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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宣誓效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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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西兰历201年热月二十日,第九军团全歼奥斯丁驻那不勒斯沃克军团,翌日全军向北方切瓦城的方向推进。
二十一日夜,军团伤员收容所。
大帐里灯火通明,三十多名身穿着白色蓝色相间衣服的医官,正忙碌的为伤兵们换药,固定,热敷……。
一些轻伤的士兵们坐在一堆,围着一位胖胖的神甫,他们在神甫的带领下,进行着每天的功课——祈祷。
“以太阳神的名义,我们在此祈祷……
何等朋友我上神,
担我罪孽负我忧,
何等权利能将难处,
到神面前去祈求……“
无论多么的辛苦和劳累,里塞留神甫每天都会抽出一段时间,为下层的士兵们进行布道和祈祷,尽着一个神职人员的本分。这让神甫在下层的士兵们心中很有威望,大家都愿意把连父母亲人都保密的话,和神甫坦诚相待。他们信任他,他们热爱他。
军团的医官数目不多,仅有的几位,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过眼了,可仍然有不少的伤员还没有来得及医治。所以,在太阳教信徒虔诚的祷告声中,偶尔也会夹杂着一两句士兵的呻吟和没有意义的谩骂。
没有人注意到,帐篷的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近卫军制服的红发男子,他安静的望着里面发生的一切,也许是血肉模糊断指残腿的场面过于的突兀,也许是长明灯的蜡烛烟熏着了眼睛,他的眼里闪动着晶莹。不过当神甫向门口看过来的时候,他的脸色迅速的恢复了平静。
“你来了!”神甫淡淡的和他打招呼,士兵们才开始注意到这个不速之客。
“我来了!”南塔斯也淡淡的回答,前几天还生龙活虎的士兵,突然间变得缺了胳膊,少了腿,这个军帐里的气氛有些低沉。
是军团长阁下,已经有眼睛好使的士兵认出了这个不速之客。
“敬礼!”伤兵中官衔最高的一个小队长带头向南塔斯举手敬礼,所有的伤员都挣扎着向他们的领袖敬礼,有几个没了手臂的士兵的空荡荡的袖子,显得分外的突出。
看着这些脸上留着血迹,衣服上满是破洞,被人叫做是垃圾叫花子的士兵,南塔斯用最庄重的神情向他们还礼。医官们也跑过来向军团长问好,而后被命令继续医治伤员。
士兵们对于南塔斯的突然出现,有些不知所措,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军帐里一时间安静极了,恐怕连掉在地上的针也会发出声音吧!
哎吆,我的屁股!不知是哪个刚刚拿上行医执照的小医官,粗手粗脚的,让某个可怜的家伙发出这么的一声尖叫。暂时的宁静被打破了,士兵们肆无忌惮的哄笑成了一团,南塔斯也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帐子里面的空气暖和了许多。
南塔斯微笑的和周围的一个士兵聊天。
“你叫什么名字啊?”
“巴伊老爷,长官!”
“你是哪里人啊?巴伊……老爷。”
“范簿莱”
“噢,那是个美丽的地方,我去过的。”
“谢谢长官!”
士兵巴伊老爷很紧张的回答着南塔斯的问题,小心翼翼的好像对方是国王的密探一样。
看来,是个腼腆的家伙呢!
慢慢的,当问到他是如何受伤的时候,巴伊老爷的真面目开始露出来了。只见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兴奋的讲着自己如何一人大战十个奥斯丁重装骑兵的精彩和壮烈的场面。
这个家伙有做吟游诗人的才能,虽然明知道是在吹牛皮,可是里面的起承转合和幽默风趣的俏皮话,仍然让大家兴致勃勃的听着他信口胡说,众人津津有味的样子越发的让这家伙不可收拾了。
当一□□死八个骑兵和他有四个老婆都是天使一样的漂亮的段子第四回出现的时候,后来南塔斯不得不善意的打断了他的唾沫飞溅,“你的伤口在哪里?”
