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不住我》悦家猫

5、第 5 章

　　再次见到洛清水已是许多年之后，在C城的一个夜总会里。
　　那天，何天麟闲着无事，便到朋友开的这家夜总会老晃晃，结果还是没有任何可以让他提起兴致的东西，于是正要离开，却没想到会在门口和一个人撞上。
　　“抱歉，小姐你没事吧？”满是歉意地扶起被他撞倒在地的女孩，当看清那张面容时，他的呼吸一窒。
　　那张脸早没了记忆中的粗糙，被浓妆渲染得妩媚动人，再没有了当初的清纯。可正是这张脸给了他最深的悸动，那是烙印在他心底的面孔，是从来没有忘记过的人。
　　他张口欲唤她的名字，对着她陌生的目光却开不了口，有那么多的话想要说，可又全噎在了喉咙里，发不出声。
　　洛清水只是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像是从未见过他一般，绕过他，进了夜总会。何天麟没来得及拦住她，怔愣地看着她坐在一个男人身边，极尽妖魅地笑着。那种笑容很美，很刺眼，叫何天麟再不能忍耐，冲动地拉了她离开。不用去管身后的混乱，自有人会代他打理，他唯一关心的只是手中紧握的这个女孩。
　　由着他拉着自己在街上走了很久，洛清水终于凉凉地开口。“我的出场费很高，麻烦请先付钱。”
　　何天麟猛地顿住脚步，满脸阴霾地回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怎么？没钱吗？那真抱歉了，本小姐可就不奉陪了。”挣开他的手，洛清水冷漠地转身。
　　“该死的！我不相信你不记得我了！”何天麟再次抓紧她的手，狠狠的，不给她甩开自己的机会。“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
　　洛清水的反应很是冷淡。“记得，怎么不记得？你是何天麟啊，可是这又怎样？嫖妓是要给钱的，你不知道吗？”
　　“你不要这么说话好不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如你所见，我在夜总会上班，偶尔也会出台，但是要价很高。你愿意给吗？”
　　彻底被洛清水那副要钱不要命的势利给刺激到，何天麟拿出钱包，抽出几张钞票，甩给洛清水。“够了吗？够了你就老实地告诉我，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指什么？”洛清水捡起洒落在地上的钱，装进兜里，这次打算回答何天麟的问题。“是指我上班的事吗？”
　　“所有的事。你为什么会到这儿来，为什么要当……所有的事全部告诉我！”
　　“那可有点长了，我得好好想想。”洛清水微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着往事，可说出的话还是避重就轻。“我会来这里上班是因为我缺钱，而之所以要当小姐，是因为这个最赚。”
　　“还有呢？”何天麟自然不会被她糊弄。
　　“就这些啊，不然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走之后的事都告诉我。”
　　这个问题终于问住了洛清水，只见她蹙起了眉头。“你走之后吗……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尽量躲着我爹，不要让自己被卖了。若是不小心叫他给捉住了，那也没什么，给别人家当几个月的童养媳也就是了，反正妈会赎我回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抱歉，我……”何天麟想要说出自己的歉疚，为不能保护她而道歉，洛清水却毫不理睬，继续说着。
　　“可是后来一切都好了，他总算是死了，除了要还他临死前欠下的债之外，再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又会被卖掉，其实真的很不错。好在已经习惯了要为他还债，没事的。”说完这些，洛清水斜睨向何天麟。“好了，该说的我说完了，可以走了吗？”
　　“清水，你不要这样。”受不了她一副谈论别人的客套口气，何天麟忍不住将她揽在怀中。“之前是我的错，我没有回去找你，是我的不是，原谅我。”
　　“你从来就不欠我，说什么原不原谅，根本谈不上。请放开我，我还要赶回去继续努力，多赚点钱呢。”
　　何天麟加紧了手上的力度，将她牢牢地禁锢住。“不许去！我不许你再做……你父亲的债款我会负责，你不需要再这样。”
　　“那么……你是希望我怎么回报你？以身相许吗？”洛清水略仰起脖，戏谑地看着他。
　　“清水……”何天麟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想要帮助她，想要守着她，就这么难吗？
　　“哼！真是抱歉了，我不稀罕你的同情。”手上一使力，洛清水推开何天麟，冷冷地笑道，“我是很想感谢你的帮助，可是当我需要这样的帮助时你不在，那现在你也没必要再出现了，我不需要了。我可以靠自己，不用你怜悯。”
　　“我不是在同情你，清水，我是……”
　　“呵，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毕竟身份不同了，想要帮帮我们这些穷人来显摆一下你的善心，这样的想法我能理解，可惜啊，我是真的不稀罕。”
　　“那就靠你自己出卖□□去赚钱吗？洛清水，你真的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了吗？”
　　“轮不到你来说我。何天麟，你没有这个资格。”
　　“好、好、好……我没资格，那我现在买下你，你说我有没有这个资格！”为什么如此愤怒？为什么如此冲动？当那种支票甩在洛清水脸上轻飘飘落下时，何天麟知道有些事情是真的难以挽回了。
　　洛清水蹲下身，盯着支票看了半晌，扬起头来对他笑。“我承认你有这个资格了，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情妇。”
　　那样妩媚的笑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是单纯地希望她能留在身边，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