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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睡不够,脑子犯抽。去往夏荧家路上,司徒胭后觉踌躇,原因是分不清到鬼恐怖,还是选择投靠夏荧恐怖。

      但不管如何,这次是她自主走进单身公寓。

      “来了。”这星期夏荧没去公司加班,身穿白衣灰长裤居家模样开门。

      接到司徒胭主动打来的电话,她先是欣悦,而后秒觉不妥。电话里她只说了两句,可以去你家睡吗,表示肯定以后,她又说马上收拾收拾过去,按理说她应该不会这样,所以当时不由自主担心起来。

      司徒胭眼底乌青,面色不好,无精打采走进门来:“打扰了。”

      她手上拿着一袋东西,是衣服和日用品,夏荧轻轻阖上门,对弯身换鞋的人说:“东西可以放到房间里。要喝什么吗?”

      “水就行。”

      “好。”

      这回倒不与人纠结喝什么了。

      上次来司徒胭没进夏荧房间,穿上那双仍崭新的拖鞋,看了看厨房洗杯子的背影,独自推门进去房间。

      单身公寓格局简单空间不大,平常一个人睡的床倒挺宽,床右侧靠着墙和两扇明亮的窗,左边是办公桌和梳妆台,床与桌子之间的间隙有盏落地灯。

      找个合适的地方放下袋子。不多停留,放下便出去了,一声不吭坐在客厅沙发上。之前没拿完的礼物,一个个摆到旁边书架上了。

      “胭儿,你怎么了?”夏荧端着温水过来,离她一些距离坐下。

      司徒胭看向她,抬手接过水,一向冷沉的眼神蒙上薄薄一层委屈。

      见状,夏荧紧忙问:“不舒服吗,还是跟室友闹不和?”

      来时司徒胭想过解释的措辞,不过没想到人家往那方面担心。抿了一口水,目光虚虚落在前方地板轻述:“昨晚团建去玩恐怖游戏,被推出去挡鬼了。”说着就忍不住抱怨起来:“女鬼就躺在我边上,满面血的扑过来,昨夜一整晚想着这个事情...而且今天...室友不回来睡。”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

      看着她埋怨的小表情,夏荧有种想要抚摸她脑袋的冲动,她当然记得她怕黑,又惧怕那些鬼鬼怪怪的,但没想到她此番前来的原因竟是如此,有些好笑地稍稍坐过去一些,温言款语:“别怕,我陪你。”

      预料之中的答案。明明之前对人不理不睬,现下有事就来投靠,司徒胭秉着愧意嘟哝了一句:“谢谢。”

      本想解释好了,这话题该自动结束跳过,不意夏荧又问:“那女鬼没对你做什么吧。”

      什么做什么?在那种可怖瘆人的氛围里,没吓晕厥实属万幸,还想做什么呀,跟鬼躺在棺材上来段友好的交流吗?

      司徒胭话噎在喉咙,很是鄙夷横过去一眼,不满道:“我以为你会问晚上想吃什么。”

      夏荧加深了笑,眉目弯成新月望着她:“晚上想吃什么?”

      “不吃你做的。”

      “嗯嗯,好的,去吃好吃的安慰胭儿的小心灵。”

      说实话,司徒胭真不知夏荧为何总能读懂内心的想法,上次见她动手做饭已经看出她极少下厨,合着气氛故意气她,她一点不气,反而道出言下之意。她眼睛带透视吗?

      司徒胭别过一旁喝水,不与人多话,催促说太阳要下山了,快点换衣服出门吃饭。

      这房子一个人住算是大,两个人就有点小了,每一处布置显露温馨。但司徒胭还是觉得风格不适合夏荧,这般慵懒的感觉,与她高雅沉稳不符。真要说的话,更适合随性慵懒的司徒胭多一些。

      房门紧闭,司徒胭一个人在客厅,放下杯子起身去看窗台边一排小绿植,雏菊,香菜,薄荷,她似乎在这儿生活多年。

      天边最后一道斜阳透过窗浅浅落在叶子上,室内微暗,这样的场景,她一个人看了多久?