“伤口,在屁股上,妈的被马狠狠地踩了一脚!”士兵很快的意识到了失言之处,因为战友们都开始抱住肚子,笑得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南塔斯和神甫乐呵呵的听着士兵们标榜自己的勇武和特长,和大家一起享受平日里士兵之间的幽默笑话。一个军团长和参谋长能和士兵如此接近的相处,以至于打成一片,在夏西兰的所有军团中,这是不可能出现的。不过现在帐篷里的,已经没有了所谓的军团长和士兵的区别,这些人更像是在战场上相濡以沫的兄弟。
南塔斯注意到,边角上一个叫杰克的士兵一直闷闷不乐的,大家在哈哈大笑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愁眉不展的。是怎么回事?南塔斯用眼睛向神甫询问。
神甫趴在南塔斯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杰克的大腿上中了敌人的弓弩,医官说,必须要把腿截掉,而小伙子家里的妻子刚刚有三个月的身孕。
“噢,原来是这样。恩,那么,无愧于勇敢之名的士兵杰克,请允许我来看一下你的伤势如何?”一时间,杰克的身上吸引了所有的眼球。
士兵用双手把自己的没有了知觉的双腿抬了起来,大腿内侧有一处箭伤,深可见骨,周围有医官做的简单的止血措施,现在伤口有些发黑,已经开始化脓了,红色,黄色,黑色混杂起来的液体,让人心里有很不舒服的感觉。
士兵们惊讶于他们的军团长竟然像个医官一样,把粘满了血迹的绷带揭开,然后伸手按了一下伤口,还把粘糊糊的东西闻了闻。特别是在南塔斯望着神甫坚定地说:“大号的刀!”
之后,包括医官在,士兵杰克和其他伤兵的心里像打了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不知道南塔斯到底要干什么?
神甫很快就拿来一把大号的用来截肢的刀,并放在火上翻来覆去的烤着,不少人这几天已经明白了这个动作的意义,那是在消毒。以前在丹维利埃公爵府上当食客的时候,神甫就隐约的听说,南塔斯曾经为一个伟大的骑士当过侍童,所以他对于南塔斯这样的举动,丝毫没有觉得奇怪。因为作为一个骑士的侍童,对于刀枪弓箭伤口的处理,必须是很精通的。
在神圣帝国医圣越真正的发明了麻醉药以前,所有的外伤处理,包括截肢等大的手术,都是在病人完全有知觉的情况下进行的。换言之,伤员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大腿被砍掉,因此有很多人因为忍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而活活的疼死,要不就是因为手术以后的大出血死亡,在当时,一个人的大腿受了重伤,那意味着他的生命已经有一半踏入了地狱或天堂。
当时,衡量一个医师优秀与否的标准,不在于医术有多么的高明精湛,而是看他的手术刀有多么的快。一个用刀如飞的医师,才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少病人的疼痛。据说,那不勒斯最好的大夫,可以在一个时辰以内,帮助三个病人截肢,虽然只有一个人侥幸的活了下来,而剩下的两个家伙全部活活疼死。但是大夫仍然心安理得,或者可以说是骄傲的拥有“神医”之名。
士兵杰克胆颤心惊的看着南塔斯从神甫的手里接过来足足一寸宽的刀片,只见刀光一闪,他甚至清楚地看见了刚才还在自己大腿上的一块坏肉飞了起来。
南塔斯用火烧过消了毒的刀面,在创口的表面划过,灼热的钢铁让许多裂开的血管还没有来得及出血就被凝结了,一股烧了皮毛烤肉的焦味弥漫在空气里……。
可怜的士兵在发出一声疼痛的尖叫后,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没有了知觉。任是谁看见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如此情景,心里的承受能力也必然会受到重大的打击吧?!后来的外科大夫做手术的时候,从来不让病人看创口的原因,大概就是这样吧。
医官和士兵们的嘴巴不由的圆成了“o”型,就连神甫本人,也大有今日方才识得庐山真面目的感觉。南塔斯显然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笑了笑,“没有事,一周后就可以行走了。”
某人的脑子里灵光一现,然后做过骑士侍童的军团长阁下,就不得不抽出时间来负责为缺少医官的军团培养医务人才。
……
