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城恋曲》繁星.春水

7、第7章

　　我不知道怎样界定我们的关系，尽管我并不喜欢“所有物”这样的身份，可是至少能够安于这个身份的话，我的内心会平静的多。然而他不给我这个机会，他总是在我拼命的告诫自己要认清身份的时候用他的温柔打乱我的思绪，我不希望在交付身体后还要交付自己的心，可是……我越来越不确定我是不是能做到。
　　他是恶魔，而恶魔，最擅长俘获人心……

　　————————————————————————————————安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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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三不管地带的黑城并不大，同时，总人口也不多，所以商业地带都在一条街上，只是前半段是所谓的富人区，后半段则是普通人购物的场所。

　　这一天早上，富人区几家名品服饰店迎接了黑城里有名的恶魔。

　　事实上卡尔和安琪刚踏入第一家服饰店的时候，店员并没有看出那高大的男人就是传闻中的恶魔，只是黑城的有钱人算来算去就那么几个，最近也没有听到有新住户搬来的传言，所以在对照过心里早已背熟的“有钱人样貌特征”之后，才得出了眼前这个男人很有可能就是“恶魔卡尔”的结论。
　　然后，关于恶魔新购买了“宠物”的谣言也被证实，看他对那个小男孩的态度就可以看出这小男孩的“手段”不一般。

　　“一定要这么多？”安琪微皱着眉头用很不确定的语气询问卡尔，走在他身边的卡尔已经拎了3大袋分别在3家店购买的衣服鞋帽，而现在，他正示意安琪进入第4家店铺……

　　“我一般很久才采购一次，所以我们最好买的齐全些。”卡尔笑着解释，然后走入已经有人打开门的店铺。
　　看着径自进去的卡尔，安琪无奈，他有什么权利发表见解么？他有权责怪卡尔太过奢侈浪费而对卡尔想采购的东西坚决不买？

　　迟钝的踏入店铺，安琪对那些对他行礼的店员们不予理睬，并不是他喜欢这样失礼，而是因为那些店员虽然行礼问好，同时却用手术刀一样的目光在将他解剖。
　　早在第一家店铺起他就感觉到了这样仿若刺入皮肤般的视线，那时他还以为是自己太神经紧张，然而几家店逛下来，他发现很多人都在自认为他发现不到的地方窃窃私语，然后用眼神交换着什么……

　　他无力去探寻那些人的想法，他大概猜得出，从很久以前起，有钱人的“□□”就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在黑城这个生活艰苦的地方，哪些“名人”的“宠物”们是最安全也最有趣的“娱乐”。
　　现在安琪自己就是这样的身份，所以他完全能够理解那些人的好奇。只是，毕竟他还不习惯，或者说他的天性就不可能习惯被人当成注视的对象后还大大方方的任人观赏，于是也只有当作看不见了。

　　卡尔一进门就兴致勃勃的为安琪挑选新衣，只要是他认为好看的就一定会在安琪身上比划着，然后发出赞叹，紧接着交由售货员拿去填单，好在他只是在安琪身上比划而不是要他一件件试穿，否则恐怕他们两个人要在这里呆上整天才能将全部的衣服试完。

　　安琪就如同听话的布偶，任由卡尔摆布，只是他心底对那些衣服完全没有好感，并不是他不喜欢那些衣服的式样与做工，事实上他承认那些衣服很好看，唯一让他感到不自在的是衣服的颜色，在为安琪挑选衣服上卡尔好像对浅色尤其是白色情有独钟，安琪当然猜得出这和卡尔为他起的名字有关，只是越是知道，他就越是对那些浅色毫无好感，与其穿那容易被污染的白色，他更愿意穿深色，比如卡尔一直穿在身上的黑。

　　正在安琪为卡尔的旺盛购买欲而头痛时，店里的经理走了过来，脸上挂着夸张的笑对卡尔一鞠躬：“原来是阁下光临鄙店，真是荣幸，不知道有什么我能为您效劳么？”

