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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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滥用私权,臭不要脸。
司徒胭挂断夏荧电话,甩开被子,拉开衣柜找衣服。
为拖延时间,存心慢条斯理地找,让楼下那人等去。
外头被太阳灼晒了一天,出了门口肯定暑气蒸人,司徒胭翻弄叠好的衣物,找了一件浅白领边绣花的薄衬衫,随意配条灰绿色的高腰伞裙,浑身浅色不吸热。
出门一趟而已,随便就行,以指代梳理了理睡乱的发,镜子都不照,拿着手机走出房间。
经过客厅时,对沙发躺尸的俞千欢说一声,趿着露脚跟的平底凉鞋下楼。
推开楼下厚重的大门,一出去,便见到那招摇亮眼的蓝色车停在前面。
夏荧隔着窗看她从阳光里来,迎着风舞动的发染上金黄,一身浅与莹白的皮肤在光下似是发亮,裙摆拂在心上,痒了夏荧笑意,一直看她朝自己走来。
司徒胭皱了皱眉,警觉地望一眼周围,才走近拉开后座车门,坐上后排靠右的位置,门一关,首先注意到的是车内幽淡不知名香气,而后注意到旁边位置放了好几袋东西。
夏荧以为她会到副驾驶的,回头看过去,未开口,对方先抢话:“开车。”
车上的温度适宜,甚至放着音乐,来电威胁的人长发缱绻笑如嫣:“去哪?”
车那么显眼,停在这里不怕被其他同事发现?司徒胭有些恼,不负责驳回一句:“不知道,总之别停这儿。”
“好。”
司徒胭双手抱臂叠起腿,一副气脸盯着开车人的后脑,语气夹颊着不少怨,“不是送过礼物了吗,还要给我什么。”
闻声,夏荧微微朝右偏头,双眸晶亮,同时专注控制方向盘,“你打开看看。”开出小区,观察前后车况驶入对面车道。
后座人不知她想开去哪,也没想按她意思打开那些东西看,只瞥了一眼,有个盒子看起来像是蛋糕。
分明对她说过不庆祝生日,怎么不听?司徒胭无言以对。
由于对这边不熟悉,不知道夏荧开到哪里去了,反正她气还没消车就停了,夏荧净哪个手机下车,留司徒胭在后座干愣。
还指望自己拿那堆东西下车?
“......”
隔着车窗对了个眼神,对方正是这么个意思,司徒胭在心里骂了她一句,每手拎几袋推门下去。
夏荧把她带到一条偏僻小巷,前后看起来全是老居民房,相当偏僻,根本不必担心遇到熟人。
往前走一些,巷子尽头有一家餐厅,门前开着的热烈藤本月季与无尽夏。餐厅外看着是陈旧的自建房,但里面装潢让人眼前一亮,灰白水泥墙,浅木色桌,温馨的布艺沙发,每个卡座放着毛毯和抱枕。
“帮我冷藏一下,谢谢。”夏荧进门后在柜台停下,拿过司徒胭手上的蛋糕交给前台服务员,然后领着人上二楼,白长裙下露出一节细腻白皙引去身后人的注意。
窗边最角落面对面坐下,夏荧递来餐牌:“顺便吃个饭再回去?”
方才不想停在小区楼下或附近,怕公司同事出入认出来,可没想变成出来吃饭。
司徒胭没接,对方放她面前。
“吃草莓吗,”进而夏荧从其中一袋子里取出一盒东西,里面装着洗好的色泽诱人的大草莓,“我记得你说不过生日,但我还是很想和你待在一起,因为这是最重要的你降临的日子。”
如果换做别个,听到此类话语一定很高兴吧?可是,于司徒胭而言,夏荧离开的那些年根本不需要自己啊,现在说什么最重要呢。
无心吃什么草莓,菜单也没翻开,今天的心情在此刻彻底陷落,不由地妄自菲薄,可笑道:“什么重要不重要的,不就普通人一个。”
来之前夏荧有想过她的反应,预料她会拒绝,她会生气,却没想她自轻自贱,令人更加在意抑郁症之事。
夏荧情绪也被带着降低,却忍不住直抒最真实的想法,直直看着对方眼睛说:“对我来说重要。”
司徒胭冷眼一笑,真是想问:“你对别人都这样吗?”语毕,偏头望出窗外。
她们仿佛正分手的情侣,不吵不闹,词不达意,冷到极致。
“别人?”夏荧探不清她说这话时眼里如何情绪,却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复杂的情感,不明为何这么问,“怎么可能。”
“那你...”跟别人谈笑风生。
司徒胭差点说出心里话,幸好脑子转得比嘴巴快,及时止住话头。
“我什么?”
“没事。”
真的没事吗?显而易见的欲言又止,夏荧都看在眼里,参不透面前人心思,那止住的话分明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服务员端来柠檬水放下,并站于两步开外,礼貌询问是否点餐。
俩人间冰冷的气氛稍稍缓解,夏荧扯了扯唇角,说未曾看好,让人等会儿再来。
双双沉静了一段时间,期间司徒胭想了很多,夏荧总肆无忌惮说什么重要、想念,她实在不解:“为什么送我戒指。”
夏荧眸光不动,眉际没了先前的笑意,动了动身把草莓放她面前,侃然正色回应:“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
“因为想到你毕业了。”
“毕业跟戒指有关系?”
“有。”夏荧突然低眼不看人了:“社会上坏人多。”
这答案听了跟没听一样,司徒胭一愣再愣,好似懂了又完全没懂。
毕业,就业,戒指,防止别人靠近?