第二天,叫花子军团本身近乎浑然天成的,效率超级一流的谣言制造和传播系统又一次在众人的面前显示出了它的强大的影响力。不到两个时辰,军团的全部士兵,甚至连炊事班里负责倒垃圾的小子,也在信誓旦旦的复述着一个消息。
说是昨天晚上,军团长南塔斯和参谋长里塞留神甫亲自慰问了战场上受伤的兄弟,他们亲切的询问了每一个士兵的名字,发给大家特制的面包和新鲜的牛奶,甚至,甚至,南塔斯还帮助一个背上受了伤的可怜又幸运的家伙,把伤口里的脓毒给吸了出来……。
士兵们热血沸腾,大家的眼睛里洋溢着激动的光芒。许多人都觉得,那个在“校场杀人事件”里凶神一样,在“切瓦伏击战”里哲人般的男人,这一次又变成了士兵们的父母和兄长。
没有贵族和诗人所说的自由与荣耀,没有中队长们所许诺的美女和金币,只是为了自己的兄长和父母,约翰对汤姆好,那么汤姆对约翰更好,如同谚语所说的,士兵们的心里第一次的有了前进的方向,南塔斯开始在士兵的心中建立起绝对的影响力。
※※※※※
切瓦城里的美女们正向她们的新主人张开双臂,这是今天行军中的口令。大家的干劲十足,一点也不觉得累。
行军路上的南塔斯和里塞留神甫,从开始的时候就被士兵们尊敬,准确地说,是热爱的目光所笼罩,他们两个人经过的地方,所有的士兵会对他们行注目礼,而且是发自内心的那种。
“老是被人崇拜的眼神望着,都让我有一种负罪感了。”神甫面色不变的说。
“士兵们就是这样,你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他们会记住一辈子的。”南塔斯面无表情的说了这句话,可旁边的神甫却捕捉到了老朋友声音中的感动。
在后世对于南塔斯的所有评论中,不管是敌人的刻意抹黑,或是自己人的大加颂扬,被反对者和赞同者不约而同的承认,并被广泛的引用于各种场合的是这么的一句话。
“他(南塔斯)对待自己的士兵像兄弟一样的温暖,而对待国王和公爵的热度,不足前者的一半。”语出康。德。黑斯特瑞先生的《帝国史记》。
※※※※※
22日夜,王国三架马车(马赛,奥热罗,罗切斯特),率领军团二百名小队长向南塔斯宣誓效忠。自此,南塔斯的个人底班初见雏型。
切瓦城是那不勒斯的第二大城市,经济发达,纺织业和奴隶贩卖业是该城的两大经济支柱产业。城市的管理由切瓦所有大商人联合会——柏特斯商会负责,而守卫则由那不勒斯的第二大的军团——金蔷薇军团来担当。该军团原来是一支佣兵团,因为和那不勒斯商人的委托关系亲密,后来放弃了佣兵生涯成为了那不勒斯的正式军团。
越过了一个山口后,切瓦城的新主人(自认为)——第九军团的士兵们,已经可以远远的看见了城市的城门紧闭,吊桥高高的挑起,城墙上是往来逡巡的士兵,瞭望塔楼上的金蔷薇军旗正迎风飘扬,正是负责城市防卫工作的金蔷薇军团。
几乎是在同时,城头负责瞭望的哨兵也发现了从地平线尽头冒出来的第九军团。敌袭!
警报!夹杂着各色的声音,城里的士兵乱成了一团,投石车,石灰,滚木,垒石,沸油,各种守城的武器被推到了最前沿……。
切瓦城,并不算是一座很坚固的堡垒。当然,这只是同号称大陆第一要塞的曼图要塞相较而言。实际上,切瓦的城墙高十丈,宽三十尺,当年参与城墙修建的三十万的奴隶中有十万人把生命永远的留在了这里。当时的那不勒斯大公曾骄傲的宣称:只要有足够的粮食,切瓦城永不可破!其坚固可见一斑。
而现在的城中,恰好有三个新修好的大粮仓,本来是用来积压粮食,然后高价卖给夏西兰人的,可突然而来的战争让它们失去了本来的作用。据估计,这些粮食足够全城的人吃上三年,所以,金蔷薇军团并不打算同刚刚打了胜仗士气高涨的叫化子军团有正面的接触,换言之,他们从一开始就打算守城第一,难不成叫花子军团还能围着不走了?
米莱迪派往城中的细作传来了如上的消息。
看到敌人的慌张模样,南塔斯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命令士兵原地驻扎待命。看起来,似乎他并没有真正打算让他的士兵从正面进攻这座城池。毕竟,以一个军团的兵力去攻打同样人数防守的城池,从军事角度上,简直是荒谬的,除非他想把军团送上绝路。
军团的士兵们开始在城中投石车的攻击范围以外,布置鹿角,栅栏来防止城中守军的突袭。
古老的夏西兰曾经有这么一句谚语:堡垒就是被用来从内部打破的。能不能拿下这座城市,还要期待新任事务官丹格拉尔先生的表现了。
※※※※※
这几天,切瓦城的守军,有些胆颤心惊,好像惊弓之鸟。夏西兰人进攻的消息让所有人恐慌,包括平日里只知道向大商人奴颜卑膝,而对平民作威作福的金蔷薇军团。
派出去的斥候,如同是泥牛入海,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意识到事态严重的金蔷薇军团军团长冈萨雷斯,不顾商人们的反对,马上命令所有的城门关闭,吊桥高挂,严禁出入,军团进入一级战备,打算凭着城墙的坚固厚实来对抗敌人的进攻。再则,也是为了等待从那不勒斯开过来救援的沃克军团。