　　卡尔随手将手里的大堆衣服交给经理：“结账。”

　　经理苦笑，连忙叫来另一名店员帮忙拿走衣服，然后搓着手跟在卡尔后面：“您是来为这位少爷购置新衣吧？那么请问您有没有看看我们这的内衣款式呢，最近新进了很多特殊的货哦。”

　　“内衣？”原本没打算搭理经理的卡尔突然回头面向经理：“在哪？”
　　他只顾着帮他的天使买外衣，而忘记了才买贴身衣物，要不是经理提醒，他还真想不起来。

　　看到经理毕恭毕敬的带领卡尔到楼上选择内衣……安琪偷偷的叹了口气，不是因为要选择内衣这样的贴身衣物而害羞，是对于那“特别”二字，在经历过4年的□□生涯后，安琪对于经理那着重的“特别”两个字所代表的含义非常敏感，他跟在那两人身后上楼，忽略经理那谄媚的神情望着一言不发的卡尔。

　　<他应给是没注意吧？也许……>

　　果然……当跟随经理来到楼上的卡尔见到那些所谓的“内衣”时，整张脸阴沉的好像要打雷，这下把经理吓得够呛。

　　“听着，”卡尔揪住经理可怜的衣领：“我想要买的是正常的衣服，正常的，你明白么？不要把我和西区那个混蛋混淆！”
　　所谓的西区混蛋就是西帮的头子路易斯·华纳，他的变态嗜好路人皆知，商业区内也分地盘，而这家店刚好受西帮的管辖。

　　被吓得发抖的经理连忙再次堆起笑容：“是是是，是我错了，您怎么会有那种嗜好呢，是我太白痴了，您跟我来，这就带您去挑选最好的货物，今天您的消费我个人给您一个对折，就算是向您赔不是了，您大人大量……”

　　看样子啰哩啰唆是这位经理受惊下后的习惯，不过卡尔没有计较，也没有命令他闭嘴，只是皱着眉头继续跟在他身后，不过很快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住，将安琪拉近自己怀里：“抱歉，一直把你落在后面，对不起。”

　　安琪摇摇头，乖乖的任由卡尔拉着。

　　这一次，经理不敢再耍小聪明，而是老老实实的带卡尔与安琪挑选内衣，终于在又增加了20几件贴身衣物后，卡尔满意的决定结束购买衣服。

　　要求店员将自己购买的衣服送货上门后，卡尔带着安琪来到了一家餐厅，点餐后，卡尔注视着他的天使，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其实……你并不想和我出来是么？”
　　卡尔不是傻子，他自然看得出他的天使对于购物没有什么兴趣，他甚至能看出来安琪对于他所选的衣服带着厌恶，他只是在拼命的压抑自己，告诉自己那不过是他在多心，可是当他看到现在坐在他对面的安琪的表情时，他无法再自欺下去。
　　“不喜欢的话，说出来好么？”他完全不知道该怎样表达他此时的沮丧，他以为昨夜安琪向他讲述他的过去时向他敞开了心扉，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安琪看到卡尔的表情，连忙检讨自己的态度，他一直知道自己的性子不是很讨人喜欢，可是他并不想惹怒卡尔，就算现在看来似乎卡尔并不想自己想想出那样易怒，他也不想惹他不高兴：“不是不喜欢。”

　　“是么？”原本沉着脸的卡尔笑开了，这让安琪有些不自在，他实在很难适应卡尔这种表情如此丰富的人。

　　既然天使说不是不喜欢，那么他也就安心了，愉快的切开自己的牛排，卡尔重新开始进食，然后他发现一件事——他的天使不太会用餐具。

　　当然，并不是笨拙到连鸡肉都切不开的地步，但是很明显的，他的天使似乎不掌握用餐的礼仪，脑子里闪过他不太喜欢想起的天使的过去，卡尔做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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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里，卡尔先是将他店员送货上门的物品安排好，然后带着安琪来到门厅兼任的书房：“我的天使，从今天起，我将教你很多东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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