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ycho-pass无间夜》辣味儿巧克力

9、第三夜（2）

　　路上，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到离开的事情，只是默然地并肩走着。
　　路过了那个城郊绿色公园，看到摩天轮忽然亮起了霓虹灯，鹿矛围思维突然有些开始发散起来。
　　他的记忆中似乎有坐摩天轮的场景，好像那时候还和谁对了话，十分亲近的样子。
　　只是这记忆过于模糊不清，而且他也不确定是属于他鹿矛围桐斗本人的记忆，还是……
　　“想去吗？”
　　“嗯？”鹿矛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禛岛的话。
　　禛岛的语调是一如既往的清澈带着凉意，但是此时却莫名让人心中一暖。
　　“据说这个摩天轮有115米的高度……嘛，放在以前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高度，但是后来战乱横生，曾经世界最高的摩天轮排行榜中，也只有这一座保持着运行了。”
　　“你连这种冷知识都知道吗。”鹿矛围有些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心里莫名佩服了几分。
　　“虽然是很边缘的知识，但是作为引例经常被使用，也就记了下来。”禛岛笑了笑，“没想到你居然不知道吗。”
　　“我只记得世界最高建筑易主……之类的，还没有了解得详细到这个地步。”
　　“去坐坐吗？”禛岛邀请道，“过去都没有闲心去坐过，难得有像现在一样的清闲时间吧。”
　　“这样可能会错过回去的时间。”鹿矛围提醒道。
　　“我倒觉得既然已经知道了脱离的方法，反而能够优哉游哉地享受现在的时光了，不是吗？”
　　鹿矛围：“……”
　　也不知是被禛岛说服了，还是主要因为自己想去的愿望，最后两人登上了摩天轮。
　　座舱慢慢升高，眼前的风景也变得宽阔起来。
　　禛岛是早就适应了高处的风景的，在建筑的最高层的窗前俯瞰风景，这是他一直以来最喜欢做的事情。
　　比起禛岛，鹿矛围倒是很少去看高处的风景。他更喜欢行走在人群中，从内部审视和感受社会的温度。
　　他不喜欢俯瞰风景时的隔离感。
　　但或许是心态不同了，鹿矛围此时望着窗外——清亮的月光似乎使空气都清澈了，夜色深邃而不压抑。城市的光亮渐渐变得渺小，但聚集的霓虹星光却意外地清晰地勾勒出了整座城市的轮廓。
　　“我啊，从以前开始就很喜欢在高处俯视这个世界。”禛岛忽然说道，“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味，只是喜欢高处的风景而已。
　　“本来随处可见的污垢，当你站在高处俯瞰这一切的时候，却消失在眼前，取而代之的是宏大而壮丽的风景。”禛岛微微一笑，“我一直认为那才是社会本来的面貌，真正的存在的姿态。”
　　鹿矛围闻言有些意外地看向禛岛：“听起来你挺喜欢这个社会似的。”
　　“啊，喜欢啊，”禛岛坦诚地笑了笑，“不过可能和普遍意义上的喜欢不太一样吧。一个人的人生、每个人的人生组合起来的这个社会，我都很喜欢，不由地便想去作出更多的思考和试探，想看看到底会产生怎样的结果。”
　　很奇妙的，禛岛说着这种令人心生寒意的话时，周身的氛围却是温和的，甚至可以说是愉悦的。
　　“当然，并不是每次试探的结果都令人愉快……连续的失望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理所当然的事情理所当然地发生。然而即使是这样的社会，依然能找到一些活生生的、充满趣味的事情……想必正是这种未知的可能性让我一直以来都乐于玩儿下去吧，这场名为人生的游戏。”
　　“即使是自己的人生，也能当作是游戏一场……吗。”鹿矛围投去平淡透着清冷的目光，微微呼了口气，把自己的十字吊坠取了出来。
　　禛岛见此便自然地把自己的逆十字吊坠递了过去。
　　鹿矛围并未立刻有所动作。
　　“以防万一，或许我应该提醒你一下，”鹿矛围看向禛岛，“这不是什么必须两个人一起才能达成的事情……而且，到底这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也不清楚。也许是回去，也许是去别的什么地方，也许什么也不会发生。”
　　“当然，”禛岛笑了笑。
　　鹿矛围很轻易地将两半十字的中间部分扣合，旋转。
　　随着“咔嗒”一声清脆的声音，两个十字架合成了一个。十字架中间镶嵌着的不知名的石头微微发亮，随即二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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