昨天晚上,大奴隶商人夏洛克和他的仆人,一个尖嘴猴腮秃顶的让人生厌的家伙,衣衫不整的带回来一个坏透了的消息:沃克军团全军覆没。他们两个人还是通过贿赂夏西兰的哨兵,才捡回一条性命的。
冈萨雷斯,不由得紧了紧这些年喝出来的麦酒肚子,硬着头皮去拜访一个人,一个他在梦中都不愿意看见的男人,吉列莫*德*瓦罗亚克伯爵。
伯爵是夏西兰人的后裔,他的先祖因为决斗失败而移居于切瓦,家族世代簪缨,每代的家主都是品格高尚,袼守骑士道规矩的骑士,备受尊荣而闻名遐迩。伯爵本人更是秉承先祖的余威,武力超群,大小战争参加过三十余次,无不均获全胜,生平决斗无数,每回倒在地上的都是他的敌人。
瓦罗亚克家族是切瓦城中唯一的一家没有经商却在城里具有巨大的影响力的家族,成为商业城市的独特的景观。这是因为一所学校,一所专门用来培养骑士的学校。
伯爵一生决斗无数,也仍然没有达到骑士道的巅峰,是一名上位的白银骑士,不过他的特长更在于教授学生。从伯爵手下出来的学生中,已经有了两名黄金骑士,三十名的白银骑士,以及一百多个青铜骑士。这些人无不在各国的军界中担任要职。他们是那种当初以学校为荣,现在可以让学校以他们为荣的人。
因此,不光是贵族子弟,许多的大商人也把自己的子侄送到老伯爵这里来修行,以期望家族中也出来几个骑士,赢得个贵族的封号,也好改换门庭光宗耀祖。是故,老伯爵在切瓦城,乃至整个那不勒斯都有巨大的影响力。
冈萨雷斯对于老伯爵极为忌惮,当年他还是个街头的小混混的时候,就曾经因为调戏一个小商人的女儿,被伯爵狠狠地教训过一顿。而视之为平生奇辱的冈萨雷斯,以此为奋斗的动力,离家十年,为自己赢得了“风一样的男人”的称呼,并建立了金蔷薇佣兵团,最终成为那不勒斯的正规军团,驻守家乡切瓦。
伯爵并没有因为冈萨雷斯今昔身份的不同就不敢再教训他,金蔷薇军团的士兵在酒馆里聚众闹事,喝酒赖账,调戏妇女的时候,总会被骑士学校的学徒和见习骑士打得屁滚尿流。
慑于伯爵的威望,他们的军团长冈萨雷斯也只好忍气吞声,把挨了打的士兵抚慰一番,然后告诫他们不要在骑士学校的附近过于招摇闹事。吃了亏的欺软怕硬的家伙们,无不谈骑士色变,在骑士学校的附近形成了一块驻军的真空地带,渐渐的这里反倒成了切瓦城中治安最好的地区了。
※※※※※
冈萨雷斯用足了礼数向一个看门的骑士学徒递上了自己的镏金的名刺,请求伯爵大人的接见。
“校长大人正在午休,不会客!”那个学徒更本就没理会冈萨雷斯拿过来的名刺,冷冷的把拜访者给顶了回去,眼里满是鄙弃的内容。金蔷薇军团在城里的声名是有些狼藉。
“我有军国大事必须面见大人,误了大事,你担当的起吗?”冈萨雷斯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学徒竟然也如此的颐指使气狐假虎威,多年的军团长生涯,已经让他习惯于动不动就拿大话来压人。
“校长大人正在午休,不会客!”同样的话说了第二遍,学徒丝毫没有被大肚子的危言耸听吓住,骑士道的一条很重要的准则就是不畏□□。
毕竟是有求于人,冈萨雷斯不得不再一次用和缓的语气请求面见老伯爵,他可不敢把夏西兰人兵临城下的事情说出来,让愤怒的切瓦平民知道了,不把他吃了才怪呢?
“校长大人正在午休,不会客!”同样的话说了第三遍,哎,骑士的古板啊!
无可奈何,冈萨雷斯气冲冲的拂袖而去,等转过了第一个十字路口后,狠狠地朝地下吐了一口痰,心里在咒骂,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跪在我的脚下求饶。
命令一个手下拿了自己的名刺去请柏斯特商会的会长大人,冈萨雷斯本人进了一间高档的酒吧休息,曾经拥有“风一样的男人”头衔的冈萨雷斯,经过多年的养尊处优的生活后,已经习惯了能不运动就不用动,让手下人去打理一切。见到切瓦的最高军事长官光临,酒吧的老板马上识相的送来了最好的朗姆酒,并排了一大通逢迎的马屁。
有了柏斯特商会会长的面子,冈萨雷斯终于见到了午休后的吉列莫*德*瓦罗亚克老伯爵。会长虽然有势力,却没有贵族的头衔;至于冈萨雷斯,更是无赖出身,所以最讲究贵族本位的伯爵脸上的表情就可想而知了。
“噢,原来是会长啊,”伯爵一脸的不屑,根本没有正眼瞧在会长后边的冈萨雷斯。
“啊,伯爵大人,打扰了,事情紧急,还请大人原谅则个。”会长脸上堆满了商人的谄笑。
“是啊,是啊。”冈萨雷斯忙着帮腔,本来打算给伯爵一个好印象,把身体略略的往前倾,手放在膝上坐着,可坚持了不足一分钟,实在是憋得难受,只好又靠在椅子背上了。
“那么,请讲吧!”
