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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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小宇给孙氏的压力和打击实在太大，在梓源和展昭进屋时，那女人已经醒来。
见一身白衣的梓源进来，孙氏本来黯淡无光的眼睛瞬间流转起温柔和光亮。
“…………小宇…………啊！抱歉这位大人…………”
“无碍，姐姐。”
看着有些慌张却又不舍得移开视线的孙氏，梓源温雅一笑，快步走到她身前坐在床边，白净的双手轻轻握住孙氏一双骨瘦如柴的手，摇了摇头。
“在下姓竹名梓源，梓源自幼为家中独子，正少了哥哥姐姐的陪伴，若姐姐愿意的话，就让梓源叫你一声姐姐吧！”
孙氏闻言，眼角泛着泪花，嘴唇抖动着，“好，好好！姐姐愿意！”
看了看孙氏只是几番对话便明显有了精神的眼神，梓源侧脸对着展昭勾了勾唇角。
————…………有时候人需要的，并不是所明白已经逝去的，这就是人心之一。
想起几个时辰前竹梓源说过的话，展昭握拳放在唇前虚咳一声，星眸中满是笑意。
梓源眨了眨眼，重新看向孙氏，“那姐姐能把自己所记得的事情告诉梓源吗？”
听到自己的“弟弟”这么问，孙氏停下了小心翼翼抚摸着梓源手背皮肤的动作，皱着眉仔细思索，叹了一口气。
“…………也罢，如果梓源想知道的话。”
孙氏颤抖着身体，神情痛苦。
孙氏原名孙楠香，弟弟名为孙涵宇，父母早死，孙楠香辛辛苦苦没日没夜的做着些细活赚银子，节省的话，勉勉强强够姐弟俩的生活开支。
孙楠香长相只能算是清秀，长期的劳苦工作更是让她的皮肤粗糙不堪，眼角常年红肿，见风便会流泪，容貌减分不少。
但恰恰相反，父母早死，孙楠香颇为疼爱自己唯一的家人孙涵宇，舍不得让他干活受累。于是这孙涵宇的皮肤便白皙细腻，五官姣好，唇红齿白，身材纤细，就是一个未张开的俊美少年。
“…………李华二派媒人来提亲时，我满心欢喜，以为终于能有一个依靠，小宇也能有一个安稳的家，可谁知…………”
李华二是商人，在外说着“和气生财”，为人友善，在家里却对孙楠香拳打脚踢，辱骂凌|虐，连带着孙涵宇也跟着她受苦。被孙楠香保护的好好的孙涵宇又何时受过这种苦？白皙的皮肤上道道红痕，鲜血横流，煞是吓人。
“直到那一天…………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到了我家…………”
过年时，常年住在黑舟山后面的兄长李华大一家却突然造访。
在会客时孙氏未能上席，一个人蹲在烟雾缭绕的厨房里干着杂活，但本该同她一起的孙涵宇却被召上了席。在那李华大一家走了之后，她的弟弟偷偷跑过来揪着她的衣角怯生生的说，“……姐姐，我不喜欢那个新来的大叔，他老是摸我…………”
思想麻木迟钝身心俱疲的孙楠香没有多想，只简单的安慰了弟弟几句后就去干自己的活了。
几天后，李华二突然说大哥李华大要请孙涵宇去他家里玩。
拒绝无果后，孙楠香只好安慰自己，这只是让自己的弟弟见见世面。
可自那以后数年过去了，却一直传不来小宇要回来的消息。孙楠香每次的询问都会遭受脾气愈加暴躁的李华二的一顿暴打。
…………直到，她一次在李华二醉酒后的胡言乱语中得知了李华大喜好男风的事情…………
她漂亮妖媚的孙涵宇，被李华大拘禁在家中做了…………
她大脑一片空白，悲恸之余怒不可遏，第一次在李华二的暴打中还着手，头破血流也死撑到底，最后活活被打晕过去…………
然后第二天，她就中了白碴之毒，再也没了意识。
看着泪流满面的孙楠香，梓源沉默着，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展昭剑眉紧锁，脸色阴沉，
“好一个大胆的李家二兄弟，欺压无辜姐弟，简直丧尽天良！”
梓源看了看一脸怒气的展昭，在心中叹了口气。
“如今那李华二已死，李华大一家被灭口。姐姐，你可记得李华二生前说过什么他或者他哥哥平日里爱去的地方？”
明白此刻找到凶手最重要，孙楠香闭了闭眼压下心中悲恸，细细回想着…………
“有，李华二最喜欢去的是兴吴县的旼香楼！”
“ ‘旼香楼’？”
梓源和展昭对视了一眼，一脸诧异，“那个以赌出名的茶楼？”
旼香楼，位于兴吴县，外表看起来是一座茶楼，其实是一座著名的赌楼，在这里什么都可以赌，金钱，衣物，首饰，甚至连人命都可以做赌注。
“是的，他曾有一次输了大钱，要我带钱去赎他，这才知道。”
唉。
梓源浅浅笑着，温润如玉，“姐姐，这些梓源明白了，你且休息着，梓源和展大人一定抓到凶手，还姐姐一个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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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孙楠香屋内走出来站在走廊上，梓源捏着下巴，皱眉思索。
“…………展大人，这制作白碴的药材十分难找，制作方法也是难以习得，一般百姓甚至一些大夫即使得到医书也根本不会制作…………连饱读书籍的公孙先生都未曾听过的白碴，那孙氏又是如何才能得到机会服下的呢…………？”
