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ycho-pass无间夜》辣味儿巧克力

7、第二夜（4）

　　常守去局长办公室进行了简单的述职之后，却没有直接离开。
　　“怎么了？”禾生微微扶着腮，淡淡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是关于多年前‘透明人类’这个案件的主谋的事情。”常守说道，“我想问问当初的犯罪系数是如何测算的。”
　　“鹿矛围桐斗吗。”禾生显然也对这个人物记忆犹新，“都已经是十几年前的案子了。”
　　“请不要回避我的问题。”常守坚持说，“即使以现在对集团心理值的测量方式，应该也无法测量个人具有的‘集团数值’才对。”
　　禾生沉默片刻，说道：“……这是当时为了立即解决问题所作出的取舍。”
　　“也就是说，你们对鹿矛围的数值的测量不是根据理论上分析，而是单纯从他过去对西比拉的威胁而否定他的存在，”说到这里，常守微微滞了一下，继续说道，“为此甚至不惜对自己进行大清洗……不，或许你们只是借着这个机会进行了清洗，内部意见总是有重大分歧的话，也实在令人困扰，不是吗？”
　　“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常守监视官。”禾生冷然地警示她，“本来在未决定集团判定标准的时候，执行出现误差甚至错误也是在所难免的。”说到这里，禾生向后倚在靠背上，双手交叉搭在膝上，“而且我们也在尽力避免不合理的判断。”
　　常守沉默片刻，只说道：“我明白了。但是这次事件，如果证实嫌疑人是如鹿矛围一样的体质，希望你们能够更慎重地考量裁决办法，毕竟，这也关系到你们所自诩的公正理念。”
　　“我们会考虑这件事的。”
　　“那么我先走了。”
　　但区区一天时间，他们也没能找到鹿矛围和禛岛的身影。或者说，区区一天时间不被公安找到，以他们二人的能力完全不在话下。
　　一直到深夜，案件还是丝毫没有进展。
　　为什么他们会特地冒着被监控录下的风险跑到那种高级场所的多媒体室，而不是在城区边缘的地下网吧呢？
　　为什么他们会不惜攻破公安网络也要查自己的档案记录呢？还有他们想找的“三濑亚由美”，到底是谁？
　　为什么他们即使知道会被公安发现，在进行网路入侵的时候依然没有进行任何伪装呢？是挑衅吗？还是有什么别的不为人知的原因？
　　没有人相信那两个人就是鹿矛围桐斗与禛岛圣护本人，因为他们已经死了。
　　但也没有人相信那两人与鹿矛围、禛岛无关。
　　虽然只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模糊感觉。
　　公安刑事科一系，都隐隐预感到了某些颠覆性的风暴的到来。
　　======================================
　　“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想到了这场‘轮回’发生的线索吗？”
　　夜色深沉，两人在空荡荡、黑漆漆的房屋中，站在窗边，俯瞰风景。
　　“不仅是产生的原因，”鹿矛围淡淡说道，“还有破解的办法。不过这个我还需要明天再验证一下。”
　　“不愧是你，仅仅到来两天，已经了解到这个程度了吗。”
　　“也多亏了你告诉我的情报，不然我恐怕无法这么快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吧。”鹿矛围感受着项链吊坠微微发烫的温度，露出柔和的笑意，“其实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只是因为一些原因现在才意识到……三濑姐姐，有送过你什么东西吗？”
　　“……”禛岛侧过眼睛瞥了他一眼，说道，“这样吗……”
　　五环小区远离市中心，夜晚的灯光也并不明亮如昼，而是微光如星。
　　冷色调的分不清是月光还是灯光的光亮透过窗户的玻璃，轻轻地飘落在两人的身边。
　　一个是如玉的温润，一个是如冰的冷彻。
　　“当我们离开这里，又会迎来怎样的未来呢？”
　　鹿矛围眺望的目光并不明晰，而是蒙上了一层温柔的浅光。如是这般，倒不像是承了月光的情而明晰了身影，反而像是自身就在散发着温和而坚定的薄光。这光轻轻拂过走过的土地，路过的世界，不论它是否千疮百孔。
　　这种敢于拥抱世界的柔情，大概是禛岛从未拥有过的东西。
　　他只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话。
　　“其实，你们很像。”
　　于是午夜悄然到来，崭新的轮回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