“切瓦就要大祸临头了……”会长用商人特有的口吻,把实际的情况夸大了十倍的向伯爵说明现在的情况,给人的印象是,夏西兰的大军现在已经站在伯爵府的大门口了。
冈萨雷斯则不断的在其中加一些军事上的术语,以补充会长的夸张有余,而细节不足。
顺便也借机向伯爵表示自己对于军事知识是多么的擅长。有句老话不是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嘛?
……
大约一个时辰后,会长和冈萨雷斯从伯爵的府邸里垂头丧气的出来。
伯爵不但没有答应派人过来协助守城,还借机就金蔷薇军团不知训练,花天酒地,欺压良民的恶行,把冈萨雷斯说的狗血喷头。当然,贵族世家的伯爵的语言还是极艺术的,不会出现半个脏字。
冈萨雷斯的肺叶也要气炸了,老小子,你以为你是谁?把老子说的一文不名。老子就是无赖,老子就是流氓,老子就是调戏小姑娘,怎么着了你?臭屁,没有你手下的三流骑士,老子的金蔷薇军团就守不住一个小小的切瓦……。(PS:老康对于中世纪的所谓国骂者,没有深的研究,这里只好现拿现卖了。)
商会会长大人,对于人情世故十分的通达,虽然自己也碰了钉子,可看到冈萨雷斯的脸色不好看,又忙说了一堆仰仗之类的话,又许诺了晚上会派人给兄弟们送些葡萄酒慰劳的实际的好处。(反正又不用自己花钱,也乐得送空头人情)
冈萨雷斯的脸上才渐渐的有了些人色,告别了会长,往军营而去。
看来,切瓦城被围,最紧张的要数商人了,这一回他们可是出了大本钱的了。奴隶贩子夏洛克和他的讨人厌的仆人,亲自为金蔷薇军团的士兵们送来了昂贵的葡萄酒。每个士兵都分到了足足两瓶子的高档葡萄酒,而送给军官的是五十年的佳酿,至于冈萨雷斯的,则是最名贵的玫瑰酒,据说是用玫瑰花瓣挤成的汁液,添加到上好的龙眼里,经过百年酿造而成的,价值连城,在黑市上已经炒到了一克酒一两黄金。
提着两瓶黄金般的冈萨雷斯,开心的不亦乐乎,日间在伯爵府上的不快全部被商人们的慷慨大方和善解人意给赶跑了,他去找他刚认识的新情妇——一家妓院的老鸨。大部分的中队长和小队长们,也纷纷的跑去自己的安乐窝了,这是大家在佣兵时代就有的习惯。
看见大奴隶贩子夏洛克和他的讨厌仆人给士兵们发放葡萄酒的时候,眼睛里竟然流露出一种看见了金币时候的贪婪,不少士兵的头脑开始犯狐疑了:最是吝啬奸诈的商人竟然花钱来请大家喝葡萄酒,脸上不但没有死了爹娘一样的表情,反而是如此模样,看来,这家伙又从这上面狠赚了一笔。
几个见过世面的士兵,总觉得这酒有些不大对劲,味道怪怪的,大约这家伙又昧心的掺了淘米水吧,果真是无奸不商啊!
平时喝惯了廉价的粮食酒的士兵们,哪里见过这么多的好东西,军营之中,早已是酒气冲天,到处都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喝醉酒的士兵。连站岗的那几个家伙,不也趁着没有人注意,偷偷的往嘴里灌着什么的吗?
负责今夜守城的中队被特别的下达了禁酒令:大敌当前,岂可吃酒误事?中队长心里愤愤不平,他和军团长冈萨雷斯的关系有些僵硬,这回自然又是被上司借机穿了小鞋。而今蔷薇军团又不是那种特别的军纪严明的部队,所以中队长把事情交待了几个小队长之后,也脚底摸油,溜之大吉了。
当一个绝世美女赤裸裸的,放在一堆色中恶鬼的面前,会发生什么,想必不用我多说,大家也一定心知肚明吧!同样,把美酒交到酒鬼士兵的手里后,又给他们下达了禁酒令,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呢?