以前她也成天讲一些难以理解的话,心思缜密又多虑,跟不上她的思维跳跃,你还在这个转角,她已经转几个弯的感觉。
司徒胭不确定自己理解与她所言是否一致,复又问:“我还是不明白,能不能解释一下。”
夏荧放在桌上的指节卷起,沉默半晌:“其实就是我的私心,我不希望别人接近你。”
...?
毕业生正值妙龄,何况司徒胭这种长相,到哪儿都会成为别人的目标,她若是戴了戒指不仅断桃花,即便这戒指只是配饰,估计解释别人也不信,可真是...城府极深。
不知怎么的,司徒胭不由自主怀疑她这份私心,有没有可能藏着另一层意思。
十几岁的时候夏荧就非常沉稳,她仿佛一直明白自己需要什么,只做有效工作。遥记当年,她总说司徒胭是认识的人中最可爱的,最喜欢和她在一起,最重要的人是她。
一开始司徒胭觉着轻浮,可是她一本正经强调自己说的全是真心话,次数多了,司徒胭还真信了。
十来岁单纯无知,可是到了现在这个年纪,大多数人以爱情为重,最重要、关系最亲密的通常是恋人吧。夏荧的话很难让人不往那方面想。
然而说她弯吧,她一点不像,说她直,她又总是说那些撩人的话。而且哪有圈内姐妹会留长指甲做镶钻美甲...咦?不,等等。
司徒胭突然发现对面叠在桌上的手,长指甲没了,指甲油钻石什么的也没了,纤纤细长的指尖修得圆润,指甲透着健康的粉。
不...不会吧。
一瞬间,司徒胭心猿意马,收回视线,自顾无措望向窗外。
她持续不语,并不对戒指那一说法抗拒,夏荧当她接受了,身体稍微往前倾,瞧着那熟悉的脸确认:“现在不喜欢草莓了吗?”
刚一瞬间,司徒胭竟觉得夏荧有点点弯的可能性,不停在脑海里回想过往,试图搜寻证据。心神繁乱,鬼迷心窍般拿了一颗草莓塞进嘴。
夏荧不知道她想了什么,不过前后态度转变,不像一开始的凌冽,便委婉试探:“要不要试试这里的家常菜?”
思来想去,司徒胭依然找不到证据,一脸难色打量对面的人,欲将人看穿,把餐牌推回去:“你点。”她不是了解自己口味吗,看她会点什么。
店里音乐轻声游荡在耳边,一人点餐一人思索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等餐期间相互无话,司徒胭起了探究的心,少有的主动提问:“交给前台的是蛋糕吗。”
从窗外收回视线,夏荧扬了扬唇角:“嗯。”
“哪儿买的?”
夏荧眼睛也笑了:“是我做的。”
显然,司徒胭露出疑惑:“什么时候。”
“早上,冷藏比较耗时。”
司徒胭一时语塞。早上埋怨人家没一句祝贺,寻思着她跟别人吃喝玩乐去了,哪敢想她居然在做蛋糕。淡漠再减去几分,边掏手机边轻声问:“什么口味。”
听她这么问,夏荧似看见她放下了防备,“桃子芝士,感觉你会喜欢。”
司徒胭完全是小女生口味,爱吃香香甜甜的东西,哦了一声,抱起旁边抱枕埋头划手机。
大忙人亲手做蛋糕,嗯。
司徒胭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夏荧重视自己的生日,会不会同样重视别的谁?借着玩手机掩饰部分情绪,问出重遇后第一个有关隐私的问题:“你在禹市都是一个人吗。”
夏荧倚着抱枕,抿了一口柠檬水,回:“嗯,家人不在这边。”
没问家人。司徒胭点几下手机,反复斟酌,才道出在意的问题:“不找对象吗。”
夏荧左手撑着脑袋,端端看着她玩手机:“活着已经够累了,没那个时间。”
“在公司里找不就好了,有共同话题,每天可以见面。”
听见这话,夏荧眸光一闪,笑得清浅,目光落在司徒胭低垂着的睫羽上:“找谁?”
她这样笑,司徒胭理解岔了,以为她是因为那个男的,突然舌尖一酸,赶忙灌下一口冰水把酸味冲走:“不是有人追了吗,陈经理。”
“嗯?”夏荧眉头一蹙,疑惑道:“你也觉得他是不错的选择,我可以考虑吗?”
司徒胭自顾低头戳手机,根本不让人窥探表情,低闷应:“不知道,我又不了解他,别人都这么说。”
陈经理确实追求过夏荧,但夏荧十分明确拒绝过了,拒绝的理由是心有所属,陈经理是明白事理的人,现在除了工作上的接触,他们根本不再来往,是公司里的人闲着,见到男女出入就拉配对,谁谁都是一对。
夏荧神情再次严肃,稍微不悦,订正司徒胭的想法:“别人说的不算。”
“也不全是别人说的,我也看见你们下班后一起走。”
夏荧的严肃转迷惑,解释前几天的事:“是一起走,那天我们去找老板开会,魏总监和开发部总监、客服总监也去了,他们没坐我车而已。”
司徒胭霎时抬头确认,迷惘的眨了眨眼,复述那句话的重点:“开...会?”
所以这小家伙是在吃醋吗?
她这个样子,定是误会了什么,夏荧恍然大悟,忍不住窃喜,似乎一下明白她先前为何欲言又止。
意识到自己弄错了,司徒胭连忙回避,转身拿过小毛毯披在腿上,嘴里念叨着空调有些凉,实则在心里不停给自己开脱,朋友什么的也会吃醋啊,人家不也自私到送戒指吗。
只可惜,有人已经看穿她心思。
夏荧笑意盈盈,在桌子底下勾了勾她裸露的脚腕,双眸锁住她的慌忙:“胭儿,你喜欢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提醒,明天入V,万字掉落,感谢喜爱与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