带着这封信去拜见孔老先生。”
　　“荣羲，你是说你是孔老先生的学生？”三人很是惊讶。
　　荣羲幽幽地长叹一声，闭上眼，将一切难以抑制的情感全部藏于眼皮底下。浮光掠影，如今已过五年，早已物事人非，往事如烟如尘，不堪回首。再次睁开双眸时，眼晴里只有平静宁和，荣羲漠视三人各异的表情驱马前行。
　　“荣羲，你慢点，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样做到的？”赵朔在后面扯着嗓子大喊，紧追上去。
　　“什么？什么怎么做到的？”
　　苏瑞及左清风双眸紧锁着荣羲，期待着她的回答一解心中疑惑。
　　“你就不要打哑谜了，还能有什么，上次在初阳学院就想问你，结果都没问，这次无论如何你都得告诉我们，你是怎样从逍遥盟中救出苏兄，我问过苏兄，他也是直到你救出那刻时才知你孤身一人前去救他，把他都吓坏了！你快说！快说！”赵朔追问不停。
　　荣羲淡淡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我跟他讲道理，他不理，我就使出看家本领缠着他，把他给缠烦了，就给放了。”
　　听荣羲这么一说，左苏两人明白有些事不方便讲，便不再盘问。由是三人并肩同驱，微微的马嘶声中，一行人、马拖着长长的影子在阳光沐浴下快速前进。
　　从云江县行驶五日至“筋竹岭”，再经“岩石山”行驶七天，便可见北齐边城“赤城”。左清风未曾出远门，一路上兴致淋漓。赵朔还好，有时随父亲经商走南闯北。因此，凡路经风景古迹，边境古城、名胜典故处，荣羲便与他们详细道说。四野风光也因荣羲妙趣横生的说解更添几分朦胧神秘。听到深处，一行人不禁惊讶发现，无论是政务经济、军事兵法、诗文典章、天文地理、杂说旁说，都让人难窥其底限。赵左苏三人深知荣羲的优秀，却不知自己的这位朋友拥有天纵的才华，彻底打翻他们以往的认识，心中更是感慨：“若为男子，天下必定为他所是。”且不说赵朔心中还有什么别的想法，然，对于左清风来讲内心深受打击，突然间发现，他无法与自己心爱的女子并肩站在同一高度。而苏瑞更加坚定不离不弃跟随左右。
　　行过岩石山，跨入北齐边境时，突然前方一阵骚动，全行人员进入戒备。荣羲策马上前：“出现什么情况？”
　　“小姐，前面有一受伤男子。”秦海皱眉道。
　　“随我前看。”荣羲翻下马，行至男子跟前，见男子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细细打量片刻沉思道：“将他抬入车内，仔细查看伤势，好生救治！”
　　“这样做，会不会招来麻烦？”秦海担忧道。
　　“吩咐下去，不可伸张，到赤城后找个密点安顿，细细照看。”
　　秦海应声退下，一行人整装向赤城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