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代》麻将舍甫豆浆

9、第9章

　　本来是一句玩笑话，说完工作人员眼睛一转，抓住苏行这根救命稻草，“我说真的，这样问题不就解决了。一举两得！”
　　苏行还在想这两得是哪两得，已经被推着去旁边仓库换了礼服。那译宣回来后，见到换好衣服的苏行，眼神充满疑惑。
　　“最后应急方案，我救场。”苏行硬着头皮冲他笑了笑。
　　“做过吗？”
　　“没有。”
　　“别勉强。”
　　“不勉强，有钱拿的。”她没事，反正也不怕丢脸，“总比这么挂着强。你怎么样。”
　　“没事。”
　　那译宣状态差极了，苏行担心得很，只想着赶紧把这俩小时撑过去，迅速地熟悉了一下串场词，俩人就上了台。
　　主办方不管那么多，软磨硬泡让那译宣跳个开场舞，那译宣懒得废话，应了。
　　跳完舞后那译宣精神明显不如刚刚集中。苏行不断使眼色询问他有没有事，他都垂垂眼皮示意她安心。
　　熬过了各种无聊互动游戏还有记者的脑残问题，那译宣眼神开始有些许涣散，反应慢了下来 ，宣传词说的不是那么溜了，问题回答的也开始跑题，互动更是跟不上节奏。苏行尽量给找补回来，多次跟主办方沟通未果，加快了进度，尽量不把话题抛给那译宣。该进行的内容都进行了，苏行急匆匆收尾，扶那译宣下了场。
　　“这也太虎头蛇尾了，怎么也得唱个歌收尾。”
　　商家主要负责人后半场才到。对活动呈现出的效果非常不满意，一定要那译宣最后再唱个歌收尾。
　　“唱不了。”那译宣直接拒绝，嘱咐苏行，“去换衣服。”
　　“好，我马上回来。”苏行火急火燎地跑到一旁的仓库，门被锁上了，敲了半天也敲不开，急忙赶回那译宣所在的办公室跟负责人沟通，“仓库门麻烦开一下，我衣服和背包在里面。”
　　“我也打不开，管仓库钥匙的员工一个小时以后来接班。”负责人蛮不讲理地说。
　　那译宣站起身，握着拳走到负责人身边，声音阴冷地说，“开门。”
　　“说了，开不了，你唱完，人自然就回来了。”
　　苏行一把搂住那译宣就要挥起来的胳膊，拉了他一下，自己跨一步挡在两人之间，“算了，反正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裙子我穿也挺合身，当我出场费好了。咱们走吧。”
　　说完，苏行抬头看着那译宣，露出个笑脸，她能感觉到那译宣手臂膨胀着的蓄势待发的肌肉，不知道此刻自己这个笑脸有多么紧张，多么僵硬。
　　但那译宣都看在眼里，他眼含杀气地瞟了一眼负责人，轻轻拨开苏行的手，拎起旁边的一把椅子，走了出去。
　　苏行，负责人，以及之前的工作人员一头雾水地跟了出来。那译宣走到仓库门前，确认了门牌后，挥起椅子照着门锁砸了过去。一下一下好像砸在苏行的心上，“那译宣……”她小声呢喃着，声音好像卡在喉咙里。
　　其他的工作人员闻声来看热闹，见那译宣这气势，却没一个人敢上前阻拦。
　　锁没几下就松动了，那译宣把椅子扔在一边，一脚踹了过去，门开了，走进去，拿着苏行的衣服和包慢慢走出来。
　　苏行急忙上前，接过衣服，脑子短路般地问，“我……我去换一下？”
　　那译宣看看她身上的衣服，低声问，“喜欢？”苏行脑子一片空白，点点头又摇摇头。
　　“喜欢就穿着。”
　　看热闹的人自动让出一条路，苏行紧紧跟在那译宣一侧往外走，心跳得厉害，控制不住地，咚，咚，咚。
　　负责人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吼道，“妈的，拿钱不办事儿，九流艺人就是tm没有艺德，跑这儿装jb孙子来了……”
　　听到这话，苏行站住了。那译宣抓住她的手腕，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出了商场，坐上车，本以为已经无事，车还没启动。几辆面包车开了过来，别住了出租车的路，车向前开不出去，向后也倒不了。
　　司机按了几下喇叭，不耐烦地开窗喊到，“怎么回事儿，怎么停的车！”
　　面包车上却没人下来，就这么别着不走。刚刚一番折腾，那译宣消耗掉了最后一点力气，靠着椅背，额头全是汗，嘴唇微微抖着，血色暗淡。苏行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太过分了！”把手里东西一扔，就要下车去要个说法。
　　“坐着，”那译宣费力地说。
　　“你得去医院。这帮人太畜生了。”苏行极力控制自己的哭腔，声音还是颤抖。
　　那译宣吃力地睁开眼睛，看着苏行紧紧地抓住车门，胸腔剧烈地起伏着。
　　“听话。”
　　那译宣口中说出这两个字，仿佛有魔力一般，苏行乖乖地关好车门，抖着双手从背包里掏出剩下的维他命，递到那译宣嘴边，“你先把这个喝了。”
　　那译宣又闭上眼，抬不起手，任她喂自己喝光。
　　“拿我电话，上衣口袋。”
　　苏行摸出电话，握着那译宣的手按上指纹。
　　“电话薄，找左仁贤。”
　　苏行打通了左仁贤的电话，举着放在那译宣耳边，“哥们，帮个忙……”
　　电话打完不到五分钟，几辆面包车就都撤了。
　　“去最近的医院！”苏行叮嘱。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苏行和那译宣，捏了一把冷汗。
　　一路上，苏行一直紧张地看着那译宣，直到了医院，检查结果是过度疲劳，低血糖，安排他吊上吊瓶，苏行在一旁守着，这心，却始终悬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