反正,当夜半的钟声响起的时候,负责北门防卫的三个小队里,就只有大约一个小队左右的人员保持清醒了。因为他们不是平时在军营里混得不好,被老兵把美酒抢了过去,就是长的娘娘腔,不会喝酒怕影响健康少活几年的那种类型了。
士兵奥林但就属于前面这一种类型,酒被军营里的老大抢得一点不剩,自己连个酒瓶子的影子也没有看见。还被派到城头的瞭望塔上替他们放哨。夏西兰人打过来才好呢!士兵正处在气头上,不由得许了个恶毒的愿望,不过也就是想想罢了,夏西兰人的军营里漆黑一片,只有几盏长明灯昏暗的亮着,隐隐约约的照见了哨兵的影子。
“什么人?口令!”奥林但发现一个影子正鬼鬼祟祟的向自己靠近,“停下!要不就放箭了!”
“呵呵,自己人,别误会。”借着火把的光,士兵看见了商人夏洛克那个讨厌的仆人的面孔。
“城门重地,闲人免进,请离开!”奥林但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兵,看起来。
“当然,马上,主人听说前面的兄弟们没有喝上美酒,特地的让小人过来看看,不知…
…“说话间,仆人已经到了士兵的面前,美酒的香味已经从他手里的瓶子冒了出来,如同有一只无形的手开始牵引士兵的鼻子。
“那个,现在是公务时间。”奥林但仍然是一幅公事公办的模样,可是不自觉地吞咽和舔嘴唇的动作,早就把他的内心卖给了对方。
“喏,反正又没人看见。”那个家伙还真是善解人意。
“这个不太好吧,这个……”士兵迅速的把酒藏在衣服的里面,又朝四周望了望,确定没有人看见,然后向仆人点了点头表示谢意。下面的几个同样被抢了酒的兄弟周围,也围着仆人模样的人物。法不责众,士兵的胆子大起来了。
“兄弟,看来你们也够辛苦的,要不我先替着你站会岗?”诚恳地语气让人很难找到拒绝的理由。奥林但大为感动,真是的,人不可貌相,这个看似讨厌的家伙倒有一幅好心肠啊。
急急的把手里的长枪交给仆人,奥林但大大的灌了一口酒,果真是上品啊!
几口酒落肚后,士兵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沉沉的,不会吧,再不济也不至于马上喝醉吧?
扑通!身体和大地接触的声音,喝了特别加料的酒,士兵像死猪一样倒在地上。借着火把微弱的光芒,士兵的眼睛里反射出仆人那讨厌的面容上露出来的阴笑。
到了这里,这位讨厌仆人的身份,想必不用我交代,大家也知道他是谁了吧?不错,他正是夏西兰第九军团新任事务官丹格拉尔。
丹格拉尔向城里的同党打了个暧昧的手势,一百多名还处于清醒状态的金蔷薇军团士兵就马上被两百个夏洛克的仆人给轻松的解决掉了:喝了酒的会睡的人事不省;没有喝酒的,咽喉和肚子上都扎着一把匕首,硬是没有出一声,丹格拉尔控制了整个北门。
那两百个人,有一半是夏洛克的仆人和保镖,另一半是早些时,米莱迪花钱雇来的佣兵,混在城中。他们在丹格拉尔的带领下,很快的将北门打开,把吊桥放下。
丹格拉尔在瞭望塔上,举起手中的火把,先向左边划了三下,又向右边划了两下。
※※※※※
五分钟后,梅尼尔的骑兵中队出现在北门,悄无声息,两千多人像幽灵一样,出现在事务官的面前。所有骑兵的马匹四脚上都包了厚厚的棉花和衣服,所以马队在移动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极小;马匹的嘴里都被放了果核之类的东西,所以两千多匹战马,不会在移动的时候发出嘶鸣。
进城的骑兵迅速的兵分三路,攻占西门,东门和南门。切瓦城的坚固只是相对于外部来说的,从里面来进攻城墙上的守军,真的和玩一样的容易,几乎没有太大的伤亡,不出一个时辰,第九军团的士兵们掌握了切瓦的城墙。
四个城门都被打开,吊桥放了下去。重装步兵,投枪中队,弓兵中队和轻装枪兵们,鱼贯而入,迅速的进入自己的战略位置。
适才城墙上的短兵相接已经开始惊动城里的民众了,而马赛的枪兵,现在更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他们举着火把,四处纵火,还大声的呼喊:城破了,城破了,夏西兰人打进来了,快跑喽……!