      不久,房门打开,夏荧换好衣服出来,即刻引来窗边人的注意,无暇顾忌其它,一步一步向她走去:“走吧。”

      司徒胭想吃寿司,夏荧便带她去附近日料店,顺道给她介绍禹市不错的好去处。

      晚上闷热散去几分,商场冷气偏低。

      从出门到晚饭,司徒胭一直在‘问’和‘不问’之间徘徊。她至今才起念头,想知道夏荧是怎么走到总监这条路的。

      一个人生活不易,可是一直开不了口,只说些有的没的。

      一小时左右吃完,路上买了些小零食回家里。

      回来放好东西,夏荧说要去洗澡,单独留在陌生环境,司徒胭依然感到恐惧,就算灯火通明,她也定不下来。

      刚到家时她去过洗手间,知道浴室和洗漱台有帘子和磨砂玻璃隔开。夏荧没关外面的门,司徒胭惺惺作态进去刷牙,再磨磨蹭蹭用洗面奶洗把脸,直到夏荧澡冲完出来。

      帘子与玻璃门打开,满室香气涌出来,可能是天气热,蒸得味道更为浓郁,悉数拂过鼻尖。

      夏荧松松的盘着长发,穿着浅色长睡裙出来。

      刚洗完脸的司徒胭满脸水珠,义正言辞毫不客气说:“我用了你的牙膏。”

      夏荧对她清浅一笑,转身将换下的衣服丢进洗衣机,但没有按开关,一同站在镜子前解下盘发夹,悠悠说:“待会你洗好了衣服一起放进来。”

      一起洗衣服什么的,是家人或亲密人的行为。如果放在平时,司徒胭肯定首先这么以为,但现在她满脑被密室的恐惧占据,未曾关起门洗澡已在胡思乱想。

      俩人一前一后走出去,始终没听见回答,夏荧偏头看她,发现她面露难色。

      “怎么了?”

      大抵从前夏荧总是给她安全感,无条件包容她的怯懦,她再羞赧,也还是支支吾吾说了出来:“你可以陪我洗澡吗?”

      陪洗澡?刚洗过澡的夏荧诧异。

      反应不对,司徒胭着紧补充:“我的意思是你在外面陪我,就像...”以前陪我去幽静无人的洗手间。

      尽管她说不出半句从前,夏荧的答案永远只有一个:“可以。”

      然后,演变成司徒胭进去洗澡,夏荧在外面刷牙。

      生活不易,某萌叹气。如果可以选,她根本不会被鬼吓,更不用在别人面前难堪。她多怕被夏荧笑话。

      关门,拉帘,忸怩地准备洗澡。

      有人陪当然好,可夏荧观察力特别厉害,司徒胭又怕她通过通过留意自己的动作......

      几经思考,司徒胭觉得应该说些什么分散她的注意,故开水龙头前问:“你没读大学吗?”

      特殊的机会,谁都见不着谁,心理压力减去不少。

      夏荧的声音合着水声有些缥缈:“没有。”

      “为什么。明明成绩那么好。”

      外面静了半晌:“其实高中也没机会读。”

      听见这个答案,司徒胭拿沐浴露的手悬在半空,仿佛预知接下来会得知一些自己一直抗拒逃避的事。

      夏荧的声音近了一些:“我爸妈感情一直不好,初三那年他们闹离婚,我妈不许我留在我爸身边,那时候她完全失控了,砸碎家里所有东西,对我以死相逼。”

      里头水声停下,夏荧的声音变得清晰:“当时真的没办法了,我只能跟她回老家。我以为事情平息后我可以回来的,结果...后来四处奔走,什么都没有,没有稳定的环境,初三几乎荒废,等一切安定下来已经接近中考,最后阶段自学只上了中职学院。”

      终于等到司徒胭试着想要了解过去,夏荧一时没忍住,说完了一直想对她说的话,“对不起,以前...我说过的话全是真心的,不辞而别非我本意。”

      沉默,只剩地下的水流向地漏。

      打从重遇开始,司徒胭有意回避,不管夏荧离开的原因是什么,她一直害怕真相,就是预料对方极可能心怀苦衷,担心自己心疼心软再次沦陷而受伤。

      可是她错了。

      司徒胭狂怔,想以前很多很多。例如夏荧很少提及家人;放学放假总是去自己家,晚上不回去也没人催;又或者一次次表明自己是她最重要的人。

      从前,司徒胭一味沉沦在黑暗里,都没考虑过她过得好不好,她没来找自己是没找还是根本找不到,自私的以为痛苦只有自己,完全忽略了她。

      她一定也很难过,对吧。

      什么鬼新娘什么密室恐惧,刹那被抛到脑后,取而代之的是乱成一团的情感。

      不知道空气凝结了多久,才又响起夏荧的声音:“胭儿?”