“竹捕快，你是说…………”
想了想梓源话中的意思，展昭皱着眉。
“嗯，以李家的能力，这白碴应该也只能买进了。那买进的方法，就应该是…………”
梓源和展昭对视一眼，眼神凝重，异口同声…………
“就是那旼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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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护卫，这可当真？！”
听到展昭所说的话，书房内包拯怒目圆睁，猛地一拍桌子，
“这李家二兄弟实在过份！待本府还孙氏一个清白！”
“包大人，学生认为，现在去那孙氏所说的旼香楼最为重要。”
公孙策见包拯生气，立刻拱手说到，暗暗给展昭给了一个眼神。
“是啊，包大人，还请大人让展某立刻前去兴吴县旼香楼一探！”
收到公孙策的眼神示意，展昭嘴角一抽，也上前压着火气。
“呼——没错，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这白碴的来源…………展护卫，你一人前去本府尚不放心，你可否再找一同伴前去？”
包公呼了口气，皱着眉，一脸不赞同。
“大人，属下认为张龙他…………”
“大人！不如就让那竹捕快跟着展护卫一起去吧？”
见展昭口中有别的名字，公孙策出声打断了他，“竹捕快虽年幼却饱阅医书，懂得探病救治分辨药物一道，心思细腻，懂得人心，学生想不如就让他去吧！”
“可这竹捕快才来到开封府不到一天的时间…………”
“自古英雄出少年。大人，竹捕快心怀大义，凛然耿直，足矣担当此大任。况且一路还有展护卫相随，不正是一次难得的历练吗？”
听言，包公微微颔首，看向了一旁站立的展昭，出声询问，“展护卫，你觉得如何？”
“展某…………”
“展护卫自然是答应的，你说对吧，展护卫？”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公孙先生老是打断自己的话？
展昭无奈的看了笑得莫名的公孙策一眼，只好点了点头，“展某也正有此意。”
“好！”
眼神一凛，包拯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吩咐，
“展护卫，你立刻随竹捕快快马加鞭赶往兴吴县旼香楼，查清楚那李华二究竟有没有买了那白碴！”
“是！展某领命！”
等在书房外的梓源忽然打了一个喷嚏，揉着微红的鼻尖，莫名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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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梦。
他清楚的知道，因为眼前的一切早已化为泡影，就在他的面前…………甚至，是他所导致的。
「“…………师父师父！快看！雪地上有草的嫩芽啦！”」
他的徒弟蹲在地上，抬头望着他，素白的食指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嫩绿色的小芽。
她黑色长发扎了起来，尾端在雪地上铺散开来。
一身白衣如雪，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欢喜和兴奋，脸颊和鼻尖微红，衬着那白皙的肤色尤其可爱。
他的徒弟还真不像他啊…………
他清冷寡言不喜纷扰，但她活泼开朗，喜欢笑，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如此的好奇，似乎在她的心里永远都没有忧愁烦恼。
她超乎他想像的坚韧认真。他的独创剑技有多难学他知道，但就是这小小的一只徒弟偏偏就磕死了学，竟然还完美的继承了他的秘技望月斩。
「“梓儿，随师父进屋吧，这寒风颇冷。”」
他看到他走了过去，没有理睬那株幼苗，眉间浅浅一折，便转身走回。
「“哎呀！师父你等等我嘛！”」
连忙放弃了那株惹人怜爱的小幼苗，他的徒弟迈着小短腿想追上去，却由于雪天路滑而摔了一跤，被雪埋住的感觉并不好受，他看见他的徒弟冷的一哆嗦，再起身时却是满脸笑容…………
「“师父——”」
他却未理她，只是看了狼狈的她一眼，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站在原地。
「“梓儿实在是不小心，明天练功时间再延长一个时辰。”」
「“唔啊！师父…………”」
她似乎是想要撒娇，但满脸的撒娇意味却换来了他眉间的一道浅浅的折痕。
「“再加一个时辰。”」
梦中的他听见当时的他这么说，清楚的看见她脸上的委屈与不知所措。
…………若早知今日不得相见，当时又何必如此冷冽？
梓儿，当真如你所说…………是为师…………不懂那人心？
清冷男子悠然转醒，眉间的折痕却如此清晰。
“凌，醒醒，兴吴县到了。”
百里凌听见身侧的柔苑这么说。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