马塞的中队制造的混乱效应很快的发生了作用,城中的商人和平民乱成了一团,如同是没有了头的苍蝇,不知所终。出去也不是,因为城门被夏西兰人占领了;不出去也不是,因为木头造的房子很容易的就被蔓延的火蛇给吞噬掉了。
至于原来负责城市防守的金蔷薇军团的军官们,则要比没有受过训练的平民镇定的多了。他们在敌人的骑兵开始攻打城门的时候,就开始陆续的出现在军营里了。尽管有几个家伙的裤子的确是穿反了,可也不能不说这些出身于雇佣兵的军官们反应迅速。
也就是反应迅速罢了,军营里的状况让他们的心里凉了半截,到处都是躺在地上,沉睡不醒的士兵,这显然不仅仅是葡萄酒的作用吧?!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奴隶贩子夏洛克和他的讨厌仆人,一定在酒里面做过了手脚,连最愚蠢的伙计也知道了。
大概只有一个中队不到的人数没有招了道儿。这些大敌当前的士兵们仍然不得不抽出时间来问候这两个人家族里的女性长辈,唉!做人还真是累啊!
军官们纷纷建议,大家趁着混乱,从北门冲出去,先逃到那不勒斯城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可精明老练如冈萨雷斯者,掂量掂量这不足一个中队的士兵,心头掠过不好的预感。瞧着现在的阵势,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如今冲出去的希望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只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士兵可以投降,军团长投降的下场是什么,冈萨雷斯清楚的很。况且总不能坐在这里等敌人来收割我们的脑袋吧?冈萨雷斯无可奈何的下达了突围的命令,那表情倒和赌场上输掉了最后一个金币的赌徒有七分的相象。
由于正规作战人员数目的锐减,同时也为了行动的方便,这支突围部队的每一个士兵都分派了一匹战马,跑路的时候,四条腿的总胜过两条腿的吧!大家争先恐后的往营门外冲,直觉之中,跑的稍微慢了一些,大概就出不去了。
冈萨雷斯主动的要求留在后面断后,这让军团里的老兄弟们很是感动,大家握紧了手里的兵器,开始突围。冲击的马队,很快的击溃了几支小数目的敌人的枪兵,多少让大家的心里多了些自信。
不过,第九军团并没有留给他们突围的机会,在第三个十字路口拐弯的地方,冈萨雷斯的士兵们,看见了对方的重装步兵。
一个缩小了的枪兵方阵,所有的长枪划一的冲向前方,形成了一道密密麻麻的枪林,足以阻挡任何的骑兵,至少,看起来是的。安静的队列,给冈萨雷斯的士兵们无形之中造成了一种强大的压力。
在这种宽度不足以并排过五骑的街道上,骑兵冲击的优势要大打折扣。看起来,对方从一开始就放弃了对军营的直接包围,而是把战场选在这里,以逸待劳。
谚云:困兽犹斗。求生欲望强烈的金蔷薇士兵,遇到敌人之后,不但没有后退,反而加速向前冲去,希望可以突破敌人的方阵。
此时,街道两边的屋顶上,突然露出来无数的扯的满满的弓箭,冲击的骑兵们不得不经历了一阵箭雨的洗礼。仓皇出逃的士兵们根本没有来得及穿上专门的重甲,他们没有办法躲避弓箭手的袭击。许多士兵的身上都插着不止一只的羽箭,而跑在前边的士兵大都被射的跟刺猬一样。
“躲藏到屋子里去!”混乱之中,冈萨雷斯的话为他的士兵们指出了一条明路。没有中箭的和受了轻伤可以活动的士兵,开始放弃战马,躲到路边的房子里面去了。
弓箭发挥完它的作用以后,第九军团的步兵们开始了移动,来绞杀这些最后的漏网之鱼。最惨烈的巷战,终于拉开了它的序幕。
自知难掏一劫的金蔷薇军团的士兵也拿出了他们的真正实力来了。雇佣兵出身的他们,就单兵的作战能力来说,比第九军团的士兵只高不低,他们的弱项,在于士气和人数上的绝对劣势。但是,他们的顽强,仍然让对手每前进一寸土地,都要付出与之不相应的巨大代价。
第九军团的人惊讶的发现,本来早就倒在地下的金色蔷薇的士兵,竟然可以把手中的半截长枪插在自己人的脑袋上……。他们的顽强让人害怕。那些倒在地上的士兵,只要有一口气在,他们会用自己的双手抱住敌人的腿脚,用自己的牙齿作为攻击的了利器,用自己残余的半条命来阻挡敌人前进的齿轮,为后面的同伴留下一个活命的机会。
第九军团的士兵们开始明白了战争真正的意义,那些只要是躺在地下的金色蔷薇的士兵,不论死活,马上会有五六支长枪同时捅在他的身上,只是为了确保自己人不会受到额外的莫名的攻击。战场上不是敌死就是我亡,这是千古不灭的真理。
……
当晨起的太阳把第一丝的光芒照在大地上的时候,巷战结束了。
虽处于绝对的劣势,面对着数倍于己的敌人,这支不足一个中队的金蔷薇军团精锐,以他们的生命,和差不多同样数目的敌军的生命,向世人宣告了他们无愧于勇者之名。
