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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4.19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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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传来了哐咚哐咚的轰鸣声,直升机呼啸而过,停留在别墅内大片的草坪上。
张医生惊魂未定的从直升机上下来,脚步带着几分漂浮,倒还算镇定的擦了擦冷汗,反观助理早已面如菜色。两人也不敢多加整顿,快步向别墅走去。
陈管家一早便在大门等待,领着两位向主楼走。他一向沉稳,这时步伐却也有些急促。
张医生:“陈管家,太太是今早醒来的?“
“具体的还得问先生。“陈管家表情严肃,别了一眼:”张医生,太太身体向来不是很好,禁不起刺激,您是知道得吧。“
“知道,知道。“张医生心里明白,这是告诉他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坐上了电梯,再过一个转角就到了。陈管家敲了敲门,却未直接开门进来,低声说:“先生,张医生到了。”
“进来吧。”男人闭了会干涩的眼睛。他慢慢收拢自己的情绪。
“容先生。”张医生看了一眼那个倚靠在墙上的男人,凌乱的头发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那张脸,到显得慵懒了许多。
他矜持的点了点头,张医生这才走了进去。
容太太靠在了床头,嘴唇苍白,眼神很是空洞。
张医生有些紧张,如果不是明医生带着团队部分人去进修,也不会轮到他给容太太看病。
容深的目光一直盯着他,张医生硬着头皮做了简单的检查。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他才开始简单得询问。
“太太,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太太?是在叫自己吗?
云想缓缓的摇了摇头,长时间的昏睡让她此刻处于迷茫的状态。她轻轻的动了动嘴唇。
“我,是谁?”
她的声音微弱,又带着几分嘶哑,如果不是容深一直注意着,也不会听得清楚。
他的指间微微的颤动。
云想看不清男人的神色,无措的低头。
张医生抖了抖手,失忆?他望向了站立在窗前的男人,心理有说法,“太太不必过于担心,各项检查数据都是正常的,可能是因为昏睡的时间长了造成的短暂失忆现象,调养之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嗯,麻烦张医生了。”男人的眼里阴暗莫测。而陈管家站在一侧,伸手做了请势。“张医生,我送您出去。”
张医生转身擦了擦冷汗,跟着陈管家走了出去。
关门声想起,她看着男人向她走了过了。
“我~~”话语抵在了喉间。
容深伸手扶住她的后颈,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闭上眼睛。掌心的温度透过了肌肤。
云想看着他的眼睑和长长的睫毛,突然亲密让她脸蛋微微发红。
“早安,容太太。”他说。
云想磕磕绊绊吐出了两字,“早安。”
所有人都出去了,只留下了两人。她现在心很空,不知道眼前是什么状况。
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丈夫吗?她低头整理着思绪。
容深的目光一直紧紧跟随着她。
“需要休息一下吗?”
云想摇了摇头,没有记忆的她就想是丢掉了什么东西,迫切的想要找回些什么。
而此时门外,张医生小声的和陈管家说着话。
“太太的失忆来得很突然,也不是没有过植物人清醒后失去记忆的情况。明医生是太太的主治医师,我相信他会比较了解。”
陈管家在前面带着路,点了点头。“我会和先生说明的。”
今天阳光很好,容深推掉了公司一切的行程安排,带着云想走在花园的小道上。微风轻柔,空气都清冽了许多。
云想仰头看到的他棱角分明的下颚,微微扯了扯他的衣袖。“我叫什么名字。”
“云想。”他低头轻喃。
“云想。”女孩低头一字一字的念到,微唇轻启,说:“云想衣裳花想容。”
她抬头望向了容深,眼睛溢出温暖的柔光。“我喜欢这个名字。”
“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容深。”
“容深,容深。”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清哑。
容深心头一软,眉眼温和的看她。“有印象吗?”。
云想摇了摇头,关于过去,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容深揉着她的脑袋安慰她说:“没事,不记得就算了,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嗯。”她低着头应到。
陈管家不知何时占到了花园的角边。
“时间到了,我去给你拿药。”容深对着她低声说着。
“先生。”陈管家低着眼睑,恭敬的喊了一声,又低声在他耳边附上了一句话。
“需要让明医生提前回来吗?”
“让他坐最近的一班飞机回国,国外的项目可以先放一放了。”
容深说的项目,是容氏集团赞助的医疗项目名为苏醒计划。大概是利用微量磁波刺激大脑让植物人苏醒。后来,听说国外对此有研究进展,容深便派医疗团队出国学习。一年复一年,好在容太太清醒了过来。
容深看着云想,她似乎感受到抬头一笑。两人的在目光在时隔多年后相对而视,带着雨后般洗净铅华的感觉。
陈管家眼角有泪花闪烁,大概是人老了,总容易被感动。
云想伸出手,轻轻的碾了碾花瓣,触感有些干涩。她低着头,身体微微的前倾,却没有任何花香味。容深走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副美人嗅花图。
“这是假花吗?”
“不是,是干花。”容深低头对她说到,又递上了水和药片。云想接过来喝了下去,又抬头环视着整个花园,盛开的花朵娇艳,又栩栩如生,如果不是触感与花香,以假乱真也不为过。
她想了想,仰头问她,“为什么是干花?”
