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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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后，林沐芽想到这个晚上，想到苏哲显露蛇身的样子。她当时闪着一双翅膀，世界的画卷仿佛才就此缓缓展开。如同堕入梦中的一生，这就是林沐芽对自己过往的全部认知。
苏哲的信子嘶嘶作响，倒三角的蛇头小幅度地左右摇晃。林沐芽盯着眼前的巨物，好像变成了柔弱无力的猎物，一时觉得一切都可怖起来。
苏哲没再变回人形，而是在浑浊的灯光下匍匐着爬走。在不远处等候的王队和他一起离开。林沐芽便进房间坐在床上，抱着枕头等待陶悦的归来。
……
“是第一次组队出去么？”长发女人推了推眼镜，快速打量了两人一眼。林沐芽点点头。
“战力提升，飞行……应该再写的仔细点。算了，有个队伍正缺调查员，不介意的话可以试试。”女人向北边茶座的一堆人指了指，看着两人出色的外表，犹豫了一下，又道：“凡事多加小心。”
林沐芽并无所谓，只是陶悦慎重地点头。她近来像有要事，往往大半天地见不到人影。不过有次林沐芽不小心让羽毛划破了后肩，几乎是下一秒，陶悦就慌张地出现在她面前处理伤口。
她对陶悦是何种身份能力不太好奇。是要出门还是留守在家也都没有异议。陶悦知道她的性格，凡事不轻易惊动林沐芽，话也少得很。只不过陶悦一旦有机会就要腻在她身边，头埋在林沐芽脖颈旁，像猫一样蹭来蹭去。时间久了，林沐芽便觉得陶悦已经完全融入了她的身边，甚至像空气一样沉默又无处不在。
林沐芽不是没有触动。
她觉得陶悦身上正发生着某种变化。正是长身体的年纪，陶悦似乎又长得格外快些，身体竹节般抽条，幼态未失的脸便显得有些违和。而初见时身上浪漫甜腻的馨香也逐渐沉淀下来，开始隐约混杂着松木的冷香。这两种气味混合在一起，让林沐芽想起三月梅花上绒绒的雪。
当陶悦靠过来的时候，林沐芽的胸腔就隐隐发烫起来。她感到自己沉迷其中，那种气味，引诱般地呼喊着她靠近。
这次是陶悦少有地开口要带林沐芽出门。早上一睁眼，就见陶悦似有忧心，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林沐芽的羽毛。
林沐芽醒来的时候有些疲乏，于是也只是楞楞地看着陶悦。最近越来越清晰的梦境消耗了她太多精神。梦与读的书有关，权谋种种，最耗人心思。何况每日醒来便下意识地回忆梦境，使得梦愈发清晰。
她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家人，也很久没有想起曾经的恋人。她对陶悦几乎称得上冷漠。过去的林沐芽的确不是这样的。那时她的感情如同火焰盛开的艳丽花朵，那种至死不渝的坚定，与倾尽所有的爱慕让人动容。
如今她偶尔回忆起，是有一种复杂的、沉重又轻松的惋惜、释然在内。她不想再被自己的感情灼烧理智，却不得不承认那是一种世间少有的纯粹的美好，由于已经消逝便显得愈发珍贵。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