第九军团的士兵们也对于敌人的勇敢表示出了敬佩之意。适才还杀声震天,烽烟四起的战场上,夏西兰人静静的站着,虽然他们之中不少人的身上还淌着鲜血,可他们还是庄重的向敌人的尸体表示了足够的敬意。
因为金蔷薇军团的每一个士兵的身上,至少有十个以上的伤口,地下几乎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断掉的胳膊和大腿,数不尽的耳朵,鼻子,牙齿的痕迹,混着所有的尸体,不论是金蔷薇的,也不论是第九军团的,都被收集到了一处掩埋。
里塞留神甫亲自为他们的灵魂超度,黄金骑士梅尼尔为这些无名的战士写了墓志铭,“勇者之墓”。所有的骑士都把长剑举过了头顶,向这些无名的勇士,行了最尊敬的礼节。
许多年以后,切瓦城的闻名,不再是因为她的纺织技术的一流,也不是因为这里出产的奴隶最为好用,而是因为一座公墓——无名勇士的“勇者之墓”。
几乎整个大陆的骑士,见习骑士,骑士学徒都把参观该墓作为自己骑士修行的必修科目。在林立着松柏的墓碑旁边,他们在扼腕叹息,沉浸在史书记载的那场惨烈的战斗之中,体味出什么是真正的勇者之心。
第九军团的人根本没有办法确认,在尸体堆里有没有对方的指挥官冈萨雷斯的,他们只是在一间屋子里找到了象征军团长身份的军服和胸章。事实上,觉察到情况不妙的冈萨雷斯马上就溜进了就近的房子里,然后靠着当年做无赖时候对于切瓦街道的熟悉,迅速的脱离了战场,藏身于一个酒吧之中。“风一样的男人”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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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蔷薇军团的那些喝足了美酒的士兵,在第二天的中午终于醒过来了。他们觉得全身酸痛,浑身使不上力气,而且还被绳子给捆了个结结实实。这不会是在做梦吧?
大多数的人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他们的内心想法,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四周弥漫的大火烧过的焦味和旁边看守的士兵穿着的夏西兰军服,让他们感到迷茫。只是记得昨天晚上喝了些味道有点怪的葡萄酒,今天就不知不觉中成了阶下之囚,现实的冷酷和巨大的反差让他们很难接受。有些人的脑袋里面开始出现商人夏洛克昨天发放葡萄酒时候露出来的眼神了。
此刻,金蔷薇军团军团长的营帐里,冈萨雷斯的特大号的椅子上,坐着一身仆人行头的丹格拉尔。昨天的主人奴隶商人夏洛克则哈着腰站在一边,脸上虚情假意强挤出来的笑容,让人生厌,不过,前者似乎很受用的样子。
“那些愚蠢的家伙,也挺可怜的啊,年纪轻轻的,就被自己的同胞给卖做了奴隶!”丹格拉尔用鼻子说话,哼哼的。
商人夏洛克怎会不明白这位大人的用心,妈的,这鬼计策也不知道是谁一手策划的,现在反到这里做起了好人?脸上却也拿出一番义正词严来:“我们商人唯一的同胞就是金币,如果有一倍的利润,我们可以铤而走险;如果是十倍的利润,我们可以把一切道德国家父母当作商品……。”
最后的一句话是“您放心,您的那一份,我一定会如数奉上!”
能够如此的理直气壮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也只有象奴隶贩子夏洛克一样的人了。不过,这些惊世骇俗的言论并没有对丹格拉尔造成多大的触动,大概,某人早已经认同了这样的观点并为之奉行的吧!
“呵呵,您还真是会开玩笑,您知道昨天晚上的那场战斗吧,让这些无名勇者的同袍们去当最卑贱的奴隶,还真有些于心不忍啊!”
和丹格拉尔接触后,夏洛克已经明白了和这位大人说话最好不要虚晃一枪,否则对方的不着边际一定会让你后悔的,于是,他咬了咬牙,“再加一辆马车!”
“金蔷薇军团的士兵可真勇敢啊!”有人顾左右而言他。
“两辆马车,不能再多了。”商人夏洛克有些后悔和这个人打交道了。
“成交!”两只肥厚的手掌拍到一起。几千名的金蔷薇军团的士兵的命运就这样的被决定了。
两辆马车的意思就是两辆装满了金币的马车,用大陆最通用的话翻译过来,就是二十万个金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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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西兰历二百零一年热月二十四日,第九军团占领那不勒斯第二大城市——切瓦城。
而在大陆军界里声名狼籍的叫花子军团的头上,从此又多了一顶桂冠——“卑鄙的下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