      “嗯。”水声重新响起。

      “我走开两步,搬个椅子过来。”

      “好。”

      夏荧以最快速度搬来一张椅子,进来第一时间出声提醒司徒胭已经回来了,让她多几秒安全感:“你衣服给我吧?现在开始洗,睡前能晾。”

      “哦...等会儿。”

      水声再次消停,好一阵之后司徒胭的手从帘子后面伸出来,夏荧盯着那只湿漉漉的手,提起唇角,接过衣服时故意蹭去她指尖的温水。

      几步过去放进洗衣机,与自己的衣服混在一起,心里泛起层层暖意。

      放好洗衣液柔顺剂,回到椅子上坐着,继续找话陪洗澡的人说。

      司徒胭没洗头发,但速度有点慢,穿着宽松上衣和长睡裤出来。

      她来得冲忙,好些护肤品没带,不过她需要的夏荧肯定有,直接免去烦恼。

      一个人住的地方突然多出另一个人,多少有些突兀,原本梳妆台前只有一张椅子,夏荧把刚才搬进浴室的抬到房间里,俩人一起坐在镜子前。

      方才,突然得知真相的司徒胭在浴室里整理了很久心态,不停劝自己冷静,稳定情绪确保不会露出破绽,此刻在人面前努力表现自然。

      台上一堆用护肤品,不难看出这位总监是不折不扣的富婆,她用的品牌比司徒萌新的贵好几倍。萌新虽还年轻,刚毕业一分钱没赚到,用的平民价的保养得也不错,但若是有钱,谁不想用贵的呢。

      司徒胭怕用多了,每拿一个都轻轻倒,哪知那富婆用量跟自来水似的,简直往脸上贴金。

      余光打量镜子里的她,不发表任何言论。

      “身体乳要吗?”

      “不用,夏天不想抹。”

      “那你不是香香的女孩子。”夏荧抹完手臂,撩起长睡裙抹腿,精致到不行。

      司徒胭双眸跟着她的手游走在莹白的肌肤上,心想要是其他人听见她这幼稚口气会不会哑口无言。

      做完这些堪堪九点半,于成年人而言这个时间早得很,但是夏荧却对司徒胭说,“你昨晚没睡好,今晚要不要早点睡?”

      司徒胭无所谓,是怕碍着人家了,毕竟没少听说面前这位很忙,反问:“你没别的事要做吗?”

      话落,坐在旁边的夏荧忽而转过头来,眨眨眼睛语气正经:“你想要我做什么吗?”

      ???

      司徒胭亦歪头看着她。

      这是什么话?!是自己想错了吗?好姬哦...

      不不不。

      不能腐眼看人姬,这话很可能与‘想看电视吗’‘想吃什么’之类差不多,别想歪。

      迟疑不回答显得很奇怪,司徒胭立马正容:“我是说你要不要处理工作之类的。”

      “不用,你呢?”

      “我也没事,那,晾完衣服就睡吧。”

      “好。”

      洗衣机显示洗衣时间剩余二十分钟,司徒胭没事做,在客厅玩手机等,夏荧则用杯子接水给窗台的花草浇水。

      入夜了还算清凉,她们没开客厅的空调,窗户和阳台门敞开,偶尔一两股自然风窜进来,扰乱电扇制造的风。

      很快,浴室那边传来洗衣结束提示音,司徒胭放下手机走过去。

      等她把衣服拿出来,夏荧跟着一起去了阳台。

      安静无话,相互晾晒着彼此的衣物,抬头挂上去时能看见星星和天边的上弦月,良夜美景。

      夏衣不多,很快晾好,司徒胭又将盆拿回去,边走边说:“睡了。”

      “嗯,”夏荧应了一声,目光随她背影转动,满脸笑意,自说自话低声嘟嚷一句:“一起睡。”

  •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我们床上见!(审核人员:注意你的言辞,当心我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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