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城恋曲》繁星.春水

6、第6章

　　当安琪的意识重新回到自己的头脑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了卡尔的大床上，窗帘打开着，阳光照进这间全是冷冰冰的黑色所装饰的房间，看起来天才刚亮不久，太阳还有些没睡醒，整个红彤彤的，散发出柔和的光线。

　　安琪开始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在他们关于称呼的讨论结束后，安琪在卡尔的要求下讲起了自己曾经的经历：因憎恨自己生父所以也憎恨自己的母亲；可爱的，天真的，真正应该被称为天使的弟弟；善良的，比母亲还要照顾自己和弟弟的大婶；性好男色，有特殊“爱好”的“客人”……

　　总之这十六年来的一切他都和盘托出，也不知是因为什么，他越讲越觉得难过，甚至在卡尔的怀中哭了，还越哭越厉害 ，至于他为什么时候浑身赤裸的睡在了卡尔的床上，他毫无印象，他猜应该是自己哭累了就睡着了。

　　卡尔不在，安琪小心的下床，却没有任何的不适，要么就是那恶魔的技术太好，要么就是他没有“奸尸”的兴趣，总之，不用浑身酸痛实在是太好了。

　　“你醒了……”光着上身的卡尔出现在门口，他没想到他会见到这样的美丽画面，一个裸露着的天使被阳光镀上了金色，他好似再次看到那天晚上在安琪身上见过的翅膀。

　　发现卡尔正紧盯着自己的身体，安琪稍稍皱眉，他不介意卡尔看到自己的身体，可是他不希望才下床就被再次拉上去，于是他拿起黑色的床单，遮住自己的身体。

　　看见安琪的动作，卡尔才清醒过来，他知道自己表现得有些像色鬼，要是被讨厌了可就不好了，于是他连忙道歉：“抱歉，宝贝，你实在太美了，让我有一点点失神，希望你不会怪我。”

　　“该说抱歉的是我，我是你的所有物，你有权利在任何时候观看，只是……我有些饿了。”

　　卡尔感到安琪就像一台自动过滤“杂音”的收音机，明明自己已经表现得那样明显，可他的天使还是不明白自己的他的态度并不是对待自己的所有物，似乎恋人这个身份在安琪的脑子里根本不存在

　　<我该怎么办？他好象完全忘记了我昨天告诉他的话，我明明告诉他他是我的恋人，怎么他还说什么“所有物”之类的？他是故意的？算了，就由着他好了，反正我把他作为恋人对待不就好了？>
　　“昨晚睡得好么？”觉得自己用该配和安琪装傻的卡尔岔开话题：“昨天你一直哭，好不容易哄好了就又睡着了，怎么叫也叫不醒。”其实卡尔并没有大声叫过安琪，因为他舍不得将睡美人吵醒 ：“哦，对了，你饿了，幸好我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我来就是叫你吃早餐的。”

　　“嗯。”安琪答应着，可是床上没有他的衣服：“我的衣服……”这个恶魔该不会就让他就这么赤裸着吧 ？

　　卡尔为这个问题感到好笑：“你的衣服？别告诉我你忘了你把自己的上衣撕成了破布，至于裤子，在你边哭边吃晚餐时弄上了果酱，我已经拿去洗了。”

　　“……”安琪脸红了，他隐约记起自己的确是一边哭一边吃完的晚餐，而他吃饱后不哭了就睡着了。

　　卡尔摇摇头，打开了衣橱，拿出自己的衬衫与长裤：“暂时穿着吧，我们一会去买新的。”

　　这衬衫和裤子都是黑色的，看起来与卡尔昨天身上穿着的没有任何不同，安琪拿起观察了好一会才利落的穿上，黑色配安琪雪白的肌肤原本应该不错，不过安琪的个子与卡尔比实在太小了，看见安琪把衣袖与裤腿挽起一小半，“恶魔”忍不住笑出了声。

　　卡尔准备的早餐其实很简单，一杯牛奶，一块面包，一个半熟的煎蛋，只是这些东西对于安琪而言却是没享受过的丰盛，从前家里的钱，包括他的卖身钱都被母亲换了酒，好几天没有吃饭对于他也很正常。

　　卡尔拉着安琪坐在自己的腿上，用手将面包掰成小块喂给他。

　　安琪感到不自在，并不是对于坐在卡尔的腿上，而是卡尔喂他的亲密，他试着离开卡尔的腿，可那恶魔将他抱得很紧，仿佛怕他逃跑，没办法，可怜的天使只能放弃。

　　就这样，所有的食物都进了安琪的肚子，直到卡尔放开他开始收拾桌子，他这才发现卡尔没用吃任何东西。

　　“你……”安琪看着卡尔收拾餐具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问卡尔是不是吃了早餐。

　　“怎么了？”卡尔将餐盘放进水槽，转过身望着他，：“有什么事？不是说吃饱了么？”

　　“没……”安琪喃喃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关心卡尔，他从没有关心过任何“客人”。

　　卡尔见安琪像是在思考，于是他决定不去打扰，自己回房间换好了外出的衣服——黑色衬衫与长裤。

　　打点妥当后卡尔发现安琪还傻傻的站在厨房，笑着摇头，他从后面轻拥住他的宝贝：“在想什么？我的天使。”

　　天使……安琪已经感到麻木了，回身，脱离怀抱
　　“没，就是发呆。”他不能说他正在为这短短两天的一切困惑，所以只能说在发呆。

　　“那我们出去吧。”卡尔不想勉强安琪，只是轻轻的揉了揉安琪的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