容深摇了摇头。“你以前的时候很喜欢花,却闻不了花香,所以这院子的花都是加工去了花粉的干花。”
这座别墅的一切都是按着她的喜好来的。她喜欢花,时常忘记自己花粉过敏的厉害,最严重时,白晢的手臂上一片红疙瘩。容深看着心疼,却不忍心说她。便想尽法子,找人做了一些去掉花粉的干花。
“原来是这样。“她的心微微的颤了一下。
“我再推你往前看看。“
“嗯,好。”
容深推着她,两人慢慢在小道上,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
“我睡了多久了?”
“五年。”
“原来已经睡了这么长的时间。”她有眼睛几分迷离,单手撑着脑袋问:“为什么我会睡那么长的时间。”
容深蹲了下来,握住她的手,缓缓说:“当时你为了救一个小孩子,结果自己不小心出了车祸。“
她为了救一个孩子而出了车祸,云想沉默了几秒,说:“那个小孩怎么样了?”
“挺好的。”
“我能见见他吗?”或许能找到些之前的记忆。
“等你身体好些了,我带你去见他,他会很开心你能醒过来的。”
“那我父母呢?“云想看着他,眼睛里是少有的光碎。
“已经通知了,爸妈还在美国,太晚了就没让他们坐晚班飞机赶回来。”
“真好。“她的心微微的安定,转而又重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轮廓刻在了她的眼睛里。
云想反握他的手,缓缓的说:“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容先生,辛苦了。”
容深看着她有些恍惚,仿佛多年前的那个女孩,重新站在了他的眼前。
“怎么了吗?”她伸手挥了挥。
容深的嘴角微微扬起,眼眶泛着星碎般的泪光。他用极其谦诚的姿态吻了吻她的指间,带着点点的咸涩。
“不幸苦的。“
夜幕降临后,喧闹回归于平静。窗外下起了绵绵不断的小雨。这个季节的天气总有些变幻莫测。咚咚的脚步声,在背后响起。容深将热好的牛奶放到她的手上。
“手怎么这么凉。”他微皱着眉头,将室内的温度调高了几度,又拿了一件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云想只冒出了个小脑袋,眼神有几分朦胧。容深放缓了呼吸,低垂眉眼,指间抹去了她嘴角的奶渍。
“容先生。”她有些不自然,轻轻的将容深推开。
容深看着她,“想想,你以前都是唤我阿深吧。”
他声音穿过耳膜,酥酥麻麻的。
“阿深~”
说出来的声音细小,又娇软得像撒娇。云想的脸一下就红了。她别过头,想着说室内的温度高了,有些闷热。
空气中开始流淌几分暧昧。云想感受着他略带侵略的眼神望着自己,不经喃喃的说到:“那个,时间不早了,我……”
她咬了舌尖,她在说什么,这样说似乎跟暧昧了吧?
容深看着她,呼吸交缠在了一起,有几分紧张又带着几分缠绵。
她低着头,指尖用力的抓住被子。
容深深呼了一口气,低声道:“我去给你放热水,无聊了就看会书。”
“嗯。”
那股热浪离她有些远了。云想放松呼吸,卷缩在沙发上,怕了拍脸,紧张什么,他们不是夫妻吗?这很正常的,可不知为什么脸上依旧红得发烫。
一觉醒来直到现在,她还是有几分不真实的恍惚感。
“洗澡水放好了。”容深抱着她走到了浴室,放在了椅子。
“需要我帮忙吗?”
“没事,我~自己~自己来就好。”她的声音细小,又有些磕巴。
“好,有事叫我。”容深理了理她的碎发,知道她的不适应,没有在逼她,
看着他走了出去,云想缓缓的吐了口气,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目光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她半撑着椅子去掉衣袜。
大概是睡的时间长了,肌肤白晢又有些通透。原本是很美好的身体,脚上却有一条长长的伤疤。
她俯下身,指尖轻触着疤痕,带着淡淡的痒意,却无半分痛感。
“原来已经五年了。”
耳边又传来了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夹杂着雨滴敲打着窗户的声音。容深抿了口水,看着助理传来的文件,有些心不在焉的敲着桌子。
“容深。”云想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
他开门走了进去。
云想穿好了浴巾坐在椅子上,湿答答的头发搭在肩上,眼睛还带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容深停住了呼吸,停顿了手指。
“怎么了吗?”
不要吓到她了。他低垂眼睑,遮住眼底的深意,
“没事。”
容深拿着一旁的吹风机,带起一束头发。
“我可以自己来。”
“乖,别动。”
他的指尖穿过她的发丝,吹风机的热风传过耳后根,云想有些敏感的躲开。
容深顿了顿,感受到了她的不自然,像是不经意的扯开一个话题。
“你小的时候胆子很小,下雨天的时候,总喜欢躲起来,等到雨停才会出来。”
“有天夜里下了很大的雨,到第二天早上发现你床单都整整齐齐的,爷爷到处找你,把整个大院翻了个底朝天。”
“后来呢?”
“后来,你躲在衣柜里呆了一夜。睡得又香又甜,嘴角还带着水渍。”
云想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红着的脸,“我才不会流口水。”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她抱起来放到卧室的床上,笑着没有回答。
云想拉着被子蒙过了脸颊,露出眼睛,拉了拉他的衣袖,在他耳边轻声的问:
“我睡觉真的会流口水吗?”
说完又几分孩子气的将被子拉了起来。他眼睛透着笑意,俯身在她耳边说:“骗你的。”
云想转了个身,不重不轻的回了声哦。
容深从背后靠近着她,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呼吸洒在脖子上痒痒的。
“我先去洗了。”
“去去,你快去吧!”云想猛的将被子掀起盖到头上,脸发红的厉害,捂着脸在床上翻转了两下,眼睛带着点点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